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奴良陆生?”犬神浑浊的双眼看着面前妖力强大,英姿飒爽的年轻滑头鬼,声音里全是震惊和不可思议。
面前这虽然年幼但隐隐已见其未来的王者之姿的大妖,怎么可能会是那个弱小无力的奴良陆生?!
“这是什么东西啊?”
挡在沢田纲吉面前的小白看着面前是他几倍大的犬神,声音都有些颤抖。
“这也太丑了吧!”
真不怪犬神的容貌把小白吓了一跳。毕竟千年前的妖怪都有一副好皮相,越是强大的妖怪容貌越是俊秀。千年后醒来对现在的妖怪也了解不多,小白他还真是没见过丑到这个地步的妖怪。
“纲吉大人您没有受伤吧?”手握蒲公英的草妖轻盈落地,着急的想要上前查看半吊子阴阳师的情况。
然而,还没等她上前,忽然感觉背后气氛有些诡异。
生性胆小的草妖浑身一抖,小心翼翼转头,然后——
“啊——!”被身后不知道何时出现的高大妖怪吓了一跳,萤草下意识抓紧手中的蒲公英往下狠狠一抡,霎时山崩地裂、尘土飞扬。
突然被砸的青田坊灰头土脸地倒在土坑里,他也不明白自己不过是换了个位置站罢了,怎么就突然间被攻击了呢?
而且还是被看起来很柔弱的妖怪。
“啊,对不起对不起!”后知后觉自己好像是砸错人了的萤草连忙道歉,“请让我为您治疗。”
莹绿色的光芒从草妖手上的蒲公英里慢慢溢出,莹绿色的光芒围绕着她,更显得草妖娇小可爱。萤草轻挥手上的蒲公英,那些光芒在她的指引下慢慢飘散,缓慢融入青田坊身上的伤口。
青田坊一开始还没明白面前的草妖想干什么,直到伤口处一阵清凉温润的感觉才连忙低头查看自己的伤处。
然而出乎他的预料,他的伤口已经愈合了。
“哇!这还真是……”
不怪他感到惊讶。奴良组的治愈系妖怪本来就不多,除了鸩先生以外几乎可以说是没有,大家受了伤基本上都是依靠妖怪自身高强的恢复力自行痊愈,弱小一点的妖怪会去找鸩先生做些简单的处理。
然而即便是奴良组的医师鸩也绝对没有办法像面前的草妖一样瞬间便能让伤口痊愈。
再加上这草妖看似柔弱,攻击力也着实……
首无:怎么办,好想把人挖到奴良组。
“不准无视我啊!”莫名其妙就被无视了的犬神狂怒嘶吼。
“聒噪。”银发的滑头鬼反手握刀狠狠一划,凌厉的刀风袭向犬神。刀风罡利,不过微微触及就在皮肉伤撕开一条狰狞的伤口。
“嗷——”皮肉被生生撕扯开的剧痛让犬神发了疯,他胡乱扭摆,希望借此缓解那难以忍受的剧痛,然而这样做不过是让他的伤口更加严重。黑红的血滴落在地板上,和那昏黄的诞液混合在一起,散发出一阵阵恶臭。
以憎恨为力量的妖怪,连血都是脏的。
“你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这种力量!”
“我不承认、我不承认!”
已经近乎疯狂的妖怪哭嚎着,对其主人的过度信任以及对对手的过分蔑视让他对现在的情况毫无解决办法。
犬神一下子从房顶的破洞中飞出,已经被仇恨塞满了的迟钝的脑子让他连逃跑都不会,只知道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玉章。
“别想逃。”银发的滑头鬼勾起唇,红眸里闪过一丝不屑。他紧追上远去的犬神,几个闪身就不见了人影。
“奴良君!”看到银发的滑头鬼追上恶妖,沢田纲吉下意识也想追上前,却被小白扯住了裤脚。
“纲吉大人,剩下的就交给那个滑头鬼吧。”
虽然那个滑头鬼也不过刚刚成年,连一些最基本的妖力都不太会使用,但是血脉里蕴含的强大力量足以让他应对那个丑陋的犬妖了。
看到跟着奴良陆生前来的妖怪们都连忙跟上去,沢田纲吉站在空落落的礼堂里面,银华的月光静静洒落,被妖怪撕打破坏的礼堂在月光照耀下更显颓败。
“啊,对了!”像是突然间想起来什么,沢田纲吉一拍脑袋,“差点忘了清十字君他们还在里面!”
他连忙又赶紧让受召而来的式神回去:“小白,你们赶紧回去啦,要是被清十字君他们发现了可就糟了!”
