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维看着被她推回来的支票, 怒极反笑,“小姑娘,钱它可不咬手, 就你那点自尊跟这一百万比起来,根本就一文不值叔叔今天就把话搁在这里了, 你将来缺钱的时候再想起今天,你一定、一定会后悔”
时樱起身要走。
徐维也腾地跟着站起身“你去告诉冬天,我找天仁医院的专家给我推荐了一位名医, 那位名医专攻疑难杂症, 我明天就带着这位名医去给他治病, 我想过了, 我这么有钱他都不肯认我, 肯定是心里太自卑了, 觉得我是嫌弃他的病体,所以现在死活不肯跟我回徐家,我请这位医生把他的病治好,重新帮他树立信心, 让他知道,他没有破败,他有资格成为徐家当之无愧的新主人”
时樱“”
知道这人是什么品种后,时樱反倒心平气和了, “让开。”
“你最好尊重我, 要不然, 等我儿子病好了, 认了徐家祖宗, 我第一件事就让他甩了你”
时樱牙龈轻磨了磨, “你让不让”
“让让让”旁边的王申一看时樱这脸色, 脑子里都鸣起警笛,他迅速从沙发后面跑过来,扯起徐维就走,还狗腿地对时樱陪着笑脸,“您请您请”
“王申你干什么她算什么东西,还值得我来让路”徐维被王申拽得步子都趔趄,恼火地吼。
王申不由分说一手柱着拐,一手抱着徐维的胳膊把人给扯出酒店大门去了。
时樱心情不好,下意识从兜里掏棒棒糖,没掏着,掏出了一盒小饼干。
在江城待了几天带的棒棒糖都吃完了,这小饼干是刚才朱孝先带来的那个小姑娘送的,时樱把盖子掀开,拿起一块塞进嘴里。
一股水蜜桃的甜味儿在嘴里蔓延开来,满足得时樱差点都咬到自己的舌头。
小姑娘越发合时樱的心了。
就凭她这手艺,进樱花店里不用当徒弟,直接就可以领高工资当师傅了。
吴咏丽说过,水果点心有好些方面都很难掌握,有些水果搁到甜点里保持期会非常短,还有些水果和面粉的味道很难融合,像市面上很多水果味的点心,那都是配了食物香精进去才有那个香味,可吃进嘴里就会发现,水果的味道要不很淡,要不根本都没有想要的水果味。
吴咏丽做的水果点心糖果就不同,水果嵌在里面,几种材料味道各半,配合得相当到位,吃起来格外清甜满足,小姑娘做的这水果饼干,也和吴咏丽做的水果甜点一样,不仅闻起来是水蜜桃的香味,吃起来桃子的清甜味道也很明显,并没有被其他味道给覆盖,各项材料搭配的也很到位,这就是天赋。
小姑娘叫林青青,江城人,父母很相信朱孝先,再加上做甜点也是女儿的爱好,因此都同意林青青去海城。
时阳当着林青青的面没好意思直接问,就给给时樱发信息姐,她高中毕业了吗别是童工吧
的确,这林青青看着太小了。
时樱软声问“青青,你多大”
“19,过完年就20了。”
时樱“”
朱孝先帮着回答“她从十岁起没有再去学校,都是自学,她父母给她请了老师在家里教。”
时樱为难“所以现在还是个学生啊”
“我学习不好,门门课都不及格,从小到大都这样”林青青头都快垂到胸前去。
时樱“”
学习不好也得学呀,要不然这小小年纪的,将来后悔就来不及了。
时阳出声“你现在的年纪只能读书。”
他以前那么不愿意读书只想赚钱的人,现在还不是老老实实地在学校里努力着,要不然,一家三张嘴那能活活把他给训死。
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也能让他训上一训的人了,可不得过回瘾。
他一本正经的“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现在不学习,长大扫大街,小小年纪不努力,将来长大出了社会可有得罪受”
时樱“”
这是好不容易逮着个比以前的他更不愿意搞学习的,就给卖弄上了。
林青青头越垂越低,好一会儿才似暗暗鼓起勇气,勉强把头抬起了一点“孝先哥哥把樱花店里的甜点照片给我看了,我都很喜欢都想学,姐姐能让我去试试吗学不学得成我都可以给学费,我就是想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我天天闷在家里学我不喜欢的功课,很不开心”
