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樱眉心拧紧, 叮嘱刘豪躲好,提步去追。
这小东西不要命了就凭它那点小身板,还不够野狗一爪子捋的, 她还指着它去找舍命草的种植地呢
容隐紧随其后。
刘豪乖巧地缩进一人高的草丛里躲着。
还以为是一场恶战, 时樱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看到雪团跑到那高大的黑狗面前,汪汪地哼了几声,而后就在那黑狗的爪子边翻起滚,边翻还边去抱那黑狗的腿。
雪团不知深浅跑过去一通撒娇也就罢了,关键刚才还一脸凶相的黑狗, 不仅没有攻击雪团, 还低下狗头, 温和地看着雪团在它面前翻滚撒娇。
而后, 还抬起右前爪,捋了捋雪团的小身板, 动作轻得很, 就跟狗妈妈抚摸自家崽崽, 还不时地嗯嗯几声,似在安抚一样。
时樱“”
容隐“”
两人不由得都弯起唇角。
还真是一萌得千宠啊,雪团这本事够强。
雪团和高大的黑狗搞好了社交关系,回过头来对时樱和容隐汪了两声, 而后爬到黑狗背上, 趴在黑狗的脖子间,两只爪子抱着黑狗的脖子, 黑狗带着它慢悠悠地往前踱去。
时樱忙把刘豪喊过来, 和容隐一起牵着刘豪的手, 跟着两只狗往前走。
把三棵古树绕过, 走了几步,黑狗用爪子挥开一层一层密集而又复杂的藤蔓,一个一人高的洞口出现在他们面前,要不是黑狗带路,谁也不可能想到层层藤蔓之中还有这么个洞。
黑狗带着他们进去。
才进去,时樱就踩到一个硬梆梆的东西,容隐把手电筒照过来,发现是一块手掌大的石头,捡起来一看,石头虽然面上是白色,里面也是绿莹莹的,是翡翠石。
他一抬脚,也踩到一颗,也是翡翠石。
容隐拿手电筒往里面照了照,这山洞很是深幽,都看不到底,一照地上,还真跟刘豪说的一样,几乎走几步地上就会有翡翠石头,洞旁边的材料是土泥,顶多也就有些山石,也就是说这里并不是翡翠矿,这些翡翠石头是有人从别处带过来的,也有可能真像刘豪说的,他们的爸爸回来的路上掉在洞里的。
搞不好刘豪的爸爸就在山里挖翡翠矿。
容隐先前看到刘豪送给时樱的翡翠石,就特地托人去找珪城矿物局和地质方面的领导了解过沧兴山,据他们给的资料显示,沧兴山并不存在翡翠矿。
一路走进去,里面地上的翡翠石越多,似乎还有人专程在这里囤积,挨着洞口的边上都堆了好几座翡翠石头小山,用手电筒照过去,在灯光的照射下,绿光流动,清幽水润。
“汪汪”雪团在前面叫唤。
时樱抬头去看,应该是黑狗的背上皮毛太滑,雪团没趴好从上面滚了下来,这会儿小家伙正在努力地又爬上去,黑狗一直伸爪子想帮它,它不帮还好一点,它这一帮就总是把雪团给挡下去,时樱看得都好笑,松开刘豪的手,快步上前去帮雪团,把它提上黑狗的背后,便跟着它俩继续往前走,狗到底比她矮多了,她得弯着身子才能扶着雪团,因此都没看脚下,只是跟着黑狗走。
容隐把手电筒从翡翠石堆的小山上转向前面的时樱时,却发现前一秒还在前面的时樱不见了。
“时樱”他疾步跑向前,前方空荡荡的甬道里,已经空无一人。
时樱不见了,跟她一起不见的还有黑狗和雪团。
容隐在山洞里到处找,一直找到尽头,除了无数的翡翠石以外,狗和时樱都一点痕迹都无,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他到处找暗门,也没有找到其他的去处,山洞里手机完全没有信号,从山洞里出来,围着附近去找,也没见时樱的踪影,手机勉强有了信号后,容隐迅速拨打时樱的手机号,根本打不通。
她应该就是在那个山洞里不见的,所以手机一点信号都没有,也根本没法接到电话。
容隐逼迫自己冷静,从山洞里退出来,连夜去找镇子里的警方过来帮忙寻找。
