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咕咕咕

    书房内,陆阁虚弱的趴在笼子里,有气无力的朝着周围呼喊:“咕....”

    走到门外的白一听到信鸽的声音,突然想起来手下的人说,信鸽好像是生了病。

    自责的拍了拍额头,推开书房的门,看到笼子里的情况不怎么样的信鸽,着急的提着它去寻神医。

    “来神医!开门!”

    刚想休息的来乐翻了个白眼,气愤的打开门瞪他:“干什么干什么,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白一挤开他进去,小心翼翼的把信鸽抱出来,感觉到它身上的灼热,心下一惊:“来神医,这只鸽子病的很厉害,你快瞧瞧。”

    “哼。”来乐生气的冷哼,不过还是上前给信鸽看了看:“风寒罢了,喝点药汤很快就好。”

    拿笔在纸上写下药方,仰着下巴递给黑衣人。要他说这些黑衣人就不能换件衣服吗,每次来他都不知道谁是谁,要不是听声音他还以为每次都是同一个人。

    “麻烦神医了。”白一收好药方,带着信鸽离开,直接去了厨房煎药。

    陆阁被冷风一吹,渐渐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身处厨房,惊慌失措的煽动翅膀想要逃跑。

    听到动静,白一回头看了眼挣扎的信鸽,上前摸了摸它的脑袋:“你生病了,需要好好休息。”

    “咕....”

    陆阁松了口气,原来不是要吃鸽子,吓死它了咕....

    不过,黑衣人的声音好温柔。歪了歪头,好奇的打量眼前的这个人,认出他就是在船上的那个领头,眼中闪过疑惑,他现在不应该在杀鸽少年跟前吗,在白国的时候,看样子明明就是杀鸽少年的心腹。

    白色信鸽歪着头瞪大了眼,一动不动的模样,让白一忍不住伸手抱住它,反应过来这是主子的东西,立马惨白着脸重新把它放回去。

    是他逾矩了,居然肖想主子的东西。掐了把泛白的掌心,低着头继续煎药,吹凉之后端到信鸽面前,干涩哽咽的说道:“喝吧,晚点我在来接你。”

    府里的事情很多,他不能一直待在这里,恰好青国那边有事,他主动揽了下来,直到晚上出发也没想起被他遗忘在厨房的信鸽。

    陆阁在厨房待了整整一天,无聊的趴在笼子里,双眼紧闭散发思维。

    “这里怎么有只鸽子?”

    厨房里突然热闹起来,主厨身边的小跟班阿菜,看到被放在笼子里的信鸽,眼前闪过亮光,这只鸽子肥肥的,看着也精神,做烤乳鸽应该会很好吃吧。

    “大厨,不如做烤乳鸽吧,想来会很好吃的。”小跟班阿菜擦了擦口水,凑到胖乎乎的主厨旁边,咧嘴傻笑。

    陆阁听到他的声音,顿时怒了!烤乳鸽?!做梦!它可是杀鸽少年的鸽子,谁敢把它做成烤乳鸽!

    虽然....它没有把信送到...还迷了路被人捉去...

    “咕——”

    压下心虚,高傲嚣张的咕了一声,鸽子眼眼高于顶的蔑视他们。

    “呦,这只鸽子脾气倒是挺大,嘿嘿嘿,待会拔毛的时候,看你还嚣张不嚣张。”小跟班吞咽口水,搓着手慢慢朝着它伸过去。

    陆阁张嘴啄了他的手,愤怒的煽动翅膀威胁他:“咕——!”

    小跟班疼的倒吸冷气,揉了揉红通通的手背,生气的抓住它,用力折断信鸽的翅膀,坏笑着让人去烧热水拔鸽毛。

    “咕——”陆阁疼的尖叫,翅膀无力的垂着,白色的羽毛渐渐渗出血滴,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浑身颤抖。

    睡着的白烨猛地醒来,想到梦里发生的事情,眉头紧皱,朝着守在外边的黑衣人冷声说道:“去把信鸽给我带过来。”

    “是。”白麻得了主子吩咐,向附近的人打听信鸽在那,得知被白一放在厨房,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

    到了厨房,看到里面的场景,迅速冲上去把信鸽从奴仆手里夺过来,狠狠的将他踹出去:“干什么,这可是主子的信鸽!”

    阿菜痛苦的捂住肚子蜷缩在地上,看到黑衣人身上的木牌,拱到他脚边,伸手抱住他的大腿,哭的眼泪纵横:“大、大人,奴才真的不知道信鸽是主子的,还望大人放了奴才....”

    陆阁实在太疼了,生理泪水都逼出来,看到折断它翅膀的人跪在地上,低声叫了下:“咕....”不能放过他.....

