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主世界:柯南Ⅰ

    这家所谓的福利院,其实与一家非法贩卖器官的黑店有着密切的合作关系。

    七岁的夜,对他们来说其实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因为年龄越大,就越容易发现端倪,想要逃走。

    但她那头天生的、万中无一的樱色头发还是吸引了他们的视线,并诱使其为此铤而走险。

    毕竟这种金钱的来源,还是多多益善。

    再者,他们观察了夜这孩子,发现她要不是智商有点问题,就是心理自闭。不仅不喜欢说话,还总是用空洞的眼神看人,眼中似乎空无一物。

    瞧久了,甚至还有些渗人。

    然而夜何止不傻,她的心里早就有了分寸。在被人接到孤儿院的当晚,对外界十分敏感的夜就发现了这里「出货」的事实。

    她却一点也没有慌张,也可以说她根本没有产生这种情绪。心安理得地待了下来,像是一无所知的懵懂模样。她知道这些人为了器官的良好状态,一定不会虐待院里的孩子们,反而会像是喂养小猪一样,予取予求。

    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在被出货前逃出生天,或是干脆将这里揭发举报。

    在这里的每一天,孩子们不需要考虑任何问题,他们不用识字学习,没有任何的电子产品、通讯工具。在这里,他们与世隔绝,他们只需要吃饱饭,跟着院长妈妈还有其他哥哥姐姐一起开心地玩儿游戏。

    或者最多再学一学绘画、演奏,陶冶性情。

    孩子们唯一需要竞争的,就只有每周检查身体健康时的排名,这决定了谁会是下一个被「领养」的‘幸运儿’。

    夜,在孤儿院里是最不合群的孩子,却也是最叫人放心的孩子。

    她从来不和任何小朋友一起玩耍,只是静静地观察着每一个人、每一个物体,偶尔自己待着画画弹琴,是群体中的独行侠。

    这样的人虽然看起来十分突出特别,但反而能更加轻而易举地放松院长妈妈的防备警戒。

    “夜想要什么东西吗?其他小朋友都有哦!”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女人附身摸了摸夜的头顶,轻声说道,“不要压抑自己,更直率一点吧。”

    夜清楚,这其实也是为了保证器官完美状态的一种提高品质的手段罢了。因为太过激烈的情绪波动,诸如痛苦悲伤、焦虑不安等都会十分伤身。

    “好啊。那我希望可以有一个素描本,和教我画画的老师,可以吗?”

    夜其实是识字的,她从来都没有暴露过这一点。夜的母亲——樱,曾经登上顶级名流□□的王牌宝座,不仅仅靠的是她那份独特的美貌,还有各种各样的才艺,为了红袖添香。

    并且樱在她死前,还将自己毕生所学都尽数交与了她的孩子——水无月夜。她知道夜十分聪颖的同时,也明白对方在人性上的缺陷有多么明显,整个人就如同游走在坠落深渊的边缘。

    “小夜,你很喜欢松田哥哥吧,这说明你很向往他那样的人哦。如果你觉得自己内心空空的,就多去想想他吧!妈妈的知识你可以学,但千万别做妈妈这样的人,好吗?”年老色衰的樱比起辉煌的她性格上少了愚昧软弱和无知可欺,多了的是坚强智慧,与大彻大悟的心境。

    老旧破败的房子里,母女二人蜷缩着躺在小床上,面对面地注视着对方。昏黄的灯光下,是温暖的味道。

    “嗯。”夜听话的点点头。

    樱又继续说道,“小夜对周围人的感情都能很准确的捕捉,会不会觉得太辛苦了呢……观察了这么多人,夜觉得自己属于哪一种人?”

    夜迷茫了,因为到此刻她都没有碰到过一个,与她有着相同特质的人。

    樱很了解自己的孩子,更了解自己。她知道自己尽管外表看起来是最特别的,心还是最普通的平凡人。但夜的外表虽不及她的特立独行,心灵却是异于常人的。

    “小夜不知道吗?”樱笑着抱住了夜,贴在她耳边轻轻呢喃道,“那夜就再多一点去观察别人好了,也许那一天突然就找到了答案……”

