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黑心肺的相同脑回路

    温陆平睡得沉,脸上一只小手揩油乱摸,跟撸睡梦中的大猫动作无二。在那硬硬凸起的喉结几把乱蹭,温陆平喉咙口痒痒的,眼睫毛颤了颤,美丽俏皮的含笑眸子落到他眼底。

    温陆平搂住白青衣后脖颈,半开半合的远山眸子惺忪朦胧,温柔吻住她眼帘,沙哑嗓音笑:“以下犯上,胆子原来已经这般大了,嗯?”

    低低的男性声线初醒,好听又性感。白青衣推了他一把:“公子还是快些起来,奴伺候您梳洗,再不起就迟了。老夫人还等你去请安呢。”

    温陆平离家是大事,整个温家如今都指望他,加上老夫人对三孙子宠爱看重。这家伙出门必要兴师动众,三房人都会出动替他送行。

    拂晓才睡下,温陆平揉着胀痛难受的脑袋,坐在床边,表情有些呆。

    白青衣拎着中衣回去,温陆平像只被吵醒的大猫,茫然的小眼神那叫一个呆萌。头发乱蓬蓬的,还有几缕贴在脸上,白青衣手指颤了颤……手痒,好想捏脸。

    白青衣故意怪责:“公子还傻坐着,快把中衣脱了。”

    温陆平忍着脑袋胀痛,他最近休息不好,加上昨晚熬夜,此时状态很差。

    白青衣替他换好衣裳,取出白玉冠:“公子,今日用它束发可好?”

    “随你。”温陆平意识清醒了些,依旧头痛难忍。

    白青衣把温陆平上下拾掇好,最后替他按摩太阳穴,调笑:“公子昨夜干了什么坏事?搞得这般憔悴。”

    温陆平默默扫她,眼神清冷又似蕴藏着万千情绪:“花灯可还喜欢?”

    “只要是公子送的,我都喜欢。”白青衣微笑,笑颜如花。

    “那便好。”

    温陆平缓过头痛,先去福寿堂请安吃早膳。白青衣立在原处,望着男子颀长挺拔的背影,广袖如流云,云卷云舒,疏淡朗阔。

    温陆平右手上有很多伤口,大大小小的,都是新伤。她还看见他手心绑着块绷带,可她终究没问。

    只站在原处,目送男人离开。她替温陆平带上了昨日刚绣好的荷包,自己返回他的房间。小丫鬟们正进进出出准备行装,白青衣嘱咐几句去了书房。

    温陆平回来时带了一小箱书,白青衣对他的习惯了若指掌。瞧过外头没人,她合上房门,将箱底一本书取出。

    她走后,温老夫人定然生怒,这封信不能放到房里。压到书箱底部最合适,阿洲能瞧见的。

    到时,温陆平已经抵达书院,时间正好。

    白青衣刚刚放好东西,书房门被敲响了。

    白青衣慌了下,很快镇定下来,“谁?”

    “是我,喜鹊。”

    喜鹊觉得白青衣这丫头最近奇奇怪怪的,一开门大眼睛紧盯着这丫头瞧:“大白天的,你关门做什么?”

    “公子又不在。”

    白青衣……“顺手关上了而已。我替公子收拾书呢。”

    喜鹊哦了声,又狐疑地盯着她瞧了好一阵子,片刻后,喜鹊道:“青衣,你还别扭呢?”

    白青衣心刚提到喉咙口,听到这话笑了笑,“喜鹊,这事已经板上钉钉了,你觉得我像是那种自找烦恼的人吗?”

    喜鹊摇头。白青衣是她认识人里最想的开的一个。

    有时候,都乐观过头了。

    “这不就得了。”

    白青衣:“行了行了,我还收拾书呢,你该干嘛干嘛去。”

    读书人都对自己的藏书视若珍宝,温陆平的书平日也就阿洲和白青衣可以碰。

    “哦,成吧。”喜鹊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白青衣又在书房待了会儿,确认信封不会出岔子后才离开。

    她走后不久,喜鹊偷偷摸摸溜进书房,也把房门关上,翻开书箱自言自语:“青衣这鬼丫头,玩什么把戏呢!”

