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不亮夫妻二人被敲门声唤醒。
“大少爷,老夫人派人来问话了。”红锦道。
楚珩喊:“进来伺候吧。”
嘎吱门开了,进来几个丫鬟伺候魏袭宁梳洗,楚珩平日不需人伺候,一个人穿戴整齐。
魏袭宁也匆匆梳洗,红锦递来一碗牛乳羹,魏袭宁喝了小半碗就放下。
“走吧。”
楚老夫人早早就在院子里等着,见人来,招呼着坐下。
“楚家这几年未曾招过贼,昨儿是怎么回事儿?”
“人已经在审问了,此事孙儿一定会查个清楚。”楚珩沉声,一笔带过未曾多说。
楚老夫人叹气,转而看向了魏袭宁:“袭宁昨儿有没有被吓着,今时不同往日,你身份尊贵,若有个什么闪失,楚家可没法向你母亲交代,珩儿,南苑的护院再添一倍。”
楚珩点点头。
“你们今儿回长公主府可别耽误了时辰,袭宁,代我向长公主问安。”楚老夫人慈眉善目冲着她笑。
不知为何魏袭宁瞧这笑,背脊发凉,点点头:“是。”
两人一同出府,坐上马车后楚珩才道:“在楚家,除了我之外任何人的话都不要相信。”
“嗯?”魏袭宁疑惑的望着他。
楚珩伸手替她捋了捋微皱的衣带,压低了声音解释:“凡事小心谨慎不会出错。”
魏袭宁红唇一翘:“这事儿我知晓。”
听她说,楚珩仍是不放心,打算再派几个可靠的人留在她身边。
不知不觉马车停下,帘子挑起了,楚珩先下了马车再扶着魏袭宁下来。
长公主府早早就派人在门口守着。
扶歌笑迎在魏袭宁身旁:“长公主早早就起来了,盼着郡主回来。”
嫁出门不过三日,再回来仿佛隔了许久,想着裳桦长公主期盼的眼神,魏袭宁加快了脚步。
莫约一炷香到了凝芝院,裳桦长公主翘首以待,见了人来亲自起身,笑意盈盈的上下打量,见魏袭宁眉宇间暗含羞涩,笑意不断,勾唇笑。
“楚家养人,几日不见小脸水灵多了。”
魏袭宁两只手顺势攀上了裳桦长公主的胳膊,红唇一翘:“母亲就会打趣,区区三日而已。”
裳桦长公主没好气的斜了眼魏袭宁。
“姑爷,咱们去前头逛逛吧。”魏长兴尴尬的清了清嗓子,主动邀请楚珩。
楚珩应了是,和裳桦长公主打了个招呼才跟着魏长兴一同离开。
人一走,魏袭宁就察觉不对劲:“这几日我不在府上,是不是错过了什么事儿?”
看魏长兴的态度有些奇怪,言语中多了几分卑微。
裳桦长公主撇唇冷笑,坐在椅子上不语,扶歌随即上前:“二老爷被贬了,卸了官职查看,若有再犯贬为庶民,再重重责罚。”
魏袭宁恍然,魏长兴私底下贪没朝廷赈灾银两,真要追究,性命难保。
但皇帝顾及长公主颜面,从轻处罚,还替魏长兴掩盖不少颜面,已经是格外开恩。
难怪魏长兴态度变化这么大。
“甭管你父亲有没有被罚,你还有母亲给你撑腰呢,楚家人有没有为难你?”
裳桦长公主最担心女儿受委屈,逐一细问。
魏袭宁一一搭话,捡好听的说:“女儿是郡主,楚家人谁敢给女儿气受,楚家人待女儿明面上都是客客气气,夫君身边也没有刁钻的奴仆。”
裳桦长公主视线一转落在了红锦脸上,明显的红痕未消,长眉一挑。
魏袭宁只好把昨儿晚上的事说了。
“母亲放心,就是几个不起眼的小毛贼,成不了事儿,那丫鬟今儿一早就被送去了花房。”
裳桦长公主笑了笑,没再追问只道:“珩儿待你好比什么都重要,你们夫妻之间要信任和睦,不要轻易相信旁人挑拨,女儿家该示弱时不要强撑着,这阵子不必回来,好好陪着珩儿。”
“是。”
母女两说了些体己话,直到隔壁院子派人来接。
裳桦长公主摆摆手:“去一趟吧。”
楚家回门给足了魏袭宁面子,两辆马车回礼,山珍海味,古董首饰,应有尽有。
按照楚家准备的一一送给了魏家几位长辈。
魏老夫人不同以往,这次对魏袭宁格外的客气,亲亲热热喊着心肝儿。
连荣氏也难得给了她好脸色,笑意不断,坐在一旁偶尔关切的问几句。
短短三日变化不小,反而令她有些受宠若惊。
魏家摆了几桌酒席,邀请了族中长辈,男男女女,有老有少,欢声笑语不断。
“听闻二妹夫酒量不错,这是上等的佳酿,二妹夫今儿定要一醉方休!”
