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能这么倒霉吧
朝日双目紧闭, 感觉到来自头顶的不可忽视的炯炯目光,心里直发苦,甚至开始埋怨自己为什么醒的这么早, 就不能像狗熊冬眠一样等到鬼从世界上都消失了再醒吗。
她大气不敢出,脑子里飞快地琢磨着这鬼是什么意思,打算对她做什么,现在装死他会把刚刚她睁眼的事当作幻觉吗等等的一系列问题,最后还是不得不在心中默念着她的镇静口诀,打算勇敢地面对问题。
我们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要怕, 战胜恐惧的最好方法是面对恐惧
髭切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个, 膝丸却已经相当熟悉了,扶着额头叹气。
在恐怖片里, 睁眼,开门,回头等等动作往往都伴随着巨大的心理压力, 而阻止开门杀的好办法不是怯生生慢吞吞, 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动作, 打埋伏一个措手不及。朝日深吸一口气, 闪电般睁眼
她头顶已经没人了。
刚才的鬼蹲了一会发现她没有要醒的意思,顶着叶子坐到了溪水边,盘着腿似乎在钓鱼。
朝日现在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只要随便一动就痛不欲生,还很怕一个角度不对从胸口掉出什么不该掉的东西, 甚至都不能完成一个仰卧起坐的东西, 异常笨拙地在地上滚了一圈, 直把自己滚得脸朝下才哆嗦着用胳膊把自己从地上撑起来。
膝丸还进鞘里, 被她当个拐棍使。
朝日本着面对恐惧的想法,面对着那鬼坐在溪水边的背影,蹑手蹑脚开始后退。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髭切似乎笑了一声。
笑就笑吧,还是命比较重要。
她退着退着,直到鬼快要退出她视线的三分之二时,那鬼头也不回地来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啊”
朝日乖乖地走了回去。
走近了她才看到这个鬼的全貌。
一个完全不像鬼的鬼。
乍一看是个青年的样貌,长手长脚,即使是黄昏了还顶着片大叶子在头顶防晒,皮肤却是相当健康的小麦色,有点凌乱的黑色长发微微打着卷垂在肩膀上,眼睛在这个时候再看就是生机勃勃的草绿色了,正对着倒映了满溪的霞光,微微抬着下巴将目光侧过来。
朝日清清楚楚地又看了一遍那两个被划掉的墨字。
“我叫不死川实弥。”她真诚道。
那鬼嗖一下子转过头来,茫然地看了她一会“你对童磨说谎了”
不我对你说谎了。
“我听到他叫你朝日来着。”
“对,但其实我的真名叫做不死川实弥。”
“”那鬼沉默,仔仔细细地思考了一会,对朝日咧嘴一笑“你看我特别好骗,对吗”
“对不起”朝日光速认怂。
这个鬼身上散发着一种危险的“存在感”,就像鬼杀队的岩柱一样,只安安静静地坐着,半点攻击性都不显露出来,却仍然让朝日不由自主想离开他在的那一块地方,个性却是鬼里少见的平易近人,不像童磨那样又假又矫情,是真正的令人放松,一不留神就会忘记他其实是个鬼的事实。
他招小狗一样向朝日招招手,示意她到他旁边坐着,“坐”这个动作又一次把朝日整的呲牙裂嘴,她好容易坐好了,在鬼同情的目光中开口问道。
“是您给我包扎的吗”
“是啊,”鬼的目光在她渗血的胸口转了一圈,落回到碎光闪烁的水面上“举手之劳,毕竟你那时候看起来下一秒就要流血而死了。”
“本来想着要是死了就刚好加个餐,结果你还挺奇怪的,我虽然不做人很久了,但好歹也知道点常识,这种程度都没死,就很稀奇。”
朝日“谢谢您不吃之恩。”
“不客气,”鬼摆摆手“我这也是为了给童磨添点堵。”
对话在这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朝日思考着她是应该先问一问他与童磨有些什么仇怨,还是该先问问蝴蝶香奈惠去哪了,毕竟看起来这个鬼像是目睹了她俩和童磨那一场架的样子,最后顺从本心。
