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什么!”男人脸色变得难看无比,别看他刚刚一副凶狠的样子,其实都是装腔作势。现在一听管家的话,整个人两眼发直,吓得双腿也不听使唤,像筛糠似的乱颤起来,直接跌坐在地上。
这人说什么?
说扒皮给他做衣服?
“别过来....不要....”男人的胸腔剧烈的上下浮动,几乎让他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一遍一遍重复着相同的话语,“不,我不要....我不要....”
平次郎微微一笑,伸出一只手轻而易举地捏住女仆的脖子。他的手掌巨大,完全罩住了那纤细的脖颈,就像拎着一只可怜的小鸡一样把人扔到了地上,砰地发出一声闷响。
女仆的头撞在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脑浆迸裂,黑的黄的不知名的液体溅了一地。
平次郎蹲下身,用一支银色的餐刀充当手术刀,一点一点划开女人的皮肤。他把神经细致地和皮肤分离,为了防止破坏人皮的完整性,手上动作放得非常轻。
鲜红色的血液在地上汇聚成一个浅浅的漩涡,男人一脸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整个人就像被电击一般颤抖起来:“杀人了,她死了....是他杀的!”随即又想到管家说的扒皮给自己做衣服,猛地反应过来向后爬去。
“衣服还没做好,客人怎么那么心急呢?”平次郎拎着一张血淋淋的皮从地上站起来,一扬手把皮扔向正在逃跑的男人。
那皮在空中散开一黏上人的身体,就把人紧紧裹在一起,严丝合缝,不留一点缝隙。
“尊贵的客人,新衣服做好了,看来很合体呢。”平次郎从怀里掏出手帕,擦拭干净手上的血迹,又掸了掸衣角。转过身对着众人一鞠躬,露出一个十分标准的八齿微笑,“那么我就不打扰各位了,祝大家用餐愉快。”
说罢转身离去,其他女仆抬着地上的尸体跟着消失。
地上的血水就像一副泼墨画,那血腥味熏得人头疼,白朦胧收回眼神:“这就是你说的中奖吗?”
谢朝曦拨弄了一下桌子上的瓷盘,冷声道:“还没完。”
任谁看了一场活体扒皮秀也没心思吃饭了,众人陆陆续续离开大厅。白朦胧放下水杯,拿起桌上的一块淡色餐巾擦了擦指尖的碎屑,对着身边的男人伸出两条纤细白嫩的胳膊,脸上明晃晃的写着要抱抱。
谢朝曦:“.....”自己选的公主,除了宠着还能怎么办。
两人路过那摊血迹的时候,白朦胧的余光扫到地上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他轻轻扯了一下谢朝曦的衣领,示意人走过去。
躺在血泊中的是一只宝石耳环,虽然质地一般,也不够纯粹,但也不是一个古宅的女仆能用得起的。
一个恐怖的想法在白朦胧内心升起,或许刚刚那个女仆不是npc,是人?
白朦胧按下心里翻涌的各种大胆想法,轻轻勾了勾男人的掌心,轻声道:“朝哥哥,我有点累了,我们先回去休息吧。”
少年的手指纤细,皮肤滑腻,勾得人心里痒痒的,谢朝曦垂下眼睫,按住人作乱的小手。
晚上。
银色的月光为地板铺上一层霜色,被子下鼓起一个轮廓。
白朦胧睡梦中迷迷糊糊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有很多人在抽泣,声音稚嫩,还夹杂着数数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很多小孩子。
“一个、两个、三个....九个...九个....”在数到第九个的时候,声音戛然而止。
“错了,错了,再数一次。”空旷的房间里再次响起那个模糊的声音,而那个声音却像是听不到哭泣声一般,自始至终都在专心的数数。
白朦胧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狭小阴暗的房间里。正前方一个瘦小的身影背对着他,后脑勺扎着两根麻花辫,声音就来自那个背影。
可他不是应该躺在房间里睡觉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睡眠一向很浅,不可能有人把他移动到这里,还没有任何反应。
他抬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空气中漂浮着肉眼可见的灰尘,家具七零八落的掉在地上,只是看样式和材料应该是以前的产物了。
那个身影旁边放着一些白色的盘子,那些微弱的哭声就是从盘子里传来的,身上穿的衣服也有些眼熟,他微微眯起双眸,这衣服....好像是古宅的女仆装。
“一个、两个、三个、五个.....九个.....数量怎么不对....”那个身影慢慢转过身子,又是一个后脑勺!
白朦胧有点无语:“.....”这是丑的没脸见人了吗。
后脑勺也很郁闷,这人怎么一点该有的反应都没有,说好的身娇体柔易推倒,娇里娇气小白花呢,怎么比她还淡定?
