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笑望着眼前的一切,深深的抹了脸。
她只是与千秋拿完行李,下个山而已。
完全不明白刚到了山下,怎就变成了这样?
面前是一群.交头接耳、对她指指点点的人,司徒槿在一旁哭的厉害,二师姐一边安慰,一边怒瞪于她。
而秋妹儿,却赖在她的怀里,两手扒着她的脖子,在腺体的地方轻轻嗅着,半晌吃吃的笑道:“是绿茶味儿的,还带有丝丝薄荷清香,我喜欢,我好喜欢~”
嗓音里透着股迷醉,凤眸却稍显凌厉的睨向小旋风:哼!
阴魂不散!
而周围的吃瓜群众,嗑了口瓜子,齐齐指向齐笑:“喂,当事小伙要不要说两句?”
旁边一少年A则酸的不行:“对啊,一男一女,两个美A为你争风吃醋,黯然神伤,你却置身事外,无动于衷?”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围观,终于有人拿着江湖小报,对号入座了齐笑:“等等,你是不是报上说的那个……引得一男十女大打出手的……当世无双男尤物啊?我看长的也不咋样啊?”
虽然眼下江湖小报的这条新闻,还未彻底扩散开来,但受众已然不少。
“对啊,长相完全没报上说的这么帅么!一点狐狸精的气质都没有,难道撰稿人写错了字,是男油物,而不是男尤物?”
这么一说,引得众人一片哄堂,狂放的笑声,好像要把天顶冲了去。
那人见自己一番话竟得了大家伙的支持,立马自傲的一昂头。
可有明事理的姑娘,就问了:“你怎知他就是报上的那个?”
那人拍拍手中的江湖小报,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
“虽说这位男尤物,我未曾谋过面,但我有脑子可以思考,撰稿人可说了,那男尤物,引得渺云峰上十女围殴一男,被围殴的乃是渺云武榜第一的沈千秋,而唆使围殴的头头,则是身为嫦容内门弟子的小旋风。”
沈千秋、小旋风是谁?都乃江湖新贵啊!
若问少侠何处寻?
天下风云看我辈!
都是武林里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哪能被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男狐狸,辣手摧了去?
故而某好事者,说的那叫一个摇头摆尾,头头是道,那边的齐笑则木着一张脸,全程面无表情,心里却道:这位小兄弟,你推理推的很六么?排除法使的挺厉害么?定位技术更是牛逼的一塌糊涂,但敢问你的江湖名号是啥?
我再惨,好歹也算小有名气,有道是黑红也是红,可你呐?
纯透明一个,在这叫嚣个不停,装啥福尔摩斯版百晓生呢?
没一会儿,小旋风哭够了,听见这人言语间这般贬斥先生,顿时怒了:“是睡你家炕了,还是吃你家大米啦?闲吃萝卜淡操心!多管闲事马屁精!夸我新贵,我也不开心!”
这一连串,还有些押韵的话,直接把好事者给砸懵了!
“你……你这小姑娘怎么……如此不识好人心?我是在为你——”那人惊呆了,又指了指正亲昵靠在齐笑怀里的沈千秋:“还有这位小友打抱不平啊!”
再说千秋那边,闻着那绿茶薄荷味,正闻的透心痒,心飞扬呢,被这一嗓子嚎的回了神,当即一个白眼抛出:
“谁是你友?瞎出头,闲找抽。”
“你!你们!”好事者过往凭借一条铁舌头,在各种评理会、吃瓜场上游刃有余,未曾想这次竟一下碰上俩“不识好歹”的硬茬子?!
现在的江湖新贵怎么都这样?
武林的未来,就交给这样的人?
江湖危矣!江湖危矣啊!
好事者皱着眉,拍着腿,是一脸的长吁短叹!
可以说是很戏精本精了!
不仅台词戏多,表情戏多,内心戏更是多的那叫一个.原地乘火箭,砰的一声,升天!
周围人俱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啧啧四起。
当事人齐笑实在受够了当前被当猴看的场景,缓缓抹了脸,望向好事者:“敢问这位兄台,你以何而生?是贩剑,还是制杖?想必你定是宝剑贩卖的一把好手?拐杖制作的技法大师吧?”
突现之一言,令好事者两眼一瞪,猛的袍袖一甩,又惊又疑,警惕四起:“什么贩剑什么制杖?我只是一个路见不平之人罢鸟!还有你这男狐狸,打听我营生干嘛?威胁我?”
他满心以为这般一说,广大群众定会站在他这边,谁知周围却是嗤嗤低笑,有人实在不忍瞧他如此的不明所以,如此的被蒙在鼓里,遂拽拽他的衣袖:“瞧你年纪不大,竟与社会如此脱节?这贩剑,制杖,都是在讽刺你没事找抽呢。”
本来“年纪不大”四字一出,好事者还挺高兴,毕竟他二十岁却长了张三十显老的脸,可一听后面!
淦!
男狐狸竟如此嚣张?可不得拿出如意金箍棒,收了此妖不可!
“你这人间油物!竟将这么多俊男美女,玩弄鼓掌?还专门挑A下手!是不是练了什么采A补A之术?”
齐笑被怼的烦不胜烦,眉梢一挑,脸上挂着职业般的假笑:“这位兄台,如果我说我是个和尚,你信么,假发虽戴,却是谁也不爱,一个以武为伴的侠士,从不需要奢侈无根的爱。”
好事者还欲再说,忽然胸口一硬,眨眼看去,原是齐笑一个速行,步至身前,手里拿着千秋的“向生”,正抵在他的胸膛,眉目微弯,笑眯眯的勾唇轻道:
“阿弥陀佛,施主若再胡搅蛮缠,贫僧可就要进行物理超度了。”
一瞬间,好事者的冷汗就下来了。
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
虽然齐笑向来奉行以和为贵,能动口绝不动手,但动口无用时,她也不介意用武力来解决些许麻烦。
一旁的沈千秋走了来,赞赏的看了眼A爆的某人,思绪不禁回到在剑炉的一霎。
当时齐笑看着“向生”二字时,嘴角上扬,那份醉人的温柔令人心折,就好像在看着新生的孩子似的。
痴迷于其中的千秋,只顾怔怔的看着她天光乍破一般的笑靥,微红的眼眶似有些湿润。
待对方回眸之际,却赶紧的微侧过头,眼皮轻眨,试图让轻颤的睫羽“风干”泪意。
“千秋,你怎么了”
红衣少年摇了摇头,轻轻让自己靠上她的肩,手里把玩着她垂下的乌发,心里祈盼着:若能就这样,一直走到暮雪白头,那该多好。
但——
喂与她毒药的事,终究是个结。
千秋抿了抿唇,万分复杂的抬起头来:“我喂过你毒药,解药就在我的袖里,你要么?”
话虽如此说,但内心强烈的不安,还是叫她偷偷攥住了那人的衣摆。
谁知齐笑闻言一讶,虎牙微露,视线又望回了剑上,只轻轻道了句:
“我信你。”
千秋却有些急了,张了张嘴:“那是真的毒药,干系着你的命啊……”
“无所谓。”
齐笑却安抚似的替她,拨开额前遮眼的碎发,在她视线最清明的一瞬,缓缓的,略带俏皮的眨了眨桃花眼:
“反正,像我这么帅,又这么会讨你欢心的女孩子,你铁定不舍得我死,对吧?”
她摇了摇纤长的食指,有一丢丢小得意的道:
“只要你能安心,那该如何便如何,我没有一丁点意见,且昂首阔步向前走,我会是你的背部挂件,时效是——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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