    白麻听到信鸽的声音,踹开抱住他大腿的奴才,吩咐周围的黑衣人:“把他带下去,你们知道主子要求的。”

    很快阿菜被人压下去,厨房的其他人瑟瑟发抖,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害怕下一个就是他们,黑衣人的手段他们都知道,谁也不敢惹怒他们。

    因着信鸽受伤,白麻不敢隐瞒,让人去叫了神医,自己则是带着它去见主子。

    白烨脸色阴沉的听着属下说厨房发生的事情,漆黑的眸子阴翳狠厉,眼尾猩红一片:“把它拿过来。”

    白麻小心翼翼的将怀中的信鸽放到主子手上,低着头,背上被冷汗浸湿。

    “咕....”陆阁抬头看了眼杀鸽少年,脸上的毛毛湿漉漉的,眼眶又红又肿,那对翅膀松懈的耷拉着,能看见根部的血渍。

    白烨轻笑,眼中一片冰凉,圆润的指肚轻轻擦拭信鸽眼角的泪水,嘴角微勾:“那个人呢。”

    “回主子,在外边被人看着。”白麻跪在地上,脸上冷汗直流:“主子,卑职这就去领罚。”

    白烨扫了他一眼:“把他带入地牢,等我过去。”

    白麻知道主子这是放过了他,松了口气的同时拱手离开:“是,主子。”

    神医进来的时候看了黑衣人一眼,等进了屋里感觉到周围的低气压,立马怂了下来,讨好谄媚的小声问道:“主子,您叫小的来有何事?”

    “治好它。”白烨轻手把信鸽递过去,避开它的翅膀,双手捧着。

    神医看到被折断的翅膀,倒吸冷气,看向白烨的眼神瞬间变了:“这、这也太惨了....”

    “咕...”陆阁虚弱的叫了一声,知道眼前的人是救过它的神医,安心的疼昏了过去。

    白烨凤眼微眯,周身冷冽危险,双眸冷漠的盯着他。

    神医打哈哈的抱着信鸽放到桌子上,打开药箱从里面找到纱布和木板,在翅膀根部涂上接骨药膏,用木板固定好,缠上纱布。

    不一会,整只鸽子身上缠满了纱布,做出展翅高飞的模样,至于脑袋,被桌子压的扁扁的,呆毛耷拉在旁边。

    白烨趁着这段时间,去了屏风后面更衣,紧了紧厚实的披风,坐在旁边面无表情的盯着桌子上的信鸽,食指弯曲敲点桌面,一双剑眉微皱。

    “这、这也是没办法...”神医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推了把信鸽到白烨手边,傻笑了两声找借口离开:“那个...我还有事...就、就先离开了...”

    白烨不发话,他不敢走,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白烨眼中闪过寒光,要不是他是药王谷的人,早就挖出那双不干净的眼。

    “滚。”嫣红的薄唇轻启,白皙修长的手指,慢慢拂过信鸽的呆毛、脑袋、尾部,漆黑的眸子幽深恐怖,仿佛酝酿着杀意。

    “是是是....”神医吓的屁滚尿流,抱着自己的药箱逃跑似的关上房门,看到外边的黑衣人,感叹的摇了摇头。

    外人都以为质子府的白烨弱不禁风,是个没有危险的温润少年,谁能想到他背后的狠厉残忍。要不是一身医术傍身,他早就死了好几次了!

    房间内,白烨收回手,抱着信鸽推门出去,感知到冷风,下意识的将它塞进披风里,一手搂着一手摸着它脑袋上的那根羽毛。

    黑衣人白麻静声跟在身后,穿过走廊密林去了地牢。

    今日伤了信鸽的小厮被关在里面,守着他的是上次那个黑衣人。

    见到主子和白麻,拱手弯腰:“主子。”

    “打开。”白烨的目光像是看蝼蚁一般,不带一丝感情,被关在牢笼里的阿菜惊恐的瞪大了眼,鼻涕眼泪黏在脸上。

    “主子,求您饶了奴才,奴才不知道那是您的信鸽...求求您饶了奴才....”

    怀里的信鸽动了动,像是被吵醒,脑袋蹭了蹭他的手,茫然的伸出头,看到跪在地上的阿菜,害怕的抖了下:“咕....”

    白烨淡淡的撇了眼地上的人,伸脚把他踹开:“灌了药丢出去。”

    “是,主子。”黑衣人听话的掏出药包,捏住阿菜的下巴,全部倒进去。阿菜疯狂的用力挣扎,弄的药末满脸都是。

    陆阁探头探脑的看向他们,眼中除了害怕还有好奇。杀鸽少年灌的是什么药?毒药吗?不过它是不会求情的,谁让他折断了它的翅膀,还想把它做成烤乳鸽!

    现在它还好疼好疼,以前给哥哥做饭不小心切到手指,都要疼的落泪,它是真的怕疼。

    黑衣人灌完药,阿菜惊恐的张嘴抠嗓子,跪在地上用力干呕,只吐出一点药末来。嗓子逐渐变的灼烧,清楚的感觉到毒药正在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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