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辽城摸了摸镜面,直问谢随玑:“这么做你满意了?”
宋辽城指的当然是这段时间法镜时不时就波动的事。
妖王把他引到这来,当着他的面挑动法镜,无疑是在告诉他:这事儿是我干的。
虽然暂时不知道妖王是怎么做到的,但既然做,必然是有所欲图。
可旁人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啊!
众人:???
做?什么做?做什么?怎么就满意了?
满意,往往是在过度劳累之后?
实在很难不引人遐想!
这一正一邪两位大佬,分别站在世间的顶端,但基本上又属于是井水不犯河水,没想到一旦犯起冲突就玩得这么大?!
难道这之间有什么不为外人道的不能详谈的深阁秘闻?
不过话说回来,宋宗主为人正直,带着正道一路欣欣向荣,为什么在对待邪道方面态度还算温和?
是因为妖王统率妖族势力实在太大,正道一直没寻得合适时机?
还是因为宋宗主仁厚善良,念妖王到底是人修家底,曾经又是兰亭仙会上最优秀的佼佼者,所以一直在找机会让妖王改邪归正?
这两种猜想无论是哪一种,都还说得过去,但却都是大义至上,不符合深阁秘闻。
要说深阁秘闻,那还得是说宋宗主的情史,说宋宗主的情史,就又不得不提阖欢。
阖欢不折不扣是个倾城美人,百年来倾倒的人修妖修不在少数,怎么就偏偏倾倒不了近水楼台的宋辽城?
难道宋宗主看不上阖欢的原因是——他一直心悦的是妖王??
众人:.........
人的想法有时候就像天上的马,一旦撒了脱便很难收回,天马行空的跑。
众人仿佛被泼了满头的狗血,表情碎裂地盯着三人看,思绪不由跑到了当年妖王声名鹊起的时候。
那时候妖王琅琅少年,风光无限,本该前途无量,为何好好的阳关大道不走,偏要在兰亭仙会大放异彩后杀父弑母,判入邪道?
紧盯着妖王看,众人不禁思索,如果他怀中所抱之人真的是阖欢呢?
啊这......
阖欢,宋宗主,妖王...难道这三人其实是个圈?
阖欢对宋宗主爱得深沉,宋宗主心里却只有爱玩火的妖王,妖王看似放纵狷狂,实则心里喜欢阖欢喜欢到要渡情劫?
所以本质上这三人是你爱我我爱他他又爱他,爱着爱着,又爱而不得,就变态了?
这边宋辽城握着剑,和谢随玑齐楚寰遥遥相对,话语间各藏锋芒。
他根本不会想到,就这么短短的时间里,四周看戏的人已经把他们三人前半生的爱恨情仇画成了个圈。
谢随玑道:“宋宗主不必这么紧张,本座就一人,你身后可是拖家带口,你紧张什么。”
拖家带口,瞧瞧这话说的...
众人:妖王以前嘴巴这么坏的吗?
谢随玑:“还是说宋宗主会紧张,正是因为来的人太多了?”
待在一旁的灰大褂气得发抖,这群人闯进他的主场,还把他的乐园破坏成这样子,一个个的都该死。
掀起碧水,灰大褂嘶声:“难得来这么多客人,老朽不得好好招待?”
腐水波涛涌起,形成渔网状水幕。一旦水幕上天,途径路过的灵植死伤必得惨重。
齐楚寰外散着神魂,见状一不做二不休,扬手洒出白茫,要以神魂之力罩住底下大片的灵植。
这动作当然没被谢随玑忽略,白茫刚洒,便被一拢青岩雪火无情拍回,谢随玑冷道:“嫌不够疼?”
齐楚寰一窒。
上了天的腐水洋洋洒洒的余波,往底下满面绝望的灵植身上落去...
千钧一发之际,晁鹤桐及时祭出三把气剑。他的气剑游曳而下,把漫天余波挥到四周,融进青岩雪火,蒸发了个干净。
齐楚寰这才舒了一口气。
“无耻!”晁鹤桐怒视灰大褂,刚骂完发现灰大褂头戴巨大蓑帽,和乌灵形容的坏人如出一辙。
当下更气了,三把气剑灵气暴增,在空中强行转了个方向,对着灰大褂就刺了过去。
灰大褂没想到一众大能在场,居然是一个斯斯文文的后辈先朝自己动手。他鼻腔里嗤了一声,抬手就是一团浑气:“伤痕累累的小鬼也敢不自量力?”
晁鹤桐哪是灰大褂的对手,可他身后站着玄清派的长老。
玄清派长老修为可比晁鹤桐高出不知多少,护住晁鹤桐替他接下了险恶一招。
只是这灰大褂出手的招式诡异又恶毒,玄清派长老一时间分辨不出来是什么路数。捋着胡子,他问:“你这歹徒,究竟是人是妖?”
灰大褂一手掌水,一手聚气,嘿嘿笑了笑:“是人是妖?这不重要,至强便够了!”
玄清派长老:“至强?好大的口气!让老夫来试你一试!”
谢随玑轻轻摇了摇头:“这就打起来了?”
拍卖场说到底是在掏空了的山肚子里面,这里地方不够辽阔,小打小闹还行,真要动真格地大打出手,十分不便。
可不便亦有不便的好处,那就是可以困住足够多的人。
现在人便不少,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
谢随玑扣住齐楚寰的手腕,带着人转了个身,把齐楚寰抵在了石壁上。
齐楚寰背靠石壁,头顶触到妖王的下巴。
他们之间距离离得太近,近到能听到另一颗心脏的砰跳。
谢随玑指尖窜起一缕青焰,沿着齐楚寰靠在石壁上的身体边缘,手指描摹而下。
谢随玑在石壁上布了一道结界,困住齐楚寰不让他乱来的结界。
结界布完,谢随玑抽身退开,凤目幽幽,看着齐楚寰。
齐楚寰迎着谢随玑的视线,想在这双眼睛里看到些许的破绽或线索。
谢随玑却又挑唇一笑,淡淡说:“好好看着,看看这一张张面具下,都是哪些面孔。”
闻言齐楚寰不禁蹙眉。
他还是不懂,为什么妖王执着地想让他看清面具下的人。
可谢随玑又已经转身踏向了虚空。
拍卖场上因为灰大褂和玄清派长老的动手开始混乱,那些原本不想暴露身份的面具者们,因为彼此避让时的碰撞,也磨蹭出了火气。
没办法,这地方太小了。
跟着宋辽城后来到拍卖场的,哪一个不是要头要脸的大能。在他们看来,宋宗主一马当先,提剑和妖王遥遥对峙,玄清派掌门更是身先御敌,那他们也不可能就纯站着看戏啊。
“这些戴着面具干着灵植交易的家伙们不可能是好人”。
这种想法理所当然地激发起他们的正义感。
谢随玑便只身踏进了这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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