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的早安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
在这之前，伯恩.卡罗尔先生正在与布鲁斯.韦恩谈论着关于‘哥谭法案’的再一次修订，对于一手扶持自己竞选上位市长的金主，他向来是有求必应。
或许也是为了哥谭能好上那么一点。
这怪异的念头只浮现了那么一瞬便被卡罗尔压下，哥谭当然值得最好的，但她现在千疮百孔又难以被讨好，一个哥谭人最擅长的就是趋利避害，而他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哥谭人。
“第七条。”
不合时宜的紧促敲门声突然响起，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而对话的一方朝着刚刚传出爆炸声音的方向扫了一眼，像是因这感到困扰般的叹了口气。
要是罗宾能提前预知他与卡罗尔的谈话会被这爆炸声打断的话，至少也能让他多休息那么一会。
蝙蝠侠当然不会这么想，而布鲁斯会，短暂的时间只能让他放松□□上的疲惫，但精神无法被安抚，谈话过程中他一直在努力保持着作为布鲁斯最好的状态，以至于他花了整整五秒钟才根据声音和方位判断出了是哪里发生了爆炸。
“卡罗尔先生！刚刚发生了一起楼盘的爆炸事件！”
被允许进入的助理抱着一大堆的文件急匆匆的冲了进来，他看起来慌张极了。
“别这么失礼。”卡罗尔皱起眉头，起身理了一下轻微皱褶的领带，接过了他递来的资料夹:“这种事情难道不是GCPD的范围吗？”
“是第四规划区的那栋，已经被废弃很久了，但是您知道的。”助理自认为隐晦的看了一眼布鲁斯的位置，试探的说:“可能有什么特殊原因，您是否应该先行处理一下。”
第四规划区，废弃楼盘，足够明显的提示。
但布鲁斯需要更多的信息，他永远不能失误。不着痕迹的摩擦了一下手指作出指示，随即耳边响起了罗宾的声音。
“爆炸后信号被屏蔽了，之前的监控拍到了一些人在驱逐楼内的流浪汉，有几个在资料库里，是双面人的手下。”
罗宾给出的信息与他的推测大致吻合，这缓解了他压制在内心深处的焦躁，一旁的卡罗尔已经看完了资料，正在望向这里犹豫怎么开口。
“没关系的，我们可以改天再约。”布鲁斯贴心的为卡罗尔准备了台阶，用他一贯的方式。
“说真的，我还在犯愁呢，昨天晚上我约了这期时代杂志的封面模特”他用上了属于布鲁西的甜蜜口吻，抬起手腕装模作样的看了一眼手表:“虽然我知道这个时间不太好？但是美人开口总是有些特权的。”
“年轻人有朝气是好事。”
看起来的确是件紧急的事情，因为卡罗尔连寒暄都变得敷衍了起来。布鲁斯知道他在第四规划区投入了太多的心血，这些心血都不是什么能摆到明面上的事情。
不怎么出人意料，这里是哥谭。
急促的脚步声远去，房内剩下的只是一片寂静，而布鲁斯起身，并不急于离开这个地方。他走向硕大的落地窗边，似乎还能看见遥远处缓缓升起的扭曲黑烟。
“哈维。”
桌上的笔记本毫无预兆的亮起，在布鲁斯叫出这个名字的瞬间，一条音轨就跳出显示在屏幕上。
“你总是那么了解我，布鲁斯。”那头的人满足似的笑了起来，他的声音很有辨识度，至少刚刚出门的那位市长先生一定可以瞬间听出他的身份，曾经哥谭的光明骑士，现在的阿卡姆常驻人员——双面人。
“我当然了解你，哈维。”暧昧的话语不带有任何的含义，这只是布鲁西最常见的说话方式，即使语气里多少带着点不悦，也令人生不起一丝恶意:“可是我不喜欢这种方式，你该给我递一张正式的邀请函。”
“如果你说的是那座大楼的话。”哈维当然知道布鲁斯在指什么:“大可放心，我已经提前让他们清场了，不会有无辜人员伤亡的，这只是给我们市长先生一点小小的警告。”
布鲁斯没有说话，只是短暂的回头看了一下屏幕上音轨的起伏，而哈维的视线一直跟随着隐蔽在不知那个角落的监控器内布鲁斯的样子，说出的话语又不自觉的带上了笑意。
“我为你准备了一张昂贵的邀请函，我亲爱的小王子。但我希望你能活着参加舞会，这次的修订牵扯到了太多人的利益，你太激进了。”
“我名下的流浪儿童救助站被黑帮盯上了。”布鲁斯当然知道他的做法会招来多少麻烦，但这几次的袭击令他没法再温吞的去改革，哥谭已经足够泥泞，孩子是他最后的底线。
“我相信你会帮我的挡下的，就像过去那样。"韦恩集团是他明面上的助力，而另一个助力已经送上门来。
“我只相信命运。”
“反面。”
布鲁斯仿佛早就猜到他要做什么，所以无需思考就给出自己的答案。
“无谓的自信。”硬币在空中旋转直到落在掌心里，没有划痕的一面朝上，相反的结果让哈维几乎按捺不住汹涌的恶意，但在沉溺其中之前，脸颊处隐隐作痛的伤势提醒了他。
“结果是什么？”监视器那头的布鲁斯依旧带着笑容，就像他们曾经并肩时的那样，哥谭的骑士和王子，一如既往。
掷硬币的有趣之处就在于，当你扔向天的时候，心里就有了答案。
硬币被再一次的掷出，而这次被划花的人头静静的展现着驳杂而丑陋的面容。
“命运站在你这边，布鲁斯。”
你即是我的命运。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