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视角——————
“你确定从这里能走?”叶成指着那条裂缝,不可置信地看着小哥。
小哥当然不会理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陈皮阿四。
陈皮阿四摸了一下烟,但是没有掏出来。他想了一会儿,“大概有多远?”
小哥说:“是最近的路。”
我窝在一边闭目养神,尽量降低自己在队伍里的存在感。接下来的计划容错性还是很大的,但我还是要足够小心,否则也很有可能被反杀。
实话说,我并不想杀陈皮阿四——尽管他给我下毒又给我下蛊。但我们之间必须做一个了结。
至于张起灵,帮完我这一次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今后会如何,我也无法判断。但总归相信一切会越来越好。
四阿公看了看众人,最终道:“小哥你打头。”他看了看刚刚被小哥捏晕的顺子,“把他留在这儿吧。”
“不是小哥,”潘子道,“万一这裂缝走不通怎么办?我们退出来就铁定迟了。”
吴邪说:“既然小哥说能走,那应该不会有问题的。”他说完转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是认为我没有办法再经历几天的爬雪山了。
哎,小白兔人真好,要是我在上学的时候碰到这样的同桌或者隔壁学长一定会在他打篮球的时候给他送水的。我一边有些感动一边又觉得自己更可能站在篮球场边上抄着手大声逼逼:“这都投不进?明儿个给你带罐肾宝?”
十五分钟后,所有人排成一列挤进了缝隙。
——————吴邪视角——————
缝隙越走越宽,逐渐成了深入山体的裂谷,但是沿路温泉很多,温度倒是没有下降多少。
我们走了有整整一天,这条裂谷还不见尽头。陈皮阿四摸了几次罗盘,不知道看出了什么。
我们在裂谷内修整了一个晚上,第二天还是跟着闷油瓶往里走。
大概也就几公里,只是乱石的关系路不太好走。陈皮阿四没有发话,他的人也都没敢质疑,我和胖子已经很相信闷油瓶在这方面的能力了,当然也不会说什么。
一切的平静直到第二天下午,我们的面前出现了三个岔道。
此时裂缝的宽度已经足够三人并行了,我们一行人挤在岔道口,全部望向了闷油瓶。
闷油瓶不动了,看上去也在分辨方向,大概他也没想到会有岔路。
陈皮阿四又拿出了罗盘,但看他的脸色,似乎情况不太好。
阿莫看着这几个岔道,脸色非常苍白,但是似乎很平静。我发现她在队伍里刻意变换了位置,似乎忌讳着什么。
闷油瓶开始用他的手指摸岔道口的岩石,不过这都是天然形成的山体裂缝,我本以为也摸不出什么,没想到他却“嗯”了一声,皱起了眉。
“你们听。”他说。
众人都安静下来,我似乎听到黑暗深处有什么不太寻常的声音传来。
“什么声音?”胖子说着就要摸枪,却反应过来这次没有枪,只能“啧”了一声做出防备的姿态。
“像是风声,”我分辨了一下,“可能有一条裂缝通往外界?”
这种山洞能通到外面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但是随着声音越来越大,我们的脸都开始有点绿了。
这显然是什么东西在高速靠近产生的气流声。
闷油瓶抬手一指右边的岔道,“从里面来的。”
我们一时都有点懵逼,在这个狭小的地方进退都不是办法。就听陈皮阿四道:“往后退一点。”
如果是山体内活物觅食的话必然会走与外界连通的岔道,我们进来的地方本来是被封住的,如果这些东西没有感受到我们的存在那我们就安全了。
但是这一段的裂谷还是比较宽,我们大概退了有五十米,那声音已经非常接近了。
“关手电。”闷油瓶道。
我们全部关闭了手电,黑暗中越发清晰的听见一种奇怪的风声。
潘子低声骂了一句,“这他妈好像有点多。”他当年打仗的时候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如果是鸟类他大概能听出数量。我这么一听也紧张了起来。
这些东西非的非常快,而且只能听到风声,没有其他任何啼叫声或者翅膀碰撞的声音。而且这股风声是从右边的洞口往左边的洞口去的,看来我们之前的猜测是对的。
我心里正数着秒,想看这些东西什么时候飞完,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哎呀一声,随即是人和人滚在一起的声音。
“你们怎么窝在这儿!?”
潘子在最后给踩了个正着,和华和尚当即把人按在地上捂住了嘴。我分辨出那竟然是顺子的声音。
但已经迟了。
——————你的视角——————
那整张脸是凹陷下去的,鼻子的地方只有一个大洞,眼窝深地畸形,两只眼睛犹如电筒一样反射着手电的光芒,嘴巴的地方,看上去竟然像一只猫头鹰。
我吓得都没叫出声,手电却被我一哆嗦翻了个个,周围又陷入了黑暗。
我心想我靠这什么鬼啊?山的那边海的那边?蓝精灵吗?
