钱宴植瞬间提神醒脑,拽着衣襟就缩进床脚,惊讶的看着霍政。
他要干什么……
这大半夜的为什么他会在我床边。
我会不会被他剥掉吃的干干净净。
完蛋,腿好酸,浑身都没力气。
怎么办怎么办,他要是霸王硬上弓的话该怎么应付。
…………
那一瞬间,钱宴植想到了他跟霍政之间的几百种可能,但每一种想法,都因为他现在酸胀,不愿动弹的双腿而报废。
霍政安静的凝视着他,启唇道:“你可知道你有多重?”
“??”钱宴植不解。
“朕让四个太监才将你拖上来。”霍政轻描淡写的说。
钱宴植这才反应过来,他分明是在泡脚啊,怎么会在床上醒过来,难道说真是霍政让太监给他抬过来的?
钱宴植总算放松了心态,辩驳道:“那陛下您那几个太监的力气挺小的。”
霍政整理了衣袖下裳,他道:“今日出宫,可有什么收获。”
钱宴植点头:“脚大了。”
霍政睨了他一眼,他立马改口:
“不是,是沈兄同意教我修书了,明日去文渊阁,就能帮陛下修那本《文王札记》。”
霍政凝视着他半晌:“那可有发生别的事?”
钱宴植的心很静,与霍政四目相对,回应着他的审视,然后胸口便掀起了滔天的巨浪,心跳如鼓槌般,有些不自在:
“我买了个烤肉串的摊子。”
霍政蹙眉,钱宴植立马笑了起来,盘腿坐下,一五一十的将白日里发生在宫外的事都告诉给了霍政。
尤其是还遇见了程亮与李承邺,包括在谢家让秦子越退婚。
当然,自己是攻略玩家,甚至还与系统为伍的的身份是不会公布出来的,免得给他吓晕过去。
听完了钱宴植眉飞色舞的讲述,完事儿后霍政才起身,顺手将藏在腰上的玉牌丢在了钱宴植的面前,冷淡道:
“有了这枚玉牌,你可以随时出宫去,对了,下次可以不用走。”
看着霍政那龙行虎步的离开寝殿,他抓起了面前的玉牌看了又看,欣喜的冲着门口的霍政背影道:“多谢陛下!”
霍政的脚步微顿,片刻后才走出寝殿。
翌日一早的钱宴植强忍着浑身的酸痛,只道是许久没走那么远的路,这睡一觉起来浑身都在疼。
不过想到今日去文渊阁修书能有五百积分进项,他就立刻斗志满满!
文渊阁二楼,钱宴植在得了沈昭南的吩咐后,便加了些许的清水研磨,只是这墨实在太硬了,不过是磨了些要用的,这手腕便已经酸了。
钱宴植腹诽:难怪电视剧里那些小姐少爷的读书要配书童和丫鬟了,这研磨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等墨好了,这沈昭南便坐到了钱宴植身边,开始手把手教他如何修书。
因着是古籍,有些地方已经残缺破损,所以要先补齐破损之处,然后再填补空缺的字词。
修补一日,不过也就两三页的成果,便也累的直不起腰背。
【叮——日常任务已完成,相应积分于二十四小时之内发送到玩家账户】
回去含烟阁的这一路,钱宴植实在难耐心中的欣喜,脚步欢快,嘴里还哼着穷开心那首歌。
却不料在转角处与脚步匆匆的内侍撞在了一处,内侍被撞的摔倒在地,手上提着的食盒也四分五裂,食盒里的点心散落在地,就连钱宴植也是扶着墙,还不至于摔倒。
他瞧着那揉着屁股的内侍满脸慌张,喃喃道:“完了,这下完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钱宴植伸手相扶,忙道:“你没摔着吧。”
内侍泪眼婆娑的看着钱宴植,嘴里只是呢喃着完了,默默地捡着地上的点心与食盒,然后转身快速跑去御茶膳房。
钱宴植伸手想要将他拉住,不管唤了两声等等,却不见他回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消失在宫道前的宫门处。
“干嘛跑这么快啊。”钱宴植疑惑,实在不明白为何这人不拦着他,要他赔偿,反而脚下生风往回跑,不理解。
钱宴植左右看看,宫道上也没什么人,也就迈着欢快的步伐回去了含烟阁。
翌日清晨,钱宴植从被窝里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晨光透过窗棂投影在地上,听着庭院里的树上传来鸟儿的鸣叫,以及晨起打扫院子的内侍宫娥窃窃私语。
钱宴植伸着懒腰起床,这外头私语的声音愈发的吃惊,钱宴植瞬间就被吸引去了目光,推开窗,看着廊下抱着笤帚咬耳朵的两个人,不由问道:
“你们说谁呢,谁死了。”
私语的宫娥跟内侍惊的脸色都白了,转身跪伏在地,战战兢兢道:
“钱少使恕罪,小的再也不敢了。”
钱宴植倚在窗前,求知欲已经写满了眼睛,人不八卦枉少年嘛,这听到他们说的起劲,钱宴植也突然想知道,顺便加入吃瓜行列中来。
“你们刚刚在说谁呢,谁死了。”
内侍与宫娥相视一眼,却又垂首下去不敢抬头。
钱宴植连忙站直身躯,板着一张脸道:“你们说不说,不说的话我就去告诉陛下,说你们不思工作,尽顾着窃窃私语谈论八卦,让他把你们开除了。”
“钱少使饶命啊。”两人齐齐叩拜,钱宴植继续道:
“那你们告诉我,谁死了,你们讨论的这样热烈惊讶,是陛下的哪个后妃么?”
