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的歌声悠扬不停, 裘亓的眼皮也越来越重,但好在这具身子有个减伤buff在,她坚持的时间还算久。
“停。”见裘亓已经闭上了眼, 施洛凝出声让唱曲的安安停下。
她靠近了歪头睡倒的裘亓, 伸出手,解开她系在下巴上的绳子帽子落下, 一双禁锢已久的兽耳乎地蹦了出来,直直对着她, 那模样仿佛正小声对她说快来摸摸我吧
施洛凝也真的这么做了,都说裘亓的原身是丑陋无比的凶兽,倒是没想到会生得这样一幅憨态可掬的模样。
鼻间呵出一声轻笑,施洛凝开口, “倒是开了眼界。”
手心里的兽耳柔软无比, 而因为耳朵是大多数兽人的弱点, 一碰就身子软, 所以此时的裘亓,即便耳朵被她揪成任意形状都是一副毫无反抗的样子,注意力在耳朵上的施洛凝似乎没有注意到, 裘亓此时的小动作。
她背在身后的手在袖子里动了动, 将绑在胳膊上的东西解开握在手心。
当那双作恶的手rua完了耳朵, 准备向下进攻的时候,紧闭眼的裘亓终于有了反应猛地睁开眼皮, 这时你再去看她的眼睛, 眼底哪儿有一丝混沌。
可施洛凝却像是早有察觉, 一手挡住了她的动作, 将那东西握住。
她低头, 瞧见裘亓手里握住的圆长物体, 金属的外壳上刻着一些繁琐的纹路,形状像个“”,通体光滑,除了材质硬一些,看不出这武器有什么攻击性。
“这是何物”施洛凝眉头轻蹙,握住裘亓手腕的力道惊人的大,让对方毫无动作的可能,“就凭这小东西,你就有信心能赢我”
裘亓眯眼一笑,“试试不就知道了。”
“逞强”施洛凝勾起裘亓的下巴,“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没猜错的话,那香烛的药力此时已经到你忍耐的极限了吧,倒不如从了我。”
“你可以猜猜看,我是不是在逞强。”
说完,她手指轻勾,扣下了扳机,味裹着尖头的金属弹头砰地一声从铜管里冲出来,猛地在毫无防备的施洛凝腰上开了道血红的口子。
虽然因为这个时代工艺技术的落后,无法保证弹道的距离和射击精准度,但这样脸贴脸的距离,可没有不中标靶的可能。
“唔”施洛凝面色惨白,脸上瞬间没有了方才的得意。
随着一阵剧痛,伤口处有剧烈的灼烧痛,刚才那弹头直直穿过她的身体飞了出去,此时那血红的窟窿正不要钱一样往外流着血。
她捂着伤口踉跄着后退一步,嘴角溢出的血将唇染得更红,可这样的状态下,她却勾着唇,发出一阵阵轻笑。
那笑声像是从阴曹地府底下传来,带着阴测测的寒意,让人有一种被白爪挠着头盖骨一般的恐惧感。
裘亓防备地退后一步,火速给手里的手铳上了新弹,双手举高对准施洛凝的头部,“别过来,下一颗可不会还打在那些不痛不痒的部位了。”
“好好好好哈哈哈哈。”施洛凝细长的脖子转了转,以一种诡异扭曲的姿态斜斜耷拉着,细长的狐狸眼此时眼白也浸透了血色的红,“有趣,太有趣了。”
随着施洛凝膨胀的体型,房间里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空,裘亓稳住颤抖的手臂,眼睁睁看着眼前艳丽的女子,以难以想象的速度窜成了一只巨大的红狐狸,她被迫要仰头,才能看见对方的眼睛。
