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上那句话让赫连宁猛地一个激灵,她被吓到了。忽然明白是存在皇后知道她是女人的可能性的,她的心就咯噔了一下,跟着后背都凉了。
她没有去看皇后,而是垂眸夹起菜品放进嘴里细细咀嚼着。很快理智占据上风她就冷静了下来。
弹幕里的人说得对,赫连宁的直播除了如厕与就寝时是关闭的状态,平日里全天候直播,根本不存在什么皇后在隐秘地方发现了赫连宁是女身。
但皇后频频提起陆灼确实奇怪,而且她不再吃贵妃的醋这一点……
大概率是她认为赫连宁是断袖。
并自认为自己发现了赫连宁并不热衷于女人的真相。
所以为她不吃贵妃的醋,因为她觉得贵妃完全没有威胁,后宫的女人亦没有威胁,那还担心什么?
赫连宁想明白时候,缓缓疏松了一口气,轻轻蹙起眉头端起酒杯啄了一口。
前段时间太后为了让她睡男人的确花费了很大的精力,动静也并不小,倘若在有心人眼里,确实有些诡异,凛有身手,也发现陆灼的踪迹,那么皇后察觉并不奇怪。
但最让赫连宁感到头疼的并不是皇后认为她是断袖,而是这座皇宫其实并不完全被她掌握在手中。
无论是前朝亦或者是后宫,都让她焦躁。
和悦公主的家宴结束,就要准备着招办什么大型活动了,这是为了公主选夫婿做准备。
隔日傍晚,赫连宁于龙案前立着,手里拿着一份奏折,边看边在金窗旁走来走去。
常德弓着腰一言不发,磨完墨便立着不动,他注意着赫连宁步伐散漫随意,眼睑下垂留着一片小小的阴影,脸庞在窗外的光影之下显得十分立体出色,她神态随意自在,甚至还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视线漫不经心扫视着奏折。
不知看到了什么,她的唇线忽的一停,略有扯动迹象,似乎微微绷直了一瞬,过后她忽的轻呵出声,无趣的将奏折丢到龙案上。
生气了,不如说今日一整天皇上的情绪都不怎么高,持续低气压。
常德心中有数,压下腰身谨小慎微。
果不其然,半晌后,紫乾殿外来了人,常德摆着浮沉撩开毡帘一瞧,忙敛起眉眼加快步子返回内殿,赫连宁背对着他立在龙案前,一手轻轻拍着奏折不知在思考什么。
常德禀报:“皇上,李德清大人在外头候着求见。”
下一刻,赫连宁不耐烦:“哪儿远喊他滚多远!”
常德倍感尴尬,他了解赫连宁,于是慢吞吞应了一声,要开始退出去。他这般磨蹭,果然不出所料还没十秒,赫连宁忽的侧过身子,“召他进来罢。”
那可是吏部尚书,赫连宁不会不见他。
常德缓缓叹了口气,抬手擦了擦额角的虚汗。
赫连宁整理了一下神情,才重新走回龙案前坐下。
—怎么这幅模样,这是个大boss吗?
—打游戏打多了吧你,我没记错的话李德清是兵部尚书吧。
—嗯????从哪儿看的?
—不会把不会吧不会吧,你看直播不会只是为了来美女的吗?
—还想看小皇搞百合。
—哈哈哈哈笑死我。
榜一‘心’这会儿稀奇的发了弹幕:
—大夏国采用的是三省六部制,兵部掌管的军籍以及军令,那并不是一个小官,值得一提的是兵部尚书李德清的女儿嫁的是靳王。
—??都是从哪儿看的啊!!
—难道我漏看了什么东西吗?
—没漏看,是你们很多时候不认真不仔细看啊……平时小皇批奏折又不避着咱们,而且她还每天上朝,那些个胡子拉碴的老头儿们你们都还没眼熟的啊?
—!!那大将军还有些支持靳王,那靳王确实是会嚣张一点,怪不得敢直接搞出流言蜚语打击小皇呢 。
—关键是小皇明知道是靳王搞的鬼,她还不能怎么办,这是最憋屈的吧。
—那这个兵部尚书,肯定会站在靳王那一边,毕竟自个儿女儿嫁给靳王,那他就被迫站队了。
—这会儿都尘埃落定了,小皇都继位了他还能怎么样?
—你能知道你的臣子对你都是忠心耿耿的吗?又有几分能确认他有没有二心,或者有没有跟靳王达成什么协议?
赫连宁看着弹幕,倒也没有说什么。
不多时李德清从外面进来,此人个头不高,但腰却挺得笔直,颇有一股文人傲气,他蓄着胡须,双目炯炯有神,头发梳的油光锃亮,叫人分不清他那些是头发那些是胡子。
请了安,赫连宁叫起。
赫连宁从前未登基时,并不出色,却霸占着一个太子名号,多少有些尴尬,以至于很多臣子都不敢明着站队,但李德清却是另类的一个,他的女儿加入靳王府本身就是一种站队的标示。
可如今呢?