坐在那边单人沙发上的时阳抄起双臂,一幅语重心长的语气,“就算不喜欢,可你现在的年纪就是要学习的好时候,你现在不努力,到时候老了想努力都来不及了,初升的太阳就得拼命吸收书本知识,你现在还小,还不具备成熟的心智,你现在的选择全凭的是一冲动,你要真爱好这行,等大学毕业再学不迟,总而之言,言而总之,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学习就是读书这样才有前途,这样才有美好的未来”
林青青“”
朱孝先“”
就是上次爬山都没见这小子话这么多。
时樱笑着抬手就在叭叭不停的时阳背上拍了一记“回你房间学习去有你什么事啊”
“这些话不是你们这些大人常挂在嘴边训小孩儿的嘛”时阳嘟囔,照旧坐在沙发里没有动。
时樱还要再劝劝林青青,小姑娘缓缓地把揣在兜里的双手掏出,把两只手上厚厚的手套都摘了下来。
而后,将两只手平摊开递到时樱面前。
只见林青青两只手,仿佛全是手指。
她右手有七根手指,左手有六根手指。
时樱一下子就哑了口,房间里都寂静下来。
朱孝先缓声说“她父母曾经想过做手术,可检查后,医生说她的多指与其他手指神经相连紧密,如果切除,会影响其他手指的正常使用,副作用太大,建议别做手术。”
时樱听到林青青的手指也在说话了“我们没有病,我们不要手术,要是手术,我主人的手就要散架了,全都不能用了。”
时樱看着林青青,有些心疼。
所以这才是林青青不肯进学校的原因,被同学笑话,被外人笑话,她一个小姑娘心里承受不了
时阳也被震得不轻,心里头升起一股浓浓的歉意,好半晌,他呐呐地说“对不起。”
说完心里还是愧疚得不行,他又坐直身子,对林青青更诚恳地连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刚才我说的你别放在心上。”
林青青摇摇头“没关系,是我刚才没给你们看,我不好意思拿出来”
林青青这是特殊情况,时樱隔天一大早特地去拜访了她父母,不说其他,就凭林青青做的那盒饼干,她真的有这方便的天赋,她想试也未尝不可。
林青青父母经营了一个电子厂,大哥另外有自己的事业,平时他们工作都忙,他们也说林青青这些年一个人在家里太闷,难得她自己说有这么个爱好,青青的学业他们心里清楚,也就那样了,不过他们还是会让青青继续学习,他们会在甜品店附近给林青青安排房子,请老师继续给她教学,不会耽误学业,她可以在上完课后去甜品店里学习,也可以增加点社交。
得到家长的许可后,时樱便和林青青敲定,过完年让她去海城,到时候自己到机场接她,林家父母直接就说到时候他们会把青青送过去,都不用时樱去接。
时樱姐弟俩下午六点四十的火车,把青青的事情谈好后,时樱联系上朱芳,把她的车还给朱芳的助理后,下午四点,姐弟俩前往火车站。
到候车厅后还挺早,两姐弟找了座位坐下,悠闲地候车。
丁志诚打电话过来,丁砚今天已能下地走路,丁志诚忍不住就又想请时樱过去看看,丁砚的所有进步他都想请时樱一起见证,这些都是时樱的功劳呢。
结果一打电话,几番追问得知时樱已悄无声息地买好火车票,马上就要走了,买的是火车票,她说的是车都已经开了,丁志诚知道她性子谦逊,应该是不想麻烦他才不告而别,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就把电话给挂了。
而后打电话给酒店那边,得知他们才退房没多久,又查了前往海城最近一班列车的时间,还有两个来小时呢,丁志诚立刻联系航空部的朋友,让对方务必帮忙给自己的大恩人弄两张飞机票。
安排好后,丁志诚亲自开车前往火车站去接人。
丁志诚这里火急火燎的一走,天仁医院的院长阎觉,王春,正在丁砚病房里的韩教授就全都知道时樱要走了,并且此刻人就在火车站里候车。
阎觉和韩教授都连忙也跟上,一起去送时樱。
韩教授特地来丁砚病房一方面是探望丁砚,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来找时樱,时樱这个年轻人如此出色,从丁砚醒来后韩教授就在心里筹划着,想邀请时樱加入到江城的中医协会里来,也给江城中医协会增增光。
眼下事儿还没谈呢,人就走了,这往后两城相隔想见一面可没那么容易,那他肯定要抓着这机会赶紧去跟时樱提一提啊。
于是,一行人都匆匆往火车站赶去。
