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修)

    “太太太子殿下!”正好来这里等人的云雪差点吓晕过去,大眼睛瞪得和脸一样圆,哆哆嗦嗦的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您您您您干干干嘛……”

    “嘘——”花幼安赶紧竖起食指抵在嘴边示意她不要嚷,但是没想好傍晚爬人家姑娘墙头的理由,只好先祈祷——千万别喊出来,不然太子殿下的名声毁了,你家主子我也要凉啊。

    云雪倒是闭了嘴,随即拐角处突然响起了脚步声,吓得两人都是一激灵。

    花幼安立即道:“不要让人过来,是你家姑娘找我来的!我们有要事商谈的!”

    云雪飞快拐到那边,阻止了那个人的脚步,花幼安明显听到一些“小清哥哥”、“主子找你”、“快点”之类的字眼,那人果然就走了。

    花幼安转了转脑袋,想起来了,这个小清好像是她娘陪嫁里一个管事的儿子,哼哼,没想到云雪这个丫头偷偷来这里会情郎,唉,姑娘大了,留不住啊。

    “太……”

    “叫你家姑娘过来,不要声张,否则我告诉他你偷偷会情郎!”花幼安先云雪一步开口,吓得小姑娘满脸通红,“奴婢没有会情郎!”

    嗨,现在不是在真的,谁知道以后是不是呢?不过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机,花幼安道:道:“开玩笑的,你快去叫你家姑娘过来,孤真的有急事找她。”

    “啊?哦。”云雪没办法,只能应下。

    陆祁恒支着两只被绑了蝴蝶结的胳膊疾步走过来,到了地方和花幼安四目相对,两人双双沉默,随即陆祁恒十分冷静的对云雪道:“确实是我叫他来的,我们有事相商,你去路口守着。”

    云雪下意识服从命令,随即看了太子殿下一眼,又看了花幼安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在短短几瞬间做了激烈的挣扎,然后攥了攥拳头,似乎暗下了什么决心,坚定的看了两人一眼,二话不说走了。

    花幼安&陆祁恒:“……?”

    一阵春风吹起落花,在两人中间打了个旋,慢悠悠落下。

    陆祁恒先开口:“你先下来。”

    花幼安满脸欲哭无泪:“我不敢。”

    按照常理,这个时候该是陆祁恒张开双臂霸道的说,跳,我接着你。奈何现实太残酷,他看了眼自己弱不禁风的身体和蚕蛹似的手臂,只得道:“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花幼安:“……”呜呜我不可以。

    陆祁恒又道:“跳,摔坏了不用你赔。”

    花幼安:“嗯?”这个可以有。

    “谢谢您。”花幼安到底不好意思把人家摔坏了,在跳之前,抱着最后一点希望问,“你们习武之人,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跳墙技巧啊,就很轻盈的那种,轻飘飘就下来了。”

    比如轻功什么的,虽说他没见过,但是没准人家会诶。

    陆祁恒沉默片刻,道:“你跳吧,脸别冲下。”

    “哦。”这点道德她还是有的。

    花幼安一狠心,支棱着有力的大长腿跳了下来——咦,好轻盈的感觉,竟然没摔到?

    花幼安以一种双手支地的姿势落地,跟练□□功似的,一点也没摔疼。她懵逼了站起身拍拍手上的灰,一瞬间觉得自己仿佛练成了什么绝世神功。

    顿时看陆祁恒的眼神都崇拜起来,看来太子殿下还是一个谦虚的人,这跟轻功也差不多了吧!

    陆祁恒不知她在想什么,先一步把人都支开,才示意花幼安进屋。

    花幼安鬼鬼祟祟的,生怕被瞧见,反倒是陆祁恒,一片光风霁月,镇定的不行,不愧是太子殿下,这心里素质,杠杠的!

    花幼安做在凳子上呼出一口气,终于活着再一次坐在了自己的屋子里,太不容易了!

    陆祁恒又叫人端了水进来让她洗手,这才问起来正事:“怎么这时候过来了,有人欺负你吗?”

