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平常的一天,又是不平常的一天。
天气并不好,阴沉的天空低的像是要压下来,稀松的细雨击打着水面
像往常一样,炼狱杏寿郎起床后先是提着木刀在道场中锻炼了一段时间,然后去吃千寿郎做好的早餐。
早餐热气腾腾,是显而易见的丰盛。
杏寿郎接过千寿郎端给他的饭碗,盯着饭看了好一会儿,说道:“唔!今天是什么节日吗?!千寿郎怎么做了红豆饭?”
“因为今天是兄长的生日,”整日愁眉苦脸的千寿郎今日也难得显露出眉宇飞扬的笑颜,看到杏寿郎的表情,他反问道:“兄长不会是忘记了吧?”
啊!生日吗?
还真是忘记了!
对于自己的生日,炼狱杏寿郎向来是不怎么看重的,不如说,是他不想记得。
儿时的记忆中,那时母亲还在,父亲也还是意气风发的炎柱,过生日的时候,一家人其乐融融,母亲会一大早就起床,做很多好吃的,父亲给忙碌的母亲和自己编一个花环戴在头上,然后一家人围在一起欢笑。
自从母亲离开后……
杏寿郎不愿再想,端起碗开始吃饭。
饭后,炼狱杏寿郎换上了队服,检查好自己的刀和其他装备后,带着自己的鎹鸦出发。
——当然是他驻地的例行巡逻,虽说鬼现在的出没频率不高,但现在是阴雨天,惧怕阳光的鬼说不定会出来活动。
果然,在巡逻的过程中,杏寿郎发觉了鬼的气息和存在,毫不留情的就斩杀了那些食人恶鬼。
差不多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确认没什么问题后,杏寿郎启程回家。
路上他还接到了不少鎹鸦送来的信,多数都是祝他生日快乐的信,宇髄还叫他去自己家喝酒,顺便把在他家待了一个月的蜜郎带走。
“唉,我那三个老婆还有些舍不得他呢,都说很喜欢他,还说他温柔又可爱,我这个老公都要失宠了。”
“也不知道每个柱轮流看守他的制度什么时候才能解除,他虽然是鬼,但是完全可以自己行动,理智也存在着,不会随意伤人,每月换个柱看着他就像是把他当成囚犯一样。”
宇髄天元喋喋不休的写了好几张,也看的出他对甘露寺蜜郎是非常喜欢的,他讨厌鬼,但不讨厌像蜜郎这样的鬼,一个有人心、为了不伤害到别人宁愿承受别人伤害的鬼。
想起苍白高挑却有着温暖眼神的蜜郎,杏寿郎感觉自己的心都变得柔软了。
傍晚,杏寿郎带着千寿郎赴约,果不其然,宇髄的宅邸里热闹非凡,几乎全部的柱都来到了这里,还有他很看好的那三个后辈——灶门少年,黄发少年,还有猪头少年。
“生日快乐!炼狱大哥!!”
少年们的喊声震的房顶都要塌下来了,被旁边的宇髄好一阵嫌弃。
接着众人各自送上自己的礼物,都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杏寿郎也不在意,灶门兄妹的红薯饭,黄发少年的鳗鱼饭团,还有猪头少年的一大包橡栗,他很喜欢,更看重的是大家的心意。
可是左看右看,总感觉少了一份似的。
不远处蜜郎抱着许久不见、一直在对他撒娇的莱昂,眉眼间都是属于母亲般的温柔。
除了年纪小点的少年们和女人们,像杏寿郎这个年纪的男人都举起了酒杯。
“干杯——!”
