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李茶不以为然,还一脸鄙夷地看着妹妹,“你个小孩子家懂什么,我天天跟沈大哥在一起,他心里有我没我,我没数么?”再说她现在十五岁都没到,那就是个孩子,沈恪就是把自己当个孩子了,有时候半夜她醒来,发现被沈恪抱在怀里,也没发现他有言情小说里说的那些反应啊。

    所以嘛,可以十分确定,沈恪就是把自己当做小孩子,哪里有什么男女之情。

    说到底,都怪自己这年纪小了些。

    李茗忧心叹了一声:“谁知道你心里有数没数,不过阿姐你既然担心被绑架,咱们不出门就行了,你看阿什这么多年不也是安安全全的嘛。”

    虽然想出门逛街,但活着更重要,先苟一苟吧。

    既然不出门,院子里能逛的地方也逛了,到底觉得无趣,便同沈什一起去探望重伤的夜倾城,路上方得知这看病的大夫叫作殷月澜。

    李茶顿时傻了眼,这本书里男主就叫殷月晟,这大夫叫殷月澜,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肯定跟男主是有关系的,便旁敲侧击地同沈什打听这殷月澜的消息。

    沈什被沈恪保护得好,哪里有什么防备之心,听李茶问,便回道:“殷大哥啊?他从前跟他师父在乡下学医,不过他师父看上隔壁村花,为了娶人家,就把他卖给我哥了,我哥见他对医术上颇有造诣,又花重金送他去求学,也是前阵子才出师,便同我们一起来长安了。”

    李茶还想问仔细些,比如这殷月澜家里可还有什么人,可是她话还没说出口,李茶就朝沈什做了个禁声动作,然后二话不说拽着李茶就往旁边的角落去,“阿姐你想干嘛?虽然跟着沈大哥是有些不安全,但是俗话说的好,兔子不吃窝边草,你就算想找新姐夫,也不能找殷大哥啊。”

    李茶被她拽得莫名其妙,听到这话才反应过来,李茗误会了,急得连忙解释:“你脑袋里都装什么呢?你怎不说那窝边有草何必满山跑?我就是问问罢了,到底是院子里的大夫,咱们身子有个一二,还不是要指望他来治,自然是要摸清楚底细,不然若是坏人,到时候一副药无声无息就送咱们上西天了。”

    李茗一听似乎也有些道理,“姐姐当真没二心?”

    李茶头疼,从前觉得妹妹聪明早熟,不容易被骗,现在却觉得还是像是沈什那样单纯些好。“没有。”她又不是脑壳有坑,殷月澜是颜值比沈恪高,还是比沈恪有钱啊?

    姐妹俩自顾说,都觉得沈什一贯乖巧懂事不会偷听,没料想今儿沈什偏好奇凑过来听了大概。

    因没听完整,加上李茶一直同他打听殷月澜,于是自己脑补了一下,便认定为李茶不要他哥,喜欢殷月澜。

    毕竟对比一下,他哥总是冷着脸,但是殷大哥不一样,见了谁都笑眯眯的,看起来和蔼可亲,李茶喜欢他也不可不可能。

    等着沈恪回来,便偷偷摸摸去跟沈恪说。

    沈恪当然不信的,作为一个男人他对自己的魅力还是自信的,不过这话入了耳,到底让心里不舒服,晚上睡前便问直接问李茶,“以后你想知道谁,直接问我便可,我比阿什更了解他们。”

    这话里多多少少是有些醋味,沈恪自己都察觉到了,恨不得想要将这话收回。

    没想到李茶压根就没察觉出这话里的酸味,还一本正经地问起沈恪,“哦哦,那你知道殷大夫家里还有什么人么?比如说弟弟什么的?”

    刚捧起茶喝了一口的沈恪气得差点被噎到,素来冷静的他竟然有些赌气,“有,他原是京城本地人,生母因犯七出被下堂,他也被殷家赶走,卖到了江南州给人做药童。”

    他说着,转过头发现李茶的脸色不对劲,有些发白,忽然想起那个梦里,李茶可不正是被殷月澜的胞弟殷月晟所一箭射杀……

    莫不是,她和自己一样?也做过那样的梦?

    李茶压根没注意到沈恪的话已经停下,她就记得原著里,男主角殷月晟本来是殷家的嫡子,但因为生母被人陷害下堂自尽,他的兄长也被怀疑非殷家骨血而赶走。

    他虽留在殷家,但从小被族人欺辱,犹如草芥一般放在偏院里自生自灭。

    为了给他母亲平反,他留在殷家,忍辱负重,最后经过发小的路子,进入军营。

    也是因为他从小的环境造就了坚韧不拔的性格,十分能吃苦耐劳,上了战场冲锋陷阵,赢得一帮兄弟生死追随,也得到了上头的重视,还救下女扮男装的舞阳,替舞阳隐瞒身份,相处中生出感情。

    不过一直待杀了李茶后,才是真正开启了他一生扶摇直上青云路。

    再到后来,他迎娶舞阳,替他生母平冤屈,赶走后母弟妹,但始终没有找到,他那个从小被赶走的兄长殷月澜。

    他的辉煌人生,是踩着自己尸体走上去的……

    “怎么了?”沈恪不确定李茶似乎也同他一般,有过那么神奇的梦境,所以他不敢贸然与她提起,只是见她如今神情不对劲,连忙走过去扶住她。

    李茶摆摆手,也不知为何想到这些剧情,会觉得心慌慌的,手脚发软,就好像当初被一箭穿心的是自己一样,“我没事,我坐会儿就好。”

    沈恪扶她坐好,递了热水,喂给她喝下,仍旧不放心,“当真没事,可要叫殷大夫过来看看?”

    提起殷月澜,李茶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用不用。”

    “那好,我陪着你。”沈恪也没在勉强,绕到她身后,扶着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腰上,修长的食指温柔地揉着她的太阳穴。

    李茶靠在美人腰间,随着沈恪温凉的指尖温柔地揉着太阳穴,她心里的慌张慢慢平复下来,不觉间竟有了几分困意,打起了哈欠。

    隔日,沈恪出门,前几日就请的教书先生今日终于来了,李茶领着沈什和李茗过去见礼,一番寒暄,将人送进临时安排的书房,李茶方觉得清净了些,喊了橘红过来,教她做女红。

    安安静静过了几日,李茶发现自打先生来了后,这两个小的生活真是规律,也没听说要去看夜倾城,不免是有些好奇,“夜大哥伤势怎样了?”

    正认真握着毛笔写出狗爬大字的李茗闻言,回头诧异道:“阿姐不知道么?先生来的那天一早,姐夫就将夜大哥送出去了,殷大哥要照顾他,也跟着走了,府上还来了新的坐诊大夫,一个白胡子老头,昨日阿什肚子疼,还给阿什扎针。”

    李茶揉着脑门,怎么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她什么都不知道?“阿什怎了?”

    “吃坏东西,肚子里长蛔虫呗,让他吃饭不洗手,活该。”李茗对自己写的大字还是挺满意的,破得意地喊着李茶,“阿姐,你看我写的字,怎么样?”

    李茶瞥了一眼,读了出来:“木了叉叉人十八?”满目疑惑。写的啥,什么意思?

    李茗顿时气得险些跳起来:“这是李茶,阿姐不认自己的名字么?”

    李茶是认字的,但是她真不认识李茗写的这俩字。

    一旁的沈什凑过来,顿时笑出杀猪声,不过片刻后,就被李茗追着打得叫出杀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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