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郁:“我试探过管家,当时他看到草人时表情有古怪,估计跟他脱不了关系。”
众人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裴晏清彻底躺平,“看来今天晚上我会英勇牺牲。”
人们一时有些郁闷,昨晚上的举动已经打草惊蛇,女人是不会再出现在神龛里让他们抓的。
东葛先生和管家行事诡秘,几乎不露破绽,主线剧情又埋得深,搞得众人毫无头绪。
裴晏清倒是乐观,跟老油条似的,习以为常道:“大家不要着急,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旬郁毒舌道:“说不定今天晚上你英勇献身我们就能找到线索了。”
裴晏清斜眼瞟他,“旬先生是我知己。”
余景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忍不住问:“你俩能不能说人话?”
旬郁耐心解释:“他的意思是说,既然我们找不到线索,那就让线索来找我们。”又道,“草人就是线索,王俊是线索,还有昨晚上出现在神龛里的那个人也是线索。他们全都出来了,肯定会做些什么,我们只需要等。”
听他这一说,李崇安恍然大悟,“这么说来,今天晚上肯定会有事情发生!”
裴晏清摊手,“不知你们留意过没有,这个副本白天基本上是找不到东西的,晚上好像也没有什么规则限制,但半夜三更的水琴音却吓得人们不敢外出,你仔细品品。”
罗二:“这是在跟玩家打心理战吗?”
裴晏清:“不然呢?”
李崇安主动请缨,“六哥是不是觉得王俊有问题,我去盯他。”
旬郁:“你藏着点。”
李崇安点头。
待他离开后,裴晏清道:“我们得改变方式,想办法把女人引来找我们。”
旬郁:“可以试试照片。”
几人七嘴八舌商量,琢磨着怎么请君入瓮。
上午没有异常发生,半天很快就过去了,中午饭后旬郁睡午觉小憩了阵儿。
迷迷糊糊中,他仿佛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回到了东泉村,躺在冰冷的工作台上。
头顶的灯光照到一个陌生人身上,那人穿着工作服,戴着口罩,手里拿着一把尖刀,刀尖在白炽灯下泛着森冷的光芒。
旬郁还没反应过来,那刀尖就戳到他的胸膛上。
冰凉的触感“滋”的一声划破皮肉,浸出鲜血。
旬郁吃痛大叫,想要阻止,却无法动弹。
那人的动作非常稳健,一双手娴熟操刀,眼神专注,镇定得吓人。
旬郁死死地盯着他,惊恐地发现给他剖腹的人正是他自己!
操!
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旬郁心头一慌,拼命挣扎呐喊,另一个自己却无动于衷,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慢条斯理的把他的五脏六腑全都挖了出来……
肚腹上的凉意刺激着他崩溃的神经,那人把五脏六腑扔掉后,取来一把干草,仔细将其整理一番,随后一点点塞入他的腹腔,再一针一线将伤口缝合。
待伤口缝合完毕,剪刀剪去线头,拿毛巾将血污擦净。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肚腹上的皮肤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旬郁奋力扭动身体,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客房令他懵逼了半天,才意识到是在做梦。
他浑浑噩噩地坐起身,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衣服也湿透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腹,不疼也不痒。
还好,只是一场噩梦。
狠狠地松了口气,旬郁像饼子似的瘫睡在床上。
也不知躺了多久,裴晏清过来敲门,他无精打采地去开门,裴晏清皱眉道:“你怎么了,脸色很不好。”
旬郁懒洋洋道:“做了一个噩梦。”
裴晏清刚走进屋,就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他顿了顿身,轻轻嗅了嗅,“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旬郁不以为意,“刚出了一身汗。”
裴晏清集中注意力形容,“不是汗味,是一种……新鲜的青草被晒干后的味道。”
旬郁:“???”
裴晏清又仔细嗅了嗅,“你用了香水?”
旬郁:“???”
受不了对方像狗似的在自己身上乱嗅,旬郁忍不住道:“你是不是有毛病?”
裴晏清斜睨他,“你难道怕我像狗一样在你边上撒泡尿做标记?”
旬郁:“……”
裴晏清一本正经道:“你的房间里真的有青草味。”
旬郁:“我又不是牛。”顿了顿,“头上也没绿。”
两人正说着,李崇安匆匆跑了过来,小声道:“六哥,王俊好像去了东葛先生那里。”
两人愣住,旬郁问:“你亲眼所见?”
李崇安点头。
裴晏清困惑道:“他去找东葛先生做什么,难道是为线索?”
李崇安:“可是他不是疯了吗?”
裴晏清:“你又不是医生,怎么能从表面行为上就断定一个人疯了呢?”
李崇安被问住了,他后知后觉地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好奇道:“房间里好像有股味儿。”
旬郁困惑道:“我怎么没闻到。”
李崇安嗅了嗅,一时形容不出来是什么味道,只说:“真的有。”
裴晏清:“是不是像割草机把草坪修剪后被太阳暴晒后的味道?”
经他一提醒,李崇安猛拍脑袋,“对!就是这种!”
旬郁彻底服了他俩。
最开始裴晏清也怀疑自己弄错了,但李崇安也闻到了,那房间里肯定有问题。
他仔细搜查了一番,结果并没有发现异常。
旬郁双手抱胸看着他折腾。
裴晏清的视线落到床尾的草人身上,意外发现草人腰腹上的红线没了,他困惑问:“你动过这个草人?”