所有的手电都亮起来了,我从手指缝间看到吴邪四下转着手电,显然他也看到了那个东西。
“什……什么……”顺子爬起来才说了两个字,我忽然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的肩膀后面,出现了一张惨白的人脸。
顺子看我们的脸色,潘子离他最近,立即做口型让他别动。顺子却毫无知觉一般,一脸茫然转了一下脑袋。
我无声的“啊啊啊”起来,那张脸却一下子消失在了顺子的左边,转而出现在了右边。顺子什么也没看到,又把头扭过来,却因为动作太大一下子撞到了那张脸。
那张怪脸被一撞,一下子就和顺子对视起来。
场面有点滑稽,但我看到顺子的鬓角冷汗一路往下流。
其实有分叉口这件事情并不稀奇,我的原先计划是利用岔道把人分散开来,然后抓陈皮阿四的单。
现在发生的事情虽然诡异,但实际上还不算影响核心——如果我不会在这里挂掉的话。
“吱——”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怪叫,我回头只看见黑影一闪,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撞在胖子脸上,胖子整个人“草”了一声倒了下去。
小哥反应最快,混乱之中我只听到吱哇乱叫,回头那怪脸就不见了,又是一通手忙脚乱。
事情大条了,我心想,这是什么怪物?高原大体积飞行类,必然是猛禽啊。用不着猛禽,就是让我去鸡窝里抓鸡我都未必能全身而退。
而且刚才撞胖子的显然是另一种东西。
“救命啊!”我很不负责的先大喊起来,然后立即就照到了我想看清楚的东西。
那是一只类似猴子的怪物,獠牙和利爪与红色的皮肤看起来像血泡过出来的。
这东西寻声而来,半途被不知道谁的铲子直接拍死。还没来得及喘气,头顶又是一道劲风,我撞翻吴邪,抬手连打了三颗铁弹子。
怪鸟越来越多,而且更多的被声音吸引了过来。我开始恶向胆别生,又左右手各摸出三颗铁弹子,照着那怪鸟张开的大嘴就甩。
——————吴邪视角——————
阿莫一头把我撞翻,我抬脸正和一只人面怪鸟对上眼。下一秒,三颗劲道十足的铁弹子直接穿进怪鸟口中,还没来得及跳出来的口中猴一声怪叫,翻进嗓子眼里去了。
小丫头不知怎么的突然发狠,靠死在我身上又是一把铁弹子。
眼下形式一片混乱,我们两个摞在一起躲怕会被踩着,我赶紧扶住她的肩膀把她拎起来站稳。
“槽!顶不住了!”胖子大骂,“快跑吧!”
“往哪跑啊?!”潘子吼道。他的位置不好,几乎缩在缝里施展不开,身上已经豁了好几道口子。
胖子一脸盆扣死一只口中猴,骂道:“当然他妈的往没这鬼玩意的方向跑!”
——————你的视角——————
向后是不可能了,再往里的狭窄程度我们要全退出去最里面两个人都要给啃的只剩骨头了。
“跟着我的手电。”小哥喊道。
大家在混乱之中都一头扎进了另外两条中那条最干净的甬道,撒丫子狂奔。
哑巴张跑的有多快我早就知道,但是真的跑起来还是半分钟不到就看不到影了。人面怪鸟穷追不舍,我一头一脸撞的石头屑和血,铁弹子胡乱打出去将近一半。
跑着跑着,脚下忽然绊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摔一跤爬起来接着跑也好几回了,我下意识双手前撑。然而这次我却扑了个空。
悬崖?我脑子里刚冒出一个念头,就滚在了嶙峋的碎石上,这一下疼得我差点嚎出来。
极限翻滚之中我只来得及把自己蜷缩起来,心想完了,这下皮都要划烂了,也不知道死的时候会不会很难看。
我尽量让贴了金属片的部位承受撞击。袖子被扯掉了一半,我露出的胳膊碰在石块上,居然磨出来点点火花,没过两秒钟就烫起来。
我一边疼得龇牙咧嘴,一边琢磨自己滚的速度会不会摔死。
还没来得及掏出九爪钩,我整个人忽然一凉,反应不及呛了一口水。本以为没有上次雪地里有人垫背的好事了,没想到这次也是软着陆。
与此同时,我听见不远的地方也传来了落水声和男人的大骂。
——————吴邪视角——————
胖子边跑边骂,小哥的手电光移动的飞快,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勉强跟上了胖子满口芬芳的余味。
跑了不知道多久,那手电突然转了个大角度,我反应不及,被自己狠狠地拍在一块石头上。
这一下是真的重,我都怀疑自己要脑震荡了,头昏眼花之际身后还有追兵,我猛地扒了两把石头也不知道自己挑了个什么方向就继续追了上去。
直到感觉跑了好几个体测一千米,那些怪鸟都不再追击,而我除了自己的喘息和心跳什么都听不到了才停下来。
我精疲力竭地扶着膝盖,喘了两口稍微回复了一些体力,吼了两嗓子,“胖子!小哥!”
没有回应,但是刚才在黑暗中我并没有察觉到岔道,而且虽然我自己觉得跑了很久,但到底不会太远。他们应该就在附近。
小丫头和陈皮阿四体力不行,必定都在后面。
我打起手电开始观察四周,发现就在不远的前方,裂缝显露出了出口。我大喜,才刚刚上前一步,忍不住又退了回来。
前方的黑暗里全是屹立不动的人影,密密麻麻,连绵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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