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推我?”韩杉捂着腰,恶狠狠地问。
忽然,他双脚微微腾空,像是被什么东西揪着后衣领,提到了门口。
韩杉手脚在空气里扑腾,头往后扭:“言听雪你搞什么鬼?”
言听雪捡起游戏舱:“你自己走出去的。”
“你扯淡!”韩杉眉尾高高吊起,在空中手舞足蹈,“明明是你推我。”
言听雪看了他一眼,缓缓举起双手。
和韩杉隔着一两米。
他轻轻晃了晃手掌,韩杉像被揪着自己衣领的手一扔,一屁股坐到地上。
“你!”他眼中惊惧交加。
言锐捂着膝盖,在他旁边哇哇大哭:“哇,流血了,好疼啊。”
“别哭。”韩杉呵斥一声,一瘸一拐地站起来,指着言听雪质问,“言听雪,你不愿意给就算了,至于这样吗?锐锐腿都被摔破了。”
言听雪说:“那你快点带他涂药,一会感染了。”
“是你把他害成这样,凭什么叫我管?”
言听雪随手从床头的小药箱里拿出一瓶碘伏:“请。”
韩杉脸色发青。
言锐边哭边喊:“赫尔曼!赫尔曼!”
名叫赫尔曼的狗早跑到楼梯下面,脸埋在爪子下面。听到主人的叫声,他抬头张望了一下,很快又趴回去,发出讨好的呜咽声。
“畜生就是畜生,一点派不上用场。”
韩杉骂了一句,撸起袖子,自己往言听雪的方向走。
门砰的一声,自己关上。韩杉正好撞到门上,门牙差点被震掉。
他捂着脸,拽着言锐一瘸一拐地下楼:“言听雪,你给我等着!”
言听雪摇摇头。
真吵。
被韩杉和言锐这么一打岔,他也没什么心思玩游戏了,准备上去和狼王打个找呼就走。
狼王坐在房门口,说:“你回来了。”
言听雪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你在等我吗?”
“我怕你出事。”狼王伸出爪子想摸他的头,又收回去,“那两只灰兔子是谁?”
“灰兔子?”
“就是你刚刚去见的那两只,他们还带着只狗。”
言听雪回想了一下。
该不会是韩杉言锐和那只德牧吧。
“你说的狗……是德牧吗?”
“对。”
“……是我哥哥和弟弟,还有我弟弟养的狗。”
“你们毛色都不一样。”狼王眉头紧锁,“还有,是你家人,怎么那么抢你东西?”
言听雪不可思议地问:“你看到什么了?”
“我看到你突然开门,外面站着两只灰兔子和一只狗,那只大一点的兔子把你什么东西抢走了,你想要回来,那只狗冲你叫。”狼王简单地复述了一遍,“我把他们赶走了。”
“你……赶走了?怎么赶?”
“就是把他们拎出去。”狼王忽然站起来,警觉地动动耳朵,“对不起,我当时不知道他们是你兄弟,以为他们是来找茬的。给你添麻烦了?”
言听雪摇摇头,问:“他们摔跤……是你做的?”
“我只是想拦住他们,把东西还给你。”狼王说,“可是我按了一下那只小兔子的肩,他就自己摔倒。还有那只狗,他看到我就跑。”
凭空被狼按一爪子,是得摔一跤。
幸亏言锐看不到狼王,不然得被吓得哭都哭不出来。
但是——
“你能看得到他们?也能碰到他们?”
“能。”狼王说,“只是听不见声音。怎么了?”
“没、没什么。”
言听雪把头偏开,心脏砰砰直跳。
怎么会这样,他明明退出游戏了,狼王还能看到他那边的情况?
这是灵异事件吗?还是巧合?
至于灰兔子……是指肤色?
“你别担心。有我在,他们不敢动你。”
狼王的皮毛在夜色下泛着银色的光泽,看起来威严又高傲。
言听雪忍不住微笑:“把他们赶跑吗?”
狼王摇头:“我不欺凌弱小。”
只是弱小的动物看到他就会自动跑路。
“但我也不允许其他动物欺负我的朋友。”
朋友。
言听雪舌尖化开丝丝的甜味。
他有了一名凶狠又仗义的狼朋友。
他靠到狼身上,把头埋进狼毛里:“谢谢你。”
“他们是不是平常就喜欢欺负你?我看他们比你胖很多。”狼王坐姿挺拔,任他蹭来蹭去也岿然不动。
“他不许别人说他胖。”言听雪笑着说,“而且他不算胖。”
虽然同是omega,韩杉的骨架却比他大,身高也高一些,小的时候,韩杉总嘲笑他豆芽菜。
狼王歪歪头,改口:“健壮。”
听着就很像形容食物。
“嗯,健壮。”言听雪的眼睛笑弯起来。
狼王看着言听雪,也笑起来,缓缓趴到地上,和他依偎在一起,看满天的星辰。
“你要多吃一点,现在太瘦了。”
“我吃的不少。”
“不行,你身上没有肉,都是毛。”
言听雪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
不松啊。
可能和狼的身材比起来,他确实太单薄了。
“我是omega,天生不容易长肌肉。omega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吗?对你来说,可能就是雌性。但是又拥有少量雄性的特征。”
“你是omega,”狼王讶异问,“你们也有omega和alpha的区别吗?”
这回换言听雪吃惊了:“你们也是?”
狼王点头:“我是alpha。嗯……算是雄性alpha?”
言听雪说:“我应该算雄性omega。”
狼王表情更加严肃:“那我更应该保护你了。以后你别忙前忙后的,要拿什么东西我给你拿。”
“不用,我可以自己做。”
狼王一本正经地说:“保护omega,是每个alpha的职责。”
言听雪垂下眼帘。
他轻声说:“不是的。alpha的意义是……权力。只有alpha能拥有最至高无上的权力。他们天生是侵略者。”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狼王用鼻尖碰碰他的脸颊,庄重地说,“但我向你保证,我,以及我的下属们,绝对不会滥用职权。我们的使命永远不是进攻,而是守护我们的国民。”
言听雪怔怔地看着他:“如果我是狼就好了。”
“狼?”狼王问,“为什么是狼?”
“没什么。”言听雪移开视线,偷偷在眼睛上抹了一下,“你爪子还疼吗?”
“早就不疼了。”狼王爽朗一笑。
“我帮你绑个绷带吧,防止感染。”
狼王也不拒绝,把爪子伸到他面前:“好。”
言听雪把礼包重新拿出来。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好像少了一瓶碘伏。
言听雪把绷带贴着狼毛,小心翼翼地缠了几圈。
因为害怕适得其反,不小心碰到伤口,他隔两秒就会问一下狼王的感受。
而狼王也每次都回答,没有一点不耐烦。
大功告成,他长长地吁了口气,
狼王摇摇自己被包得严严实实的手:“包得很好。我一点也不疼了。”
言听雪心虚地说:“好像包得太多了,你会不好走路吧。”
“不会。”狼王走了两步,“你看,没有影响。”
言听雪心放下来,不由勾起嘴角。
狼王也看着他笑。
薄纱一样的月光笼罩在两人身上,为眼前的一切都增添一分朦胧。
狼王原本锐利的眉眼变得柔和下来。
他温柔地说:“晚安,鹤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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