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上我都听明白了,但我还有一个问题。”
纲吉纠结地抱着脑袋,看向深水利夏的目光也不知道是复杂还是同情多一些:“可为什么是利夏啊!他也就跟我差不多的年纪吧,他行动这么不方便,为什么还要背负这些事情,他……我的意思是,这肯定是哪里有问题,一定还有别的方法去完成让琴酒融合这件事的!就像你们说彩虹之子复活的希望都压在尤尼的身上,这也是不对的!我们就不能再找找别的代替方法吗?!”
“啊……你又来了。”
里包恩压低了帽檐,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既有无奈,其实他也对自己学生还能保持这份天真和善良感到欣慰。
尤尼却很认真地回答他:“彩虹之子的复活只有我能办得到,所以我想不会有别的方法。但是如果利夏先生这边能抢在白兰之前让琴酒先生融合的话,我的消耗就会减少很多。”
“你……你凭什么说得这么肯定?”纲吉不解地看着她。
尤尼对他温柔地笑了笑:“因为我的祖上代代都有预言的特殊能力,所以我能够预见一些未来的事。”
纲吉这才相信了一些,眉头的皱纹稍稍松开了点:“所以你是看见了那个未来,才鼓励利夏去接近那个危险的男人的吗?”
尤尼和里包恩对视一眼,回答他:“可以这么说。”
“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是利夏呢,他和琴酒到底是什么关系?!”纲吉尽管已经知道了琴酒和利夏这十年来一直在梦里约会的事实,但实际上他对这十年里发生的事一点概念都没有,所以压根没什么实感。
如果是撮合朋友相爱这种事,纲吉倒是不介意,甚至他偶尔也会有这个年纪的调皮男孩子会有起哄的心理,但如果谈恋爱跟拯救世界有关的话,他骨子里那份正义感却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
要是平时的里包恩,他估计会直接一脚踹上纲吉的脑门,让他不要想那么多,干就完了。
可当纲吉态度坚决的时候,里包恩也劝不动他,而且纲吉的疑惑也是合情合理的。
事实上,里包恩对利夏的身份有一点猜测,但把握并不高,他其实也对利夏有些好奇。
然而尤尼却摇了摇头,像是对纲吉,也像是在透过对纲吉的话传递给里包恩:“不要再问下去了,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也不是好事。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支持利夏先生绝对是一件正确的事,这不但是预言告诉我的,而且你们只要仔细看利夏先生和琴酒先生的相处,就会感觉到——他们是真心相爱的。”
尤尼的嗓音有少女的温柔甜美的感觉,她说出最后这句话的时候,仿佛整个人都散发着光芒,即便心里还存有疑惑,此时也被她的微笑给逐渐淡忘在脑后了。
这大概就是彩虹之子boss的魅力,有种让人能够安心和信任的感觉。
尤尼见另外两人已经再也没有异议,她悄悄地对利夏笑了一下,然后重新用那张温柔却带着点严肃的神情说:“接下来这个基地会被敌人探查出来,泽田先生,你该考虑我们将要撤退到什么地方了。”
“诶?”纲吉一下紧张起来,“这么快就要考虑逃亡的事了吗,不是说传送装置被破坏后,我们还能有几个小时来调整的吗?你突然这么一说,我还真没什么好想法……”
纲吉的家里肯定是被重点监控的地方,不可能去。其他人的家里也是一样,甚至就连学校、医院也不能去。
同理,隔壁的黑曜镇也不可能。
纲吉突然感叹起自己去过的地方还真少啊,问起藏身的地点,他想到的全都是那些很普通日常的地方,而且全都在自己生长的这个小镇上。
“对了,是不是可以问问草壁先生……”纲吉本来是想说问云雀学长的,但是他想到云雀已经不是十年后的那个云雀,可能对并盛町还不如草壁了解,所以想到了云雀的副手草壁。
但他很快又意识到草壁在他们刚离开神社的时候,就已经追在云雀的后面去了并盛中学。
现在想要联系到草壁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啊啊啊,真是叫人头疼!”纲吉抱着脑袋想。
然而他还没想出个好主意的时候,走廊上的警报器开始闪烁着红光,发出巨大的警报声,强尼二设置的警告声通过全基地的广播对大家发出紧急提示:“有外敌进入基地!有外敌进入基地!请大家快速撤退!”
纲吉豁然站起身,立刻拉开会议室的门,正好跟赶过来的山本狱寺他们撞到了一起。
“十代目,敌人已经来了!”
“阿纲,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是先对抗敌人,还是先护送大家撤离这里?”
狱寺和山本同时问他,纲吉自己也还没什么头绪,事情来得太快,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就在这时,从武器库回来的琴酒朝他们这边走过来,将一只手环交给了利夏:“已经有人帮你们拖住六弔花的脚步了,现在该考虑的是撤退到什么地方的问题。”
“什么?!”
狱寺往基地入口的方向看去,就见斯夸罗已经和那个红色头发的六弔花——似乎是叫石榴的人对峙起来。
他一怒之下拽住了琴酒的衣领:“你怎么知道会是六弔花过来,难道是你把基地的位置透露给敌人的吗?!”
“我是用眼睛看的,有什么问题吗?”琴酒嘲讽地看了他一眼,拍开了狱寺的手,目光冰冷,“用脑子想也知道,六弔花的火焰最强,移动速度最快,以白兰对尤尼的执着,你觉得他会有耐心先派出杂鱼试探你们,再派出主力吗?”
那不过是浪费时间的行为。
琴酒嗤笑着继续反问:“还是说,你才是内奸,故意在这里拖延时间的?我记得你的智商好像很高,不该连这种事情都想不到的吧?”
狱寺简直要被他气死,偏偏他还有口难辩,银发的守护者着急地对纲吉说:“十代目,你、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我懂,我懂,现在大家还是把恩怨都放下吧!琴酒先生并不是坏人,狱寺也是因为担心大家,所以还请你们互相理解理解对方,目前重要的是该如何逃离密鲁菲奥雷的追捕!”纲吉努力地安抚着大家的情绪,又朝利夏投去一个求助的眼神。
——赶快管管你家的琴酒啊!再这样下去光是为了调解狱寺和琴酒的矛盾,他都能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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