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兔菰

    第十七章

    在‘关系很好’的两个家伙不停打闹的背景中，天照酱带着缘一在田地里来回穿梭。

    闲着没事干的天照酱种了很多东西，这边的地上有草莓蜜瓜西红柿等等，树上还有橘子苹果梨啥的，都是她自个儿淘回来的种子种的，个个香甜可口，吃了没有说不好的。

    装草莓的小篮子早就不够天照酱塞的了，于是她又掏出了个大的。

    收获劳动成果的时候别提多开心了，忽略了周围也是自然，一个没注意，等天照酱再抬头的时候，世界意识和八尺鸦全都不见了踪影。

    “啊嘞，它们跑哪儿去了？”

    缘一踮起脚扯了下天照酱的袖子，他说，“刚刚，看它们朝着门口的方向跑出去了。”

    “门口吗？”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天照酱将最后一个火龙果放进篮子里，就这么单手提着，看着缘一指示的方向，她说到，“一起去看看吧，但愿它俩不会闯什么祸才好。”

    “嗯。”同样有些担忧地缘一点头应答。

    现在把视角换到八尺鸦这里。

    变回原型的八尺鸦冲在前面，脑袋朝后嘎嘎地叫着，身后的云朵速度也不逞多让，紧跟着八尺鸦前进，两方你追我赶，赛况非常激烈。

    而没有看路的后果就是，两个家伙结伴跑出了天照酱的神国空间，并以每秒数米的速度冲下了山。

    狭雾山并不是什么人迹罕至的地方，相反这里还有着长期居住的人存在，名为鳞泷左近次的猎鬼人就是其中一个。

    身为一名以猎鬼为己任的鬼杀队成员，鳞泷因为年事已高的缘故不得不从前线退隐，隐居在狭雾山的他便成为了一名专门训练新生代鬼杀队剑士的培育师。

    就在两年多以前，受弟子富冈义勇所托，鳞泷将一个叫做灶门炭治郎的少年带上山教导，同样被带到山上的，还有炭治郎那变成了鬼的妹妹祢豆子。

    全家被鬼王所害，唯一剩下的妹妹还变成了鬼，炭治郎在遇上富冈义勇后得知了鬼杀队的存在，在他的建议下，渴望找到将妹妹变回人类的方法的炭治郎便来到了狭雾山拜师。

    一年半后，炭治郎学完了基础，随之而来的是鳞泷的一道难题——老人要求炭治郎在不损坏手中的的情况下斩断一颗巨大的石头，只有做到了一点才能有下山参加鬼杀队考核的机会。

    半年内尝试了许多方法也没有成功的炭治郎十分苦恼，就在这时，一名带着狐狸面具，有着肉色头发的少年出现在了他面前，简单地说出炭治郎的不足后，少年用木刀发起了挑战，并十分轻易地就战胜了手持真刀的炭治郎。

    后来从另一个带着狐狸面具的少女真菰口中，炭治郎知道了那个少年的名字叫做锖兔，也知道了锖兔和真菰也是鳞泷弟子的身份。

    就这样，在两位师兄师姐的指导下，炭治郎的身手突飞猛进，这一天，像往常一样压着炭治郎打的锖兔耳朵敏锐地听到了不同寻常的声音。

    几个闪身躲过了炭治郎的进攻，有什么东西要从树木的枝叶之间穿过的动静吸引了在场三人，也就是对打中的锖兔、炭治郎，还有一旁观战的真菰的目光。

    “嘎嘎嘎——嘎！”

    一只黑色的乌鸦突然出现，没飞太高的它发现了挡在路上的锖兔，来不及转弯，速度极快的它就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打在了少年的胸口上。

    一把抱住撞得晕乎乎的乌鸦，锖兔睁大了隐藏在面具后的双眼。

    这是个炭治郎所不知道的秘密，他和真菰其实早就死去了，留在这座狭雾山上只是它们的鬼魂而已，除了同为鳞泷弟子的炭治郎，没人能看到他们，也无法和他们触碰，就连锖兔使用的木刀，也是他摸索着变化出来的。

    现在，锖兔发现了一个例外。

    鸟类温热的体温浸染着冰冷的灵魂，发现锖兔神情不对的真菰看惊讶地看着被少年抱得稳稳当当的鸟儿，紧接着，又有一只动物出现了。

    后面的世界意识虽然比八尺鸦更早发现前面有人的事实，但悲剧的是跟得太紧的它也刹不住车，眼见少年少女们就要看到一朵云低空飞行的奇特景观，世界意识慌忙中把自己团吧团吧地变成一只白色的小狗。

    下一秒，低矮的草丛被撞开，小白狗肚子触地，四肢并用，试图通过增加和土地的接触面积加大摩擦力，然而还是呲溜一下滑了老长一段距离，正正好撞在炭治郎的小腿上。

    和锖兔对练了一天，有些力竭的炭治郎的肢体瞬间失去平衡，不得已向后退了一步的他有些奇怪地半蹲下.身，试探性地在世界意识脑门上摸了摸，“奇怪，这只小狗是从哪儿来的？”

    和大多数人类靠脸认人不同，像八尺鸦这种有道行的神兽分辨他人倚靠的是灵魂的气息，世界意识就算从一朵云变成了狗，没有特意遮掩气息的它很快就被八尺鸦认了出来。

    从锖兔怀里飞到半空，八尺鸦俯冲下去叨了一口小白狗屁股上的毛，作案后又迅速地溜回安全地带。

    变成什么生物就和这种生物感觉同步的世界意识汪地一声痛叫出声，臀部遭到袭击的他转过身就朝着天上的八尺鸦一顿输出。

    “汪汪汪汪汪汪——”

    翻译过来要打马赛克的狗语响彻山间，八尺鸦得意地在天上转圈圈，鄙夷地叫到。

    “呵呵哒。”

    被嘲讽了的世界意识叫得更凶了。

    围观这场嘴遁的炭治郎、锖兔、真菰三个露出标志性的豆豆眼，炭治郎看着一鸟一狗，用疑问的语气说到，“它们是在吵架么？”

    “看起来是的。”回答他的是锖兔。

    “它们听得懂对方的话么？”这句话是真菰问的。

    炭治郎和锖兔看着一个用鸟语一个用狗语吵架吵得正起劲儿的小动物，有着肉色头发的少年不确定地说到，“大概是听得懂的吧。”

    而耳中听着鸟叫狗吠的炭治郎脑子里却自动响起了属于人类的配音。

    “汪汪汪汪！”

    ‘你上来啊！’

    “嘎嘎嘎嘎！”

    ‘你下来啊！’

    “噗。”被自己的脑补逗笑的炭治郎憋不住地发出声音，原本吵架吵得正凶的一鸟一狗立马将目光转向了他。

    看懂了两只动物眼里人性化的情绪，炭治郎捂住嘴，有些懊恼地对两个不是人的家伙道歉，“对不起，我不该笑你们的。”

    或许是红发少年脸上的真诚打动了乌鸦和小白狗，它们没再看他，因为炭治郎那声突兀响起的声音而暂停的骂战又重新衔接起来，一度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怎么办？要阻止它们吗？”真菰问道。

    看着一上一下僵持着的八尺鸦和世界意识，一个飞天上，一个站地下，完全不了解前因后果的锖兔也是头疼，“再等等看，或许等一会儿它们就不会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