喝到最后,连杏寿郎都有了些醉意。
深夜,众人纷纷告别,杏寿郎是最后走的,他离开的时候,宇髄拍着他肩膀说了一些什么,然后就把他推出了门,让他赶紧回家。
说了什么呢,杏寿郎晃了晃头,用手使劲拍自己的脸试图清醒过来,可脑袋和手脚还是如同灌了铅一般。
今晚喝的实在是有点多了。
“……千寿郎,麻烦你去拉着莱昂,我来扶着炼狱先生吧……”
恍惚间,耳边响起了甘露寺少年的声音。
紧接着,一双手握住了他的手臂,然后杏寿郎就贴到了那具比冰更冷的身体上。
这让他清醒了一瞬。
但也仅仅是一瞬,这一瞬过后,他脑中是变得更为狂乱的梦想。
他也想起了临走前宇髄偷偷告诉他的话。
‘机会给你创造了,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了,要是这样你都吃不到嘴里,那你可就太废物了。’
“炼狱先生?”蜜郎把杏寿郎的手臂搭在自己脖颈上,近乎一半的重量都压在了他身上。他叫了一声,发现杏寿郎没什么反应,就转头对两个孩子轻声说道:“炼狱先生喝多了,回去后你们先去睡吧,我去给他煮醒酒汤。”
“好……”
莱昂不是很乐意,盯着昏昏沉沉的杏寿郎像是看自己的阶级敌人。
宅邸中,杏寿郎与千寿郎的父亲早就睡下了,他不是个脾气好的人,就算是不喝酒也会骂人,千寿郎有些畏缩的性格就是因为这样才养出来的,要是把他吵醒了,后果不堪设想。
蜜郎轻手轻脚进了厨房,尽量不发出声响的煮了一锅醒酒汤。
“炼狱先生?”点亮一支烛火,蜜郎轻轻叫着杏寿郎,“您把这汤喝了吧,免得明早起床会头疼。”
许久,杏寿郎应了一声,半趴着借着蜜郎的手喝尽了醒酒汤,接着跟孩子似的蹭着蜜郎冰冷的手腕,散去了他脸上些许热意。
朦胧间,烛火下蜜郎关切的表情似真似幻,宛如梦境一般,杏寿郎缓慢地眨了眨眼睛,手顺到了蜜郎的腰间。
蜜郎心里一惊,随即放下手中的碗,想要不动声色的将杏寿郎手推下来。
可惜门口的小声争吵打乱了他的思绪。
“莱昂你听话……回去睡觉……”这是千寿郎有些无奈的声音。
“我才不要,”是莱昂,他不服气的说道:“我好久都没见我妈了,今晚我要和她一起睡……你别拦我!妈!”
一推开门,莱昂声音就大了分贝,蜜郎又是摆手又是摇头,示意千寿郎快把莱昂带走。
“你听话,等炼狱先生睡熟了我就——”找你去。
后面几个字他没能说出来,湿热炽烈的吻落在了他脖颈上,紧接着腰间的大手就往上转移——
莱昂呜呜呜的被难得强硬的千寿郎捂着嘴拖走了。
窗外的天空上,一道扭曲的紫色闪电像一把利刃,毫不留情的划破了黑色的天幕。
雨滴从破碎的天幕中坠落大地。
庭院里的池塘水面被击打出一圈圈的涟漪,受惊的鱼儿摇摆着尾巴,潜到了塘底。
空气里满是潮湿的雨气。
甘露寺蜜郎被解开了所有衣裳,躺在平铺在榻榻米的被褥上,细细的喘着气,久违的感到了一丝寒冷。
“……我就是这样的身体,还没有成为鬼之前,我就是怪物了啊,”他近乎气音的喃喃道:“就算是这样,炼狱先生……都不在意吗?”
即使是他的父母,在他出生时看到他这副模样,都有想要扔掉他的冲动,而看到他真面目的炼狱先生,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吗?
回应,是一个缠绵的吻。
这吻缠绵到蜜郎的嘴唇都染上了他的温度。
“炼狱……先生——”
尾音都带着痛的余韵,那不明的疼痛牵动着指尖都在颤抖,然后尽数被杏寿郎含进了嘴中。
它们翻来覆去被唇舌抚摸着,同样染上了唇舌的温度,像是细碎的冰碴终要融化在炙热的岩浆里。
蜜郎咬上了杏寿郎的脖子。
薄薄的皮肤下,滚烫的血液奔流到全身,只要他再稍稍用些力,那令他作呕却又甜美的血液就会被截断,涌到他的口中。
但是,啊……
他已经连这样的力气都没有了。
像是海浪在身体中翻涌,一波一波的浪潮几乎要将他淹没。
在杏寿郎餍足的叹息声中,温热的海水浸透了他,把他拉入了深沉的海底。
比冰还要冷的身体终于从内到外,都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温度。
被打湿的花瓣在花枝上挣扎了许久,最后还是不甘的落下了花枝,漂浮在池塘水面上,又被雨滴击打落入了塘底,随着水流成了鱼儿的腹中餐。
那支被点亮的烛已经燃尽了,只剩了一滩凝固的蜡油。
屋外的雨声还是那么大,杏寿郎的手覆盖在蜜郎汗湿的微微凸起的小腹上,黄红相间的发丝有几缕黏在额头和后颈上,后者眼中还含着点点泪光,他声音低低的,“炼狱先生……我会怀上你的孩子吗?”
会吗?杏寿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
“我遵从你所有意愿,绝不让你受委屈,赌上柱的名义!”
“还有……”不知道为什么,杏寿郎的声音也低了下来,“今晚你送我的生日礼物,我很喜欢。”
“我爱你,蜜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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