    从那之后,夜就有了习惯性观察人的癖好,并且慢慢做到了在不打扰他人的情况进行的程度。这种第三者的视角,就像是将自己划分出了人类的界限。

    其实,夜也只不过是想要找寻真实的自己而已。

    说回夜对院长妈妈提出的请求,有一半是真的愿望如此,有另一半则是为了试探。

    结局果然如她所料。外来老师不会被应允,只有素描本能够被兑现。

    之后她又以各种情形制造出的突发状况作为借口,将这里的地形结构与人员信息清楚地印在了脑子里。

    在这里免费蹭吃蹭住的同时,做好计划方便在被出货的时候,抓准时机离开。

    没想到在这里刚待了三年,就出现了变故。似乎是上头觉得这里有了内鬼。

    几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子突然闯进孤儿院,开始彻底搜查。

    那天晚上,漆黑的夜空格外的深邃,星星也悄悄躲在了云层后面,只有一轮弯钩形状的月亮挂在上面,映照出并不耀眼的光辉。

    院长妈妈慌得瞳孔放大,全身颤抖,“这……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们肯定有人把消息泄露了出去!否则,这次的货怎么会这么快就被那帮该死的条子抓住了行踪,跟只逮着耗子的猫一样穷追不舍的,甩都甩不掉,啊?!”男人掐住她的脖子,恶狠狠地说道,“如果找不到,就把你们都杀了,听明白了吗?”

    “明、明白!”呼吸被夺走的痛苦让院长妈妈感受到了魔鬼的威胁,她蹬着腿,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嘴边挤出两个字。

    男人听后,便将她扔在地上,扭头走到一边去了。

    看到院长妈妈像是脱水的鱼瘫在地上,咳嗽个不停,方才被吓成鹌鹑的孩子们才敢扑上前去,“妈妈,你没事吧!妈妈……”

    根本不存在什么报信者,因此男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搜得出来证据。就连水无月夜,为避免打草惊蛇也没有提前做一丝一毫的准备。

    愤怒的杀气似乎很快就要席卷整个福利院,孩子们抱在一起大声嚎啕的哭着,院长妈妈和员工们也心惊胆战地攥紧了手里的衣服。

    昏黄的灯光如同电影情节的落幕。

    男子举起消音枪随便打伤了一个员工,殷红的血喷涌而出。引得所有人宛如打开了恐惧的开关,失声尖叫不绝于耳。

    随后他又将枪口抵在了院长妈妈的眉心,漫不经心地说道,“我不管查出来的是谁,上面说了这里有问题,就一定有!不说……”

    他突然顿了一下,用眼神示意,“就是那个下场,这一次是头明白了吗?”

    令人胆寒的眼神。

    院长妈妈霎时牙齿都开始打起了颤,“……好、好的,我、我马上给您回复……”

    她像是绝望一般地快速扫了一眼所有人,接着说道,“是夜……她可能将文件做成了纸飞机,扔了出去……”疯狂地编撰着谎言。

    “对!一定是她,她最不合群了!”

    “肯定有问题……”

    “她一个半路来的人,还抢我们的地盘!”

    ……

    被娇生惯养的孩子们叽叽喳喳地说着,他们不明善恶,只想保全自己,便用最童真的话语将夜定了死刑。

    夜的内心没有什么感觉,她明白黑衣男人只不过是想找个替罪羊罢了,是谁根本就无所谓。

    自己被踢出去也是情理之中。

    “就是这个粉色短发的孩子!”员工们在夜的背上推了一把,使得她踉跄了几步,站在了男人面前。

    “您好,我就是夜。”

    女孩儿波澜不惊的态度令黑衣男人极为诧异,“你这小孩有点意思。”

    枪口离开院长妈妈的眉心,挪到了夜的面前,“怕吗?”

    “怕。”夜点点头,随后又摇了摇,“怕死也不怕死。”

    “因为死了就可以见到妈妈,但是再也见不到‘光’。”

    听到女孩的回答,男子突然笑了起来,“嗯,我突然不想让你死了,那就选一个代替你吧。”

    夜清楚,院长助纣为虐,实在不是善茬。既然非要杀一个,不如杀那个最坏的人。

    她深棕色的眼中倒映着院长妈妈愈来愈惊恐的神色和乞求的目光,没有一丝偏移。

    下一秒,男子就了结了院长的生命。

    就这样,夜被男子带走了。

    男子是黑衣组织的人,他将这个在他看来十分有潜质的女孩——夜,交给了上头来邀功。

    果然,女孩受到了赏识,被培养成了一位优秀的间谍。

    夜被带到一个名为贝尔摩德,代号苦艾酒「Vermouth」的女人那里学了易容术等技巧。

    然后因为经常观察他人的原因,自学了心理学,包括催眠术,成为了朗姆「Rum」的心腹,并自请深层潜入警方内部。

    夜与松田阵平的第二次相遇就是在警视厅警察学校附属高中的教学演示课上。

    曾经一起开心玩耍的二人,彼时一人是警校风云学长,一人却成为了卧底在警方的黑衣组织成员,代号白兰地「Bran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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