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德。”
高台之上的天草四郎时贞叫到,他双手交叠至于身前,身上红色的披风消失不见,只留下黑色的内里,十字架垂落在胸口,同样信仰天主教的两位教徒就在这样的情境下见面。
“我等了你很长时间。”
见到他的第一眼,贞德就知晓了他的姓名,“天草四郎时贞......”
见到他之前,贞德曾经有想过能够搅乱这场圣杯战争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模样,能令世界产生扭曲的大抵应当是对世界没有善意,对人类和人性失去希望的人吧。
她没想到自己见到的竟然会是天草四郎时贞。
这位十几岁就死去的少年,其圣人的名号一直不被天主教所承认,但是贞德一直发自内心地认为,像天草四郎时贞这样的人不会出现这种恐怖的想法。
贞德一直认为天草四郎时贞是一位圣人。
但是这样的结果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
贞德问道,“你的愿望是什么?”
“我的愿望?”天草四郎时贞低垂着眼,口中发出轻语,“我的愿望很简单,只不过是拯救人类罢了。”
拯救人类?
她原本以为那只是吉尔伽美什一时兴起提出的话,却没想到天草四郎时贞的愿望真的是这样。
“别开玩笑了!”她呵斥道,“你怎会许下如此傲慢的愿望?!”
“傲慢?”天草四郎时贞笑了笑,“我并不这样认为。”
坐在王座上的塞弥拉弥斯笑了笑,手指轻点吉尔伽美什的方向,“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他们之间的了,我们去往另一边如何?吉尔伽美什王。”
“收起你轻浮的举动。”吉尔伽美什嘲讽到,“比起你,本王觉得他们之间的戏码更值得观赏。”
“更何况那边还有一个只会在幕后推波助澜的小丑在。”
“是在称呼吾辈吗?”莎士比亚眨眼,“话不要这么无情嘛,吉尔伽美什王,吾辈只不过是比起战斗更加擅长欣赏并且记录剧本罢了。”
“欣赏?你只是恶趣味的评判他人的人生。”吉尔伽美什说到,“不要再令本王发笑了,杂修。”
“这样的形容词是在令吾辈伤心啊。”嘴上这样说着,名为莎士比亚的低级黑幕眼里却没有一点伤心的元素,反而充满跃跃欲试。
“每个人都会有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悲伤的过去,这也是吾辈一直在追寻的名为人生的美丽。”莎士比亚颇为夸张地朝吉尔伽美什行礼,“吉尔伽美什王,我们是否有幸能够观赏您过去恢弘壮阔的人生呢?”
“当然有这个荣幸了。”塞弥拉弥斯轻笑,“吉尔伽美什王这般豪爽,对这些事情想来并不在意。”
“是谁给你的胆量替本王做下决定?!”吉尔伽美什大声呵斥。
站在他身边的迦尔纳木仓尖直指莎士比亚,“在对吉尔使用之前,不妨先让我体验如何?”
塞弥拉弥斯咬牙,眼神不善,“真不愧是吉尔伽美什王,短短几天时间就能将‘施舍的英雄’笼络过去!”
莎士比亚并没有如同塞弥拉弥斯所想一般,专心致志将矛头对准吉尔伽美什,反而兴致冲冲地向迦尔纳说到,“盎迦王愿意体验是吾辈之幸。那么......”
“开演之刻已至,此处应有雷鸣般的喝彩!”
塞弥拉弥斯看上去气得不轻。
“吉尔伽美什王。”天草四郎时贞喊道,“可否为我们留出谈话的空间?”
“本王说得很清楚,杂修。”
“吉尔伽美什王。”贞德说到,“请不用担心,我的战斗能力并不弱于他。”
“虽然知道这是事实,但是正面说出来还是会让人难受,贞德。”天草四郎时贞无奈地笑到,“塞弥拉弥斯,接下来就麻烦你招待吉尔伽美什王了。”
“我们之前虽是同阵营,但是分开毕竟是在空中要塞还没起飞的时候。”
塞弥拉弥斯提起裙角行礼,“跟我来吧,吉尔伽美什。”
“虚荣的空中庭院”这个存在于传说中的世界古代奇迹之一的花园顶部比起要塞更像是城市,绿植、房屋广场甚至是瀑布,样样罗列齐全,大理石构造的地面,随处可见排列整齐的柱子,各式各样的植物到处缠绕,走在这里面就仿佛回到了古老时代。其恢弘的,神话中才能展现的那一面体现在“颠倒”上。
在这座空中花园,植物向下生长,水流从下游流向上有,就连瀑布也是如此。水流向上仿佛要流到天空,然后消失不见。
夜晚的花园已经美丽到令人惊叹的地步,更别提白日在阳光的照射下是怎样一种美丽的场景。
“虽然巴比伦的空中花园与我无关,但是凭借着于世流传的说法,我也能构造出来属于我的花园。”塞弥拉弥斯抚摸着柱子,“有让你会想起些许活着时候的故乡吗?”