“那我把童磨头都砍下来了,您没趁机去捡个漏吗”
“当然有了”鬼的表情介于快乐和惋惜之间“你这敬语叫的我浑身难受可惜快天亮了,只打了一顿,把他头顺手劫走了。”
他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好奇笑容“他这次得从零开始长出一个头了,也不知道再长一个眼珠子是不是还是彩色的。”
朝日问了一个她好奇已久的问题“你怎么确定是从脖子上长头而不是从头上长身体啊”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但我给他扔进河里了,太阳一照来不及长的。”
“”这就是鬼之间的同伴感情吗太叫人感动了。
朝日决定还是不好奇他和童磨之间的爱恨情仇了“那你有看到我的另一个同伴吗”
“哦哦,那个很漂亮的小姑娘吗应该没事吧,被你们鬼杀队的隐抬走了。”说罢,他有点同情地看了朝日一眼“你人缘不行啊小姑娘,我就抹药的时候把你挪了个地方忘记放回去了,结果你不在都没人来找你的。”
那朝日倒是很理解,毕竟蝴蝶香奈惠送信的时候也没想到她会突然出现,隐没道理专门找她。
被鬼救了一命的感觉还挺奇怪,尤其是发现这鬼钓的鱼是给自己的时候,这种奇怪的感觉就更强烈了。
这个自称叫田中的鬼收线的动作熟练又流畅,让朝日不禁怀疑鬼是不是也有类似这种兴趣爱好,然而更让她震惊的是,下一秒他从口袋里掏出了调料和一个非常新潮的打火机,又从包裹里掏了口锅出来,就地架了个火堆就开始煮了。
选址非常讲究,就架在水中间的石头上,明显深谙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朝日看着他洗鱼撒调料,最后盛了一碗给她。
小女孩猎鬼人坐在鬼的旁边,茫然地端着一碗鱼汤,看着鬼拿起他的那碗喝了一口,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田中殷切地看着她。
朝日瞬间就觉得那碗开始变得烫手起来,她左看右看,最后在对面万分热情的目光里硬着头皮喝了一口。
居然还挺好喝。
可能是因为刚钓上来就杀了,又洗得很干净,汤里没有什么腥味,调料也放得恰到好处,汤又热又鲜,还带了一点极淡的鱼肉甜味。
“怎么样”青年目光灼灼地看朝日,草绿色的眼睛在睫毛下发光“形容一下味道呗。”
“大概就是没什么杂质的鱼味好喝。”朝日点头“变成鬼了能尝出人类食物的味道吗”
田中摇了摇头“不知道所以才问你的,我连人类的味道都尝不出来,别说人类食物的味道了。”
“”
“你变成鬼之前丧失了味觉吗”
“倒也没有,就是吃什么都是鸡肉味,所以很羡慕你们。”
“”
朝日现在一步都走不起来,如果不等蝴蝶香奈惠或者她的白毛鎹鸦找到她,全靠自己的话,还得等好一会,她就索性一边喝汤一边和鬼聊天。
然后她就听到了一个相当难受的故事。
这位田中以前的确是十二鬼月中上弦的一位,曾经一度还排到过很高的位置。
理论上来说越是高等级的鬼,决定他们之间强弱等级的就越不是基础的身体素质,而是“血鬼术”这个类似呼吸法的东西,越强的鬼所拥有的血鬼术也就越强,但是田中是个例外。
他身居高位,实力是鬼舞辻无惨之下排第二的存在,血鬼术却让鬼舞辻无惨本人听了都吃惊。
“事先说好,你要是敢笑一声,我立马就把你吃了。”
“我是不是不应该知道这么重大的秘密”朝日试探道。
“没事,你知道了也没啥用。”
“”
朝日点头如捣蒜,一边在脑子里叮嘱膝丸“千万不能让我笑,他说一会我要是笑一声,他立马就把我吃了。”
膝丸「」
“我的血鬼术,”这位平易近人的上弦再次叹了口气,流露出一种习以为常的愁苦来“让我无论吃什么,都只能吃出鸡肉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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