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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恕之突然一愣,他手里的饭还没有吃完。对了,刚才他要说什么来着
“你不吃吗?”
“你回来得太晚了,我没等你先吃了。我把衣服叠好了就来陪你。”
这话说得十分家常,楚恕之有种奇怪的违和感。他看向了坐在沙发上的人,长头发穿着汪徵当时给的裙子,肚子大大隆起着,背影十分熟悉。有个不知名的力量在告诉他,那人就是他的妻子。
楚恕之看到对方头发斜披在一边,低下头露出白皙纤细后脖子。这个场景无比熟悉,可是在哪里见到过?
他将对方的肩膀掰过来,那个人的脸居然是郭长城!不对,郭长城是男的,她是女的,可是这脸?!!
试试吧,那衣服底下到底是不是女人~试试啊……反正她是你老婆……
老规矩.的分行符------------------------------------------------------------
所有的感知像是隔着不得而知的梦幻,一切都是那么不够,疯狂之后依旧万分空虚,好多次,好多次……楚恕之猛地刹住脚,乍然发现梦境随着他情绪已经扭曲得成流水混状。狠狠敲击脑部,迫使自己清醒!快醒来!快醒来!快醒来!!!快———
“哐!”
楚恕之倏然惊醒,梦中身体后续反应使得手不自控挥舞而砸到了旁边的桌子。一睁开眼只有一团漆黑,梦里强烈想清醒的欲念将他从梦魇中逃离,可思绪还是十分混乱。好一会儿他发觉了自己居然倒在地板上,烦躁地起身,又郁闷地发现自己梦/遗了!
“操!”
眼睛适应了黑暗,大厅的环境渐渐看清楚了。楚恕之绕过桌子走进厕所,开灯的一瞬间,他骤然从厕所冲出来又一步紧急刹住脚!
“咚,咚,咚....”楚恕之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好吵,阴暗的客厅口和光亮的厕所形成了鲜明对比,处在夹道之间的楚恕之从没有一刻像这样怕得想逃。沙发没有那个人身影,那颠倒人间的旖旎大梦和现实中的梢末细节渐渐吻合。直至看到倒在地上的郭长城,楚恕之哭都哭不出来。
赵云澜是被一串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的,因为晚睡这会儿突然被叫醒猛地从床上弹跳起之后便是一阵心律不齐。眼睛酸痛得睁不开赵云澜坐在床上捂着眼睛,想缓一阵子。
结果敲门声却停了,赵云澜转过脸想看一下闹钟,闹钟显示4:35分。等等!刚那是什么?赵云澜又将视线转回去一点。
只见一个男人手里捧着黑黑的长条东西,面目模糊地站在自己床边。
“啊啊啊!!——啊!啊,啊?……我/操/你大爷的!楚恕之!”
赵云澜被吓得满床爬,这会完全吓醒过来才发现居然是楚恕之!气得他不打一处出。刚想打死这神经病,楚恕之带着颤音跪在地上将怀里的郭长城递到赵云澜跟前。
“赵局……小郭他醒不来……”
“嗯?”赵云澜楞了一下将灯打开,郭长城的脸发黑的脸彻底暴露在灯光下,这根本就是泛死气了!
“怎么突然这样!阴气入体这么严重?”
“我,我不知道……不知道”
赵云澜看着楚恕之的神情奇怪的皱眉,但是他很巧妙地避开了这个话题。
“既然如此,那就提早出发吧。”
“去哪?”
“去找那个陆嬷嬷!你办事从来不收尾还不是我给你擦屁股。你以为就你办的那是什么?你以为救活那胎儿对方就不投诉你粗暴执法?”
“我怕他们投诉?”楚恕之想起那一家子不屑地“嘁”了一声。
“哼,你倒是狂!你能够全身而退那就不要怕殃及池鱼。你有能耐别大半夜跪在我这里!”
赵云澜无力的仰头叹一口长气,忍不住一阵牢骚
“你办的是事吗?我一回家就收到上级投诉说那女的差点死在手术台上。特调局能出动的人都被调走了剩下的全都是鬼,所有炮火都朝我这个刚赶回来的领导。为了你我2点才睡,你倒好4点来个鬼冒,你是不是不吓出我个心肌梗塞做回礼良心过意不去!”
