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容珩并没有想太多,他知道,如果他一直不同意孟若虞一定会在这跟他耗下去的,他不可能把时间都浪费在这上面,那就得不偿失了。反正现在书房还来不及布置,左右也看不出什么不妥之处,那就让孟若虞去瞧瞧吧。
可是这在陆酌言看来,那就是宠溺的表现的。虽说现在的书房里啥都没有,但这是一个态度问题,不管在哪个府上,书房都是重中之重,哪能轻易让别人进去!
他跟在容珩身边多年,还从没见过他对哪个姑娘和颜悦色过呢。因为容珩身份特殊,狄老怕美色误人,所以连近身伺候的人都是男人,另一方面也因为容珩实在是清心寡欲,没有那方面想法,就算偶尔外出办事的时候遇到别的姑娘示爱,狄老立马就把人给打发掉了。
难道是因为长时间没有正常地接触姑娘,所以自家公子就下意识的以为自己对女人没有兴趣,今天突然遇到了孟二,沉寂多年的欲.望就此爆发了?
陆酌言有些为难,那这样他们的大计怎么办?
就在他纠结之际,容珩早已把孟若虞带去了书房。
其实书房并不乱,来之前沈氏已经派人打扫了一番,只不过容珩带过来的那些书籍还并没有归整起来,零零散散的三箱还放在地上。
书房的格局是按照孟舟阳的书房格局安排的,西边的几个木质的的书架,大概有一人高,上面整整齐齐摆放着一些书籍,这也是沈氏提前找人买好的。
靠墙的那边放着一个香炉,里面燃着檀香。书架的对面就是桌案了,中间用浮光锦帘隔开。桌案靠着窗户,如果把窗户打开的话,就能看到外面郁郁葱葱的一片。桌案后面则是一个很大的多宝阁,上面放了一些玉器古玩这些古雅的玩意。
孟若虞细细打量着周围,道:“表哥桌上还缺了一样东西。”
容珩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桌案上笔墨纸砚都有,他是在是看不出来缺什么。
他问:“缺什么?”
孟若虞神秘一笑,“没事,明天我给表哥带过来。”
容珩一噎,他觉得这是个借口,他实在是不希望孟若虞再来了。
“我还要收拾东西,二姑娘可以离开了。”容珩揉了揉眉心。
赶来的陆酌言也跟着道:“对,这里有我在就行了,二姑娘您先回去吧!”
孟若虞拢了拢衣襟,坐在一旁的圈椅上,一副很替他们着想的模样:“没关系,你们整理吧,我就在一旁看着。”
陆酌言:“……”
“怎么了?”看着陆酌言神色怪异,她问道,“左右我也没什么事,就想着和表哥聊聊天,难道表哥不欢迎我?”
容珩肯让她进书房,其一是书房里本来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其二是他现在占着谢砚之的身份,名义上是孟若虞的表哥,他现在借住在宣平侯府,不太好给人家摆脸色,因为不太好摆脸色,所以以后会处处受人掣肘。
想到这容珩第一次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了。
他走过去,打开装有书籍的箱子,陆酌言吓了一跳,这种人怎么能劳烦这位爷亲自动手呢,他赶紧制止住:“公子,这里也没多少东西,就让小的来吧!您作,您坐!”
说着他就把容珩给按在了椅子上。
容珩见此也没有说什么。
三箱东西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其实最多的是书籍。陆酌言三下五除二就把三个箱子全打开了,然后注意归类。
孟若虞连一个眼神都那样分给他,一双眼里只能看得到她旁边这位砚之表哥。
“嗯?这是什么?”白茶好奇地看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箱子,最上面放着一本书。
孟若虞回过神,她顺着白茶的视线看过去,然后弯腰把那本书给拿了起来。
“《书生采花录》?”孟若虞念着上面的字,这书名一听就不像正经的书籍。
气氛诡异的沉默了一瞬。
孟若虞翻开一看,发现竟然画的竟然是春宫图,活色生香,耐人寻味。
她神色平静地把册子还给容珩,幽幽开口:“下回这种册子表哥可要藏好了,就算不藏好也要放在一个隐蔽的地方,而不是像这样……”
她话没有说完,但容珩知道她的意思,他接过画册,直觉这里面不是什么正经的东西,但耐不住好奇,打开一看 却发现是春宫图还是有对话有情节的那种。
一时间,容珩的脸都绿了,他凉飕飕地盯着陆酌言看。
陆酌言有苦说不出,那时候他们只想着逃命,把谢砚之给敲晕,然后取代了他的身份,谁有空去管他箱子里面带的是什么东西啊!不过身为书童,他自然不能让自家公子的形象受损,只能自己背这个黑锅。
他几步上前就把册子给抢了回来,干笑了几声,道:“这册子是小的买的,还来不及看呢,就匆忙塞进箱子里。我们家公子可没看过这种书。”
他的话在孟若虞眼里,那就是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所以她笑道:“我瞧着这页脚都翘了起来,想必书的主人一定爱不释手吧。”
陆酌言低于一看,还真是,他嘴角抽搐道:“我买的是二手的。”
孟若虞给了他一个“我都懂”的眼神,“我认识一个书贩,专门倒卖这种春宫图的,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介绍给你。”
陆酌言汗颜,在此之前,您是否可以先解释一下,您为何会认识这种卖春宫图的商贩?而且作为一个姑娘家家,您不应该先羞涩一下吗?
