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若虞抬头疑惑地看着他,“砚之表哥,怎么了?”
“无事。”容珩脸色有些难看,他觉得这孟二是故意的,故意找出一首暧昧的诗出来让他翻译,如果他继续解释解释下去的话,是不是就成了变相的告白了。
不过孟若虞没有把他的表情放在心上,她不合时宜的想,这个男人不仅长得好看,连声音也好听,就是不知道念起情话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一本正经。
“砚之表哥怎么不继续解释下去呢?”孟若虞盯着他。
“后面的我也不会!”孟若虞声音微冷。
孟若虞用手撑着下巴,幽幽开口:“砚之表哥,你以前是不是跟洛姑娘也解释过这首诗呢?”
“洛姑娘是谁?”容珩愣了愣,眼里有一瞬间的茫然。
“你的前未婚妻,洛雪凝。”孟若虞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脸,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
容珩反应了过来,为了不露馅,当初他也叫牧九去查过谢砚之的过往,自然是知道谢砚之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前未婚妻。
理清了关系后,容珩才道:“未曾。”
“那你还喜欢她吗?”孟若虞又问。
“不喜欢。”容珩脱口而出,他不知道孟二为何会对那位洛姑娘感兴趣,“不知二姑娘要问什么?”
孟若虞摇了摇头,她突然伸手抚平了男人肩膀上的褶皱,顺便还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就是想知道砚之表哥是不是脏了。”
容珩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他好像从这句话里面品出了别的意思出来。
“可以跟我说说你跟那位洛姑娘以前的事情吗?”孟若虞好奇道。
“都过去几年了,该忘的都忘完了。”容珩冷声解释道。
孟若虞也没有勉强,“那位洛姑娘跟我比,哪个好看呢?”
容珩这时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他又没有见过那位洛姑娘,怎么知道人家好不好看!
“二姑娘的容貌在京城也是名动四方的,洛姑娘怎么能跟你比呢。”容珩敷衍道。
孟若虞眼里的笑意逐渐加深,显然对他的这番话很是满意。
她嘴上调戏道:“原来砚之表哥那么有眼光啊。”
容珩:“……”
“难道在江南,表哥就找不出一个比我好看的姑娘来吗?”孟若虞不依不饶道。
容珩以为他说完这番话,孟若虞会放过他,却没想到对方却越来越过分了。
“我一心只想着考功名,两耳不闻窗外事,所以见过的姑娘不多。”
“哦~原来是这样啊。”孟若虞点点头,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不知二姑娘还有什么事,如果没有的话,我就温习功课了。”容珩下了逐客令,他是在是不愿意再和孟二待一块了。
孟若虞也没有逼得太紧,但她还是开口,“我这里还有一首诗的意思不太能理解,还望表哥能够告知。”
“哪首?”容珩是眉心突突直跳。
“今日已经太晚了,我明日再过来吧。”孟若虞起身道。
容珩看了看外面的烈日骄阳,陷入了沉思。
而就在这时,孟舟裕和孟舟帆两兄弟噔噔噔地跑过来,争先恐后开口。
“我已经把《千字文》给背出来,你来考我吧!”
“是我先背出来的!”
“是我是我!”
“不是!是我!”
容珩被他们吵的头疼,“都安静!”
孟若虞勾了勾唇,然后悄悄地离开了清晖园。
青茶和白茶两个人在不远处等着她,“姑娘,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孟若虞笑道。
“就那位表公子啊。”青茶心里面藏不事,“还是不是干净的?”
孟若虞伸手点了点她的眉心,“你这丫头怎么说胡的!”
“奴婢可没有胡说。”青茶笑着后退。
孟若虞摇了摇头,也没没有说什么。
只不过穿过月亮门,她就看到了迎面而来的孟若娴。
“大姐姐怎么来了,是要去清晖园?”孟若虞看向她。
“祖母派我过来给表哥送些衣物,”孟若娴也没有瞒着她,“说是要表哥与我们一同去参加赏荷宴。”
孟若虞表情有些微妙,她不动声色道:“祖母竟然要他参加赏荷宴!”
“祖母肯开口让表哥去,定是存了让他结交世家子弟的心。”孟若娴说道,祖母的心思一直很明了,意有所指道:“毕竟将来表哥是要考科举的。对了,妹妹你这是刚从清晖园出来?”
“嗯,既然大姐姐要去,我就不拦着了。”孟若虞给她让了路。
看着孟若娴离去的背影,孟若虞心情突然又不好了,祖母肯捧着谢砚之,看中的肯定是谢砚之的才华,如果将来谢砚之能位极人臣,对宣平府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可是这跟她的想法有出入,如果谢砚之做了朝臣,那还怎么做她的花瓶?