魏家大少爷坐在楚珩身边,上前敬酒。
楚珩也给面子,低着头一饮而尽。
吃饱喝足,见气氛烘托差不多了,魏老夫人才拉着魏袭宁道:“下个月你大姐姐出嫁了,过往的打打闹闹你别放在心上,都是魏家姐妹,闹的宛柔脸上无光,对你也不是件好事儿。”
魏袭宁眼眸微闪,魏家和长公主府闹的不愉快,两家各自被贬,下个月魏宛柔出嫁,排场上未必过得去。
魏老夫人和荣氏此刻低头,是想求着她帮忙。
“元燕过两日也要出嫁了,庄子上的佩姨娘去了半条命,还有两个通房也被打发了。”
魏老夫人放低了姿态,脸上带着笑,旁人瞧了还以为是在和孙女儿说玩笑话呢。
为了魏宛柔低三下四求人?
魏袭宁悠然一笑:“祖母抬举孙女了,舅舅赐婚定有安排,孙女哪懂那些排场。”
至于几个通房有没有被打发,裳桦长公主根本就不在乎,否则也不会允许这些存在。
“祖母知道你心里有气儿,你出嫁时祖母身子不适,不知晓底下的奴仆胆大包天,换了你的嫁妆,这些是祖母给你的压箱。”
魏老夫人递给魏袭宁只锦盒,打开露出一叠厚厚的银票,粗略估计也有三五万两。
魏袭宁出嫁的第二日,长公主就发作了几个库房看守人,敲山震虎,闹了不小的动静。
魏老夫人逼着荣氏拿出体己,就等魏袭宁回来,紧接着魏老夫人又道:“你大哥年纪不小了,府上给他物色两个不错的,一位是言家大姑娘,另一位是李家嫡次女,李贵人的亲妹妹。”
魏袭宁眉头紧皱,言槿禾的婚事这事儿魏家怎么也跟着掺合?
李贵人的妹妹,不就是李韵诗?
言槿禾的姑姑是宫中贤妃,李贵人前阵子得宠被册封昭仪,仅次于妃位。
这两个都是皇帝身边的女人,魏家这是被逼急了才会迫不及待想要联姻。
“等孙女婿出征,你常回来瞧瞧,给魏家颜面也是给你自个儿留颜面,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之前是祖母糊涂。”
魏老夫人又将锦盒塞给了魏袭宁,一个长辈低声下气到这个地步,实在不易。
用过午饭后,魏袭宁回钟灵院休息,等下午便和裳桦长公主辞别。
“哎!”
楚珩听着她叹气,放下手中书册,侧目:“收了几万两银子怎么不高兴?”
魏袭宁目光从窗外收回,嘟囔着躺在了楚珩怀中,闭着眼,一脸烦躁。
楚珩换了个姿势,让她躺在怀中尽量舒适,马车有些颠簸,飞快的奔向城外。
“有什么为难之处说来听听,为夫或许有法子替你解惑。”楚珩点了点魏袭宁白皙如玉的鼻尖。
魏袭宁眼皮跳了跳,嘟囔:“魏家触及皇帝舅舅底线,渐渐不得圣心,原以为能安分守己一阵子,哪成想还惦记着言姐姐和李姑娘。”
魏家不得圣心,魏老夫人就失去依仗,不敢和长公主叫板,这是好事儿。
可架不住私底下动作频频,万一犯了什么事儿,连累了长公主府可就不妙了。
提及李姑娘,魏袭宁眯着眼:“听闻李姑娘心仪夫君已久......”
“临城离这里大约还有七八个时辰,景色勉强入眼,一路上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楚珩弯腰打断了魏袭宁的话,轻轻在她唇角亲了亲。
“旁人如何与我无关,我只要你心仪我就够了。”
魏袭宁小脸涨红,推了推楚珩:“青天白日还有人瞧呢!”
楚珩不舍松开,一只手扶着她纤细的腰,迫使她坐起身,两手一捞带入怀中,脱了鞋袜,露出白皙的玉足。
“你做什么!”魏袭宁涨红脸,又羞又恼。
楚珩眯着眼在她脸颊亲了亲:“这一路没人瞧见,嘘。”
指尖挑起衣带轻轻解开,依稀可见赤红肚兜松开,颇有弹性,肤色极白,楚珩眸色暗深。
魏袭宁拗不过他力气大,一路呜呜咽咽,泪珠儿还挂在眼角,楚珩俯身亲了亲她眼角,紧绷着身不敢动。
要命!
一边在她耳边轻轻哄着:“不要小看了皇上,魏家私底下不敢再有动作,若真有,继续贬,总会想法子让魏家收敛,魏家子孙后辈又没实权....呜!”
楚珩闷哼,肩膀被人咬了小口。
扶着魏袭宁的腰肢往下一沉,立即不敢再动:“你放心,皇上看重的只是权利,不止是魏家,其他府上未必干净......”
楚珩倒吸口气,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魏袭宁软软地趴在他肩上,胡乱的摇摇头:“我只要母亲没事儿,魏家如何我一概不管,呜呜~~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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