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以我将清原夏月送回家为结尾。
在医院处理过伤口之后,一块白色的辅料留在了她金色的右眼下面,樱粉色柔软的唇瓣微抿,原本乖乖巧巧的气质沾惹上了一些叛逆的意味。
认真的注视我时,几乎让我卑劣的产生一种错觉——我和她是生活在同一个世界的人。
但我知道不是。
一个按部就班,中规中矩的上学的正常女孩子,怎么会和本职为黑手党的我发生些什么?
连共同话题都不会有。
不论是我还是她,离对方的生活都太遥远了。
更何况,我无法想象拥有平静生活的少女因为和我扯上了关系,而导致她被某些敌对势力盯上,更甚者因此而受到伤害。
无视掉心里淡淡的苦涩和失落,我坦然留下一句以后遇上类似今天的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离开的叮嘱就离开了。
我们默契的都没有提留下一个联系方式的话。
“再见。”
这是我们之间最后的对话。
不出意外的话,以后应该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了,也不存在见面的理由。
——直到两周后的今天再次看见她,我都是这么想的。
她简直给了我一个巨大的“惊喜”。
事后回想起来,我都不知道是“惊”更多一点,还是“喜”的分量更多。
我来到这个城市,也已经有一个不短的时间了,对蠢蠢欲动的敌对势力的感觉只有一个——烦不胜烦。
他们就像一群会到处打地洞的老鼠,打压了一片,不知名的地方又有另外一片冒出头来,杀不尽一样,光靠我一个人的能力想要将他们赶尽杀绝,可实在分身乏术。
所以说港口Mafia是真的很缺人手啊,即使太宰那家伙当上首领后和政府签订了协议,情况还是没有得到改善——从我快要被连轴转的出差加班忙疯了这一点就能看出来。
甚至因为太宰向各个领域扩张的意图,干部们和底下的港黑群众们都变得更忙了。
截取到敌对势力小头目的手机电磁波信号,窃听到他们暗中谋密策划了一起爆炸事件的情报后,我花了一些时间处理掉狙击我的狙击手们,被派遣去往漫展会场的部下则告知我他们到达会场时发现里面的人员都已经撤了出来。
似乎是有两个女人故意捣乱,专门在烟雾报警器下面点燃香烟,致使报警器发出警报,会场里的所有人都淋成了落汤鸡,不得不从会场里撤出来。
现在那两个女人正被保安扣住,打算交给警察处置。
他们根本不明白现实是被这两个女人救了一命。
这样的事情发展相当奇怪。
我对着对讲机问道:“那两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暂时还不清楚,监控显示进入会场前她们的表现都很正常,等等……”
部下似乎在监控里看见了,什么声音一顿,略带迟疑的说:“其中一个戴眼镜的女人好像是两周前那个清原夏月合租的室友。”
“什么?!”我的心脏跳漏了一拍,“清原夏月也在那里吗?”
部下给出否定的答案:“同行的人里没有那个女孩子,不过现场这两个女人的同伴里少了一名大概十几岁的男孩子,看监控是这名男孩指使这两个女人做事,不过……”
“不过什么?”
我隐隐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即使听到清原夏月没有参与进来的消息也还是安不下心。
“唔,这名男孩带着一只眼罩,看不清五官长什么样,他曾在监控里消失过几分钟,回到会场里对两个女人说些话后,接着又消失了,我们发现……”部下顿了下,肯定的说,“男孩最开始消失的时间,和我们截取到那个电磁信号的时间差不多。”
合理的猜测就是,这名男孩巧合的偷听到了电话,并在极短的时间内想到了疏散人群的有效方法,之后,他有可能提前就逃走了,也有可能是追着那个小头目离开,打算做什么事。
我更倾向于后一种。
索性我现在的目标也是那个小头目,如果在那里看见这名男孩的话,我会很欣赏他的勇敢细心,还有聪慧机敏。
等我赶到时,眼前的一幕显而易见,我晚到了一步。
一个成年男人倒在地上,身量娇小的男孩以蹲着的姿势毫不犹豫将小刀扎进男人的心脏,还旋转了一周,手都没抖一下。
就算人原本没死,遭这一下也死透了。
看来还要再加一条——心狠手辣。
看他维持这个动作半天没动,我才开口:“喂,你是谁?”
“他”身形一顿,抬手将右眼的眼罩摘下来,转头看我。
有一条细细的,眼熟的伤痕横在“他”的右眼下方。
我恍然明白了什么,又有些回不了神。
“又见面了,中原先生。”
她唇色苍白,虚弱的笑了笑。
下一秒,她羽睫颤了颤,闭上眼睛,身子向一边歪倒。
在头脑反应过来前,身体已经做出行动。
将少女抱在怀里后,我摸了摸心口。
为什么这里会这么疼?
为什么会有……想要落泪一般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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