她不太喜欢不能掌控的感觉。
孟若虞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疼。
“姑娘……”白茶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算了,回去再想吧。”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各方面都完美的花瓶,她可不想那么快放弃。
孟若虞捏了捏扇子,道:“等会你去库房找一些配饰送过去,连祖母都送过去了,没道理我就能坐视不管。”
“奴婢晓得了。”白茶点点头。
回到雪院,白茶连忙把桌上的百合花撤下来,换成了刚从池塘里摘的荷花。
“姑娘,这是午膳的菜谱,您瞧瞧。”青茶手里拿了一份菜单走过来。
孟若虞抿了一口凉茶,现在已经是三伏天了,天气燥热得不像话。
“多准备一些凉菜吧。”孟若虞开口,“你去瞧瞧谢砚之的菜单,看看他挑了几样菜?”
“好。”青茶点点头就退了下去。
孟若虞拿出了压箱底的话本子出来打发时间。
白茶提议道:“姑娘觉得烦闷的话,不如明天去游湖吧。”说着她顿了顿,“顺便叫上表公子。说起来表公子刚到京城,还没逛过呢。”
“哦?”孟若虞挑了挑眉,“你说的没错,谢砚之第一次来京城,不可能一直都宅在清晖园不出来。”
“姑娘。”青茶很快去而又返,她道:“奴婢刚刚去厨房问了,表公子勾选的都是一些北方的菜式,这也太奇怪了。”
“或许是因为没吃过,所以才想尝尝?”白茶试探性开口。
“谁知道呢。”孟若虞对着铜镜给自己换了一根金簪。
-
第二天的时候,孟若虞还真听了白茶的话,去邀容珩游湖。
这回容珩倒是记得孟若虞说过今天要过来的,孟若虞一到竹林就看到他手里拿着一本书正襟危坐着。
“不知砚之表哥吃了没有?”孟若虞幽幽开口。
“我已经吃过了,就不劳烦二姑娘费心了。”容珩语气疏离道。
孟若虞盯着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笑道:“我都叫你一声砚之表哥,你就不能唤我一声表妹吗?”
容珩没有说话,显然是不想怎么叫。
孟若虞觉得这容珩有些敬酒不吃吃罚酒,她漂亮的眉毛轻轻拧了起来,身为一个落魄子,就应该有落魄子的觉悟。
她声音沉了下来,道:“我记得表哥是第一次来京城,对京城还不熟悉吧,要不下午的时候,我带表哥出去走走?”
“备考在即,砚之恐怕分不出太多的心思出门。”容珩说完继续低头看着手里的书本。
孟若虞觉得自己的性子还算温柔,但是也抵不过别人三翻四次的拒绝,她打开折扇,用手指轻轻摸着上面的扇骨,神色莫名。
气氛有些微妙。
孟若虞突然想到管家的那番言论,她不由得有些怀疑,真的奏效吗?
这几日她可是变着法的与容珩示好,到头来一点成效都没有。
难道说……男人都是贱骨头?要打一顿才行?
“我昨日差人送来的配饰,不知表哥可否满意?”孟若虞换了一个话题。
“尚可。”容珩回答,其实他压根都没有看一眼。
站在孟若虞身后的白茶听到这两个字,嘴角抽搐,姑娘库房里面的配饰不说价值连城,可也是市面上有价也难寻的宝贝,怎么到了这位表公子嘴里,就成了“尚可”?
“表哥喜欢的话,明日我再去寻一些送过来。”孟若虞脸上还保持着和煦的笑容。
“这就不必了。”容珩道,“左右我也不常佩戴这些玉佩。”
“可是我喜欢啊。”孟若虞眼里的笑意明显淡了,“像表哥这么英俊潇洒的人,不多打扮打扮,到有些白浪费表哥的那张脸了。”
这番话直白到有些冒犯,容珩的脸瞬间就冷了下来。
孟若虞听到外面传来的声响,想必是孟舟裕和孟舟帆来了。
她也觉得时间到了,便起身道:“那我就先走了。”
离开清晖园后,孟若虞又看到了那只大黄狗,它正摇着尾巴冲着管家亲昵地蹭着头,虽然有些指令做的不对,但管家也没有过多苛责。
孟若虞叹了一口气,“看来人和狗确实是不一样,这男人啊,就不能惯着,越惯着,他尾巴就越能翘上天。”
大黄狗对着孟若虞汪汪汪了几声,好像是在赞同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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