虽然他的这个半吊子阴阳师已经被扒的差不多了,但是能少两个人知道就少两个人吧。
沢田纲吉:心累。
而此时的清十字清继好半天才弄开了被碎石挡住的门,连忙把被吓晕在地的岛拉起。
“有、有妖怪……”被首无飞到面前的头下了个半死的岛现在还晕晕乎乎的,“礼堂里……有妖怪……”
“哦——!”清十字兴奋地举起手中不知道哪里来的木剑,“我要去找——”
“清十字君、岛君!你们没事吧?”然而清十字清继话还没说完就被急忙跑到后面来找他们的沢田纲吉打断了。
看到两人平安无事,沢田纲吉松了一口气。除了岛貌似受到了一点惊吓现在还没缓过来,清十字不知道为什么十分中二地举着那个不知道从哪里买来的木剑,两个人倒是没看到受什么伤害。
“哦,沢田君也跟我们一起去找妖怪吧!”
“啊,那个啊,妖怪已经离开了。”
“啊?!”手中的木剑不知何时掉落在地,清十字清继大张着嘴,整个人都快要褪色了。
“可恶啊!为什么我又没有见到妖怪!”他很没形象的抱头痛哭,为自己再一次错过妖怪悔恨不已。
“清十字君?”然而当清十字清继听到沢田纲吉的声音下意识抬头时,对方蜜色的眼瞳里全是担忧,全然没有曾经嘲笑他要寻找妖怪的人眼里的嗤笑与厌烦。
就像是温柔的风忽然吹过心境,波澜迭起的心海忽然有了一枚定海神针,清十字清继只是愣愣的看着沢田纲吉,原本绕在嘴边的要去寻找妖怪的话此时却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算了,只能等下次了!下次我一定要找到妖怪!”
没见到妖怪的郁闷一扫而空,清十字清继站起身,仍旧斗志满满。
“对了,沢田君,你之前带来的那个狐狸玩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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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吉大人,这次真的很危险!您以后还是不要再和您的那些同学一起了!”小白端端正正坐在沢田纲吉面前,神色严肃。
可是旧校舍是你让我去的啊。
沢田纲吉低着头乖乖挨训,一点都不敢把内心的想法透露出来。
“我们已经不想再……”
沢田纲吉疑惑抬头,小白后面的声音实在是过于微弱,他根本听不清对方说了什么。
沢田纲吉这次倒是没受什么伤。好歹是之前打了那么多次、怼天怼地的彭格列十代目,这点活动也不过算是热身罢了。
但是果然让他在意的还是之前Primo口中的排斥和纳兹的变化。
奶狮子在大展神威之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小,重新变回天空狮子的模样,倒是把旁边还没走的首无等人吓了一跳。
首无:这还能串种的?
“Primo,你之前说的排斥,到底是什么啊?”
金发的幽灵静静漂浮在后裔身前,微微叹了一口气。
这是他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就发现了的。他和沢田纲吉作为七的三次方的大空之一,身上都带有浓厚的另一个世界的气息。
这个世界并不归属于七的三次方所掌管的任何一个世界,即便是拥有沟通平行世界能力的白兰也没有办法涉及这里。这个独立的世界下意识排斥身为异世来客的他们,想要将他们驱逐。GIotto之所以作为戒灵出现与此也是为了削弱这个世界的排斥。然而即便如此他还是不得不终日躲在指环里,即便是出来也时间有限。
“但是……我并没有感受到什么排斥啊?”沢田纲吉非常疑惑。
“那是因为……”
这是某个人的交易啊。
“比起这个,Decimo你还是想想明天怎么跟你的同学解释比较好哦。”
“啊啊啊啊啊啊——”
看着棕发的后代抱着脑袋哭嚎,Giotto抿起唇,金红色圣严的眼睛里盈满了笑意。
那个跟世界做了这个交易的人可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于你身上了呢。
可怜沢田纲吉昨晚想了一夜都没想好该怎么跟看到他使用阴阳术的同学解释。果不其然,第二天刚下课他就被花开院柚罗死死堵在位子上遭受逼问。
“所以,你到底是从哪里学到土御门家失传的阴阳术的?”
“你到底是谁?!”
沢田纲吉:不,我不是谁,我就是我。哦,可能还要加一个黑二代的身份?
阴阳师少女可不是什么容易糊弄的人,看着棕发少年眼神飘忽想要顾左右而言其他,花开院柚罗猛拍了一下桌子:“沢田纲吉君,请回答我的问题!”
他们这边动静不小,奴良陆生叹口气,认命般上前。
“不好意思啊花开院同学,我找沢田君有点事。”然后硬生生把人拖走。
奴良陆生心里算盘打得啪啪响,我帮你解围,你帮我隐瞒我是妖怪的秘密,很划算吧?
沢田纲吉:不!一点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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