有警察在,螺岭村也不敢作妖,景渊和应茴,以及螺台村认识时樱的吴峰等村民也全体拿着手电筒过来,在山里帮忙找人。
时樱跟着雪团和黑狗往前走时,突然脚下一空,眼前顿时一片漆黑,身子在往下坠时,不时地撞到墙,她极快地伸手想去攀住什么,但下坠速度太快,黑漆漆的一点可见度都没有,她伸手也只来得及捋住几根草,抓到的地方湿漉漉的,她把杂草嗅了嗅,没什么奇怪的,就是在山里随处可见的草。
不知道坠了多久,她感觉像是把地都给穿过了,终于到了底,她人摔到地上,地上的土壤也感觉很潮湿,四周依然一片漆黑,她在洞里待的时间过长,这会儿外面是黑的,她的眼前便只有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伸手摸了摸,地上光秃秃的,连普通的杂草都没了,还隐隐有水流的声音。
将手机从包里掏出来,为了省电,先前都是容隐开手电筒,她都没用过。
手机掏出来才发现已经成了两半。
早知道应该换个像容隐那款的,经摔,上次到山里来容隐的手机晚上当手电筒用,在山里摔了好几次、还有一次砸到石头上也没见坏,比她的这款扎实多了。
正摸着黑了解周围情况,雪团汪汪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狗比人夜视能力强,没过一会儿,时樱脚边靠过来一团柔软,她连忙伸手去抓住。
雪团汪汪地叫着,带着她,往前挪了几步,这次时樱还摸到了那只黑狗。
黑狗沉默地带着她和雪团,慢慢往前走。
没过多久,她的眼睛适应了,逐渐可以看到月光下的一切。
眼前豁然开朗,一大片一大片的田野辽阔无边,月光下,一株一株植物正迎着夜风摇曳,茎很长,叶片不规则形状,边带锯齿,现在还没到花期。
越走近,看得越清,时樱心脏也越发震颤。
这东西,上一世打了好几年的交道,不管是种植期还是后面的成品,她都接触过,可她上一世偶尔看到过的种植地也不过一小块,可眼前这一片无边无际的起码都有上百亩田,这么大的规模竟然没有人发现
之前容隐查过具体地形,知道沧兴山是本国与d国的边界处,那这一块地方到底是本国,还是d国的不管怎么样,眼前的形势,不是她一个人能管控得了的,这种东西的周围,不用看也知道会有不少人在看守,她不能轻举妄动。
种这种玩意的地方,不可能安全,更何况还这么大面积,就更加危险,时樱迅速退回阴影处,准备让黑狗把她和雪团再带回到刚才来的山洞里去。
然而,她发现,那一直和雪团粘在一块儿的黑狗,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走了,也不知道它是回刚才的山洞还是去别的地方了,雪团就跟在她脚边,看到她在寻找,它也四处张望,似乎它也才反应过来黑狗不见了,它不满地嗯呜了一声。
时樱迅速俯身去捂它的嘴。
“啊啊啊”前面一大片深林处响起男人的低吼声,没过多久,又听到各种嘈杂的声音,似是有人在砸东西。
时樱眯起眸,定睛看了好一会儿,才发现那片林子里有一排简易的板房,没有灯,黑黝黝的。
看来那里面住的就是看守这一大片罂粟地的人了。
时樱抱紧雪团,更快地隐入身后的林子里。
然而,才动一步,立马有一束灯光射向她这里,她立刻抱着雪团往草丛里一滚。
“什么人”问话的是很纯正的英语,射灯过来的同时,就有人疾跑过来。
那脚步声沉重,地都仿佛在震动。
他们手里都拿着电筒,时樱躲不下去了,抱起雪团一阵猛跑,其他地方都没有隐蔽的地方,只除了刚才那片板房,时樱俯着身躯朝那片板房飞跑过去。
那些人一直在身后追,时樱迅速回头看了一眼,追过来的是两个又高又壮的黑人,手里挥着电击棒。