王春其实也想去,但他是丁砚的主治医生,现在正处于丁砚的重要恢复时段,他不好离开,也就只能在微信里向时樱道别。
丁志诚、阎觉一行人才走,中医部的实习医生跑过来,说他们科的赵医生派他来请韩教授去帮忙看一个患者。
自从韩教授因为丁砚和时樱两人经常来天仁医院后,阎觉就特地跟中医科的职工们都说了,让他们一有疑难杂症什么的,就赶紧向韩教授请教,这可是难得的机会,那当然是不用白不用,不学白不学哈。
有阎大院长亲口发话,中医科包括新来的实习医生在内,一个个立马脸皮都自觉地厚多了,有事没事全都跑过来向韩教授请教。
韩教授则想在这里巧遇时樱,和她探讨一些中医医案,所以这也算是各得其所。
中医科那边的赵医生这会儿接诊的是董长河一行。
董长河他们昨天被送到最近医院的急诊室,确实是中毒,中毒原因是喝了有毒的药酒,药酒本身没毒,他们是因为药酒里泡的一种草药而中毒,这药酒不是安纳酒店的,而是董长河他们一行里一个老客户偷偷带进了酒店的宴席桌上,说是用百年神蛇和无数种珍贵药材泡制的药酒,壮阳补肾有奇效。
在座的董长河一行正都是有心无力的年纪,一听个个心动,于是一桌子人一个接一个的偷着喝,结果,别的员工们都没事,就他们这一桌全都喝倒了,无一例外全都中了药酒里那味毒性强烈的草药的毒。
送到医院全部都洗胃输液,其他人一番急救后都解了毒,人也缓过来了,就董长河和另外两个体质特殊的,因为肌肉一直抽搐,脸都抽变了形。
医生说错过了最佳的脸部五官归位时间,得需要慢慢地治疗才能恢复,时间长短还不一定,现在董长河他们三个人虽然毒解了,可一个个却是歪嘴斜眼。
一夜之间他们三人连换了好几家医院,西药用了,中医针灸也灸了,好是好了些,但还是乍一看上去没事,稍一细看,那嘴啊眼睛啊鼻子啊都还是没能归位,看着特别的不协调。
一路换医院,这不,这会儿三个人就换到天仁医院里来了。
赵医生给他们诊断后,说要用针灸帮忙归位,但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不是一朝一夕能恢复的事,董长河一听就急了,就这么歪着五官他怎么见人
董长河急得跟赵医生说无论多贵的药都可以,一定要让他赶紧恢复正脸,这哪是立马能见效的事,赵医生就为难啊,一为难就想到韩教授,立马派了实习医生去请。
董长河也知道韩教授,知道他是江城中医的权威,于是董长河重新戴好口罩也跟在那实习医生身后,一起去见韩教授。
实习医生赶到丁砚病房,说要找韩教授,丁砚听到了,从房间里走出来,对实习医生说“韩教授刚走,今天时医生回海城,韩教授陪我爸一起去火车站给她送行了。”
“时医生要走了吗这么快我还想找机会向她讨教呢。”实习医生听到时樱走了,一脸惋惜,都忘了自己来的正事了。因为每次时樱来医院都被人围着,他都没赶上机会,还以为时日还长呢,哪知道这就走了。
跟在实习医生后面的董长河已经到了病房门口,一听丁砚的声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快步进了病房伸手拨开前面的实习医生,一看,就把他给惊呆了。
豁,说话的还真是丁砚
董长河眼珠子都要瞪得掉出来,“你你你”
虽然戴着口罩,但以前经常在生意场上见面,丁砚认出他,微笑颌首“董总,好久不见。”
董长河语不成调“你你你醒了你什么时候醒的”
“就这几天醒的。”
董长河震惊得无法言语。
就上次来看,丁砚还是个躺在病床上毫无知觉的植物人,这才隔多长时间,不仅能说话,还有满地儿跑了
神奇太神奇了
王春从门口走了进来,董长河看到他,由衷地对他连竖大拇指“王医生高啊王医生你太牛了你这是创造了奇迹啊”
丁砚出事后,江城政商圈里能叫得上名的基本上都来探望过丁砚,董长河这种比丁志诚低好几头的生意人自然更是殷勤百倍,前前后后都不知道来探望多少回了,来的次数多了,自然也就知道王春是丁砚的主治医生。
王春忙对董长河摆手,谦虚道“董总过奖,我可不敢当,丁公子能醒来,主要还是时医生的功劳,是她治好了丁公子。”
董长河“”
他觉得有些耳熟,好一会儿,他才怔傻地问“时医生,是海城来的那个年轻女子”
“没错,时医生虽然年轻,但医术精湛,熟通中西医,心理医,是我们这些长她一辈的都可望而不可及的呢。”
