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陆宸这么注视着, 床上的男人却没有任何的反应,他的呼吸声极轻,碧绿的眼眸没有一丝光彩。
如果不是看到他的胸腔微微起伏, 陆宸都以为面前的男人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玩偶。
这是被喂药了
陆宸突然意识到这个可能性, 快步走了上去。
床上的男人看着向自己走来的暴君, 脊背一僵,不过下一秒就放松下来, 软绵绵地躺在瘫在床上。
陆宸根本没注意到那一幕, 在他眼里,面前的男人完全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宠, 黑发碧眼的美男柔弱地躺在床上,手腕被丝带捆着, 呼吸微喘, 衣衫半露,一副活色生香,任君采撷的模样,让人的心扑通直跳。
畜生
他咽了一口唾沫, 在心里狠狠地揍了自己几拳,就算这人长得再好看你也不能硬啊,他才十六岁虽然长得不像,但他是货真价实的十六岁啊啊啊
良知最终战胜了可耻的欲望,陆宸的心突然平静了许多,他道:“他们给你喂药了”
床上的男人指尖微动, 睫毛颤了颤,点了点头。
这也正常, 原身虽然喜好抽打男人, 但后宫的男人并不是像女人一般娇弱, 如果逼急了很容易对皇上不利。
赵公公知晓这点,每每在圣上临幸前都会喂后妃们药物,软骨散啊,春药啊都用过不少,既保护了皇上的安全,又让皇帝尽兴,两全其美。
不得不说,赵公公还真是暴君的暖宝宝,两人简直就是绝配。
陆宸吐了口气,走上前蹲下身子,将系在男人手腕处的丝带给解开。
若是按照原身的性子是肯定不会松开丝带的,反而可能兴致大增,用着蛇皮鞭子狠狠地抽打他。
白皙的腕子上红色的痕迹格外的晃眼。
寝宫内寂静的可怕,只有灯芯时不时发出噼啪的声音。
他随手将丝带扔到一边,从书架上拿下来一个剔透的玉瓶,倒出来一个药丸子,伸手递到他的嘴边,“解药。”
书架上摆了两三个玉瓶,是原身几个月前让奴才放在架子上的软骨散和春药解药。
陆宸特意让系统检测过,证实是对症的解药才敢让床上的男人吃。
原身是被毒杀的,不论是日常的吃食,亦或是解药,都有可能是杀害原身的毒物,陆宸每次用餐的时候都会让系统提前检测一遍,用药的时候更是如此。
不过如果幕后凶手聪明点儿,知晓他中毒未死后,就不会再用毒药来杀他,那只会让他暴露得更快。
男人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探究,他看着棕色的药丸,随即抬头看了一眼床边的人,薄唇微张,将递到嘴边的药咽了下去。
没一会儿,床上的人便恢复了力气,他撑起身子,想要从床上下来。
陆宸没拦着,站在男人的角度上,暴君没有打他,反而给他解药已经够渗人了,再拦着不让他下床,任谁都觉得有问题了。
“会写字吗”
赤脚踩在地毯上的男人还未收拾衣衫,浅色的纱衣一侧完好的穿着,另一侧却已经拖到了地上,露出了性感的锁骨,以及若隐若现的劲瘦的腹肌。
听到这句话,男人局促地点了点头,肩膀瑟缩,碧绿的眼睛盯着地面,嘴唇苍白微微发颤,一副怯懦的样子。
陆宸看着男人这副样子,想到他的年龄,心里更加的怜惜。
他将宣纸铺在桌上,递给他一根毛笔,道:“朕问你写,不必害怕,如实回答。”
接过毛笔,男人的手有些发抖,听到这句话,他马上就做出了要跪下磕头的姿势,陆宸赶紧把他拽住,故意不悦地道:“不要浪费时间。”
手下的胳膊很细,似乎只有骨头似的,陆宸忍不住将手松了送,这么瘦,真难为他还有腹肌了。
“你叫什么”
之前赵公公的徒弟说过,他没有名字,旁人只叫他怪物。
但这人会写字,就说明,这人很久之前过得还算不错,至少肯定会有自己的名字。
男人攥着毛笔的手顿了顿,就在笔尖的墨快要汇成珠子晕在纸上时,他提笔慢慢地写下两个字:“萧尘”
一笔一划并不连贯,虽然称不上丑,但也并不好看,平板而无趣。
陆宸轻声念出了那两个字,随即问道:“你想出宫吗”