兽人可以随意控制兽态与人形的转换,一般在兽态下,兽人会有更强大的爆发力。
裘亓也是没想到,自己那一枪没把人打废,还给人打进化了。
她现在卖萌说句“姐姐饶了我吧”还来得及吗
她深呼吸一口气,控制身体不会过于僵硬,伸直手臂,努力将手铳对准红狐狸的脑袋。
施洛凝当然察觉到她的意图,张嘴大吼一声,比八级台风还狂烈的风瞬间将裘亓吹到在地,手里的手铳也飞了出去。
裘亓心急地冲着爬出去,手指快碰到的时候,却被那狐狸蹄子一脚踩住,那蹄子优雅着碾着,看似没用大多力气,可裘亓觉得自己手骨都要碎了。
“啊疼”她委屈地嚎了一声。
“疼就对了。”施洛凝说,“可这还比不上我的千分之一。”
“你想干嘛”
没人回答裘亓的话,身后的绿茶姐妹花眼观鼻鼻观心,仿佛木头人站桩,这诡异的静谧,显得房间里的气氛更诡异了。
焦灼之间,只听震耳一声响,施洛凝背后的木门被一阵猛地外力给破开,溅飞的木屑铺了整个房间。
在场人捂住口鼻,小声咳嗽起来。
“住手。”
裘亓听见熟悉的嗓音,抬头去看站立在门口的细长身影,眼睛刹地亮了,“夫人,你来救我啦”
因为裴羽卿的出现,施洛凝收了脚,转身面对门口姿势转为防备,裘亓也因此得了自由,立刻兔子一样呲溜一下蹿出去,把自己砸到裴羽卿怀里。
“夫人,你可来了,呜呜呜呜,你都不知道我被欺负得有多惨。”
一旁肚子上还开着个大窟窿哗哗流血的施洛凝我俩比比谁惨
裴羽卿伸手扶住她,稳定冲击力,随后才低头去看怀里的人。
头发散乱,一对兽耳耷拉着,也不知道是刚才发生了什么争执,连衣衫都扯得打开起来,瘦弱雪白的肩头暴露在空气中微微颤抖,同一只受了惊的兔子。
裴羽卿敏锐地嗅到空气中散发的浓烈血腥味,连忙开口询问,“受伤了吗”
裘亓闷闷地点点头,举起刚才被踩过的右手,细长漂亮的手指沾染了泥污,指尖泛着红,看着有些肿胀破皮。
裴羽卿抓起来凑到眼前看,“还好,没什么大碍。”
“怎么就没什么大碍了。”裘亓不服气地曲起手指,露出另一面,“你再仔细看看,这里这里,好大一个口子,都流血了。”
她嗓子因为刚才几番大声嘶吼变得沙哑,弱弱的嗓音听着更招人心疼了,虽然说得都是些演技含量超标的博可怜的话语,但还是让人忍不住被勾着走去。
裴羽卿对着吹了一下,“这样呢。”
裘亓勾起嘴角,眼底有一丝狡黠,手指揪住裴羽卿的衣袖扯了扯,“还疼,要夫人抱抱。”
一旁被晾了半天的施洛凝脸都青了,“你们当我不存在”
裴羽卿这才将目光放到已经恢复成人身的施洛凝身上,目光凉凉,“我说怎么老远就闻到股骚味,原来真是只毛狐狸。”
施洛凝咬牙反击,“你说什么秃翼精灵。”
因为精灵族的翅膀呈半透明状,而且很少见她们使用,所以那些瞧不灌她们高傲冷漠性格的外族就给取了这么一个难听的绰号。
“你如果爱听,可以让她们每天念给你。”裴羽卿没露出恼意,指指旁边两个缩在角落的绿茶姐妹花说道。
“夫人我想回家难受”刚才情况紧急,裘亓一直靠强撑着才没有失控,现在裴羽卿出现,她有了后路和依靠,顿时全部神经都放松了,这一放松,那药效也就跟着重新上来。
裴羽卿察觉腰上圈着的手臂紧了一些,裘亓滚烫的身子贴上她的,心细地闻到对方身上那丝不易察觉的烛香,她眉心一蹙,伸手抬起裘亓红彤彤的脸蛋。