宫娥小心翼翼的抬头:“陛下后宫空虚,虽然年年都在传陛下要立后纳妃,可年年都是虚晃传言,以至于这些年陛下后宫空虚,也只得了小皇子一个子嗣,可巧这生母还不在了。”
钱宴植应着,又问:“那你们刚刚讨论的是谁。”
内侍望了钱宴植一眼,小声道:“是长乐宫伺候孟太妃的小顺子,昨日傍晚,孟太妃想吃御茶膳房做的马蹄糕,让小顺子去拿,岂料小顺子回去晚了被太妃娘娘责罚,今早便在宫中南墙根底下的古井里,发现了小顺子的尸首。”
听到这个,钱宴植的心里咯噔一下,莫名想到了昨日他从文渊阁回来时,被他撞倒的那个小太监,他泪眼婆娑的模样反复出现在钱宴植脑海中,愈发的不安,总觉得是自己撞倒了他的食盒,才让他受罚的。
钱宴植有些过意不去,视线落在眼前两人试探的问:“你们俩起来,这样跪着我怪在意的,起来,我还有话问你们呢。”
两人战战兢兢起身,却依旧垂首站着。
钱宴植问:“你们入宫多久了。”
内侍答:“回少使的话,奴才八岁进宫,如今已经正好十年了。”
钱宴植应着,又问:“那这太监若是死了,会葬在哪儿啊。”
他们虽不解钱宴植为何会这样问,却还是认真答道:“奴才们若能长命百岁,老了会有专门收容的居所,停灵安葬,可若是这犯事被主子们责罚,亦或是自戕,便都是丢在城外的乱葬岗,哪里会有葬身的地方。”
他们这样一说,钱宴植心里就更过意不去了,却还是不解:“这孟太妃,应该是先帝的嫔妃吧,为何这先帝的嫔妃还能留在宫里呢。”
内侍道:“先帝的嫔妃若有生育子嗣者,其实可以留在皇城,若是没有子嗣的,便牵出宫为先帝守陵。这从前孟太妃是因为身份不同,得陛下允准,特许留在宫中赡养,后来太后仙逝,这长乐宫才只有孟太妃一人。”
钱宴植越听这好奇心越大,半个身子都快探出窗台了:“这孟太妃什么身份啊?”
宫娥想了想才道:“奴婢听说这孟太妃曾经是西蜀国送来和亲的公主,后来西蜀举国依附我朝,陛下封了西蜀的国君做淮安王,这太妃因曾经也是皇室中人,为了安抚西蜀臣民的心,这才特别准许孟太妃住在宫中的。”
钱宴植应着,心想也难怪她会脾气如此之大,因为一份马蹄糕就责罚一个太监,使得无辜的人白白丧命。
若是那太监能供他出来,或者将罪责推到他头上,会不会就能保住他的命呢。
钱宴植没有时间唏嘘感叹,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内侍,沉吟半晌,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个八卦的机会,他一定要将这宫里的成年秘辛都要问一个遍。
于是,首当其冲的就是关于霍政,他问:“陛下这后宫,当真空虚么?既然能有皇子,那就证明他是有过后妃的,为什么朝臣们都不催着陛下立后纳妃呢。”
内侍:“这前些年是有传闻说陛下要立后纳妃的,可到最后都不了了之了,不过陛下已经有了皇子,这大臣们也就没有催过了。”
“那,那皇子的生母呢?”钱宴植问,“是不是因为陛下对皇子生母有很重的感情,所以才不愿意立后?”
两人齐齐沉默,最后宫娥才道:“宫里没人知道谁是皇子的生母,尤其是五年前,这宫里伺候的宫女和太监都换过一批,就更没人知道皇子的生母是谁了,不过……”
“不过什么?”
“钱少使,据说在宫里,皇子的生母是陛下的逆鳞,提不得……”宫娥避而不谈,只是直勾勾的看着钱宴植,“钱少使与陛下关系亲厚,可万不能在陛下面前提及皇子生母。”
钱宴植对上她那小心谨慎的模样,也就应了一声。
——这后宫分明就空虚的没有一个人,怎么他感觉还这么波云诡谲,后背发寒呢,实在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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