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每天都在觊觎摄政王[重生]BY陆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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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湖水争先恐涌入鼻腔,求生本能让燕云殊手脚并用朝水面游。
繁荣复杂的衣裳在这时成枷锁,将他往死亡深处拖。
燕云殊拼命想浮出水面,但登基至今两年时光,他被近侍哄得一心吃喝玩乐,早年靠练武积累出的康健身躯不复存在。
昨夜又未休息好,四肢无力,精神匮乏,天寒地冻落水是要他命。
如此还不算。
有人在湖边等他。
他稍稍呼吸到星点新鲜空气,便被人毫不留情得用棍子摁进水里。
他在湖水里起起伏伏挣扎想活命,岸边围观下狠手的人嬉笑嘲讽。
“看他宛如狗刨水的姿势,哪像昨日高高在上的皇帝啊,真可怜。”
“他可怜?会有今日下场皆是他太蠢,竟看不出我等险恶用心,燕国交到他手里,确实不如转交给主人,可惜这副好皮囊,未能让我等爱抚一番。”
“哟,他生气了呢,有我等在,别想上来,你给小爷下去!早在你同意将宁逾白支去镇压边境便该想到无人能再护你!”
更多话语,燕云殊听不见了。
寒冬湖水冰冷而刺骨,他能坚持到此时已是不易。
再看眼围在岸边眼睁睁看他死的丑陋嘴脸,他满心不甘。
如若…如若能重活一世,他必定做个爱国爱民的好皇帝!
湖水一拥而上淹没他,视线失去焦点前,他想到宁逾白。
在他父皇驾崩后,被遗旨册封为摄政王,一手把持朝政一手教导他的男人。
或许这两年来他都错了。
这世间唯一待自己好得只有他。
他的一举一动,平生所见音容面貌成为燕云殊生前最后念想。
如若…他绝不辜负宁逾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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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还没退?”宁逾白肩披狐裘,双手背在身后站在床边,敛眸看向床上脸色发白极为不安的人。
太医院院首林阆摇头:“陛下这烧来得古怪,白日还与淑妃在御花园内棠梨煎雪,白露煎茶,晚间回到寝殿便发起高烧,臣将诸多退烧法子都使了,未能有效。”
小皇帝初登基不过一月,每日抛开学着处理朝中要事便是贪玩儿。
宁逾白只在朝堂之事上对他管教甚为严格,此外不做干涉。
今夜留宿宫内实属意外,万没想到碰上小皇帝高烧。
宁逾白相信林阆没说谎,这位年过三十便担得起院首的神医,万没必要糊弄人。
“长久高烧下去未必是好事。”林阆道。
坊间多得是高烧不退被烧傻的人。
宁逾白剑眉微皱:“用古方。”
林阆微有迟疑:“王爷的意思是……”
“谷雨,去取坛十洲春。”
十洲春,响彻燕国诸多地的烈酒。
酒量浅薄者,一口足以。
宣明殿内无人敢说话,太监侍女跪倒一片。
宁逾白漫不经心扫过去,视线定在林阆身后:“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太监浑身瑟缩,以头叩地,颤声答:“回王爷,小的药丸。”
宁逾白神色冷淡:“今日是你随陛下去的御花园?”
“回王爷,是小的。”
“陛下在御花园里可有异样?”
“不曾。”
宁逾白静默片刻,转头对身边太监总管荷梵厉声道:“护驾不利,下去领罚。”
荷梵未有一丝怨言,垂首弓背退下。
药丸被宁逾白这声呵斥惊得瑟瑟发抖,更不敢说话。
不多时,谷雨捧着一大坛酒去而复返。
宁逾白示意他将酒递给林阆。
林阆从医多年,碰上难以消退的高烧也曾用过此法,方才没说是碍于燕云殊龙体金贵。
这会儿有宁逾白坐镇,林阆放开手脚,取过早准备好的海碗,又挽起袖子拿过丝帕。
做好准备对谷雨道:“劳烦谷侍卫帮忙开酒。”
谷雨自然配合。
十洲春一开坛,香飘数十里。
宣明殿内顿时充斥满酒味,不饮酒之人已有飘飘然之态。
宁逾白稳坐不动,见此情况便道:“退下吧。”
醉醺醺的太监侍女如梦初醒,相互扶持着退下。
待殿门关上,宁逾白无声收回视线。
“臣需要王爷帮忙。”林阆神态严肃道。
宁逾白上前:“怎么?”
“陛下不肯松手,臣无法解开亵衣。”
因林阆这席话,宁逾白顺势看去,便见高烧之人死死抓紧衣襟,用力到指骨节泛白,不知梦见什么,苍白干涸的唇瓣微动,嘟囔着别人听不见的话。
若不是双目紧闭,两颊潮红,宁逾白险些误以为他在装病。
宁逾白俯身靠近,扣住燕云殊的手,微微用力。
没能扯开。
小皇帝力气挺大。
许是知道有人想解他衣裳,小皇帝使出吃奶力气抗衡。
燕云殊晕晕乎乎的,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他想睁眼看看自己身处何地,可眼皮似有千斤重,哪怕他精疲力尽也没能撼动分毫。
与此同时,他察觉到有人想对他不利。
落水后那番污言秽语言犹在耳。
他一点都不想被糟蹋!