“你怎么了,大人。”
施洛凝捻起桌布上余下的一点香灰,唇边是胜利的微笑,“就算再孤陋寡闻总不会连这都识不出吧,别抱侥幸心理了。”
是,裴羽卿心里确实有猜测。
她伸手在裘亓额头上碰了一下,这人平时体温就高,现在更是烫的惊人,和锅里刚烧开的热水一般,顿时没了和施洛凝花时间斗嘴的闲心。
“严管家。”裴羽卿沉声,喊出一直隐在阴影中的严晚。
“裴夫人。”严晚俯俯身子。
“速战速决。”裴羽卿对过去一个眼神,“还有,记得把那边那只羊也拎回来。”
“是,裴夫人。”
裴羽卿弯下身,直接将烧得迷迷糊糊的人打横抱起,在楼下一众吃瓜群众的注视下,腾空离去。
裘亓脸贴在裴羽卿的脖子上,对方冰凉的体温仿佛她的退sao贴,潮湿的热气喷洒在裴羽卿的耳廓,“夫人,别生气,别丢下我。”
裴羽卿呼吸一窒,收紧了手臂,哑声道,“不丢,带你回家。”
回到院子,裴羽卿脚步直往浴池走去。
浴池里放满了冷到刺骨的冰水,她抱着裘亓,眼也不眨地直接跳进去,瞬间将两个人都浸湿。
裘亓觉得自己好像在一个大火球里被烤着,越烤越热越烤越热,好像皮肤都要烧起来似的,她只知道距离手里的冰凉物体,近一些,再近一些。
“大人,醒醒。”
“嗯”裘亓眉头轻皱,显然对这声音是有反应的。
裴羽卿替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撩开湿发,将那通红的脸蛋露出,又凑近了些,“大人,能听得见我说话吗”
“唔是夫人”
裘亓眼睛费力的睁开一条缝,映入眼帘的就是裴羽卿一双带着关切的眸子。
因为一起泡在水里,她身上当然也沾了水,脖颈处湿润的肌肤泛着水光,稍微往上一些就是裴羽卿张合着正在说话的嫣红唇瓣。
裘亓着了魔一般,抬起手搂住了裴羽卿的脖子,嘴里胡乱低念她的名字,“夫人,夫人。”
裴羽卿以为她是想站直一些,便伸手扶着她的背托着,“我在。”
背上的力道仿佛是在给裘亓一种无形的支持,她甚至没有怎么犹豫,就胆大包天地拉过裴羽卿的脖子,将自己贴了上去。
滚烫的温度覆在微凉的唇瓣上,裴羽卿愣怔住,似乎在思考眼前一切的真实性,却因此忘记了第一时间推开她。
裘亓借着这个缝隙,同找奶吃的孩子一般,在她唇上又啃又咬不得章法的吻着,甚至不停试探着想闯入裴羽卿紧闭的牙关,见对方毫无反应,她还委屈巴巴地从鼻子里哼哼一声,带着浓重的鼻音控诉,“夫人,帮帮我。”
裴羽卿收拢了圈住裘亓腰肢的手,喉头滑动,却是在裘亓唇上咬了一下,趁她张嘴痛呼把人举着抱开来去。
她抬手,曲起指节蹭了蹭唇瓣,似乎是想赶跑那种让她理智差点崩盘的触感。
“大人,我会帮你,但是你要先乖乖待着,好吗”裴羽卿的声音有些暗哑。
“不要我要夫人”裘亓晃动胳膊,似要冲过去重新贴到裴羽卿身上。
“大人,听话。”裴羽卿加重了语气,一把将裘亓摁了回去,手掌贴在她的额头,送了些泛淡蓝色光芒的灵力进去。
无非就是兴奋剂,物理降温虽然见效慢,但总归还是有效果的。
因为那股注入身体的灵力,也可能是听处了裴羽卿话里的严肃,裘亓同犯了错被训责的奶猫一般,低低呜咽一声,半沉进水里,不敢动了。
“夫人,坏。”
