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桐其实挺肤浅的,有的时候意志力也不怎么坚定,不然一个月前也不会因为几杯酒就稀里糊涂的跟谢知远回了家,并在人颜值暴击下当晚确定了恋爱关系。
喜欢,一个说不清楚的东西。
雏鸟情节是一部分,更多的还是谢知远本身,阮桐不否认他非常非常的馋男朋友这个人。
然而那个梦之后很多想法都改变了,首当其冲的就是对感情的态度。
以前会觉得是必需品,上个月初待业在家的时候几乎每分每秒都在等男朋友的回复,后来有了工作才稍稍收敛了一点。
但一段好的感情是让人不断进步不断变好的,而不是像原文里的自己那样一直止步不前,最后被迫收场的时候变得歇斯底里。
阮桐又在那三条后面加了个重要程度。
和学习有关的是五星,而和男朋友实践那些场景动作……
嘴唇被咬了一下,阮桐吃痛呜了一声,思绪中断,眼眶里打着转的水雾隐隐有漫出来的架势。
谢知远沉着眸子看他,音色格外的低,“在想什么?”
阮桐委屈地吸起了鼻子。
一星。
最多一星,再多就没了。
男朋友过于辣鸡。
而且不能沉迷男色。
阮桐擦完眼泪就去擦口水,把自己另一个的想法和他说了,“我可能打算回去读书……然后参加明年的高考。”
出人意料的决定。
其实阮桐这个年纪应该是在读大一,但听他这段时间透露的似乎七月份就开始打工了,应该是高考后就没去上学了。
想学习是好事,不过谢知远结合着他前天第一次去片场想到了更深入的原由,“老柏说什么了吗?”
褐色的瞳孔缩了缩。
对。
还有现在接的这部剧。
原文里有提到,他表现的不好,动作僵硬表情辣眼,颜都救不回来的那种,是剧里唯一的败笔。后来沈旭晨第一部作品开播后两人因为长得像经常被拿出来做对比,他粉丝反黑工程做的极其艰难。
签过合同了,开拍前宣传也开始了,成仙的官博前几天发了他的定妆照,下面回复还挺多……就是不知道是男朋友给他买的评论还是网友真情实感的。
起步了阮桐就想把每件事都做好。
摇了摇头,“柏导没有说什么,当时只拍了三个镜头……就是突然想好好学习了。”
谢知远拿着手机在翻通讯录,“走艺考吗?”问完又道:“明年年后就是初试,三个月的时间,突击一下应该来得及。”
阮桐回想了一下自己那个辣眼睛的高考成绩,有艺考专业分文化课的录取分确实会低一点,但专业考难度是一方面,他现在莫名头铁地想去考常规的,“不是,就常规的……理科?”
这个成绩还是根据高一期末考结果分的,他文理学得都不行,相加之后以两分之差去了理科班,之后一直稳步不前。
谢知远滑屏幕的手顿了顿,目光落在小朋友的脸上,“那是挺突然的。”
然后抬手贴上了他的额头,打了两天针烧已经退了,“你确定这几天没受什么刺激?”
他妈也觉得他是受刺激了。
阮桐刚才被压着了,手机屏幕没关,打了一堆乱码过去,等了十分钟没回复阮潞就直接打了电话。
静音振动模式,动静不大不小,谢知远看到有备注就别开了目光,摸摸阮桐的脑袋,“你先接,我去问问医生你的情况,还有学校的事。”
门关上后阮桐接通了电话,“你咋打电话来了呀。”
刚成年就独自一人去了其他城市,面上不显,阮潞心里头还是担心的,“看你发了串乱码过来还以为你在整什么求救信号。”
阮桐切回去看了眼,还真是,“不小心按着了。”
“没事就行。”阮潞把话题扯了回来,“怎么突然想回去读书了,在外头打工受气了?”
阮桐声音憋憋的,“我能受什么气啊……”
他又想着那本书了。
阮桐觉得那个叫木冬冬冬的作者就是个魔鬼,他们一家子明明都是配角,压根就没用多少笔墨来描写,最后收场的时候却写了整整两章,从他到他妈再到外公外婆,没放过任何一个。
读者看了可能会爽,作为一个什么都没对主角干的当事人就觉得委屈、难受、气愤。
自己肚子里头蹦出来的孩子阮潞还不了解么,在桉城的时候父母宠,回江城了外公外婆宠,打小就没受过委屈,工打得好好的突然想回家肯定是被欺负了。
而且声音也不怎么对劲。
想到刚才宝贝儿子是因为提到男朋友没声的,阮潞笃定地道:“我知道了,感情出问题了。”
阮桐噎了一下,“没有,好着呢。”
真分也是三年后的事了,还早。
只要不是牵扯到结婚,儿女感情的事阮潞不会多问,说了个行吧,这个话题略过,“我看高考报名时间也快了,你要真确定了我就去联系学校。”
其实还是舍不得男朋友的。
而且拍摄时间还有近半个月。
阮桐捂着话筒问:“要回江城么……我这里工作其实还没完成。”
“桉城也可以,反正你户口在那儿,分数线还比咱们这低不少。”阮潞顿了顿,想到儿子那令人头秃的成绩,“就是找人麻烦点,然后得找老师好好给你补补……咱们明年努力下上个本科线?”
