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在柔软的床上醒了过来。
昏暗的灯光和空中弥漫的淡淡香水味似乎让他有些难以判断现在的局面，他能感觉到被子下自己身上光溜溜的就穿了一条短裤。他坐起身，把视线移向旁边椅子上看书的奥利弗。
“醒过来了？”奥利弗合上书页与他对视，用布鲁斯从没听到过的严厉口吻问询：“你手臂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奥利弗，你也知道我喜欢一些...独特点的运动。”布鲁斯低头看了看左臂上被换过的绷带，四天前被小丑拿自己的飞镖刺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即使用上特制的药膏也没法这么快恢复。
“我知道你喜欢极限运动，但这明显不是...”奥利弗的语气略显急躁，他盯着布鲁斯因坐起而露出的上半身，暗红色的蝙蝠烙印看起来像是个不那么精致的纹身：“那就先不说这个，你胸口上那个东西是什么？”
“这只是一个警示。”
“警示？他怎么敢！”这种莫若两可的说法让奥利弗爆发了更大的怒气，他看上去简直像是要和谁打一架一样：“我不管那个家伙在他的城市有多横行霸道，但这个太过火了！”
布鲁斯逐渐明白过来奥利弗可能误会了什么，他似乎以为蝙蝠侠正以什么手段操控着自己，纠结了一下后果，布鲁斯自暴自弃的咬着牙认下了，反正蝙蝠侠的名声从来没有好过，再多一个也不痛不痒。
“没关系的，奥利弗，这是我和那个蝙蝠的事情。”
“怪不得你从来都不喜欢那个家伙，他真的是个疯子！”奥利弗看着脸色苍白还在安慰自己的布鲁斯，心里暗自决定一定要想办法揍蝙蝠侠一顿。
“正常人哪会穿的像个蝙蝠大半夜的飞来飞去呢。”布鲁斯佯作轻松的笑了一下，然后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试图换一个话题：“我的衣服呢？要我说，在我光着躺在床上的时候身边是个男人可真是个新奇的体验。”
奥利弗似乎也对他的说法感同身受，他原本的怒容缓和下来，从旁边衣柜拿出一套衣服扔给布鲁斯。
“你的衣服被你自己扯坏了，我去要了一套新的，你的东西在桌子上。”
“你是怎么进来的？”
原本只是一个简单的问题，奥利弗却对此有些咬牙切齿：“我敢保证明天报纸的头条会是...”他停顿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堪回首的事情：“奥利弗.奎恩和布鲁斯.韦恩同开一间房间。”
“你去要了钥匙？！”布鲁斯原本以为奥利弗是偷偷进来的，跳窗或者撬锁什么的，这对他们而言都很简单，但他没想到奥利弗居然这么毫不掩饰。
“要不然我怎么开门？”
“伊妮德会杀了我。”
“你以为我会很轻松？我已经能想到明天我会被董事会那些家伙狂轰滥炸了。”
两人同时因为这个话题沉默了，布鲁斯三两下的穿好衣服下床，然后拿起桌子上放着的手机，距离他昏倒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上面十多个未接来电让他楞了一下，然后想起自己今晚本来约了几个美人去酒吧。
“你的手机一直在响，三个不同的女人名字，你还真是受欢迎。”奥利弗整了整自己的领带，力求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规整一点：“如果记者问起来你就说你身体不适，我只是来看看你怎么样...不过事实就是这样。”
他离开了房间。
十分钟后，布鲁斯收到了绿箭侠发来的会面信息，他的语气毫无破绽，仿佛只是一次普通的情报交流。
布鲁斯.蝙蝠侠.韦恩面无表情的按下了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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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奥利弗所料，第二天的媒体简直炸了锅。
如果说两个男人同开一间房间本来是没什么，但来看看这些关键词吧。
私人宴会、情侣房间、两个同样年少多金的花花公子，本来风评就不太好的两个人凑到一起会干些什么，简直不要太好猜。
连夜赶回哥谭的布鲁斯一头扎进了韦恩庄园不接受采访，只留下容易被记者逮到的奥利弗，无论他否认多少次都还会被追问，而在这些记者的笔下，布鲁斯的避不见人似乎也有什么隐情。
有隐情的布鲁斯.韦恩事实上窝在蝙蝠洞研究他的异常。
这个烙印是他被拥有的证明，曾经在很久之前就已经随着那个人而消失了。那把钥匙他也已经回收，藏在蝙蝠洞最隐蔽的一处仓库，连他自己都不可能进去。
布鲁斯先制造了一块人造皮肤来遮掩烙印，以防被什么人看到会惹麻烦。之后他一遍又一遍的扫描身体状态与之前对比，从九年前就几乎未曾有过变化的数据毫无波动，但仅仅这样并不能让他安心。
“您已经检查了十七遍了。”漂浮在布鲁斯身边的小黑球围着他转了几圈，然后将分析结果投影到了空中，黑球里传出罗宾的声音：“如果没有觉醒，您再检查也不会检查出问题，如果开始觉醒，您也无法阻止，唯一的办法您知道的。”
“持有者只有一个，罗宾。”因为罗宾的话而停下动作的布鲁斯语气平淡，他似乎接受了建议，抬手合上检测装置：“别忘了你的最高权限在谁手里。”
“当然。”
接下来的时间罗宾保持了沉默，蝙蝠洞的监控运转着，记录下布鲁斯.韦恩的一举一动。
从九年前开始的影像从未间断，所有资料都整理归档成册，这都是为了那只有一丝的可能性，当最高权限的那一位回归的时候，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得知他想要知道的东西。
一切为了蝙蝠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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