    书被一本本挪开,很快露出最下头的信封。信封上的字迹苍劲有力,同温陆平的字迹极像。喜鹊抖了抖信封,对着阳光有些艰难地认字:“温陆平……亲启?”

    她猜想着信的内容,暗自偷笑,青衣这丫头终于会勾引男人了?准备在主母进门前好好在公子面前表现吗?

    把信封对着阳光照阿照,隐约看出“……幸事……金童玉女……”

    “这丫头,还会以信传情了,都会写情诗了。”喜鹊捂嘴:还担心我看见,害羞了?

    小心翼翼把信封放到原位,喜鹊正准备关上箱子,又重新打开把信封夹到第二层书的扉页中。

    青衣好不容易给公子写封信,得让公子早些瞧见。青衣这傻丫头,放到箱底,公子何时才能看见?

    喜鹊重新把书箱整理一遍,小心翼翼将箱子抱出书房,吩咐那些小厮:“公子对书最是看重,都小心着些。”

    “弄坏了,都等着挨板子吧!”

    小厮们叠声应了:“喜鹊姐姐,咱们都晓得。”

    喜鹊看着小厮们把书箱搬上车,又去检查行李,确保没有错漏。

    温家人已经吃过早膳,温老夫人亲自送温陆平出门。不仅如此,孟家兄妹也一道来了。

    孟斯南兄妹跟温陆平一道上路,去书院,田州城是必经之路。

    温老夫人慈祥地笑着,好一番嘱咐,说得三夫人翻了个大白眼,二夫人则催着道:“婆母,时辰不早了,还是让行止快些赶路吧。不然天黑前赶不到驿站。”

    “行,你们快走吧。”

    温陆平颔首,上马前往府中瞧了一眼。

    没见到想见的人,他眸色微暗。本想回去再抱抱她,不曾想孟家突然传人递了消息。提前三天离开临安,要同他一道。

    祖母频频催促,加上孟家姑娘要坐马车,会耽搁行程,只得提前上路。

    温陆平回望过去的动作很明显,温老夫人眼神凝了凝,孟佳姚也看得清楚。

    她由丫鬟扶上马车,身姿亭亭袅袅:“行止哥哥,我们启程吧。”

    温陆平扬起马鞭,骏马嘶鸣,扬开蹄子奔向远方。

    府内,喜鹊挽住白青衣胳臂,吊足白青衣胃口后告诉了她自己挪信的事情。

    白青衣脸色微白,简直被喜鹊吓死。换信?!

    喜鹊还在絮叨,“男人得不远不近地勾,太急切太慢热都不好……”

    “喜鹊,我还有事,先回家一趟。”白青衣拨拉开喜鹊手,急急跑出院子。喜鹊:“什么嘛?偷偷写情书被我发现,害羞了?”

    那也不用这么着急。

    白家。

    白老大正用左手收拾行装,右手偶尔拿些轻便东西。整个小院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二妹,你咋这时候回来了?咱家铺子还没脱手,时间太赶了。东子刚刚去先生那请假了。”

    “哥,东西快些收拾,我们今天就走!”白青衣跑的鬓发散乱:“铺子卖不出去就先留着,我待会找三娘他们解决。”

    “出事了?”白老大见二妹着急得小脸煞白煞白的,赶紧安慰:“你别着急,哥已经找过你大楠哥了,他跟的商队明个儿就能启程,加上咱们不打紧。”

    “不成,必须今天走!下午马上走!”