板房处也无处安身,眼看那两人都追过来了,时樱看到有一间板房侧面的窗子开着,她翻身就跃了进去,里面没有开灯,一个男人在里面东倒西歪,跟喝醉了酒一样,一会儿撞到墙,一会儿撞到桌子,压根都没注意到时樱翻了进来。
听他的声音,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这是个瘾君子,就着窗口透进来的月光,时樱一步向前,狠狠一肘砸中他后颈动脉,男人软软地倒下去,时樱提起他把他放到屋里的床上。
她重新擒起雪团捂紧它的狗嘴,一起躲到床底下,床底很矮,刚好够时樱趴在下面,雪团还好,它小,但时樱这样趴着,几乎气都透不过来。
好在雪团这小东西灵性高,这会儿也配合她,都没有汪一声。
两个黑人依次在板房里搜寻,一间一间地找,找到这一间时,看到满地的狼籍,也没当回事,似是见惯不惯,很快就去搜下一间了。
一直等那俩黑人把这一片儿都搜完走了,时樱才带着雪团从床底下爬出来。
雪团不知道找到什么东西,拉时樱的脚让她去看,时樱跟着走过去,发现墙角小柜子里装的全是翡翠碎石,底下压了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个咧着嘴笑的小孩,小孩是熟人,正是刚才带自己来沧兴山的刘豪。
时樱拿出针具,给男人针灸,针灸没法帮他戒瘾,但能暂时缓解,控制他的神经部位,让他不再那么迫切地渴望。
男人逐渐清醒过来。
时樱捂紧他的嘴,把事情简单跟他说了,而后从包里掏出一颗刘豪上次送给她的翡翠石头,“不喊我就放开你”
看着石头,男人缓缓地对她点头。
时樱这才松开他。
“就是你上次治好了我儿子的脚,他都跟我说了,我没想到你还会回来,而且还跑到这里来了。”男人是刘豪的父亲刘跃平,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时樱,“你不该来这里,来了就回不去了。”
时樱,“我知道,刚才我看到了外面种的东西,刘豪说你们经常从沧兴山来回,你只要把路告诉我,我能自己回去。”
“没有路。”
“那沧兴山的山洞是怎么回事我就是从沧兴山山洞里掉到这里来的。”
“我说了没有路。”刘跃平告诉时樱,他们回村都是这里的人开车把他们送到沧兴山里,而后步行送到那个山洞口,回来时也是那些人去接他们,一路上都是蒙着眼睛,而且都是在山里弯弯绕绕,再加上还要坐好一段时间的车,他们就更加没法记得清路了。
他说得跟真的一样,时樱一听就知道他在撒谎。
沧兴山上不可能进得了车。
那些人要能开车把他们送进送出,不可能不引起当地警方的注意。
更何况还有那只黑狗,带她过来后,莫名其妙地就消失了,那就证明一定有路是通向这里和沧兴山那个山洞的。
刘跃平刚才就没得到的瘾再次犯了。
时樱担心他弄出动静,再次针灸帮他控制,好一会儿他的眼睛才又清明了些,时樱看他不跟自己说真话,拿出一颗药丸给他强喂了下去。
一阵儿时间后,刘跃平腹痛发作,而且越来越厉害。
这样一腹痛,他一阵儿的瘾倒是也全消散了。
时樱再次问路,“我给你吃的是我爸亲手配制的毒药,没有解药这毒解不了,你把回去的路告诉我,我给你解毒。”
她没说谎,这毒真是时元廷研究出来的,本来给她是怕她进山不小心遇到毒蛇毒蝎子之类,用作解毒之用。
时元廷把这药叫以毒攻毒。
如果被毒物咬了,吃这药就能解毒。
但要是没中毒而吃了这药,也会慢慢被毒死,因为这药本身就是一种毒。
它的解药其实也是它本身,吃第一颗是毒药,吃第二颗就是解药。
刘跃平硬撑了一会儿,撑不下去了,满头大汗地回答,“路在小瀑布那里,你刚才来的山洞里有一扇小门,用脚去踩那个剧齿的植物,那道小门就会打开,从那里就能下来。”
时樱抬起自己的脚来看,发现自己的鞋子底都被扎断了三分之二,再深一点就能扎破脚了,可想而知,那个剧齿的植物有多利,也难怪容隐没有掉下来,他手里有灯,看到那样恐怖的植物自然不会去踩。