董长河蓦地想起昨天时樱对他们的诊断,说他们这几个体质特殊,要赶紧针灸,要不然,脸都会瘫掉
顿时,董长河只觉得脑子里都一阵嗡嗡作响,歪着的脸也跟着一抽一抽的疼。
他表情复杂快步上前,伸出手就紧紧地握住了丁砚的手,哑着声音问,“丁公子,时医生她在哪时医生她现在人在哪我要见她”
丁砚把手抽出来“时医生回海城了,这会儿人应该在火车站。”
“好,谢谢”董长河连恭贺都忘了跟丁志诚说,转身就快步离开了病房。
董长河一边往电梯走去,一边给助理打电话“给我订去海城的机票,立刻马上”
吩咐完助理,董长河又在网上翻到暖泉医院的电话,拨打过去,“给我挂号,挂你们医院时医生的号,今天来不及的话,就挂明天的,最晚明天的号,多少钱都可以,你帮我弄一个。”
那边回复“您好,时医生现在在休年假,年后才上班,另外,时医生上班后两个星期之内的号都已经满了。”
董长河“”
挂了电话,他连忙给丁志诚打电话,得知丁志诚人还在火车站,董长河拔腿就小跑起来,一边跑一边给还在中医科等着的两个伙伴打电话“火车站赶紧去火车站”
“去火车站干嘛”
董长河吼,“还想不想治脸了想治就赶紧去的,楼下停车场见”
与此同时,徐维也正在前往天仁医院的路上,天仁医院的好友李医生给他发了个信息过来老徐,你不用来天仁了,之前要给你推荐的那位名医她要回海城了,你晚了一步,刚才我听住院部那边的人说,时医生这会儿人都已经去了火车站,马上就要上火车走了。
徐维“”
徐维连忙一通电话拨过去,“怎么回事之前也没听你说她要回海城啊”
“她本来也不是我们天仁的医生,只是丁家专程请来给丁公子治病的,现在丁公子都醒了,人家可不就回去了。”
“丁公子你说的是两年前出车祸成了植物人的丁公子吗”
“就是他,现在已经不是植物人了,时医生已经给他治好,他都醒了。”
徐维震惊不已“植物人都被她治好了”
“对啊,要不然我怎么会跟你推荐时医生,正因为她一手医术令人叹为观止,才推荐给你的,谁知事不凑巧,你要再找她,可能得去海城了,而且据我所知,她在海城的号也不好挂,挂她号的人太多了。”
徐维一听号不好挂,眉头都紧拧起来,随即想到好友刚才发的信息,他连忙让前面的司机查去海城的火车,并继续追问好友“你刚才说时医生去了火车站,所以她还没有离开江城是不是”
“这个我就不确定了,不过我们院长和中医韩教授也都去送行了,也才刚走不久。”
正好前排的司机也已经查到了从江城去海城的火车班次,对徐维说“徐总,最近的一班列车发车时间是一个小时后。”
徐维立马命令道“走,去火车站开快点”
朱惊飞一直忙到下午工作才告一段落,脑子开始有些隐隐作痛,他想起来,自己现在还病着呢。
晚上正好也没什么工作了,他想到时樱现在应该还在江城,准备打电话给时樱时,才想起来当时只说了和她电话联系,却忘了要电话号码,便打电话给妹妹朱芳,让朱芳帮忙联系时樱,他说自己这会儿感觉头有些痛,想去找时樱再做一次针灸,另外再让时樱帮忙开药方。
朱芳正在选旗袍扣子的款式呢,听到他头痛急着要做针灸,放下扣子忙告诉他“时樱她回海城了呀。”
“已经走啦”
“你头痛的话还是先找韩教授针灸吧,就算你现在赶去海城也不见得能撞到人,我也不知道她是几点的飞机走的。”
“行吧。”挂了电话,朱惊飞打电话给韩教授。
韩教授手机这会儿没信号,朱惊飞又打他助医的电话,助医之前因为一个患者才打过韩教授的电话不久,知道他正在火车站送时樱,便如实说了。
得知时樱和韩教授都在火车站,朱惊飞让李秘书打电话问了下江城去海城的列车时间,很快就查到最近的一趟发车时间还在一个小时后,他毫不思索地就让司机取车,送他去火车站。
三路人马紧赶慢赶地前到火车站。
董长河还好,他是知道时樱长什么样的,也不用找人问,就分散开来在候车室里一排一排的找。
而徐维他就惨了,他是车子都到火车站门口,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都不知道这位时医生到底长什么样的
他和司机一起,只好到前往海城的班次候车室那里去,专门找那些上了年纪有白头发的旅客们一个一个地问“你好,请问是时医生吗是海城来的时医生吗”
结果两边的人马找遍了候车室,也没有看到人影。
