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弗不喜欢布鲁斯。
绿箭侠也不喜欢蝙蝠侠。
最令人烦躁的是，这两个人同时来到了他的城市。
布鲁斯.韦恩因为和奎恩集团的合作要在星城待上三天，而当晚蝙蝠侠也找到了他。
“要我说，你对韦恩家的小子看的也太严了吧？”绿箭侠一边擦拭着他的弓箭一边冲着隐没在阴影里的人抱怨：“就算他是你的资助者，你也没必要天天二十四小时的盯着他吧？这样简直像是个跟踪狂。”
“我没跟着韦恩。”蝙蝠侠对他无端的猜测没有动怒，事实上以他嘶哑的声音根本听不出有起伏：“我说过了，我是追着哥谭的罪犯来的。”
“那你俩可真是巧。”绿箭侠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老规矩，除了目标之外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不要被警察或者什么人发现，我可不想看到明天早上的星城日报头条是你的名字。”
“我保证明天那些记者不会有功夫报道一个怪谈故事的。”
绿箭侠第二天就理解了蝙蝠侠的意思。
报纸上铺天盖地的是布鲁斯.韦恩一天晚上约了三个超模并且花大价钱给她们一人买下一个首饰店的花边新闻，很多小报还趁机列出了布鲁斯为美人一掷千金的二三事，连韦恩集团和奎恩集团的合作都被挤到了第二版。当天记者会群魔乱舞，大部分记者追问着布鲁斯的感情史，更是有几个女记者把自己挤到最前方去，试图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
在自家地盘被媒体冷落的奥利弗.奎恩心情复杂，但他并不是因为被抢了风头，他想起追着布鲁斯跑到了星城的蝙蝠侠，然后再看看这个左拥右抱的布鲁斯.韦恩，微妙的升起一丝同情来。
这天晚上被绿箭侠拐着弯安慰的蝙蝠侠：？？？
布鲁斯在星城过的这几天可谓心力交瘁，白天要应付工作、记者、奥利弗，晚上要应付女人、奥利弗，到了大半夜，他要应付警察，还有奥利弗。
先不说奥利弗.绿箭侠.奎恩简直是阴魂不散，星城的小混混和哥谭那些家伙不一样，他们一遇到什么事情就报警，而星城的出警速度也是惊人的快，往往还没从吓得六神无主的小混混嘴里问出什么东西来，警笛声就已经在附近响起了。
在这一点上，开发出一键报警以及定位功能，顺带资助警局资金让他们更加尽责的奥利弗深藏功与名。
结果到了最后一天晚上，布鲁斯还没查出罗马人的消息，他一边保持微笑和自己的女伴交谈，一边听着耳机里罗宾的报告。
“双面人又越狱了，最新的目击情报是在两个小时前，他出现在赫尔辛基中央火车站。”
“稻草人新研究出的毒气已经送到了你的实验室，他留言希望您能在星城多呆几天。”
“西恩尼斯工业三个小时前被人炸掉了一栋楼，似乎只是出于警告，黑面具暴跳如雷的在找凶手，顺带一提凶手是双面人的手下。”
“有人声称看到了小丑，我已经确认过小丑还在阿卡姆，目前不知道这个消息是谁放出来的。”
布鲁斯几乎能想象到回去之后自己庞大的工作量，双面人暂且不说，他需要尽快把想搞事的稻草人再押回阿卡姆，以免他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
有一瞬间的疲惫感涌上来，连续多日的高强度运动和不眠不休让他有些分神，他被身旁的人连续喊了好几声才反应过来。
“抱歉。”布鲁斯用轻佻的口吻解释着：“我昨天晚上可能玩的太嗨了，今天总觉得有点累。”
暧昧不清的话语让周围的人理解性的笑了起来，他又随着他们的话题附和了几句，但疲惫感仍然挥之不去，这不对劲。布鲁斯清楚自己的身体，仅仅是这几天的时间根本不到他的极限。他借口身体不适退到了会场的角落，找了个不引人注意的位置坐下。
“罗宾”他一只手捏了捏太阳穴，用手臂遮住摄像头拍摄过来的方向：“扫描一下我的身体数据。”
“无异常。”
“那怎么会...”
一句话还没说完，骤然的疼痛感从胸口传来，饶是布鲁斯也有一瞬间绷不住自己的表情。空气似乎变得粘稠起来，连呼吸都开始困难，他调整了一下呼吸节奏，惯有的警觉促使他站起身向会场外走去。
奥利弗其实一直注意着布鲁斯的动静，他盯着布鲁斯放在女伴身上不老实的手，想着天天晚上蹲守在寒冷中的蝙蝠侠。他也是第一时间发现布鲁斯的不对劲，看着他最后有些踉跄的离开了会场，他犹豫了一下，就算帮自己同行一个忙，这么想着的奥利弗还是放下酒杯跟了上去。
宴会的楼上总是会有很多房间，鉴于很多人喜欢聊着聊着聊到床上，这也为布鲁斯提供了便利，他竭力维持着微笑让侍者帮他打开了一个房间，并且表达了自己想单独在里面呆一会的意愿。
“发生了什么？”
他艰难的向罗宾发出询问，心脏处的痛感愈发强烈，无力感很快便延伸到了四肢，急促的喘息似乎无法为他提供氧气，布鲁斯费力的伸手试图扶住墙壁，窒息带来的眩晕令他无法判断距离，恍惚间便摔倒在地。
罗宾在耳机那头沉默着，微弱的电流声滋滋回响。
终于，那令人发疯的疼痛停息，他把自己的身体放松躺倒在冰冷的地板上，用勉强能抬起的右手去摸索着扯开衣服的扣子，在胸口发烫的位置，熟悉的蝙蝠形状烙在离心脏最近的皮肤上。
他一遍一遍的用指尖勾勒着那个形状，含糊而破碎的单词被翻来覆去的念着，最终，用那等虔诚的口吻说出。
‘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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