    “可是二妹,咱们没路引,今个儿怕是走不了。”白老大也着急,见二妹这般模样,他咬牙道:“实在不行,你先藏起来。”

    饶是情况紧张,白青衣也被她哥的奇特脑回路逗笑了,“哥,你想什么呢!藏起来压根没用。”

    临安城就是温家的地盘,她不知道自己走后温陆平会是什么反应。

    气恼发怒是肯定的。她猜测,温陆平应当会气一阵子,毕竟宠婢跑了,换成是她,养了两三年的宠物逃跑了,一样生气。

    至于派人寻找,还有寻找到什么程度,这都是未知数。得看温陆平是气成仓鼠还是河豚。

    不管事情发生到什么程度,她都不能冒险。

    白青衣:“哥,你马上收拾东西,带上东子等我。路引这边我解决,至于商队……”

    白青衣咬牙:“你去找楠哥,让他问问你那只商队能不能提前走。如果商队老大拒绝了,就说咱能支付报酬。最高……一百两!”

    “成。”白老大只管听白青衣的,立刻出门办事去了。白青衣则回屋取了个包裹,包裹鼓鼓囊囊的,里头装了很多东西。

    她走偏僻小路,左转右转,从一处黑乎乎的半开偏门走进个小院。

    转过弯后,小院陡然开阔起来,是个很大的习武场。大块大块的青石地面上印着很多坑洞,大小不一。

    她进来时,演武场上有七八个壮汉赤膊练武。铁棍挥舞得赫赫生风,大热天晒得他们皮肤发红,瞧见白青衣来了,边上的粗壮大汉放下铁锤:“怪不得今个儿听见喜鹊叫,原来是青衣妹子要来。大喜事啊。”

    白青衣白了他一眼:“胡大哥,三娘呢?或者李大哥在也行。”

    “三娘正跟他男人腻歪呢,喏,那边。”胡大哥努嘴,“个小白脸,瞧他那没三两肉的弱鸡样。三娘真是瞎眼了,放着真汉子不要,要一个瘦麻杆。”

    白青衣充耳不闻对方话里带出的十斤醋酸味,抱着大包袱走过去,“三娘,李大哥。”

    霍三娘是龙腾镖局当家的,二十五六岁的模样,凤眼红唇,小麦色皮肤结实好看。

    说话爽朗,做事大气,是个很英气的女人。

    “三娘,李大哥。”白青衣笑着颔首,放下包袱调笑:“二位感情真好,蜜里调油呢。”

    李策是个典型的读书人,方巾束发,长袍朴素,身形瘦弱得好像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跑。

    他站在三娘身旁,同妻子差不多高。闻言尴尬得很,咳嗽两声,想转移话题。旁侧蓦地伸过只手抱住他的腰,三娘脑袋搁在男人肩膀上,笑容幸福愉悦,连双眼都是亮着的:“白二妹,这还要多谢你。”

    李策更尴尬了,涨得脸通红,不停撕扯三娘搁在自己腰上的爪子,低声呵斥:“再不松开,我生气了。”

    “好吧。”三娘见好就收,她可不想真惹相公发怒,三天不搭理自己。随意坐到主位上,翘起二郎腿笑:“白二妹又来给那纨绔玩意送东西?凉州苦寒,你跟他又没什么情分,何必搭进去这么多东西。说不准肉包子打狗,白辛苦一场。”

    “娘子此言差矣,常人道雪中送炭难,锦上添花易。白姑娘既有这番心意,你不该说风凉话。”

    三娘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懒得搭理这之乎者也的呆子。

    齐家鼎盛时候朋友遍天下,如今落了难,那么多世家大族富贵商贾无人搭理,只有个小丫鬟愿意伸出援手,真是讽刺。

    白青衣:“我与齐放相识一场,也算是朋友。他落难于此,没办法便算了,我既然能伸把手,自然要帮忙。”

    “成。”三娘:“有跑去西北的镖,我就让兄弟给你带过去。凉州那边的兄弟说,他还活着呢。人没死就有希望。”

    “好,麻烦三娘了。”白青衣浅浅一笑,霍三娘是她穿越过来为数不多的朋友,性情相投,她们俩几乎是一见如故。“三娘,我打算今天离开临安城,已经寻到同行商队了。走油城那条路,你能不能去个信,帮我在油城重新寻人换水路走?”

    她得防着被人找到。

    三娘先是皱眉,很快想明白白青衣的意思,大大松了口气,直接一口应下,“真要离开临安?离开温府不可以吗?”