楚恕之低垂着头完全没有顶嘴,一副认错态度良好的样子。赵云澜知道这件事情楚恕之已经是格外开恩救了一条人命,换别人都没这能耐,只是态度……哎
赵云澜见不得这家伙假惺惺的负荆请罪,脚丫踹了踹他的肩膀。楚恕之身体居然晃都不晃一下。赵云澜愁眉苦脸看着窗外,清晨黑不抹几的夜幕让他亿万舍不得这温暖的被窝,突然有点想沈巍了,认命晃晃脑袋将思绪甩出去。
“走吧,项思蕊的这胎的手法很有可能和这个姓陆的女人有关系,虽然查到了她居住的地方,但是见不见得到还很难说。项思蕊说这个女人神出鬼没,接单也要看人。我们只能祈求能碰上。”
“小郭肚子里的婴灵是那个姓陆的接生婆造的?”想到此楚恕之的眼神不禁有点瘆人。
“不清楚,项思蕊其实也没有见过她本人,她说她将她自己的名字照片生辰八字和愿望投进深山的一个老信箱里,7天之后如果被选上了信箱就会开锁。然后就根据纸上写的佛殿里睡一觉。她迷迷糊糊说有个老太婆领着她取一尊欢乐佛像。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亮,自己无意识走到了山脚下。如果不是后来发生一系列灵异事件,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这个老太婆是你当初遇到的那个人吗?看这个手法已经不太像人了。”
“至少那时候我遇到的陆嬷嬷的确是人。现在是不是她已经不重要了,已经不是将婴灵杀死出来那么简单了,阴气入那么深,婴灵必须先超度了改变它的灵体小郭才不会短命。”
赵云澜神色蓦然地一沉,室内的气氛悄无声息的沉重。
显然楚恕之也想到了这一块,强行杀死婴灵的确可以,可是它留下的怨气会残留很久,对还是活人的郭长城影响很大。想要对人体影响小就必须用超度,一个婴灵要愿意被超度就必须顺了它的意,婴灵比成人的灵魂更难沟通,只能去它的出生地一步一步来。
“好!我们现在就走!”楚恕之一脸严肃看着赵云澜,赵云澜面无表情呆了好一会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认命披上衣服。谁叫人命关天?
赵云澜自己困到不行,走到车前楚恕之直接将郭长城放在赵云澜怀里,就跳上驾驶座启动车。
“你这是干什么?”
“只有你是活人,小郭和你在一起总比我好。”
“呵,你信生气能渡给人?要不我这没刷牙的山圣渡一口仙气给小郭?”
楚恕之后脊一僵,脸色复杂的转过身子看向坐在后座的赵云澜和小郭,’咻’地垂下眼又转回去,干巴巴扔下三个字
“随便你。”
其实赵云澜只是开玩笑,他不可能和郭长城啵一个,只是这次楚恕之很失常。小郭这个样子十有八九和楚恕之有关,这个是没得跑了。只是——感觉好像不能深入探讨这个原因。
让小郭靠在肩膀上,赵云澜就开始倒头大睡。中途经过了好几个服务站吃了点东西,小郭都没有醒来过。终于到了项思蕊说的地方入了山已经不是柏油路了。到了山脚下有了几栋房子,赵云澜和楚恕之本来想有村子就好办了,可以探听消息。结果居然发现是荒村,所有房子都是被废弃的。看年月也就十几年这个样子,实在不可思议。
赵云澜通过内线电话联系了这一片的镇政府对方转接了好几个电话。赵云澜才将所有的事情拼拼凑凑知道了个大概。
原来这个村其实也不是村子,就是一些人口贩子曾经的根据地。村子规模不大,但是现在看起来就可以想象到这个犯罪窝点已经形成了一个较为完备的生存链。大概也就在八年前被政府缴了老窝,这个地方偏僻也晦气,附近的没有人愿意过来。
赵云澜站在这杂草丛生的地方听着电话那头侃侃而谈,这些房子黑洞洞的窗户和半遮半掩的门露出的破洞像是一双双不还好意的眼睛四面八盯着这两位不欢之客。不知方向的山风凌厉刮过又咻咻地席卷而去,仿若要将这消息报告到不知名的地方的谁。
楚恕之感应着这不详之地,他蹲下来,捏了拿着黄土。
“这是个死地,风水招阴,连做墓地都能倒霉祖孙十八代的那种。主要是这个山有血腥气——”
“看来我们是装上大运了!”
山里夜来得比其他地方快,这个时候太阳才刚下山,可是这一刻却感觉整个村子一点点暗了下来。赵云澜看向了慢慢霓漫而来的薄雾,聊有兴趣地和楚恕之说。楚恕之眉目间的不羁显然有种棋逢敌手就怕你不够玩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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