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复性地询问以得知对方态度确保交易的建立,重复性地治疗以收取信仰值,重复性地听着系统播报信仰值的收集情况。
冗长乏味的过程让久野梦我感到厌烦。
因为不存在热爱与同情,仅仅是合理是不足以磨灭厌烦的。
“这话可不要让港口mafia各位听到。”太宰治笑了笑说,不知是出于好心还是其他什么,“他们都很尊敬你。”
“这是第一次,不会有第二次。”久野梦我说,“所以是谁袭击了港口mafia?”
太宰治耸肩:“谁知道。”
“……”
“我是真不知道,因为就连船上的成员都不清楚,啊真可笑,被人袭击了竟然不知道对方是谁,未免太败坏港口mafia名声了。”
“但是有怀疑目标吧。”
“那倒是。”被戳中心思,他满意地笑了笑,眉眼弯弯,其中的阴鸷和冷漠都淡了些,“GSS、高赖会、羊三选一,除了他们横滨地界不会有谁有这种能力。”
“我在擂钵街遇到羊的成员了。”
“嗯?”太宰歪头,似乎没明白,“你难道想借此说明这件事不是羊做的吗?”
“不是。”久野梦我摇了摇头,“我只是没看出来他们有做这件事的能力。”
这算是变相嘲讽了,偏偏久野梦我说的自然认真。
太宰治一愣,然后笑了:“噗哈哈哈哈哈。”
他继续说:“羊的其他成员确实是没什么特别的,使它拥有如今声名的几乎是靠他们的首领——羊之王中原中也,是个依靠武力处理问题的家伙。”
久野梦我突然问:“你认识他吗?中原中也。”
“认识?完全不哦,只是听说过罢了。”
“我在擂钵街见到他了。”
“那你或许该庆幸他不知道你是港口mafia,不然可能会碾碎你的骨头。”太宰治微微眯眼,“不过这倒也是说明了这件事多半和羊没关系。那就高赖会和GSS二选一,久野要猜猜是谁吗?”
“没兴趣。”
“呀,不要这么无趣,久野。”
可惜,久野梦我就是这么无趣。
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太宰先生。”戴着黑墨镜的男人笔挺站在少年身边,而后微微弯腰,等待着他的指示。
太宰治扭头扫了他一眼,语气淡淡的、不带什么情绪:“回去吧。”
“是。”
他再转向久野梦我离开的方向时,小姑娘已经不知所踪。
太宰治收回视线,凝望着阳光照耀下闪着细碎金光的海面,他早就察觉到——久野梦我不在意什么,关于港口mafia的一切,她什么都不在意。
她是个过客,只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暂时留下,太宰治不知道她会留多久,因为停泊在港口的船只不会告诉岸边人何时启航,一切全凭自我意愿。
但太宰治确信,少女细腻皮肤掩盖下的纤细血管中奔流的血液不属于黑手党。
流动海水漾起的水波反射出的阳光晃了少年的眼,他下意识眯细了仅暴露在空气中的左眼。
久野梦我的血不黑,但是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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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之后,久野梦我再也没有去过擂钵街,或许是没兴趣了,或许是忘了,可能的原因多种多样,但绝不会是因为中原中也好心的忠告。
港口mafia的内部逐渐统一,在横滨也有相当的统治力,只是与高赖会、GSS和羊还是会时不时起冲突。
在昼夜交替轮转的岁月中,兰堂成为了干部候选。
久野梦我知道这件事算晚的了,还是时不时就来医疗部晃哒的太宰治告诉她的,因为她对于医疗部以外的事务关注度不高。
坦白说,久野梦我并不意外森鸥外的选择。
在她、太宰治还有兰堂中,森鸥外不放心她,忌惮太宰治,只有兰堂,是他亲自从那么多平庸的成员中挑出来的,也是最安心的选择。
太宰治闻言则笑眯眯地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房间里没有其他人,过了一会,他又有些无奈地说:“明明一起见证了前任首领的死亡,为什么森先生忌惮我比久野要多得多呢?”
“只能怪太宰你流淌的血液中充斥着黑。”久野梦我顿了顿,补充道:“属于黑手党的黑。”
“诶?”他语调拖长,大概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话题,弯了弯眸子,人畜无害的表面掩藏着不露骨的攻击性:“这么说的话,我一直觉得久野的血液充斥着冷漠,多少年都化不掉的冷漠。”
少女分外镇静,橙黄色的眸子泛着淡漠,语气平缓:“从我诞生那一刻起,它就注定不会温热。”
从封闭的白房子到艾斯托拉涅欧家族阴暗的实验室,由外到内,一切都是冷漠的,传递给她的也都是冷漠。
她后来的冷漠、无所谓、情绪微弱、共情能力差,不过都是最初的种子结出的果实。
怪不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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