    “白青衣留在临安,就是温家三公子的贴身大丫鬟。”

    贴上了这样的标签,永远摘不下来。况且,白青衣敛了眸子。她牵连数个贵妇人,温老夫人那般精明的人,绝对不会放着东西不利用。

    李策沉默听着,“白姑娘已经决定了?”

    “即便温公子结亲,他也会待你很好的。”

    他是男人,他懂温陆平的心思。白青衣在温陆平那地位特殊,她如果离开,温陆平不会善罢甘休的。

    “且,姑娘签了温府五年的卖身契。”逃奴的下场从来都很凄惨。

    “哦,我早把卖身契拿回来了。”傻子才把把柄留在别人手里,嗯,大猪蹄子有时候贼好哄,三两言语就能骗。

    “这样吧,”李策看过自家娘子:“我去同那商队老大谈一谈。白姑娘离开的消息一旦被确认,温公子定会派人寻找。能拖延一些时间就拖延一点,商队让他们走水路,你中途从油城换路走。介时他们找到那支商队,白姑娘也已经远走高飞了。”

    “白姑娘提前一日离去,想必出了变故。”李策:“姑娘有能弄到路引的法子,便多弄一套。日后,姑娘最好别用白青衣的身份了。就算名字不改,也可以更换籍贯。”

    温府白青衣,这名字太响亮了。

    “还有,”李策话语从容,一句话点中要害:“我知晓白姑娘是想远走高飞,但温府即便式微依旧家大业大,不是我们这等人可以抗衡的。白姑娘打算日后不再回临安城,跟温府人打交道,但谁知道未来会发生何事?白姑娘还是多写几封信,我会择机派人送给那几位贵夫人,以免不时之需。”

    李策最后总结:“白姑娘,你曾与温公子生死与共,同他海誓山盟。如今,你当真要一走了之,不告而别同他此生不见?”

    “白姑娘素来沉稳冷静,策觉得,姑娘莫要意气用事。逃避并非最好的解决办法,这是怯懦者才会选择的路。白姑娘不该如此。”

    白青衣听见李策条陈分明的分析,微怔。她一直觉得三娘看中的这位账房先生有些奇异,以前就不爱搭理人,好似个游魂一般,飘荡在这世上,谁都入不得他的眼。

    认识多年,她头一回听见李策说这么多话。

    替她考虑的面面俱到,白青衣只顾着一走了之。从此天高海阔,海角天涯,压根没想这善后的事情。

    李策都想到了。

    “好。”白青衣笑容灿烂:“我马上写信。至于李大哥问的……呵。”

    少女眼尾挑起飞扬的弧度,笑容魅惑如艳鬼,话声桀骜不驯:“他既负我,我何必再留恋。”

    “他既认定我卑微如尘,不配为他正妻,将予我的承诺誓言抛之脑后,我又为何要非他不嫁?”

    “他以为自己是谁?”白青衣慢悠悠吐字,字字嘲讽:“天涯何处无芳草,天涯处处都是草,任我采撷嘛。”

    “是不是,李大哥?”

    李策听得愣住,这神采飞扬、满身桀骜的少女当真是那个落落大方、端庄稳重又低调的温府丫鬟?

    摇了摇头,李策失笑,连他都看错了。

    白青衣漫不经心:“与旁人共侍一夫,我干嘛不去自己养面首?”

    三娘并李策……

    “妹子,好志气!”

    李策干巴巴道:“祝白姑娘得偿所愿。”

    三人又讨论了一阵,白青衣把暂时不能脱手的铺子和院落一道托付给三娘,让他们能卖就卖,不能卖租出去也成。

    李策指导白青衣给那几位贵夫人都写了信,措辞得宜,听得白青衣一个劲夸赞李策是个黑心大忽悠。

    听得三娘哈哈大笑,李策满头黑线。

    “青姐姐,青姐姐!”说着,一个小萝卜头手脚并用爬过高门槛,小辫子在空中乱晃,“你来了都不找四娘玩。”