“你们怎么会知道这里,那些犯法的东西是你们种的”
“不是我们自愿种的,但这件事求你别管,也别把我们的事说出去,要不然,我们整个螺岭村就完了,他们要杀掉我们所有人的”刘跃平捂着痛如刀绞般的肚子,硬生生朝时樱跪了下来。
时樱压低着声音“把事情说清楚”
“我可以都告诉你,但请你回去后千万不要把这里的事说出去,求你放过我们村。”刘跃平满头大汗地在床上直抽搐,一半是因为时樱喂他的药,一半则是瘾。
时樱又喂了一颗药下去,他才缓和了些,人也被折腾得几乎没有力气了,软趴趴地瘫在床上,把事情都告诉了她。
这里的大老板人称溜古,是d国人。
这一大片地是未划定国界土地,按地形是在沧兴山的底下,从大出口出去是d国,而上面的沧兴山又是本国领土,并没有划定那么清楚,因此也没人管。
螺岭村有几个村民曾经在本国允许的罂粟农场种植过特殊植物,溜古不知道从哪里得到这个消息,把他们骗了过来,让他们染上了瘾,帮着他在这里开垦种植,而后又让他们把螺岭村的青壮年们都诱了过来,从此整个螺岭村都踏入了地狱之门。
不敢跟外人说自己在做什么,也不敢与外人来往,甚至都不敢让村里的孩子们出去读书,除了偶尔出去购置日常用物,其他时间一律不准外出,就担心有谁嘴不严的村民一不小心把村里人做的事情让外人知道了,村里人实在病得重了,也不敢到镇上去住院,就让溜古派来的一直跟着他们的一个d国医生去村里帮忙看看。
螺岭村不大,再加上地处偏僻,人口数量少,把村里的男人一控制住,整个村也就控制住了,再加上本国类似这种偏远地方关于鬼神的传说多,螺岭村这样一传,大家也就更加敬而远之,因此这么多年以来,外人对于村里人的秘密根本不得而知。
溜古给他们的钱很少,但他的人经常会运翡翠过来,时不时的就会运一堆过来堆在空置的板房里,刚开始村民不敢拿,也不知道是什么,直到看到两个黑人拿了出去,换了好烟回来抽,他们才知道这个可以换钱,于是也开始拿。
带回村拿到镇上找到一个专门收些奇物的商人,才知道是翡翠,而后螺岭村的男人们就经常把翡翠石头搬回去,固定卖给那个商人,就凭着这些翡翠,村人们买了材料,自己盖起小楼,反正之前螺岭村以前有一半的村民就是泥瓦工。
就因为盖了小楼,引起了外村的人好奇,有几个屡次跑到螺岭村来,赶都赶不走,最后被溜古的人发现了,也全都弄来这里,自此再也没有回去过,家人都不知道他们是生是死。
时樱没有承诺他什么,问他“这里有多少人看守都是些什么人”
“现在这季节分有四班,一班有三个,每六小时换一次班,不知道是什么人,有些像黑炭一样,人高马大,有些和我们长得差不多。”
“小瀑布具体在哪”
“在他们哨所的前面,你要回去最好等到明天大家都开工后再回去,明天我们要去施肥,那些人会来监视我们,哨所里会没有人,小瀑布旁边有很粗的藤蔓,顺着藤蔓爬两个多小时就到了,你出去后千万不要提起这里的事,要不然,我们整个村都完了,所有人都得死,不管是我们,还是我爸,还有孩子,全部都得死”
时樱沉吟了好一会儿,问他“为什么不找警察”
刘跃平低喘着自嘲而笑,“找警察我们一群瘾君子去找警察你说笑呢”
“这怎么是说笑如果一开始的时候就报警,寻求警察的帮助,你们的瘾早就戒掉了”
“戒掉”刘跃平呵笑,“我是种这个的,我看到的人里,但凡沾上的就没有能戒掉的,再说了溜古是外国人,我们报警就能把他处死吗那是不可能的,以前我就看到有d国的犯人被送回去过,都是活着送回去的,到时候他来报复,我们村全都得死,警察也不可能保护我们一辈子,还不如像现在这样,至少我们的家人活得好好的,衣食无忧,有瘾就有瘾,反正溜古会给我们发足够的止我们的瘾。”