阮桐也觉得头秃,小声地回了个好。
母子俩又说了几句,大多都是聊最近在桉城的事儿,知道阮桐吃得好住得好,卡里除了这十几年存的钱每月不仅有固定收入,这次拍摄结束还会有一笔不少的酬劳,阮潞放了心,不过挂电话前又嘱咐道:“上辅导班买教辅资料的钱咱别省,然后有机会帮你.妈要个巫博宇的签名,妈从他出道就一直在粉他。”
阮桐:“…………”
巫博宇。
这部剧的男一,下月金结奖的最佳男主角,两年后会成为沈旭晨的追求者。
阮潞不提阮桐都没把这两人对上,瓮声瓮气地回道:“我……我努力。”
然后又问:“妈妈你最近有没有头疼发低烧的毛病啊?”
阮潞工作上忙,应酬熬夜是常事,这么一说还真有,但通常吃个止疼药睡一觉起来就好了,“压力大的时候会有点,怎么突然问这个?”
因为文里提到了。
“昨天梦到的。”阮桐随便扯了个理由,“那你有时间去做个体检呗,还有外公外婆,然后等过年咱们还能出去度度假什么的。”
阮潞说了个好,又补刀:“要真回去上学了度假就别想了,有那时间不如报个考前冲刺班,妈自己一个人也能玩。”
阮桐:“……噫。”
电话挂了,阮桐推着输液架去了趟卫生间,洗漱完出来的时候谢知远也回来了,手里还拿着吃的。
阮桐出事那天就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饿的不行,闻着香味了走路的步子也快了起来。
“慢点来。”谢知远给他把输液架又推回了窗边,把东西一样一样地拿出来,“先吃几天清淡的,等好了我再带你去吃烤鸭。”
主食是粥,不过有鸡丝有松茸还有干贝,调料配得好,米熬煮的也糯,除了烫之外没任何毛病。
阮桐一边吹气一边小口的吃,点头应着好,还不忘关心男朋友的情况,“你吃过了吗?”
谢知远给他把东西摆好了就继续回消息,“我不急。”
习惯,阮桐每次找谢知远的时候都喜欢问他吃没吃,大多数的回答都是中规中矩的,但有次周末他起晚了,谢知远回了个不急之后就把他吃了。
从里到外,吃的特别干净。
阮桐刚才在卫生间里刷了十来分钟的手机。
最近部分媒体特别标题党,而且看似正常的页面总会夹杂着黄色小广告。
阮桐浏览器开了定位功能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检测到他正在医院,刷头条新闻的时候他看到了这么一个标题。
#惊!!!这对夫妻竟在病房……#
外表看是个小绵羊,但成年人了,也吃过肉了,内心早就住进了一头大灰狼,阮桐手一快就点进去了。
有的网站它是有魔力的,就像是块吸铁石,进去了就难得出来了。
这个就是。
以前新世界的大门只是开了条缝,被几个帖子科普后就跟完全敞开了似的,阮桐吃着吃着便打量起了这个病房。
高级vip病房,相比床与床之间只有一个帘子做遮挡的普通病房,隐私性可以说是极佳,警报不响呼叫铃不叫的前提下没有任何人会进来。
前几天那趟高速是被硬生生打断的,现在回想起来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意犹未尽……
一碗粥见了底,阮桐吃饱了,转头去看男朋友,然后又开始馋了。
谢知远正在用手机办公,神情专注认真,侧脸轮廓深邃,线条流畅锋利。
男朋友工作的时候自带生人勿近的气场,阮桐最开始是怕的,但后来有一次谢知远在电话会议的途中跟他做了很坏很坏的事。
阮桐凑过去亲了亲他脖颈一侧的痣,“你腰现在还好吗?”
谢知远手抖把编辑到一半的消息发了出去,撤回来后定定地看向面前的小孩。
不至于生气,只是腰这个部位大多和能力挂钩,被提及的时候反应会大一些。
谢知远回了个挺好,半开玩笑道:“你要检查一下吗?”
阮桐在谢知远的固有映像里一直是害羞的,以往做这种事大多是顺水推舟,他就随口问问,没指望得到什么回应。
但谢知远看到阮桐抬头瞥了眼输液瓶,接着嘴里发出一个含糊的唔音,“如果输完液医生说可以……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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