后脑勺扭着两边的小辫子,刻意压低了嗓音,鬼气森森道:“你看看我这里有几个盘子,我这的盘子......”
没给后脑勺说完的机会,白朦胧就出言打断道:“不好意思啊,姐姐从小命苦没上过学,很小就被父母卖给别人以色谋生,不会数数。”
后脑勺:“.....”这人怎么比她还凄惨,听着有点想上前去安慰怎么回事。这是什么八点档苦情剧剧情啊,还有打断别人说话是不礼貌的,你妈妈没有教你吗!
哦,差点忘了,她妈妈把她给卖了。
后脑勺再接再厉,换了一个稚嫩的童音,拿起一个盘子小声哀求道:“姐姐你帮帮我吧,我的盘子怎么数也数不对,要是主人发现少了一个会打死我的。”
那盘子十分眼熟,是白釉樱花底,上面传来的哭泣声越来越大,几乎到了刺耳的地步。
白朦胧收回视线后退两步,一双狐狸眼微垂,软绵绵道:“可是从小妈妈就跟我说,自己的事情自己负责,啊,看来有的人没有妈妈,好可怜啊。”
虽然好像没有一个脏字,但总感觉自己被怼了的后脑勺,一瞬间愣在原地。
“你...你....”后脑勺坐在原地你了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准备好的台词全卡在了喉咙里。
白朦胧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继续道:“对不起啊,姐姐不是故意这么说的,你能理解姐姐的对吗?”
“你,你这个虚伪,见死不救的坏人!”后脑勺脑袋上两个麻花辫被气的一跳一跳的。
白朦胧抬头看了一眼,又像是看到什么不好的东西立马低下头,小声道:“你的麻花辫绑歪了。”
后脑勺:“!!!!”
“不,不可能!”后脑勺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两只手抓着两个麻花辫左右扭了扭,才发现右边真的比左边矮了半边。这一事实让她无法接受,捂着黑乎乎的脑袋发出一声惨叫声消失在黑暗里。
后脑勺消失后,整个房间随着哭泣声也像融化一般慢慢被黑暗吞噬。
等到白朦胧再睁眼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坐在一楼的杂物间,就是他一开始进入剧本出现的那个杂物间里。
而他的眼前还站着一个男人,是谢朝曦,难道他也进入了鬼怪的幻觉?
还没等他问,就听谢朝曦开口道:“没有,是我路过发现这里有些不对劲。”
闻言,白朦胧看了男人一眼,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什么?”
谢朝曦:“猜的。”
白朦胧歪了歪头,看着男人一脸迷茫道:“大晚上路过……哥哥是起夜吗?这肾功能要不要去医院……”
谢朝曦按了按直抽的额角,无奈的回了一句:“我身体素质很好。”
白朦胧眨眨眼,露出一个娇羞的表情:“没关系,萌萌就知道哥哥放心不下我。”
谢朝曦不想说话,直接弯腰把人一把抱起。白朦胧顺势勾住男人的脖子,十分自然的窝到对方怀里,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把刚刚看到的景象仔细说了一遍。
当说到如何婉拒后脑勺的求助时,谢朝曦脸上的神色差点没绷住,他压了压抽搐的嘴角,这小绵羊果然比他想象中还要调皮。
看着男人从一脸认真地侧耳倾听,逐渐变成身体僵硬的样子,白朦胧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把头放在男人的胸膛,一副后怕的样子:“只要一想到可能差点就见不到朝哥哥了,萌萌就真的好害怕。”
“还好,还好萌萌回来了,能再见到朝哥哥,萌萌好开心。”
少年声音轻软,那些甜言蜜语就像裹着蜜糖的毒药,引诱着黑暗的赌徒,让人想要放手一搏,把那份不属于自己的甜蜜占为己有。
那甜蜜的气味几乎能冲昏人的理智,可现在还不到时候。为了头脑能时刻保持冷静的思考状态,谢朝曦的袖子里滑出一根银针,想也没想刺向了指甲的缝隙。
那巨大的痛苦一瞬间在指尖爆炸,十指连心,男人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擦了擦手,把手帕放回口袋:“那个骨瓷……应该就是本场剧本的关键道具。”
白朦胧看着黑暗处回道:“旧时在做骨瓷的时候很多贵族都会用人骨代替动物的骨头,一般都是用早已死去的人骨头。”
说到这里的时候,少年停顿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一丝嫌恶:“但有些贵族觉得小孩的骨头才能做出真正的骨瓷,所以会大量购买奴隶……我听到那些盘子在哭泣,想来那些盘子可能是用人骨做的,还是小孩子的骨头。”
这个残忍的真相,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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