时樱“呵,衣食无忧你是想让刘豪也步你的后尘这样痛苦地活一世还是你自以为,溜古会看在你们这一代听话的份上,就放过你们村里那群孩子”
刘跃平答不上话来了,沉默了一会,他埋下头,双肩轻颤,有眼泪无声地滴下来。
时樱看他手上有手表,看了一眼,现在是夜里十点多,也就是说到午夜十二点,他们这里会换班,她没有再说什么,抱起雪团,从窗子里跳出去。
“诶”刘跃平本来还想喊住她,让她明天再去,但时樱已经走远了,他担心别人会发现,连忙收了声,坐回床上,心里忐忑不安。
时樱把雪团放进背包,顺手抽出包里的匕首和一盒以毒攻毒,把药放在牛仔裤的兜里,猫着腰在树林的掩护下向瀑布小跑过去。
刚才那两个黑人到处搜没搜到有可能会生疑,加强警戒,时樱担心夜长梦多,等到明天天亮反而更不好行事,而且有瘾的刘跃平说的话,也不可全信。
快到小瀑布时,她听到刀砍树枝的声音。
眯眼一看,她发现那三个汉子竟然在砍瀑布旁边的藤蔓,他们是觉得有陌生人侵入,没搜到她人,所以现在要把这条路给断了
藤蔓都已经被砍一半了,时樱快速潜过去,如影子一样闪到一个黑人身后,用匕首刀鞘恶狠狠砸中那人的后颈,高壮的汉子只撑着回了下头,便晕厥在地。
旁边一个黑人立马发现不对劲,举着手中的大砍刀就向她猛扑过来,时樱的脸往一边闪开,一脚踹向他的膝盖,手腕迅速转动,刀鞘直击他的太阳穴,男人往一边栽下去。
她速度奇快,且专攻人最脆弱的部位,两人黑衣人完全防备不及。
时樱也是上一世受了教训,要不然这会儿他们俩就不是晕厥,而是脑门和后颈开花,魂归西天了。
两个山一样的黑人齐齐栽倒在小瀑布下的溪水里。
第三个男人是个矮个子,眼看着两个高大的同伴几秒就倒,知道来的是个狠角色,他掏出腰后的对讲机就要叫人,时樱长腿凌厉地扫过,对讲机掉到溪水里,一直往下游流去了。
男人瞠目结舌,都忘了发出声音,几秒后,识趣地主动举起双手求饶。
时樱把匕首插回背包旁的小兜里,从兜里掏出以毒攻毒,把溪水里昏厥的两人扯起来,一人嘴里塞了一颗,又看向举手投降的男人,拿出一颗,走到他面前,“张嘴。”
男人不敢张嘴。
时樱可没耐性跟他废话,一手捏住他的下腭,用力一掰,他痛得立马乖乖张嘴。
她丢了一颗到他嘴里,男人被迫着把药给咽了下去。
她转身去找攀回去的藤蔓。
然而,几条能够让人攀爬的藤蔓全部都被他们砍了个干净,要想上去,还得顺着瀑布往上爬好大一截,瀑布边上土壤湿度高,根本载不住人的重要,旁边一颗像样的大树都没有。
时樱闭了下眼,转头看向那个举双手投降的人,“还有哪里可以出去”
男人一只手指向正对面。
倒是个能听懂她语言的,她还以为要讲英语,这世原主英语一般,她上一世为了当卧底恶补过,勉强还行。
时樱从他指的方向隐隐看到有房子。
不用说,肯定是这些驻守保安们的扎营地。
时樱打开药盒子,在心里默默地数了他们剩下的人数后,倒出九颗,递给他“去,给你们驻守在这里的人一人喂一颗。”
“他们不会吃的。”
时樱有些不耐烦了,把药盒子塞进裤兜,空着的手反到背后去背包里抽匕首“你是要活,还是去给他们喂药”
男人下意识咽了下口水,乖乖地把药丸子都抓过去,握在手心里“我让他们吃,我一定让他们吃。”
刚要走,他肚子一疼,人都弯下腰去。
时樱徐徐地说“,会有腹痛感,只吃一颗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但多吃一颗便立马死,你乖乖去喂他们吃下,等我安全出去,我给你们解药。”
男人“”
他还以为她给的是跟刘跃平他们吃的那玩意一样,一颗而已不至于上瘾,所以他根本就毫不担心,想着只要活着,待会就找同伴们来一起弄死她,可没想到,这女人竟然直接给的致命毒药,太特么狠了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