孟若虞打开折扇挡住了自己微勾的嘴角,这并不算太奇怪。春宫图作为女子出嫁时候的压箱底之物,这已经是秘而不宣的事实,只不过她恰巧提前看过而已。
孟若虞慢吞吞开口,“我瞧着第二本也是春宫图,所以,陆酌言,你到底买了多少本,不会这一箱都是吧!”
陆酌言气急,“不是!”
孟若虞也没有戳破,只不过看他目前的情况,恐怕不愿意见人,她体贴道:“时候也不早了,我就回去了。”
陆酌言求之不得。
“表哥,那我就明天再过来看你。”孟若虞笑意盈盈道。
容珩觉得自己的头有些痛。
相比之下,陆酌言比他更希望孟若虞明天不要过来,可是他又到什么理由帮容珩去拒绝。
他低头看着那本春宫图,像烫手的山芋,如果按照以往的时候,他绝对会偷偷藏起来等到了晚上的时候再悄咪咪的看,可是现在他都有阴影了。一看见这种册子脑海里就闪过孟若虞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突然,他想到什么似的,把手里的春宫图一丢,然后埋进箱子里翻找,过了一会才道:“孟二说的没错,这一整箱都是春宫图。”
容珩:“……”
没了孟若虞在这盯着,陆酌言的动作快了起来,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全部给整理好了。
呼出了一口气后,陆酌言从怀里掏出一份地图,那是宣平侯府的地图,之前容珩去膳厅的时候,他就已经把宣平侯府给逛了一遍,毕竟是要生活一段时间的地方,陆酌言对此非常上心。连带着哪里的护卫比较薄弱,哪里最容易攻进来,哪里能埋下陷阱都一一做了详细的标注。
“下午的时候咱们就能把清晖园给布置一番。”陆酌言道。
“把地图给牧九,让他来布置。”容珩开口,他研了研磨,准备提笔写一封信。
陆酌言道:“刚刚孟二不是送来了一方砚台嘛,公子您可以试一试。反正是别人送的,不用白不用。”
说着他就起身去拿。
容珩提笔的手一顿,倒也没有说什么。
“这宣平侯府里的东西也是挺金贵的,”陆酌言边说边把架子上的盒子拿下来,“我可听说了,这孟二用的东西样样精细着呢!”
啪嗒一声,盒子打开了,掉落下来一张信笺,上面染着一片粉色的桃花。
陆酌言愣了愣,才弯下腰捡起来:“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吗?还要写信,也别说,这信笺挺好看的!”
“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陆酌言一字一顿道,“这句诗也写的不错。”
可是当他念完后,才发觉事情不对,这些字他都认识,但合起来他就不知道意思了。
沉默半晌,他才弱弱开口:“公子,这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他虽然震惊,但接受程度还是挺高的,毕竟像他家公子这么优秀的人,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如果他是女人,肯定也喜欢他家公子这样的。
这回容珩的脸不能够用绿老来形容了,简直就是一个老锅底。
“公子?”陆酌言小心翼翼开口。
容珩啪的一声就把盒子给合上了,“退回给孟二。”
“可是我瞧着这砚方不错……”在容珩那冰冷的视线下,陆酌言没敢把话说完。毕竟发火的话,受累的可是自己。
容珩的语气没有多大起伏,“如果你嫌在宣平侯府的日子太闲了,可以先离开。”
陆酌言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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