    小姑娘眼泪汪汪,小黑脸被哭出好几道白印子。她胖乎乎的,比普通小孩胖了许多,脸蛋却圆圆的很讨喜。

    白青衣想一把抱起她,手抬到一半差点把腰闪了。

    这胖丫头又重了。

    “mua!”胖丫头狠狠亲上白青衣的脸,三娘拖着小丫头屁股,笑嘻嘻道:“青衣,这丫头已经肥成猪了。”

    四娘是三娘亲妹子,天生神力,就是吃的多。

    白青衣逗了会小娃娃,又回了温府。她没回房间,而是去了翠林园。

    竹叶潇潇,翠林随风而摆。林中有人舞剑,白衣若飞,剑光灵力。

    剑光席卷竹叶散落,白袍男子凌厉转身,长剑脱手而出,刚好插入白青衣脚尖前的泥地里。

    剑身颤颤巍巍,宽敞白袍凌乱敞着,袖口被束起,露出男子苍白手腕,皮肤下青色血管明显。他随手抄起酒坛,眼露醉意,一身女儿红的清冽酒气,晃晃悠悠朝她走来:“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这儿地你一年难得来一回,说吧,为了什么?”

    “我就不能来看看朋友?”白青衣皱皱鼻头,俏皮又灵动:“大公子把我说成什么人了。”

    “……卑鄙无耻的女人。”温泽嘲讽她,“让我猜猜,你是为了……路引?”

    白青衣……这家伙能不能给别人点活路:“别抢我台词!”

    “嘁。”温泽踉踉跄跄撞到她跟前,扑面而来一身酒气,白青衣眉头皱的打结:“温泽,你真想把自己喝死?”

    “死了好啊。”温泽踉跄着撞到了她肩膀,白青衣下意识伸手扶他,入手冰凉。

    翠林园遍地竹子,本就比旁处凉快很多,温泽穿得又少,加上他大病初愈,还在酗酒,体温低得吓人。

    白青衣深吸一口气,强硬夺了温泽手里的酒壶,把他胳臂架在自己肩膀上,踉踉跄跄往屋里走。

    “喝,再喝,喝不死你!”

    温泽病态苍白的精致眉目冰冷一片,任由白青衣摔垃圾似的甩他进软榻,大半个身子歪扭着,瞧着别扭得很。

    白青衣无语:“你就不能好好坐着?”

    “懒 。”温泽眼皮耷拉着,像个没生气的死人。

    白青衣任劳任怨把人摆好,最后累得生无可恋,抄起茶碗咕咚灌下好几碗凉茶,缓过来后:“你都知道了?”

    “傻子才不知道吧?”温泽似笑非笑,漂亮至极的勾人眼半醉半醒望她。苍白脸颊上晕着透红,好似彩霞泼洒在白纸上,活色生香。

    白青衣一时无语,总觉得这家伙在指桑骂槐,认命承认,“路引,两套。”

    “三个人的。”

    白青衣刚想说最好今天就给他,男人凉凉抬起右胳臂,撑着下巴,语调懒得好像要睡过去,“那边柜子,自己拿。”

    白青衣???

    她狐疑,然后……看见三套整整齐齐的路引。

    三个人的,一个不差。

    一套真的,一套改名字改籍贯的,一套只改了籍贯没改名字。

    白青衣……这些黑心黑肺的家伙连脑回路都长一样吗?

    李策说过,最好有三套。办不到的话,退而求其次办两套也可以。

    这家伙……白青衣转头,眼神复杂:“你该不会连我的信都写好了吧?”

    温泽回给她一个睥睨天下嘲讽白痴的眼神,继续晃摇椅。白青衣:真欠扁啊。

    她不知道,温泽没写信,却有跟李策如出一辙的盘算和计划,只是没告诉她。

    “打算去哪?”男人垂了眸子,好似不经意地问。白青衣想了想:“还没打算好,不过应该是往北走。”

    “在北方找个地方待着,看哪里适合吧。”

    白青衣正说着自己的远大志向,温泽蓦地抬头,“青州很合适。”

    白青衣……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
笔迷读 All Rights Reserved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