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衍再气不过自己又一次被徐飒利用,还是要按着徐飒的方子去做。
说实在的,他也明白自己这是得了天大的便宜,只是不喜欢徐飒掌控一切的感觉。自从他认识徐飒以来,一切都被她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并不好。
徐天和叶淼淼过得则比较自在。
“淼淼,你上次说还有什么新东西可以做,现在我们之间没有任何阻碍,你愿意告诉我了么?”
叶淼淼此时只想睡觉,听到他这么问后带了些脾气道:“这个时候说这些干嘛啊,我好困,想睡觉,先睡觉吧。”
徐天脸上划过一抹狠色,温声道:“好,是我不对,我们安置吧。”
叶淼淼往徐天温暖而干燥的怀抱中缩了缩,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现在她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既然叶淼淼不肯给新东西的配方,徐天便只有一条生财的路子。他不顾得罪各权贵,将琉璃的价哄抬到了一个哪怕是贵族也无法想象的高度。
“成功了!”
二皇子府上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年逾四十的众幕僚们此时此刻如少年一般朝气蓬勃。
“真美啊……”他们看着面前光彩熠熠的琉璃杯,眼中满是痴迷的神色。
慕容衍相比于他们倒是冷静许多。
主要是他一想到无论是皇家还是徐天叶淼淼,抑或是苏秉,一切尽在徐飒的掌控之中,就很难不冷静下来。
“可以大批量生产吗?”慕容衍抬眼问。
“可以……只是这东西稀罕,若大批量生产便不值钱了啊,二皇子。”
“不值钱最好,给我大批生产,先不投放。”慕容衍吩咐,“三水阁那边可有新动作?”
“三水阁又抬价了。五公主在三水阁订的琉璃盏本来要交货了,临交货的时候三水阁那边变卦,硬生生抬了二百两黄金,气得五公主直接不要了。”
“五妹倒是硬气。”
“但是四公主直接添了二百两黄金将琉璃盏买走了。”
慕容衍:“丢人。罢了,让他们继续抬价,等犯了众怒时便将我们的琉璃大规模投入市场,让三水阁既失了人心也失去利益。”
众人听得一悚,不愧二皇子是国家的继承人,深谋远虑远超旁人。这一手玩得好,三水阁只怕要被直接踩死。
……
拿到了四公主送来的五百两黄金,叶淼淼有些不安:“徐天,我们这么出尔反尔会不会得罪五公主啊。”
“得罪了五公主又怎样?四公主不还是乖乖买了么。无商不奸,这么浅显的道理,那些贵族们怎么会不明白。”徐天不屑。
叶淼淼右眼跳得厉害:“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徐天笑:“怕什么,我们的独家宝物。只要有它在,就不愁赚不了钱。”
叶淼淼勉强一笑,心里还是莫名其妙地发慌。
见有利可图,三水阁的琉璃价格越抬越高,引得一种权贵不满。
徐天看着库房中的雪花纹银嗤笑:“不满又如何?仅此一家,爱买不买。”
慕容衍所造的第一批琉璃悄悄投入市场。
京城哗然。
相比于三水阁的琉璃,皇家的琉璃成色更加上乘,价格更是天差地别。三水阁一副琉璃耳坠需要百两黄金,而皇家的一个琉璃碗只要十两纹银。
皇家大规模向市场输入琉璃的行为让三水阁措手不及。从底蕴规模还有制作手段上三水阁都远不及皇家。
他们烧制的那一大堆准备高价出售的琉璃全砸在自己手里,还要硬着头皮继续高价卖,不然就是打自己的脸。
徐天慌了神。现在三水阁盈利远不及其前期在琉璃上的投资,更不必说徐天还刚还了徐飒一大笔钱。
三水阁一下子成了个摇摇欲坠的空壳,非但不能带来利益,还成了压垮徐天和叶淼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们扔不得三水阁,但琉璃再也卖不出去。非但如此,购买制作琉璃的原材料那些钱还是欠了别人的,需要还上。
资金链的断裂让三水阁人人自危。
叶淼淼喃喃自语:“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事情要遭。”
听到她这么说,徐天瞬间握住她的双肩摇晃:“你怎么知道的!配方是不是你泄露出去的!”
叶淼淼也有脾气:“你有病吧,三水阁是我的店,给我赚钱的,我会断自己的财路吗?”
徐天:“你的店?你的一切不是我掏钱换来的?开三水阁的钱是你出的还是买材料的钱是你出的?你的一张破制作方法的单子现在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琉璃已经烂大街了!”
