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风清:??
“一千两,你们先去看大夫吧!”
许宗宝啐了一声,“陶二,你真以为自己有钱就能上天了啊?我许宗宝缺你这一千两银子?你今天要不给我一个说法,我明天就带人去陶家找老太太评理去,你不是要成亲吗?我去给你添些彩头。我看你还能不能拜堂了!”
“许宗宝,你这就不讲理了啊!二爷这不是要陪你们钱的吗?你还要找谁评理?人家打你也是事出有因,你还不依不饶了?你被人打,那也是你自己嘴贱,技不如人。你弱你有理?也不怕给你爹丢人。”
“就是。还要去二爷婚礼上闹,许老爷子明天还要去喝喜酒呢!他老人家同意了吗?”
和陶风清一起的人奚落起来。
许宗宝脸憋的跟猪肝似的,气极了正想咆
哮,陶风清突然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拖到了身前,低头在他耳边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眼睛陡然睁大,活见鬼似的瞄了林霜降一眼。
陶风清松开他,安宁立刻递上帕子给他擦了擦手。
“一千两,要还是不要?”
“一千五百两,少一个子都不行。”这是许宗宝最后的倔强。
陶风清擦了手将帕子扔给安宁,看也没看许宗宝一眼,转头朝着林霜降笑着道:“走吧!”
林霜降没吭声跟着他出去了。
“散了吧!”安宁朝外头看热闹的人挥挥手,又对许宗宝道:“许少爷,回头我就让人把银子送到您府上。”
“许少爷,怎么就这么算了?我们...”
“闭嘴吧!也不嫌丢人!”许宗宝狠狠的瞪了那多嘴的人,想了想又冲到那个之前说小道消息的人前,狠狠的踹了他两脚,“让你嘴贱,让你嘴贱!”
陶风清本来准备回去雅间的,刚到门口,林霜降突然不走了。
“?”
“我就不进去了。余贤还要带我去别的地方玩呢!刚那些点心很好吃,你帮我送些回去给青梅。”林霜降说着想起什么,转身问一边魂还没归位的余贤,“你钱袋追回来了吗?”
余贤现在就是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他目光呆滞的摇了摇头。
林霜降点点头,朝陶风清伸手:“给点钱。”
陶风清微微怔了一下,然后:“安宁,拿些银票给你小余爷。”
“是。”安宁将银票递给余贤,余贤伸手接过揣进了怀里。
“那我走了。”林霜降笑着冲他点点头,走了两步回头叮嘱道:“别忘了给青梅送吃的。”
陶风清:“好。”
等林霜降带着余贤和春寒下了楼梯,陶风清还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他在干什么?
他自己都还没找到答案,旁边的人也奇了怪了,“二爷,这谁啊?怎么让你听话的跟你家安宁似的?”
“你跟许宗宝说什么了?他就这么乖乖认了打?你们今天怎么都这么奇怪?”
陶风清回过味来了,突然无奈的笑出了声,“还能是谁啊!二爷我不远千里娶回来的小祖宗,以后看见陶二奶奶,都乖一些。回头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挨了打,我可不敢救你们。”
场面突然安静的有些诡异。
陶风清进去了,几个人忙不迭的跟了进去,还非常小心谨慎的把门给关严实了。
“陶风清,你没开玩笑吧?刚刚那是你新媳妇?”傅云轩说话的时候好像口舌有些不利索,莫名激动的跟什么似的。
“嗯。”
傅云轩,“那不是男的吗?”
陶风清:“你瞎啊!哪个男的长的跟她似的?”
傅云轩:“你家咸鱼啊!”
陶风清:...有理。
孙怀义将傅云轩给扒拉了开,“二爷,明天就要拜堂成亲的新娘子,这个时候满大街的乱晃,还,还打人。您不管的啊?您还给钱?你这是助纣为虐啊!”
陶风清:“许宗宝被打了,你们不高兴?”
“高兴啊!我这一年最高兴的事就是今天了。那孙子我想打他很久了。”孙怀义说着,突然明白过来了,直起身子拍了两下巴掌,“二奶奶威武。打的好!打的那孙子都不敢吭声。二爷您都做不到的事,二奶奶一来就给办了。不愧是将门女子,巾帼不让须眉。佩服,佩服的很。”
“你家老太太知道了,怕是要气晕过去吧!”傅云成坐在位子上,拿了酒杯笑着抿了一口。
“掐掐人中就醒了。再说,你们三个闭嘴,她怎么会知道?”陶风清没心肝的说了一句。
“你刚跟许宗宝说的不是这事?”傅云成问。
“是啊!他敢去外头嚷嚷?”