旬郁:“没有。”
裴晏清严肃道:“我记得草人的后颈,腰腹和四肢上都有红线缝合的印记。”
旬郁接过手查看,不由得愣住。
李崇安忐忑道:“这个草人邪门的很,难道被人动过?”
旬郁:“不可能,它一直都在我身上。”
不知怎么的,一股不祥的预感直冲脑门,旬郁本能地摸自己的肚腹,脑子里破天荒地产生了一个怪诞的想法。
见他神色不对,裴晏清担忧问:“你怎么了?”
旬郁动了动嘴唇,犹豫了片刻才道:“你才来时我说我做过一个噩梦。”
“???”
“我梦到我躺在东泉村的工作台上,看到另一个‘我’把我的肚子剖开了,他把我的五脏六腑挖了出来,然后塞了一把干草进去。”
李崇安感到不可思议,“你这是什么梦,好奇怪。”
裴晏清再次凑到旬郁身上嗅了嗅,“你说你肚子里被塞了一把干草?”
旬郁点头,“这只是一个无厘头的梦。”
裴晏清的神情变得严肃,“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
旬郁:“???”
见他不像在开玩笑,旬郁依言脱衣服。
恰逢罗二等人过来,看到旬郁赤*裸着上身,余景的眼睛顿时亮了。
旬郁不想被人集体围观,皱眉道:“你们能不能出去回避一下?”
余景大大咧咧道:“嗐,一大老爷们儿害什么羞!”
老许不解问:“六哥,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呀?”
裴晏清没有说话,只是认真地检查旬郁的身体。
他的皮肤白皙细腻,脖子长,锁骨线条优美,腰腹结实,看起来很诱人。
余景吞了吞口水,贱兮兮道:“旬哥,我能不能摸摸?”
旬郁:“???”
裴宴清严肃拒绝,“不能。”
旬郁忍不住道:“你是不是想多了,那只是一个梦。”
裴晏清伸手去扒他的裤头,旬郁连忙捂住,惊慌道:“你干什么?”
裴晏清:“看你的下腹。”
旬郁懊恼不已,“你别得寸进尺。”
裴晏清:“让我看看。”
旬郁死死地捂住,一脸贞节烈妇般羞愤难当。
裴晏清轻轻地按了按他的腹部,问:“疼吗?”
旬郁摇头,“都说了是做梦。”顿了顿,“你是不是想趁火打劫?”
裴晏清笑了笑,压低声音道:“我只会在晚上对你上下齐手。”
旬郁抽了抽嘴角,没有吭声。
余景好奇问:“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呀?”
李崇安解释说:“草人身上的红线不见了。”又道,“你们难道没闻到屋里有什么味道吗?”
三人嗅了嗅,罗二道:“这是什么味儿,有点像青草的味道。”
也在这时,旬郁“咦”了一声,看到自己的下腹部正中央有一条青筋似的黑线,他困惑道:“什么时候长的,之前怎么没发现?”
裴晏清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心中已经有了模糊的猜测。
余景探头打量那条黑线,吐槽道:“旬哥,你这很像妊娠纹欸。”
旬郁:“???”
妊娠纹是什么鬼?!
裴晏清拿起草人,尝试着撕开它的肚腹。
李崇安眼尖地发现了一点红边,连忙道:“六哥,里头好像藏有东西!”
果不其然,一块小小的红布被裴晏清抠了出来,上面写着旬郁的名字,众人顿时炸开了锅。
罗二吃惊道:“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旬郁一把夺过草人,看着红布上的名字,脸色铁青。
余景又惊又惧,“这东西不是在六哥身上发现的吗,怎么会……”
他们都以为裴晏清会出事,但眼下的情形正在告诉他们,旬郁的身体出了问题,并且很严重。
李崇安意识到了什么,脱口道:“王俊!一定是王俊!这个草人是从他那里拿的,一定是他在搞鬼!”
罗二急躁道:“我这就去找他来对质!”
裴晏清厉声道:“找死!”
似被他的表情吓住了,罗二不敢吭声。
裴晏清的脸阴沉得吓人,镇定道:“去找把刀来。”
老许下楼去了。
不一会儿他找来一把水果刀,裴晏清看向旬郁,“我来还是你来?”
旬郁冷静道:“我自己来。”
拿过水果刀,旬郁稍微犹豫了阵儿才一刀捅进胸口。
余景“啊”了一声,连忙捂住眼睛。
没有血。
也不疼。
旬郁拔出水果刀,变态地伸手去掏,不出意外真的掏出一把干草来,他再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那场景太过诡异,李崇安无法直视他掏自己的心窝子,受不了地跑了出去。
胸前的伤口很快就消失不见,众人瞅着地上的干草彻底傻逼了。
为了安抚他们的情绪,旬郁说了句冷笑话,“哦豁,这下真成了草包。”
裴晏清幽幽道:“很快你的四肢和脑袋里都会□□草填充,要做好心理准备。”
旬郁无奈道:“充气娃娃,如你所愿。”又道,“白费了你的积分,实在不好意思。”
裴晏清把衣服给他仔细穿好,淡淡道:“我从不做亏本生意。”停顿片刻,“王俊坏我好事,他该死。”
“你想干掉他?”
“他熬不过今天晚上。”
“玩家能杀玩家吗?”
“不能。”
“那你要怎么除掉他?”
裴晏清看着他笑,阴恻恻道:“你知道这个副本的死亡条件是什么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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