他看着萧尘那双碧绿的眼睛,接着道:“你帮朕做件事,事成之后,朕会给你一笔银子,不论出宫还是留下任你选,朕自会保你无事。”
萧尘愣了一下,头一次直视着暴君的眼睛,视线在暴君的脸上停留了几秒钟,很快便移开了视线,他的呼吸乱了些,抿了抿唇,攥着的毛笔迟迟没有落下。
“你想想,朕不急。”陆宸说完了这句话,便从书架里抽出一本书翻看起来,静静地等着对方的回复。
系统:宿主想让萧先生做什么
“不做什么。”陆宸在心里对着系统,“只是找个由头将后宫的那些人遣送罢了。”
最重要的是,如果他不这么对萧尘说的话,这人怕是会觉得不安。
有时候单纯的利益交换远比善意更可信,尤其是对从小受过磨难的人来说。
系统有些不解,但它没再多说,只是提醒宿主道:此位面危险性较大,建议宿主不要过于相信身边的人。
“懂。”
陆宸知道系统这是在提醒自己,旁边的萧尘虽然看上去可怜怯懦,但这一切很有可能只是他的伪装,他本人并没有表现的那么简单。
不过,懂是一回事,真正做到怀疑又是另一回事,在一切没有定论之前,陆宸不会轻易怀疑任何一个人。
陆宸正专心地跟系统交谈,并没有注意一旁的萧尘。
他的脊背挺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眼底的冰冷,碧绿的眸子扫过宣纸上墨迹。
暴君和他想的不一样,原以为暴君进了寝宫会直接拿着鞭子动手,却没想到他竟是给了自己解药,还想让自己替他做事。
萧尘只是一个从奴隶市场买回来的怪物,高高在上的帝王想让一个低贱的怪物帮忙做事,甚至还在征求他的意见,这话说出去怕是没有人相信。
萧尘眼里的讽刺一闪而过,不得不说,暴君的行为勾起了他的兴趣。
他关于大燕国的记忆是黑色的,有时还会变成红色,暴力、血腥与冷漠构成了他脑海里所有的记忆。
临死前还能有一些愉悦的记忆也挺好的。
萧尘不再故作犹豫,提笔在宣纸写了几个字。
*****
月朗星稀,乌云遮盖了夜空,守夜的宫女太监们站在台阶下,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惊扰了里面的贵人。
相比起那些没什么地位的宫女太监,入了皇帝眼的奴才就没那么胆战心惊了,就算他们依旧惧怕帝王,但在私底下,却没什么能让他们紧张的。
“干爹,太奇怪了,怎么今天里面这么安静”徒弟小李子纳闷道。
不对啊,正常情况下这时候应该能听到里面的哭嚎,怎么这一次这么慢
赵公公瞥了他一眼,神神道道地道:“慌什么慌,陛下能是你揣测的”
再说了,陛下花样多,堵个嘴那不是很正常
小李子自觉失言,赔笑着掌了自己的嘴几巴掌,随后道:“干爹我错了,我再也不胡说了。”
“得了,好好记心里。”赵公公拦下他,对这个干儿子的态度还算满意。
两人站着离门口两三米的距离,这个位置很妙。
既不会听到不该听的东西,也能很容易会听到陛下的传唤声。
正在两人交谈之际,陛下传唤赵公公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跟以往的每晚相比,此刻陛下的声音更加的愉悦。
看来,那怪物伺候的不错。
赵公公心想,弓着身推门进去,紧接着,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原本穿着黑红色锦绣常服的陛下此刻只穿着一件白色中衣,坐在床上,那双风流的桃花眼温柔而多情地注视着怀里的男人。
男人的下半身盖着被子,上身只穿着白色的纱衣,乌黑的头发散乱,碧眼含羞。
陆宸听到门口的动静,指尖把玩着萧尘的一缕头发,对着赵公公道:“朕要沐浴。”
这跟以前一点也不一样
他家陛下不该是拿着鞭子抽打怪物吗
不应该是怪物血痕斑驳,奄奄一息的瘫在地毯上,陛下坐在床上一脸满足吗
为什么会这样
赵公公整个人都玄幻了,怎么回事怎么还恩爱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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