“倒也是。他自己在背后议论林将军,被打了也是自找的。对了,你怎么不问问,他们接下来要去哪儿?”
陶风清突然又兀自的笑了一声,很是无奈的摇摇头,“云轩,你在烟姑娘的船上给二奶奶留两个座,我怕咸鱼弄不到。”
傅云轩:.....
孙怀义:.....
傅云成:“二爷这是要做孝子啊?”
“哈哈哈哈。我这就派人给你...家二奶奶留着座。”
烟姑娘来宁苏的时候,傅云轩让她露了个脸,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将大半个宁苏男人的魂都给勾没了,之后这烟姑娘就再没在花船上出现过了。
越是瞧不见,越是想瞧。
越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越是传的神乎其乎。
但这也是对外头的那些人,傅云轩自己藏着掖着的宝贝,看久了也不觉得稀罕,何况今天晚上烟姑娘的船上位子早就定满了,上不了船的,便在其他花船上占了位置,吃不到肉闻闻香也是好的。
想来,岸上肯定也都是人。
他们几个都不爱凑这热闹,本来都没打算去,想着今晚拖着新郎喝个痛快也就罢了,要听曲,随便哪天都可以,可现在除了陶风清,谁也不想继续在这里喝酒了。
“派什么人啊?你亲自去一趟给安排了位子不就行了?走,我们都去。”孙怀义说着就去拉扯陶风清。
“我明天是要成亲的,今天晚上还去小南湖影响不好。”陶风清道。
傅云成一口酒茶点喷了出来,“你倒是有顾虑,也没见你家那位有顾虑啊!直接拖走,废什么话?”
说着,几个人推推耸耸的把陶风清给弄走了。
安宁不知要作何表情,待爷都先走了,另几个听热闹的小厮才拐了他一笑,笑着道:“等你家二奶奶过了门,你可得好好巴结着。我觉得你家二爷挺惧内的。”
“滚!”
***
天还亮的很,林霜降他们又在街上转了转,余贤的魂是收回来了,可怀里揣着的银票跟烧红的铁似的,烫的他不知所措。
“春寒,你说二爷给我银票是什么意思?”实在憋不住了,他小声的问。
“你钱袋不是没追回来?知道你身上没钱了所以给你钱,不对吗?对了,在酒楼里你哭什么?”
余贤:“没事,我喜欢哭。”
其实,在福满楼的那一瞬间,他觉得他大限将至,现在这种感觉还在,可他不敢说。
“那边怎么那么多的人?”前面的林霜降突然指着前方问。
余贤看都没看,垂头丧气的道:“前面就是小南湖了。今晚大家都想一睹烟姑娘的芳容,早早就等着了。”
“烟姑娘不是晚上才出来?现在等着能看到什么?”春寒问。
“花船就那么大,能上烟姑娘花船的人,都是一掷千金。寻常人也没那么多钱,只能守在这儿,待烟姑娘上船的时候远远看上一眼了。二奶奶别担心,烟姑娘的船我们虽然上不去,可是我早让人在附近的花船上留了位置。到时候靠的近些,也是能听到烟姑娘唱曲的。”
这事余贤原是很得意的,可是费了一番功夫的,现在却一点也提不起精神了。
林霜降有些失望,早知道是这样,刚在福满楼的时候就该让陶风清帮忙了。
都怪自己死脑筋,都已经见上面了,多说几句话又会怎么样呢?
小南湖边围满了人,这蒙蒙细雨丝毫不能浇灭他们想看美人的念头,林霜降走了一会儿突然觉得无趣,折腾了这么半天才得知连花船都上不去,不知怎么就不想去了。
“我们回去吧!”她道。
“真的?”刚刚还奄奄的余贤,这会儿精神抖擞的跟要跟人打架的鹅似的,“那我们现在就回去。”
“嗯。”林霜降一转身,突然看见几个熟悉的身影。
原本挤着陶风清生怕他跑了的孙怀义他们,一看见她,立刻扔了陶风清眼冒绿光的大步走了过来。
“二,林公子,这是要走?”傅云轩笑着问。
林霜降对他点了点头,“我们上不去花船,不想看了。”
“别啊!这小南湖上的花船都是我的,林公子想坐哪儿就坐哪儿。”
“真的?”林霜降笑了。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问二爷啊!”傅云轩转头朝陶风清意味深长的眨了眨烟。
林霜降对陶风清也点了一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这样子,跟刚才和傅云轩打招呼没什么不同。
陶风清也笑了笑,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林霜降这般跟孙怀义他们都打过招呼之后,心里别扭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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