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颠簸,魏袭宁浑身湿漉漉的躺在楚珩怀中,费力撑起眼皮。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下,楚珩替她整理好衣裙,扶着她下了马车。
魏袭宁紧咬着贝齿,两条腿都在发颤,脸红如霞,没好气瞪了眼楚珩。
怪他把持不住!
楚珩微不可见叹气,也不知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只见魏袭宁眼眸倏然亮了,点点头。
客栈是早早就打点好的,一行人上了楼,入住雅间,推开窗户就能看见楼下,此时天色渐黑看不清景色。
“先休息一晚,明儿早上去后山。”
“后山有什么?”魏袭宁问。
楚珩笑而不语,招来红锦准备热水,魏袭宁脸颊微红浑身粘腻,恨不得泡在浴桶里洗一洗。
“我就在楼下守着。”
魏袭宁点头。
红锦伺候魏袭宁沐浴,乍一看白皙的肌肤上红红点点,满身痕迹,脑袋垂低,耳根涨红。
不禁在心里懊恼姑爷太没节制了,竟折腾了一路,连少夫人哭着求饶也没放过。
少夫人身姿娇小纤弱,哪经得起这般折腾.......
夜色渐浓红锦守在门外,半夜里被细碎的娇声惊醒,她认得出,这是少夫人的声音!
情急之下透过门缝,烛火摇曳,一只玉足蜷缩着,时不时晃动,像是一朵风雨中摇曳花瓣,紧接着大手握住了玉足,肤色略黑,倒显得玉足更加白皙如瓷。
红锦吓得眼睛一闭,心跳得飞快跌坐在地,伸手捂住耳朵。
这声音持续到半夜,里面要了水才结束。
次日天不亮魏袭宁还在睡梦中,楚珩裹着大氅抱紧她,低着头亲了亲红唇:“去后山了。”
魏袭宁嘟囔几句,眼睛都没睁开。
楚珩将她抱在怀里一路上山,走了莫约一个多时辰,魏袭宁迷迷糊糊睁眼,揉了揉眼,再睁眼。
入眼是一轮冉冉升起的日照,散发着光辉灿烂,光芒万丈,十分震撼。
魏袭宁动了动腿儿,楚珩将她放下,两个人并肩站在山巅,宛若是一副极美的画卷,宁静美好。
下山时,魏袭宁撞见四周无人,拽了拽楚珩的胳膊,楚珩弯腰蹲下身背着她下山。
再丢脸的事儿都做过了,也不差这一桩,将脑袋埋入披风,趴在宽厚的背上,嘴角翘起淡淡笑意。
彼时天空燃起一支橙色烟雾,楚珩瞧了眼,脸色微变,很快恢复正常。
“大少爷,前头有两波人在争斗。”
魏袭宁眼皮跳了跳:“是不是冲着咱们来的?”
楚珩蹙眉,他不确定,将魏袭宁安排进马车,派人在四周看护。
打斗声越来越近,刀剑相撞,还有人在求救,听声音人不在少数。
紧接着一群商贩冲过来,十来个人受了伤,朝着这边靠拢,片刻后就将黑衣人吸引过来。
“大人,救救我们!”
为首的商贩捂着胳膊跌坐在地,另一只手握着木棍支撑半边身子。
黑衣人目光环视一圈,彼此看了眼,使了个眼色,举起手中的刀剑一窝蜂而上。
楚珩眉头轻轻皱,一抬手,身后临空而降一群暗卫,身影如魅,混迹其中,只见一个一个的黑衣人倒下。
“撤!”其中一个黑衣人大喊,扭头就跑。
余下的人见状不对劲,边打边退。
片刻后停止了打斗,满地狼藉,鲜血淋漓,空气中还漂浮着一股浓浓的腥气。
“多谢.......”商贩嗓子沙哑,仰着头露出脸,莫约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望着楚珩十分感激。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追杀你们?”楚珩问。
“我们......是过路的商贩,也许是半路上漏了财被人惦记了,多亏了大人相救,敢问大人是不是从京都城而来?”
楚珩挑眉。
“大人,我身边的人都受了伤,能不能捎带我们一程?”