“不过如此。”吉尔伽美什说到,“比起本王的乌鲁克,这东西还差得远。”
塞弥拉弥斯睨了他一眼,“你这张嘴真讨厌。”
“说到底,我们都是来自同一个区域的人,为什么相性这么差?”塞弥拉弥斯眯起眼嘟囔着,“果然还是因为你太讨厌了吧,和那本史诗里面描述的分毫不差。”
因为《吉尔伽美什史诗》在两河流域流传甚广的缘故,塞弥拉弥斯这位亚述历史上传奇的女帝可以称得上是听着他的故事长大的。
小时候无比崇拜的王者,死后终于有幸见到一面却发现一个“图片仅供参考”的真理,落差感不是一般的强。
不,不是说吉尔伽美什和塞弥拉弥斯想象中不同,相反,正是因为太符合她对青年时期的吉尔伽美什的想象,所以在看到的时候才会觉得为什么史诗中会那般描写。
十足十的暴君。
当然,如果不是立场不同的话,塞弥拉弥斯还是很为给他们两河流域的人长脸的吉尔伽美什骄傲的。
所以啊,立场不同本身就是一个大问题。
“四郎他能召唤出来你实在是令我意外,我们连圣遗物都没有居然召唤出来了规格外的英灵。这件事要是让魔术协会那些家伙听见可能会无比眼红吧。”塞弥拉弥斯说到,“但是,吉尔伽美什,你同样也成为了我们无法掌控的元素。”
“我不能让你阻止他实现执着了六十年的愿望!”
“留在这里吧,英雄王!”
模样丑陋,整体呈现绿色的怪物张开嘴,露出獠牙。这是斯阿米拉米斯使用宝具“傲慢王之美酒”召唤出来幻想种,巴比伦尼亚神话中提亚马特神创造出来的十一魔物其中之一巴修姆。
“傲慢王之美酒”这个宝具使得塞弥拉弥斯四周的空气附加上毒气,在空中要塞甚至能够随意召唤一切和“毒”这一属性相关的幻想种和魔兽。巴修姆作为提亚马特神创造出来的魔物,其实力就算是她也不能完全将其召唤出来,仅仅是头颅便已经是极限。
“哈哈哈哈哈哈!可笑!仅凭这种东西就妄想击败本王吗?!”吉尔伽美什后跃,站在柱子上,“你是不是对身为乌鲁克的王的本王有什么误解?”
他将垂落到额前的金发后捋回去,“以存在于巴比伦尼亚神话中的东西消灭本王?”
“杂修,本王在你眼里就是这般无用之人吗?”
吉尔伽美什手边出现金色的圆圈,他反手就将已经出现过的剑抽了出来。
“本王乃是乌鲁克的王,不论是神还是人,只要承认自己属于巴比伦的,本王便有资格审判!”
“!!!”
巴修姆重新张开下颚,毒气蔓延出来。没有塞弥拉弥斯预想中的吉尔伽美什死去的画面,那冲着他张开嘴的幻想种甚至没有伤到吉尔伽美什分毫。
那把剑制造出来的风压将两边的空间隔绝,一边是一瞬间就能杀害无数人的毒,另一边则是能将空间搅碎割裂的风压。
“听不懂本王的话也无妨,你只需要知道,这把剑乃是切裂世界的剑,比人类或是星球更加古老的时代。”
“所谓原初,即是分离天地,由虚无生出开辟万物的祝福。本王的乖离剑(Enuma Elish)乃是能将星辰搅碎成回旋的漩涡,由此眼前诞生地狱一般场景的剑!”
Enuma Elish?塞弥拉弥斯深晓这两个词的含义,不管是大神伊亚还是巴比伦尼亚神话的创世记叙事诗,都是令人难以想象的无比危险的含义。
因为天草四郎时贞的特殊性,只要是见过面的从者他们几乎都会知晓其真名和所持有的宝具,先前在提到这把剑的时候,天草四郎时贞便一再确认绝不能让吉尔伽美什使用这把剑,但是,塞弥拉弥斯没有想到,这把剑竟然能够连毒气都清散开。
空中要塞的一部分被剑割裂,土石、水流、绿植,方才在月光下无比美好的东西现在尽数化为灰烬,那把剑实在是太过可怕。
“不必恐惧。”只是轻轻的挥动风压便又摧毁了一部分空中要塞。
吉尔伽美什居高临下看着申请狰狞的塞弥拉弥斯,“你还用不到本王解放这把剑。”
“仅仅是巴修姆罢了。想要本王完全解放至少是提亚马特神亲自降临。”
吉尔伽美什上一次完全解放这把剑的时候还是在刚刚成为从者和藤丸立香第一次相遇的巴比伦尼亚特异点。完全解放的乖离剑无愧于它分离天地的名号,将原初母神提亚马特神彻底击败。
现在他眼前的不是什么提亚马特,仅仅是她创造出来的魔物,还只有一个头颅,这样的规格根本用不到他完全解放乖离剑。
吉尔伽美什挥动着剑,一跃而下将巴修姆展露出来的头颅斩下。
“吉尔伽美什!”塞弥拉弥斯咬牙,“别以为这样就是我的全部了。”
“你能审判属于巴比伦的东西,但是,附带‘毒’这一属性的魔兽和幻想种不只是巴修姆!”
吉尔伽美什收回乖离剑,取而代之的是在身后浮现的金色涟漪中出现的银色锁链。
塞弥拉弥斯传说中更加出名的是其修缮巴比伦大门的故事,很少有人知晓,这位亚述的女帝实际上也拥有神性。
她诞生在叙利亚的鱼之女神德珂朵和人类男性之间,化为数值其神性也具备C这样的等级。
天之锁将塞弥拉弥斯重重缠缚起来,她彻底失去了再次召唤魔兽的机会。
金色的光圈围绕在塞弥拉弥斯身边。
“去死吧。”
无数宝具倾泻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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