他又是如何想的?
赫连宁今日就被李德清的奏折给气到不行,但见到了他本人,却还要忍着不能直接发出火来。
全是因为系着靳王一脉,不能轻举妄动,否则赫连宁早收拾他了,个狗[哔——]的!
听到赫连宁心声的那些弹幕都快笑疯了,一串哈哈哈哈的。
—要不你买个道具抽奖收拾他哈哈哈,我们支持你哦。
赫连宁:又想骗我抽奖,想都别想。
—不是呢,你现在直播币不是不够买那些道具么,但是可以购买一个新手转盘,每天限三次,买了之后持续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三十天,每天三次,绝对稳赚不赔的。
赫连宁被说得有些心动了,耳朵上听着李德清给她汇报梅雨季节台风入侵的事情,一边思考。
古时人居住的房子大多没有现代那么牢固,被吹翻房顶都是常有的事情,对普通老百姓来说,都是无妄之灾。
“……那些个老百姓,素日里连个衣裳都晒不干。”
南方么,自然是这样的,太潮湿了。
赫连宁扬起眉毛,“爱卿有何高见?”
“臣认为房屋加固很有必要,不如与工部商议,来个大改造。”
“可。”
赫连宁爽快答应,“预算几何?”
其实是来要钱来的。
商议完大事,赫连宁翻着奏折漫不经心道,“听闻靳王妃近日身子不适,可有大碍?”靳王妃有孕在身,现在靳王也“有孕在身”。
“牢皇上费心了,是小女之幸。近日多请太医,已然无碍。”
“那便好。”赫连宁下了逐客令,李德清识趣的告退。
他一走,赫连宁就开骂:我[哔——],这[哔——]的[哔——]这种事情跑得飞快,工部的事情关你屁事![哔——],诶我就[哔——]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不见得上赶着揽,素日里吩咐个事情,总是左右推脱,有[哔——]吧!真他[哔——]的[哔——]!!
—噗。
—消消气小皇。
—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素质主播,十句有九句是消音。
—你说话咋还加密呢,不让人听呗?
—不愧是你,十句有九句是电报/滑稽
—素质主播哈哈哈。
赫连宁骂完,端起茶盏喝了口水,一屁股坐下开始大喘气。
—抽不抽奖。
赫连宁一咬牙:搞!!
打开商城面板,果不其然在第三页翻到了那什么新手转盘,花费了50点直播币的巨资购买下来,赫连宁还有些小紧张。
赫连宁:你们说好了的啊,这里抽到的道具不是给我自己用的。
—当哥的怎么会骗你呢?
赫连宁:行。
赫连宁购买完毕,直接就开始了抽奖。
转盘缓缓停下,指针静止在紫色的区域,彻底静止之后,紫色的光标亮起,上面浮现出一行小字:debuff光环。
赫连宁嘶了一声,搓了搓下巴:debuff光环?我就想知道是哪方面的负面影响光环?
—这个要佩戴过的人才能知道,你想知道自己戴戴试试。
赫连宁:忽悠你爹呢。
—哈哈哈哈哈。
—今天小皇格外暴躁,都是被气得吧哈哈。
再来第二转,这次指针静止在了绿色的区域,光标亮起,浮现的小字是:\'买菜必涨价走路必丢钱\'状态。
友情提示:本状态与debuff光环搭配使用更有效噢。
赫连宁眼睛一亮,二话不说一拍桌子:把这俩东西给朕送到李德清脑袋上!
—干得漂亮!
李德清还未曾出了皇宫,在宫道上行进着,忽的有什么东西打在脑袋上,他奇怪的抬起头顺势一抹脑袋,手指上黏黏糊糊的,他拿下来一瞧,褐色的鸟屎。
他顿时脸色铁青,指着天空盘全的鸟儿你你你了个半天。
只听‘噗’一声,又一坨鸟屎精准的砸在他脑门儿上。
李德清傻了,脸色徒然漆黑,这会儿也没了文人的矜持,直接破口大骂,恨不得自己跳起来去抓那鸟儿。
可怜见的那鸟儿就跟着了魔似的,一坨跟着一坨追着往李德清身上砸粪。
李德清气急败坏,一把年纪脱口而出一句‘我干..你娘’,鞋子都脱了往空中砸,边砸边躲避粪便攻击。
这招来了几个小太监,太监们见此各个面色苍白,打头的伸手拦住:“大人大人使不得大人!”
“这谁的鸟!放肆!该拔了毛抹脖子!”李德清吹胡子瞪眼,脑袋上还有股刺鼻的鸟屎味道。
那小太监没忍住笑,但又不敢笑,只好拿袖子遮了一下,另一头麻利的用自个儿的袖子给他擦脑袋,“大人,大人,那是太后娘娘喂得龟儿。”
李德清的骂言骂语戛然而止,“……”什么鸟名儿,不是,这给鸟起的什么破名儿!