楚珩翻身坐在了马车上,手握着缰绳:“这些人应该不会再来了,咱们并不同路,就此别过。”
“阁下是不是楚家大少爷?”那人紧追不舍又问。
楚珩眉梢轻挑。
“楚大人莫要误会,我这里有一幅画,画中人和楚大人有几分相似,这才大着胆子问几句,在下姓程,字晔,”
程晔从怀中掏出一幅画像,当着楚珩的面缓缓打开,上头的人的确和楚珩有九分相似。
楚珩手紧攥着缰绳,脸色如常,紧盯着程晔。
荒郊野外救了个人,还拿出一幅和他相似的画像,这事儿怎么看都有些诡异。
“岸白!”
“属下在。”
“派几个人留下,顺便护送这位程当家。”
“是!”
程晔两手抱拳:“多谢楚大人。”
楚珩淡漠的收回神色,扬起鞭子抽在马背上,马车急速。
魏袭宁忍不住问:“是不是出事儿了?”
楚珩紧绷着唇:“是边关出事了。”
魏袭宁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叫程晔的人,但画中人她大约猜到了,是楚老爷子。
马车走在半路上,京城也派了人快马加鞭赶来送信,催促着楚珩回京。
楚珩道:“云国送了个公主来和亲。”
云国?
云国不就是魏岚和亲的地方吗?
魏袭宁记得上辈子并没有这回事,怎么会这么突然,于是道:“回京吧。”
连赶了一日的路,傍晚才到了京城脚下,这一路的催促一个接一个,仿佛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儿。
一下马车楚珩便被召入皇宫,魏袭宁也跟着心紧了紧,眼皮跳的厉害按都按不住。
果不其然,第二日就听说朝廷在点兵召将,主帅是慕将军,楚珩是左前锋。
“怎么会这么突然?”魏袭宁心里咯噔一沉。
“少夫人莫急,大少爷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回来。”红锦忙劝慰魏袭宁。
不知为何魏袭宁总有股不详的预感在心头萦绕不散,接连好几日都没见着楚珩。
“今儿大少爷还没回来?”
这已经是她问过第三遍了,红锦点点头:“少夫人,已经派人去宫门口候着了。”
半夜,楚珩一身疲惫的回来了,沐浴后去了正房,放低了脚步。
“夫君?”
魏袭宁睡的不踏实,竖起耳朵听见了动静。
楚珩坐在榻上,眉宇间隐含遮掩不住的疲惫,魏袭宁起身下地,楚珩揽住她,将脑袋搭在她肩上,声音发闷:“和亲公主许给了楚家......”
魏袭宁一怔,快速思索楚家几位后辈。
“是父亲!”
“什么?”魏袭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堂堂一国公主竟要许给有妻室的人。
“那母亲怎么办?”
公主下嫁肯定不会做妾,那楚夫人将门虎女,怎么肯屈居公主之下?
楚夫人身子不好,受不住刺激,魏袭宁不免有些担忧。
“婚期已定,下个月初六大婚,公主为妻,母亲次之平妻,父亲晋淮安侯,现在六部已经在准备婚事,明儿一早圣旨就到。”楚珩眉头紧锁。
“我现在就去求舅舅......”魏袭宁起身,楚珩圈住她纤细的腰肢:“圣意难改,去了也是无用,云国求和巩固两国友好,皇上没道理不答应。”
“世家子弟那么多,为何要选父亲?”
楚珩眼眸微闪,魏袭宁回头望着楚珩:“这几日你在宫里可受罚?”
一连几日没消息,又是一脸疲倦,肯定没好事儿。
“快给我瞧瞧。”魏袭宁紧张的上下摸了摸,楚珩按住她的小手:“只是跪了几个时辰,并无大碍,出征在即,皇上不会动武。”
魏袭宁眼眸染上雾气,她什么忙都帮不上。
“时辰不早了,早些睡。”楚珩将她揽入怀中,缓缓合上眼眸,魏袭宁却没了睡意,睁着眼陷入沉思。
从她嫁入楚家后,一盘规整的棋突然就乱了,渐渐偏离前世轨道,也不知是好是坏。
清晨宫里果然来人,宣读了圣旨,出乎意料之外楚夫人十分淡然。
“恭喜侯爷,喜得佳人。”楚夫人苑氏笑了笑。
刚刚晋升的淮安侯看不出是喜是忧,接过圣旨依照惯例打赏下人。
最高兴的莫过于楚老夫人,两手合十:“楚家也算是苦尽甘来,袭宁可是楚家的福星,自从你进门,楚家蒸蒸日上,也算是给祖辈添了光彩了。”
魏袭宁轻扯嘴角,听这话有些不舒服,下意识看向了苑氏。
苑氏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魏袭宁,神色莫名,很快视线转移他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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