    “没有人欺负我。”花幼安加重了人字,狠灌一口凉茶,却被呛到,咳的脸颊通红。

    “那是怎么了?”陆祁恒想为她拍一拍背,奈何硬件条件不允许,只得垂下手臂。

    花幼安咳舒服了,自己拍了拍胸口,然后泪眼汪汪的看着陆祁恒:“您家里,有狗。”

    似乎是觉得被狗吓到有些没面子,花幼安补充道:“好大一条狗,又黑又壮,一见到我就扑上来,窝还在您的寝殿里。”

    陆祁恒想了想自己养的那条傻狗,好像是这么个形容,挑眉总结道:“你怕狗?”

    花幼安:“……”她委屈的点点头。

    “那你……”陆祁恒想说什么,又不知如何开口,神色颇为复杂。

    最后只道:“没事的,大安脾气很温和,不会咬你。”

    “哦。”花幼安愣了一下,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您的狗,为何叫大安呀?”

    陆祁恒不知想起什么,眉梢又漫上笑意,随口胡诌:“随便取的,想让它平平安安的意思。”

    “哦。”花幼安点点头,“您的狗还挺有福气。”

    陆祁恒哭笑不得:“想让它平安就有福气了?”

    花幼安认真的道:“不止,您还每日亲自给它喂食,把它的窝安在自己屋子里,可见您是个良善的人,也是个好主子。”

    从前她因为原书的事情先入为主的觉得太子是反派,可从细节处就可以看的出,在没有黑化之前,他并不是个性情暴虐的人。而如今可能因为蝴蝶效应,她改变了剧情,和他互换了灵魂,也许就错过了那个让他黑化的契机。

    这么一想,她可真是太棒了,简直拯救了世界啊!

    平生第一次被人说良善的陆祁恒:“……”

    “姑娘,夫人过来了!”

    花幼安说完自个儿美滋滋的傻乐,突然听到云雪勉强克制仍有些颤抖的声音,一个进字没有说出口,反应过来一跃而起蹭蹭蹭的跑到了里间屋子,左看右看没找到合适的地方,在床上床下徘徊一瞬,当机立断的蹬掉鞋子、拉开被子钻了进去,把自己拱成了一个球。

    陆祁恒看了一眼,先帮她把帘子拉上,才去了门口。

    “怦怦怦。”花幼安的心脏猛烈跳动,听到外面母亲关切的声音,和陆祁恒淡定的应对声,又默默往里挪了挪,生怕被发现。

    不过好在陆祁恒不知说了什么,立即把母亲哄走了,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远,“唰”的一声,被子被人掀开,四目相对,花幼安见到了自己的脸。

    见花幼安这个形容,陆祁恒忍不住笑了笑:“憋死我的身体,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我害怕嘛!”花幼安恼怒的爬起来,眼尖的瞧见桌子上多了好多伤药,狐疑的问,“您身上的伤还没用药吗?”

    “没有。”陆祁恒非常淡定且自然的说,“你帮我上药吧。”

    “哦。”花幼安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办了。

    毕竟是自己的身体,自己上药还放心一些呢。

    花幼安给自己的身体上药,不觉得有什么,倒是陆祁恒,提议的时候没觉得怎么了,等真到当着“自己”的面扒了“花幼安”的衣服,“自己”那有些粗糙温热的指腹拂过少女嫩滑的背脊时,就觉得不太对劲了。

    到底男女有别,他们二人虽然灵魂互换了,可那也是自己的身体——自己的手正抚在一个姑娘的脊背上。

    他一低头,还能瞧见挂在身上青色的肚兜。

    陆祁恒蹭的抬头,努力告诉自己不要想这个,甚至念起了清心咒,形势所迫,形势所迫。

    花幼安感到陆祁恒身体前倾,像是在躲她一样,连忙问:“殿下,您怎么了,我弄疼您了吗?”

    “没有。”陆祁恒面上波澜不惊,在花幼安又一次摸上他后背的时候,突然制止了她,“差不多行了吧?我还得再抹抹别的地方,也不主要是看哪里青紫就抹的多了,主要是我自己的感受——哪里疼,只有身体知道,对吧?”

    “唔,也是。”花幼安放弃给他上药,陆祁恒接过药膏自己抹。

    “你今晚回去让自忠把大安放到隔间里就行。”陆祁恒胡乱涂抹两下,把药瓶子收起来,“那里也有它的窝,他咬谁也不会咬我……你的。”

    花幼安一愣,然后眼巴巴的望着他,不自觉的带了点撒娇的音调:“我今晚,还要回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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