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合会议?”少女第一次听到这种专业名词,但也猜到了其中的意思,歪歪头,“就是柱们都集合到一起开会吧。”
“是的!”
“主公大人会和他们商讨各种事宜。”
“这次杏里姐姐也要去哦!”
三个小女孩围着少女叽叽喳喳地说着话,清脆悦耳的声音像是轻轻吹奏的短笛。
如今,又过了一段时日,灶门炭治郎他们都陆续出去杀鬼,园原杏里的伤也已经彻底愈合。
少女想着,为了后面的任务,必要的体能也是不可或缺的。于是也开始跟着蝶屋的人们一起进行训练。
只是没想到柱合会议这样重要的场合也会让她参与进去。
不过想来也对,他们的主公对自己的「罪歌」有所忌惮也是情理之中,能够等到自己伤愈再行定夺已是格外仁慈了。
少女根据曾经在日本史上学到的大正时代的政府的行事作风,揣度着。却没想到事实与她想得完全不同。
她阴谋论的主公大人——产屋敷耀哉,是一位双目失明,因疾病上半张脸完全坏死的羸弱男性。
性格上不仅不是强势狡猾的老狐狸,在处事待人的风度上,更是谦谦君子。说话沉稳温和,待人也相当有礼貌。
在场的九位柱中,少女已经熟悉的有虫柱忍姐姐,炎柱炼狱先生,还有水柱富冈先生和恋柱蜜璃小姐。
剩下的人,一个生着白色刺猬头,脸上有三道长疤痕,看起来很凶的样子。
一个化着浓妆,看不清本来的样貌,头巾上还镶着钻珠,一副十分华丽的感觉。
一个像是僧侣,额头上有一条极长的伤痕,双眼全盲,眼泪不止,给人十分悲伤的味道。
一个有着左绿右金的异色瞳眸的男人,他用绷带缠住了下半张脸,黑色的中长发就如同海带一般。身披黑白条纹羽织,脖子上还缠绕着一条蛇。
还有一个留着黑色双马尾长发,在底端渐青的少年,他面无表情的盯着某个地方,但与富冈先生的严肃可靠不同,他反而令人感到飘忽游离。
少女发现柱的每一个人都非常有特点,而且各自展现着独具一格的魅力,所以她很快地就可以将他们与听来的名字全部对号入座。
“我是园原杏里,很高兴可以见到你们。大家都和想象中很像。”
“啊,你好!我是宇髄天元。杏里小姐很可爱呐!”
“时透无一郎。”
“我是悲鸣屿行冥。”
几人都纷纷打了招呼,只有与外人不太相熟的伊黑小芭内与性情暴躁的不死川实弥没有说话。
“喂,听说你的能力很有趣啊!”风柱不死川实弥首先沉不住气了,他向来是对鬼深恶痛绝,鬼杀队可以有新的战力,自然是非常欢迎的。
“是啊,可以给我们看看你那华丽的招式吗?我们大家都已经感兴趣很久了。”音柱宇髄天元也是一样。
倒是霞柱时透无一郎和岩柱悲鸣屿行冥似乎没有太大的反应。
少女听到他们的话,虽然很想马上答应他们,从身体里抽出罪歌,但由于聚集的人类强者实在是太多了,罪歌‘爱’人的渴望也会随之变强,她很怕——
她很怕自己控制不住,砍到这些人。
即使他们不一定会被自己伤到,但这也意味着自己有一定可能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罪歌真正的姿态。
哪怕是伪装,是谎言,少女也不想在这些守护人类鬼杀队战士的面前,露出自己丑陋的一面。
因为她,还有罪歌都是爱着人类的,就算罪歌的爱是扭曲的,也不能改变这份事实。
更重要的是,她不想让已经熟悉她的忍姐姐他们对自己失望。
少女犹豫着,沉默了。
“杏里,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吗?”蝴蝶忍摸摸少女的头,笑着说道,“只是展示一下,如果不舒服的话马上就收起来。”
少女盯着蝴蝶忍温柔的眉眼,完全说不出拒绝的话。
她的内心十分挣扎。
只是一下就好。
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等下就同他们告别吧。比起去找鬼的时候连累他们,还不如让他们把自己当做一个贪生怕死的人更好。
没错,这样就是最好的结果。
园原杏里终于下定决心。
“……好。”少女缓缓地点点头,“我不经常使用它,可能会有意外,大家要小心。”
血色逐渐晕染了少女褐色的眼眸,发出了微亮的光茫,一把锋利的太刀从她的手掌抽出,力量似乎在不断溢出。
“这就是「罪歌」。”
“园原少女那天拿的就是它!”炼狱杏寿郎一眼就认了出来,“虽然给人感觉很不好!但不是血鬼术!”