堂堂一国之君被太监动手动脚,愧对列祖列宗。
为保全最后颜面,燕云殊捍卫衣带的念头更强烈了。
决不让人碰他!
“王爷!”有人惊呼了声。
燕云殊听见了,他想,是谁?
接着他的唇遭到粗暴对待,有点疼。
刚想反抗,浓烈酒香及顺着酒液所到之处皆是火辣辣。
这是…十洲春?
他最喜欢的酒。
酒入衷肠,他紧攥衣带的手不自觉松开。
仿佛早有人在等这刻,他感觉到微风拂过,偏带凉意却柔软的东西滑过肌肤。
他恍惚一瞬,心里慌起来:“不、不要!”
“你们出去。”宁逾白垂眸看着紧握他手腕的细白手指,对林阆及谷雨道。
两人面面相觑片刻,放下东西退了出去。
周遭安静了。
燕云殊脑海混沌一片,指尖肌肤温热,耳畔有人低声说话。
“不想被烧成傻子就松手,这天下是你的,我不会和你抢。”
“燕云殊,你若成傻子,皇位和天下只能归我宁逾白了。”
“你可要想好,过时不候。”
燕云殊呆住了。
宁逾白?
在他耳边说话的是宁逾白。
他没死?
是宁逾白回来救了他,那这么说,他还有机会。
绝处逢生的喜悦之感让燕云殊兴奋起来。
刚张口就被锁骨处微凉触感冰了下,他哆嗦下。
这只是个开头。
那微凉从锁骨延绵往下,擦过胳膊、腰腹停留在裤腰附近。
燕云殊又晕乎起来,不再是单纯发高烧,还有酒后晕眩感。
让他产生浓厚不真实感。
说是飘飘欲仙也不为过。
在缥缈不清时,他察觉到宁逾白的手轻轻地、不容拒绝落在裤腰上。
这一下子好似触及到某种不可名说的害羞。
让他清醒须臾,抓住了宁逾白的手。
“朕、朕……”
“想活?”宁逾白问。
语调很平淡。
燕云殊指尖轻颤,缓缓松开宁逾白的手。
不知出于何等心态,在衣不蔽体情况下,燕云殊睁开了眼睛,下意识看向忙碌用烈酒帮他擦身的宁逾白。
高手特有敏锐反应让宁逾白倏然抬眸看过来,和他不太清醒的视线撞在一起。
宁逾白神情很平淡,看不出内心想法。
燕云殊嘴唇微动,却感到宁逾白的手势走向。
他猛地住口,脸好似火烧,滚烫而嫣红。
都、都擦到那地方了。
那他不是浑身上下都被看光了?
这要换做以前,燕云殊眼睛都不带眨的,还能张口说几句浑话插科打诨。
如今情况不同,他对宁逾白…
这也太羞耻了,怎么能让宁逾白帮他擦身?
他挣扎几下,扯着亵衣衣摆,想遮遮。
未料被宁逾白一手按住。
“别动。”
这两个字好似附带无形魔力,轻易拿下燕云殊。
这不过少顷,燕云殊感受到那只手径直掠过某地方往别的地方去,他忽地又不对劲起来。
这、不行!
高烧接连不退,导致他声音异常嘶哑,失去少年人该有的蓬勃活力:“有劳…有劳王爷,朕、朕这块就、就不擦了吧?”
先帝初驾崩,燕云殊还未登基,却知晓宁逾白要做摄政王时,双方打过商量。
人前燕云殊称宁逾白为舅舅。
也是为他称呼方便。
此时,燕云殊不想喊了。
宁逾白似乎没注意称呼,闻言视线在他身上绕一圈,平淡无波道:“陛下不必拘束,以臣来看,陛下很健康,涨势很喜人。”
燕云殊愣住了。
这一愣神便让宁逾白抓住机会,将人快速擦完,再套上干净衣裳。
宁逾白收手立于一旁:“陛下感觉如何?”
燕云殊脸颊爆红,还未缓过神:“不知道。”
宁逾白瞧他几眼,轻声道:“臣得罪了。”
便弯腰伸手在他额上轻探。
热度似有所下降。
宁逾白收回手:“陛下好生休息,臣先退下,让林阆进来。”
燕云殊神智并不清醒,落水前种种让他下意识亲近宁逾白,将对方当做唯一浮木。
因此在宁逾白说要走时惊慌失措地去拉他的手:“你别走,不要丢下我,我、我害怕。”
声音里流露着可怜兮兮。
绊住宁逾白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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