彼时,时樱和时阳正在火车站的候车室里。
丁志诚帮他们订好了机票,赶到火车站,让时樱改坐飞机,时樱看看火车没多久就要开了,就不想再折腾了,丁志诚看她坚持,也不好再强求,便找人把他们俩的站票换成了一等座,韩教授和阎觉也都来了,丁志诚便又要了候车室,大家一起陪着时樱去候车,韩教授顺便和时樱商量商量拉她入江城中医协会的事情。
时樱对中医协会还不太了解,而且她一家都是准备在海城长期发展的,并不是江城,但韩教授是德高望重的权威中医专家,不辞辛苦跑过来送自己,时樱也不好当场拒绝,只笑着说自己回去会好好考虑,考虑好了再给韩教授回信。
时樱是真的没想到,丁志诚竟然会追到火车站里来,而且阎院长和韩教授还一起来了,原本她就是不想麻烦他们,所以才跟谁也没打招呼,准备回到海城了再跟他们说,怕的就是他们一个接一个的要给她订机票要送行之类。
先前在电话里她都没告诉丁志诚自己要回海城的事,可丁志诚非要请她去医院看丁砚走路,时樱这才不得已告诉他,自己要回海城了,然后丁志诚就要赶到机场里去送她,时樱哪好意思让他跑空啊,就说了自己是坐火车,而且都已经发车了,让他不用送,谁能想到,丁志诚他们应该是查了她的退房时间,又查了去海城的班车时间,还是全都跑过来送她了。
正聊着,朱惊飞终于把韩教授的手机打通了,说他已到火车站,问韩教授和时樱在哪,他想赶过来让时樱帮忙再针灸一次。
听说市长来了,所有人都忙起身到候车室外面去接他。
把朱惊飞接到候车室里,得知他头开始痛了,时樱检查后,本来是准备让韩教授施针,可朱惊飞看看还没到上车时间,就还是想让时樱施针,正好韩教授也想亲眼看看时樱施针的手法,于是,趁着还有几十分钟的时间,时樱开始给朱惊飞针灸。
刚才一行人出去迎接市长,虽然都很低调,但还是让董长河一行给看见了,又是丁总,又是韩教授,又是天仁院长,中间那个女子虽然没看到正脸,那可不就是时医生么
董长河一下子激动了,连忙上楼,直往候车室方向奔来。
而徐维刚才在候车室里找时医生时,也撞上了董长河一行,都是做生意的,没少打过照面,这一偶遇两人免不了寒暄几句,董长河问徐维来做什么,徐维说自己是来找人的,董长河听他说是来找人,乐了,“这真是巧上加巧啊徐总,我们也是来找人的。”
一问找的是谁,知道答案后,两人都是一愣。
徐维连忙问他“那董总认得这位时医生吗我只听过名,还没见过人呢。”
董长河失笑“你人都不知道长啥样,你追什么追啊”
“嗐,别提了,我这不是晚了一步没赶上嘛,原本是可以在天仁医院见到的。”
一听他这话,董长河一行也俱是一叹,“嗐,我们今天可真是巧得很了,要说后悔,我们可比你要后悔得多啊,我们都让时医生给撞上,并诊对病要给我们治疗了,我们眼拙看她年轻就没相信,就没让她治,结果生生地把她给错过了。”
董长河那表情,简直就跟错失了几个亿似的,惋惜得心痛肉痛的。
徐维“这时医生很年轻”
“可不,年轻轻的一个姑娘,要不是亲眼看到她治好的那些个重症例子,谁看到她也不可能相信她有那么好的医术啊,不瞒你说,她来江城的第一天我们就见过了,看上去就跟个还没毕业的女大学生似的,当时我还以为丁总是因为儿子成了植物人病急乱投医,信了对方忽悠他的话才把人给请了过来,谁能想到,就这么个小姑娘,愣是把丁公子那么个植物人给重新治活了”董长河忍不住连连感慨,“我今天算是彻底明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句话的意思了,往后这些个年轻轻的后生们,咱们可是再也不敢小瞧了。”
徐维“”
年轻轻的小姑娘
还什么像没毕业的女大学生
这说得也太玄了。
这董长河怕不是自己年纪大了,稍微比他年轻点的女人在他眼里都是水嫩嫩的小姑娘吧
疑惑归疑惑,人还是要找的。
这会儿正找着呢,突然就看到董长河一行人急匆匆的往楼上的候车室急奔而去,徐维脑子倏地一亮,对啊,既然那么多大人物都来送这位时医生了,那她怎么可能会在普通候车室里待着,那肯定是在候车室啊
这么一想,徐维不敢再在普通候车区耽搁时间了,迅速也跟上董长河他们,疾步上楼,前往候车区。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