叶淼淼心头油然而生出一股恐惧。以前的徐天是个很温柔的人,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徐天,像是从来没有认识过他一样。
徐天被她这种目光看得心头火起,不再掩饰:“不是么?你所有的一切不都是我的吗?没有我,你现在只是一个乞丐吧。”
叶淼淼:“没有我的方子你能做这么大吗!”
“你的方子现在已经烂大街了!”徐天随手拿过桌上的一个桃形状的琉璃摆件狠狠地摔在地上,“这东西,不值钱了。”
叶淼淼被吓得尖叫。
徐天竟然是这么一个没有风度锱铢必较的人!
早知道他是这样的一个人,她何苦背负骂名把他从徐飒的身边抢过来呢!
徐天拽着她嘶吼:“你怕什么?”
叶淼淼使劲儿推他:“你不要碰我!”
“现在咱们是一根绳儿上的蚂蚱,睡都睡了,不要碰?你怎么这么清高?”徐天开始扯她衣服,“我就要碰你,你能怎么着?装什么贞洁烈女?你跟我在徐飒眼皮子底下偷情的那股浪劲儿呢?”
“滚!”叶淼淼跟他推搡,听着他羞辱自己的话恨不得他去死,“你闭嘴!”
“怎么?我滚了你怎么办?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没有我你以为你还能怎么活着。老老实实把新物件的配方交给我!”
“不可能!”叶淼淼眼中是绝望地嫌恶,“滚远点,我拿去烧纸也不会给你。”
“你不给我?你不给我!”
二人扭打起来,肢体激烈地碰撞。
叶淼淼终究是女人,又没有接受过相关的专业训练,在体力上远远不如徐天,很快就成了单方面挨揍。
徐天按着叶淼淼在地上狠狠地殴打,眼睛都打红了。
叶淼淼的意识渐渐离开身体,眼前一片模糊,徐天扭曲的表情变形,像是恐怖的鬼怪。
“给我配方!”徐天嘶吼着,情绪不受控制地发泄出来。他在徐飒面前一向理智自持,装了这么多年,终于有机会发泄出来了。
叶淼淼细碎地咳嗽中从嗓子中涌出,她几乎呼吸不上来。
她双臂无力地张开,手指在地面摩擦着,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徐天被施暴的爽感冲昏头脑,根本没注意到叶淼淼手上的动作。他不断地扇着叶淼淼耳光追问:“配方!配方!”
叶淼淼口鼻出血,看上去奄奄一息。她的手一寸寸地挪动着,终于摸到了刚刚被打碎的一片琉璃。
她将琉璃握在手里,眼睛突然睁大。
徐天被她吓了一跳,手上的动作一停。
就是他停手的这个空档,叶淼淼发狠,手上的琉璃碎片刺入徐天的后心。
徐天猛然呕出一口鲜血,瞪着眼豁然倒在地上。
叶淼淼坐在原地一动不敢动。良久,她才摸索着过去探了探徐天的鼻息。
徐天死了。
她的心头像是卸去了什么大石一样,又是轻松又是悲伤,抱着腿呜呜哭了起来。她越哭越大声,吸引了三水阁中的伙计们过来。
“啊——”伙计们的尖叫。
……
不过三个月,慕容衍和徐飒又见面了。
刚过了年,街头巷尾热议洋溢着浓浓的年味儿。
徐飒穿了大红的斗篷,和素日里清淡的样子很不一样,看上去气色好了不少。不过她的眉眼依旧如画般美丽,依然像画中走出来的神仙妃子。
她抱着暖炉慵懒地躺在院子中梅树下的躺椅上,脸上盖了张淡粉的帕子。
红袖坐在躺椅旁的藤萝凳子上给徐飒念话本:“……张三怒而发,发狠地掐着王氏的脖子。王氏隐忍不发,一直等一个反击的契机。垂死之际,王氏将手中发钗插入张三的后心。张三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王氏年后问斩。”
红袖的声音戛然而止。
“怎么不继续念了?”
无人应答。
徐飒揭下脸上的帕子,就看到慕容衍手拿红袖刚刚念的话本,面色难看地站在她面前。
“哥哥。”
“都是你算计好的?”
“我听不懂。”
“你别装傻!这话本和徐天叶淼淼的结局一样。”
徐飒盯着他瞧了会儿倦倦道:“我又不在京城,怎么会知道那么多?许是巧合吧。”
慕容衍偏偏没有证据证明这一切与她有关。
徐飒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逗他:“是。徐天小肚鸡肠,在你用琉璃将他攻倒后他必然会逼问叶淼淼,叶淼淼也不是善茬,不会默默挨打。两个人中会死一个不难猜。”
“可是这一切和远离京城的我有什么关系呢?琉璃是您制的,人是叶淼淼杀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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