典型的敢怒不敢言,憋着铁青的脸挥开袖子离宫而去。
几个太监终于憋不住了,在后头一个个哄笑出声。
不多时这消息通过暗卫传到了赫连宁的耳朵里,她还没想过这buff和状态的效果来的这么快,她哼了一声把腿往龙案上一放,啧啧出声。
接下来还有第三个抽奖,赫连宁还没忘记这个,她火速按动了按钮,这次指针停的是粉色的区域,光标亮起,一排文字逐渐显现:夜夜好梦。
“夜夜好梦?”赫连宁奇怪的皱着眉头自言自语,片刻后她嫌弃的撇了撇嘴角,“朕睡眠好着呢,用的上你?”
—像小皇这种按时睡觉的人,就算天塌了也不能耽搁她睡觉。
—不然她炸毛给你看。
—我也快习惯了。
—天大地大,吃的和睡觉最大。
赫连宁无趣极了,倒也没否认这些话。
用了晚膳天色暗了下来,赫连宁今个儿没回紫乾殿,到时再长生殿加班儿了起来。
到了深夜贵妃忽然来了。
这让赫连宁多少有些惊讶,“爱妃缘何此时来长生殿?”
贵妃嗔怪一眼赫连宁,示意婢子把食盒搁置,“臣妾亲手做的糖糕 ,寻思着皇上勤政这会子定然是没有睡下的,这便来了。”
话说得好听,说得不好听点那叫窥探帝踪了。
赫连宁多瞧了两眼贵妃,倒也没说什么,“爱妃有心了。”
食盒打开,香喷喷的糖糕显现在眼前,赫连宁着实是有些饿了,于是尝了一口,她第一口便尝出这并非贵妃亲手所做,宫里头御厨的手艺她怎么会尝不出来。
赫连宁并未动怒,只是有些好笑,原来从前尚未穿越时看的宫斗剧里的妃子,真的存在啊。
这种妃嫔,她到底爱的是皇帝本人,亦或者是皇帝这两个字呢?是否如今皇帝换个人,她的爱也会换个人。
赫连宁如此想着,感慨的挑了挑眉。
弹幕的人又不能代替赫连宁吃东西,所以他们什么都不明白,一堆人都在羡慕赫连宁。
—夜宵美景和佳人,我慕了。
—如果是我,今晚贵妃甭想下床。
—一起开船啊。
—哈哈哈哈别乱开车啊,直播间封了怎么办。
赫连宁将一块儿糖糕吞咽进肚子里,抿了一口龙井茶,抬起眼朝贵妃露出一抹笑意,“爱妃之心,朕都晓得的。”
说罢,赫连宁忽的想起了什么,她迟疑片刻,继而笑:“贵妃今夜不如就安置在长生殿罢。”
反正贵妃今夜这么晚来,什么意图在明显不过,赫连宁刚好想试一下刚才抽到的道具。
贵妃眼眸一瞬间迸发出惊喜,她掩饰都掩饰不住,粉颊飞霞,眼神游离羞涩应下:“是。”
赫连宁摆了摆手,“白画,着人侍候贵妃去沐浴更衣罢。”
她重新夹起一块儿糖糕,边啃边将最后一本奏折看完,并做好朱批。
一众太监收拾桌案,将奏折整理完毕,赫连宁也宽衣,绿溪解开赫连宁的腰带,低声道,“皇上,明日太后娘娘可是为公主准备了赏花宴,届时来客无数。”
赫连宁闻言倍感头疼,“你不说朕险些忘记。”
“习惯了与男子朝政相处,乍然恢复女身去与那些个大家闺秀相处,想想便头疼的紧。”赫连宁捏了捏鼻梁。
绿溪掩唇而笑,“皇上怎会如此觉得,您就算女身,仍旧是大夏国最尊贵的公主殿下,无人敢得罪与您,您呐,就往哪儿一坐,讨好接话的一茬接着一茬,就跟那韭菜似的,根本不用担心冷场。”
许是赫连宁为经历过这种场景,绿溪与她亲昵,话多了几分。
赫连宁无奈,“你啊。”
绿溪皱了皱鼻子,嘿嘿笑出声。
贵妃出浴,浑身冒着热气与香气,属实是诱惑。
可惜赫连宁性.取向真的变不了。
她用她的平胸发誓,一点移动都没有,顶多就想摸一下贵妃的胸,想知道大胸到底有多软。
但她没好意思摸,这朵害臊。
俩人往龙榻上那么一躺,不等贵妃进行言语间的勾搭,赫连宁立马使用道具夜夜好梦给贵妃按上。
下一秒,贵妃火速进入睡眠。
速度快到让赫连宁目瞪口呆。
赫连宁推了一下贵妃的手臂,确认她不会醒。
“真好,日后朕可专宠与贵妃了。”
—你真狗,你这样会让人家贵妃怀疑人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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