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我对人类最后的求爱。
——《人间失格》”
异能特异点。
源自这个概念,两个时空的异能起了共鸣,我才来到了这里。那么,按照安吾写的留言,只要再次触发特异点,就能做到开启[门]。
读完我就把文件给烧了,毕竟瞒着太宰治,怎么想都是不太可能做到的事。
太宰还正把脚翘在办公桌上等他的螃蟹罐头,我刚一放下,他便猛凑过来,毛茸茸的脑袋在手边晃来晃去——他在扒购物袋。
是猫猫啊。
我无端想着。
“只有罐头果然还是太单调了,想喝波子汽水!”
“买了。”
太宰西子捧心一脸被治愈状,真诚道:”嫁给我吧,织田作。”
“哦?岳母大人答应了吗?”
我十分配合。
“我可以杀了森先生!为了织田作当港口黑手党的首领这种麻烦事也不是不行哦。”
他兴冲冲小学生似的高举起手。
“妻奴,你父母养你的恩情何在?”
“这种时候要用看人渣的表情说这种话。”
“是吗?”我尽力冷着眼,梗住脸上的线条:“港口黑手党的首领,你……”
太宰忽的伸手盖住我的脸,他掌心握着什么东西,冰凉的:”太凶了,怪不得……。”
他话说半截留半截,我尚没反应过来,太宰治就轻轻托起我的手,在无名指上套上了他掌心藏的东西。
是肉罐头的拉环。
“罚你这周不许摘。”
“是。”我对“下属马上要提刀砍人去”的岳母大人的穷酸有了新认知。
所以我就不得不戴着“婚戒”去找[门]。
这天恰好是最后一天,而前六天我受尽了混黑同事们奇奇怪怪各含脑洞的眼神。可惜没人敢擅自靠近干部大人,约等于没人敢近跟在太宰左右的我的身,也就是他们发现不了这戒指是蟹肉味的。
不过都结束了,怎样怪的传言,最大的下场不过是我成为港黑十大怪谈之一罢了。
注明的约定地点在一个临海的港口。
夜色正深沉,今晚也被太宰纠缠被迫多营业了好久才下班,不过也不晚,时间要求只要在日出之前,都是开门时间。
自然,没跟上司说再见,连纸条也没有留下一张,这是应当并且妥当的做法。毕竟我只是个误入歧途的coser,身在曹营心在法治社会,纠结再多也只是给太宰治徒增长痛。
月光皎洁,粼粼大海沉静地呼吸着。我的门,那位异能力者正坐在岸边,海风掀起他半长的白发。
“是异能力的原因。”
我还没开口,他就说。他的发色、瞳色,甚至睫毛都是不沾杂色的白,身量也不高,用通俗一点的说法,恰恰好好卡在正太的点上。
中也君,时间系比重力操作更害人。
走近我才发现,他身边倒着几具尸/体,死相安详,如同只是睡去。
真是优雅无痛的死法,太宰兴许会感到喜欢吧。
“鲁……”
那个对于我有些拗口的中文名刚准备从嘴里说出来,电话响了。
“你好,找谁。”
我冲异国的异能力者指指手机。
“织田作,救我。”
是太宰治的声音。
他在向我求救。
电话内容只有这短短一句,挂断后我们之间一时静寂起来,只有海浪击打岸畔的声音。鲁迅像是随意扯起什么话题般开口道:
“最近正在筹备北京的异能力者组织,我来横滨,是为了找萧红老师的,她先前为了确认[书]的一些概念到横滨来了。怎么样?要是纠结了不如跟我们走,庆春他们都很好相处的。”
只要打破了凝涩的氛围,往下再进行什么都是轻松的了。我摇摇头拒绝了对方的好意:“我外语也没那么好。”
说完我向通话定位的地址走去,因为干部大人实在是个添麻烦高手,故而他的电话每次都会挂断后自动发送地址方便我去解救或是寻找他。
“这么果断啊,织田君。这次[开门],是有人煞费苦心精心设计想拉你回去。”
我站住了。
“现在是一点三十分,我觉得我还能赶得回来。”
“赶不回来了,”他残酷地宣布:“既然是不单纯的求救,他是设计好了你的。你不是一艘能解救深渊溺水人的船,人只能走一个方向。”
“是吗?”我给枪上膛:“可能我就是个救生艇吧。”
“嚯,”鲁迅笑了:“挺有气魄的,武运昌隆。”
“那么仅此一夜的开门时间,还请好好把握吧。
“多谢,黎明前我会尽力回来。”
“我等着。”
电话中的地址是在横滨一个废弃仓库,离这里算不上特别远,只需要穿过一个街区。选取这个地址作为绑票场所的首要优势就是地形,附近繁杂的窗口跟唯一的大门对于安插枪手或是狙/击都很是便利。
聪明的选择,单对非异能者来说。
[天/衣无缝]。
解决完最后一个狙/击手时他还用力睁着眼不肯昏去,粘血的手拼命扯住我的裤脚。
“放心,你不会死的。”
我蹲下来,轻轻拨开他的手指:“怎么会想起来对他出手呢,太宰治可是与生俱来的黑手党啊。”
“织田作刚刚是在夸奖我吗!”
黑暗深处立刻传来了兴奋且雀跃的回音,这种老旧场所灯光暗淡,我瞧不清楚。
只能看见幽幽的月光与昏黄的灯火里,太宰治抿起嘴笑了:
“你来救我了,织田作。”
回忆里另一句话冒出来,是跟眼前人一样的脸,也说着:
“织田作,你接住我了。”
“我接住你了,太宰。”
接跟救如此大相径庭,聪明人太宰治却欣喜地点了点头接受了:“谢谢你,织田作。”
“……”
他身上满是伤口,连一只手都被钉在了墙上,在这短短几个小时里敌人怎么能不用尽手段折磨这位珍贵的干部俘虏呢。
我默然地弯下腰解开锁链:“对不起,我来晚了。”
太宰治眯着眼接受这可以看作拥抱的距离,他的血浸透了黑色的衣料和绷带,淅淅沥沥淌下来。前来解救他的少年——这词的确够妥当,织田现在还太年轻了——脸颊边是飞溅上的绯色,他神情寡淡,配合着□□馥郁的余味,就像太宰苦苦追寻的死亡跟白月光悄然站在了一起。
用来借力依靠的墙壁由于镣铐的解放而无法倚仗,太宰治软软的滑下来,他的织田作摸了摸他的头。
哦,原来只是为了解开绷带。
先前[织田作]死时也替他扯下来过。
织田作把绷带绑在他失血过多的掌心,他觉得发凉的身体勉强开始回暖。而贴心的副官一动不动,让他尽情有依赖他的机会。
“别拿自己当砝码啊,我会来救你的,先保护好自己。”
“嗯,”太宰懒洋洋答应着,太阳快出来了,他慢慢蜷缩身体躲进织田作之助的怀里:“织田作,跟我交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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