“实话说,小杏里刚刚眼睛变色的时候,大家是不是都觉得这像某种血鬼术啊。”蝴蝶忍有点好笑地看着突然身体紧绷的不死川实弥说道,“这样的杏里的确有些像鬼呢。”
“那个,产屋敷先生,我可以停下了吗?”少女用平静的声线问道。
脑海里欲望肆虐的声音不断响起,她拼命地克制住自己的手,刀尖有些微颤。
她没有让其他人看出她的异样,因为她本身就是一个和富冈义勇一样,不善用神态展现自己情绪的人。
“当然。”产屋敷耀哉笑了笑,温润的声音像是一剂安抚的良药,“园原小姐如此便够了。”
本来,此次会议也只是为了探清少女的能力是否于人类有害,现如今已有了结论。
当罪歌尽数归于体内后,少女才在心里轻轻松了一口气。
“不知园原小姐伤好后,有何打算?”对于不是鬼杀队的人来说,产屋敷耀哉一向不会强求。即便对方选择离开,也不会阻拦,还会帮失去亲人的寻一处有紫藤花家徽的宅邸,“不用顾忌太多,直说就好。”
他好似看出少女有告别之意。
“那就恕我即日告辞。”她深深地鞠了一躬,“十分感谢鬼杀队一直的照顾。因为我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不能再滞留了。”
现在的园原杏里很庆幸,曾经只将她的来历告诉过灶门炭治郎三人。
此话一出,在场的柱们都很不理解。
有什么会比杀鬼更重要?
但他们也只是皱了皱眉,不再继续过问。
也许不与他们产生交集才是更好的,少女看到蝴蝶忍欲言又止的目光,眼神有点黯然。
“好。”产屋敷耀哉没有理由拒绝她,笑着应道,“园原小姐需要我们为你提供一些帮助吗?”
“不用了,我明天自行离去,非常谢谢您。”园原杏里摇了摇头,再一次感谢了他们。
“我们尊重园原少女的选择!”炼狱杏寿郎的笑容依旧如同火焰般炙热,“希望今后一定要过得快乐!”
“炼狱先生说得对!”甘露寺蜜璃轻轻抱住少女附和道,随即又鼓起脸露出可惜的表情,“没想到小杏里这么快就走了……虽然没见几面,但我很喜欢你喔!我们都会想你的!”
“嗯,我也很喜欢蜜璃小姐。”
而旁边的富冈义勇像是认同她的选择,沉声说道,“不参与很好。”
与他同样想法的还有不死川实弥。
园原杏里明白大家的心意,最后一次深鞠躬。
“祝鬼杀队的各位都平安顺遂,早日灭除全部的鬼。以及产屋敷先生能尽快恢复健康。”
少女走后,柱合会议仍在继续,当务之急是如何解决鬼舞辻无惨,主公的病情已刻不容缓。
夜晚,园原杏里趴在桌子上一封封地写着未来交到他们手上的道别信。毫无疑问有给蝶屋的大家的、灶门炭治郎他们的还有富冈先生和炼狱先生、千寿郎的。
夜色渐渐地愈来愈深了,窗外是清晰的蝉鸣,少女没有开灯。她点了一根蜡烛,在余晖的映照下,慢慢地书写着心中满腔的话语。
说与大家相处的这几个月没有感情是假的,少女的内心有千万种不舍,也无可奈何。
这里终究不是自己的世界,不是自己的归属。
她将所有的信叠在一起,翻出了自己来时穿的那身来良制服,用领结的带子把它们捆在一起。
一夜好梦,清晨清新的微风从窗隙中溜进来,带来一丝凉意,唤醒了沉沉睡着的园原杏里。
“早上啦……太阳有点刺眼……”
她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就睡眼惺忪地起床,收拾起了衣物。
一会儿就与大家作别。
离别的场景总是很伤感,尤其是在一起相处了那么长时间的人们。
蝶屋的三小只不舍地抱着园原杏里,不停地掉着眼泪,神崎葵也扑上来抱着她,嗡嗡地说道,“不可以留在这里吗?”
“抱歉。”园原杏里拍拍她们的头,然后展开手臂抱了一下,“我真的还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做,对不起。”它在我的脑海里不断闪现,强调着它的存在感。
告诉我不可以贪恋温暖。
不只是蝶屋的其他人,就连昨天有些别扭的蝴蝶忍也过来和少女拥抱,“一路小心。”
她的脸上没有一贯风格的微笑,却变得更加真实。
“我昨天想过。是不是没有遇见,分开时才不会伤害到所有人。”少女靠在蝴蝶忍的肩膀上说道,“后来我想通了。”
“想通才对!我们的缘分是上天注定的啊。”
“嗯,能和你们相遇真好。我不会后悔与你们在一起的每一天,我很幸运能得到来自你们的爱。”
并带着这份爱,踏上下一段征程,最后找到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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