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忆微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沈晗踏进第一方玲珑局的幻阵当中。幻阵将两人与外界隔绝开来,辟出一方单独的空间。
空间里只有一个棋桌,一方残棋,以及一个身着长生宫道袍的仙使。
仙使长了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但面上表情却恰到好处的柔和。笑容对称得仿佛谁画出来的。
见有人入阵,仙使立即抱拳行礼,介绍道:“这是花城主研究三年也未能破解的棋局。道友若能帮花城主解开此局,便能得到花城主赠予的一枚灵枢石。”
江忆微顺口接了一句:“哦,那他可真笨。”
仙使:“……”
在原书中,江忆微之所以与神晔仙君相互引为挚友,便因两人都酷爱弈棋。而111作为人工智能,训练时没少读取棋谱学习思维方式。
江忆微甚至觉得自己凭借本能随便落子都能解开这残局,更何况他还有超出常人的计算能力。
江忆微抱着沈晗围绕棋桌转了好几圈,看似在云淡风轻地信步闲游,实则脑中却在飞速运算。
一刻钟后,江忆微便理清弈棋思路,想出帮已经式微的黑子起死回生的办法。
“阿妹,你可学过围棋?”江忆微问。
只有自己想通这复杂棋局实在太无聊了,得找个人对比衬托才有成就感。而这仙使一看就是个傀儡假人,不作数。江忆微无法,只能将魔爪伸到微醺的沈晗身上。
沈晗虽然知道江忆微是什么德行,但未曾想这种时候还在给她下套,便如实点了头。
江忆微按捺住心中蠢蠢欲动的炫耀情绪,冷静地“哦”了一声,然后问:“那你看下一步该下在哪里才能解开黑子的死局呢?”
沈晗醉的五迷三道,哪还有心情去看什么棋局。随便一指某处后,便搂住江忆微的脖子转过身去不动了。
江忆微惊了,仙使也惊了。沈晗那随便一指,还真就指中要害,与江忆微心中所想的破局落子不谋而合。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那企图炫耀的雀尾还没来得及开屏,便被人一刀剪断,自讨个没趣。
行吧,被自家小徒弟艳压能叫艳压吗?
当然不能,那得叫教徒有方。
…
江忆微刚出幻阵便被一群虎视眈眈的修士堵住。
幻阵已破,便意味着江忆微成功拿到灵枢石。有人上前一步,率先问道:“道友,开个价吧。”
江忆微问:“你能出多少钱?”
那人说:“三百两黄金。”
江忆微慢悠悠地“哦”了一声:“那我就卖三千两好了。”
那人:“……”欠揍这是?
三千两黄金可不是寻常修士给的起的价格,那些本打算出钱购买的修士纷纷放弃了这个想法,转而亮出法宝,不怀好意地盯着江忆微。
买卖不成,这是要硬抢了?
被挤在外围的傅流月见势不妙,连忙跳起来高声喊道:“道友,快跑啊!”
跑?他才不,抱着小丫头被一群疯狗追赶,那模样肯定不好看。
于是江忆微面对众人,遗憾地说道:“钱你们也给不起,玲珑局你们也解不开,就这样还想要灵枢石?算了,别治了,躺平等死比较适合各位,下辈子争取投个好胎。”
说罢,还未及众人反应,江忆微便一抬脚,转身进了第二方玲珑局。
众人:“?”
别问,问就是气死了。
…
第二局更加简单,竟然是一道术算题。江忆微几乎读完题干的一瞬间便将答案脱口而出,拿到第二块灵枢石。
外面的修士本就等着江忆微出来后群殴他一顿,却未曾想,他这么快就破开第二局。
这人想必绝顶聪明,而绝顶聪明之人,想必修为不会太高。
天道想必是公平的!
如果江忆微听到他们心中的各种“想必”,定会冷笑着拆台道:“想必你们要失望了。”
他不仅有大智慧,还能打,甚至能打你们一群。
江忆微自出阵后便发现周围人的眼光更加饥渴了些,还是那种恨不得冲过来茹他毛、饮他血似的饥渴。
有几个面色不善的修士已经暗中朝他这边摸来。江忆微才懒的理睬,干脆侧身进入第三方玲珑局。
他就是想让这群修士想打他又打不着,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取得一块又一块灵枢石,却无能为力的样子。
气不气?
……
“道友,我们又见面了”。
幻阵里还是那方类似的空间和那个不变的傀儡仙使,不疾不徐地讲述规则:“这是花城主研究三年也未能解开的‘六色玄方’。道友若能帮花城主解开此局,便能得到花城主赠予的一枚灵枢石。”
六色玄方?名字起的倒是唬人,江忆微低头一看,这不就是个三阶魔方?
对他而言,可以说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了。
江忆微这次没急着破局,反而饶有闲情雅致地与仙使攀谈起来:“你们花城主不是药修吗?怎么有闲心鼓捣这些五花八门的东西?”
仙使微笑着解释:“花城主说,因为好玩。”
江忆微:“好玩吗?我怎么不觉得,每个都很简单,一点挑战性也没有。”
仙使:“……”
被怼得连微笑都维持不住了。
气氛僵硬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后,江忆微又问:“我最多能在这幻阵里待多久?”
仙使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开了口:“每方玲珑局的解局时间最多为一个时辰。”
江忆微:“那花城主何时开始看诊?”
仙使答:“戌时于顾宫主府中开始问诊。”
江忆微:“现在是什么时辰?”
仙使:“距戌时还有三刻钟。”
也就是说,在这里混足三刻钟后他便可直接出去寻花拂醉问诊了?
挺好,免得再和外面那群难缠的家伙周旋。
江忆微想清楚后便将沈晗放下来,盘膝坐地休息。反正他已经拿到两块灵枢石,这个玲珑局解不解都无所谓,只要混够时间。
仙酒的后劲上来后,沈晗已然手脚飘忽。之前被江忆微抱着还没感觉,如今自己走动片刻后才越发觉的难受。
她抓住江忆微的双手覆在自己滚烫的脸上,可怜又无助地望向对方。
江忆微一惊,还以为小丫头着凉发烧了,连忙又探上沈晗额头。但她额头上却是一片冰凉。
江忆微心下明了:“你这是喝多了,没办法,忍着吧。”
沈晗一巴掌糊了过来,却被江忆微反应极快地捉住:“好好好,我不说了。你要不要睡一会,睡醒后就不难受了。”
江忆微让沈晗枕在自己腿上休息,将氅衣脱下盖在她身上。待小丫头睡着后,方才凭空取过“六色玄方”百无聊赖地摆弄起来。
江忆微转的飞快,六种不同颜色在空中交织成一片残影,看得人眼花缭乱。
按他这种速度应该很快便能将六色玄方复原,可他却玩得任性,每次临到最后一步便会戛然而止,转而将六色玄方打乱,重新再拼一次。
仙使的目光紧紧跟随江忆微的动作上下转动,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每当以为这六色玄方终于即将复原时,便又会被江忆微突如其来的打乱将心再一掌拍回去。
反复几次后,仙使终于受不了了:“道友,你为何不将六色玄方拼好?”
江忆微头也没抬地说道:“因为好玩。”
仙使:“……”
江忆微故意放慢动作,让仙使看清每一步的操作,在还差最后一转完成时,他又突然收手,仰头盯着仙使问:“想学吗?花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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