被无端控诉,裴羽卿张张嘴,却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我先去拿药,在我回来之前,好好待着不准乱动,知道吗”
沉在水里的裘亓吹出一串小气泡,气鼓鼓地没答话。
想着这点水深也淹不死裘亓,裴羽卿站起来去拿药,而只是一上一下的功夫,转过来后就发现水里的裘亓,已经十分不听话地把自己扒得差不多光溜了。
前几天还因为在自己面前露出人形兽态而害臊的人,现在脸皮厚的能筑起城墙,不止大方展露着肌肤,一双着了火的眼睛还直勾勾看着她。
裴羽卿脚步顿住,有些不想下水了。
“把药拿去。”裴羽卿在池边蹲下,伸手给裘亓递药。
这镇定剂虽不能完全解毒,却能让裘亓好受一些。
裘亓游到池边,缓缓抬起手,却在快碰到药瓶的时候,迅速前伸拽住了裴羽卿的手腕将她拉下水引着朝自己的方向拉,一双湿润的眼,此时写满了念,声音软的能掐出水来,“夫人,我”
这句话的含义只要不是三岁小孩都能懂。
裴羽卿抵住裘亓的肩膀,把人压在池壁上控制住,带着怒意正要张口训人,却见裘亓抖了抖耳朵,瘪着嘴,先发制人做出一副受了欺负的模样。
“想要抱着夫人”
裘亓衣袍半解,露出的肌肤同桃花一样泛着温温的粉,抬起的脸蛋上,那唇已经被她自己用牙齿咬得都是隐忍痕迹的齿印,裴羽卿看见这些,发现嘴里的话,怎么也骂不出口了。
她刚才闯入房间的时候,也在无防备中吸进了一些残香,即便没有裘亓那么多,也能感觉到身体里源源不断涌上来怎么也压不住的热气。
不过她倒是还好,还能用灵力强硬的控制着,但裘亓就不同了,所以她能忍到现在,已经是件很不容易的事,况且那时候,房间里还待着个指不定怎么撩拨她的施洛凝。
施洛凝
一想到,裘亓可能就是在这样的状态下,和那狐狸独处了那么久,裴羽卿眼神不由自主的冷下来。
她捏住裘亓烫红的脸蛋,盯住她的眼睛,“刚才,那狐狸都对你做了些什么。”
裘亓苦恼地皱起脸,“没有,她没有对我怎么样,我也没有碰她。”
裴羽卿表情不变,似乎正在衡量裘亓话里的真实性。
裘亓一激动,立马接着说,“我就算好色,那也是挑人的,我只喜欢夫人一个”
这话说完,她看见裴羽卿抿住了唇,眼神也似乎是有些动容,但等她还想再接再厉说点什么时候的,却被一把捂住了嘴巴。
“乖乖待着,把药吃了,再泡会儿水,冷静冷静。”
裘亓晃晃尾巴,把池子里的水搅得一圈圈的乱,冲裴羽卿张开了手索要拥抱。
“先喝药。”裴羽卿没动。
“唔唔唔”裘亓指指嘴巴,示意裴羽卿把手拿开。
裴羽卿松开手,“快点喝,再耍花招我就把你一个人丢在这自生自灭。”
裘亓一口吞下了漆黑的药丸,一股冰凉的气息顺着食道涌入身体。
她张张嘴,“吃了,现在可以抱抱了吧。”
说完,裘亓也不等裴羽卿反应,就八爪鱼一样缠了上去,然后把脸埋在她颈窝里得寸进尺地蹭了蹭,“我不管,我刚才很听话了,现在要奖励。”
裴羽卿手停在半空中,掌心捏合一下,最终还是垂落下来,任由裘亓去了。
“就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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