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视角——————
其实不用吴三省念叨,我自己也是有点后悔的。吴邪虽然现在和小哥在一起,但是在沙漠戈壁里,万一真的出什么事小哥未必能顾及过来。
但是我也知道,如果把吴邪按在杭州,这人迟早在焦虑中脱缰,到时候很可能把我也甩了。
这种焦虑在遇到沙暴的时候到达了顶点。
我们只是被风暴擦了个边,但是吴邪他们应该是正撞上了。我们的车不得不停下来找地方避风,但是还没到非得要弃车的地步,大家都待在车上算着时间。
不久,胖子“哎”了一声,我们闻声望去,发现一片昏黄的沙暴中有一个非常白亮的点。
“信号弹?”吴三省皱了皱眉,“大风里用□□,妈的,这帮外行遇到事情了。”
大概是看我似乎有点忧虑,吴三省转过来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半晌还是没说出口,脸上的表情一时竟然显得有点嘲讽。
你看,要不是你没拦住我大侄子,现在用得着这么担心吗?
我靠,我心说三爷那是你大侄子,你就算是想看我丢份也不要是这个时候吧?
“吴邪命硬,”他拍了拍我安慰道,“虽然我他娘的也想抽他,但那是在我们找到他之后。我大侄子不会有事的。”
我胡乱点了点头。潘子问我:“大妹子,你之前不是挺理直气壮的吗?我没别的意思啊,我就是觉得,你这个作风有点奇怪。”
胖子也看我。显然我在他心里的形象也是满肚子坏水的妲己,结果居然拖着吴君王上早朝了。
我心说这怎么解释的清楚啊,“各位大哥,我这是激情作案,请饶小女子一命。谈恋爱的时候人智商为负,我真不是故意要把你们家小三爷牵扯进来的。”
我告诉了他有关笔记的事情,根据我对自己习惯的判断,我能确定我当时想要表达的有几个意思。第一,阿宁会死在这一次行程中;第二,哑巴张这一次会失忆;第三,也就是根据后面的内容推断的,就是吴三省很可能从此消失了。
这种未卜先知看起来非常不靠谱,但事实是海底墓和云顶天宫都为它的真实性作了证。阿宁这个人我不是非常熟,她做的这个工作死掉其实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明明知道还见死不救总归有点心理负担。
小哥失忆的情况我问过他,一旦失忆应该是没有什么抵抗能力的。万一真的突然发作,那走不出来也是有可能的。且不提这个人和我在某些情况上有点相似,他救了我那么多回,我总不能放任不管。
至于吴三省,那只是一个推测,也说不定他可能从此收手了。
我当时急需一个人帮我分担这个秘密,为我做决定。吴邪知道了以后没有立即质疑我,反而真的开始思考,然后做出了他的选择。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时,我还没有意识到自己错在了哪里。一贯对于自己侧写直觉的信任加上对自己真实能力的错觉,让我在这件事上非常鲁莽,导致了后来一系列的失控。
——————吴邪视角——————
魔鬼城里的那艘沉船实在是邪门,我们一直没有看出来高加索人身上的伤口是什么造成的。
“吴邪,你那个小女朋友怎么没和你一起来?”阿宁问道。
我心说你怎么语气那么怀念,你们俩不是还干过架吗?
“如果她在的话,侧写的能力肯定能帮到我们不少,”阿宁道,“不过话说回来,你们确定关系了?”
我点了点头,不知道她问这个干什么。
然而阿宁露出了一个很奇怪的表情,上下打量了我一阵,摇了摇头。
我哭笑不得,“你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何德何能啊?”
没想到阿宁竟然皱着鼻子点了点头,“要是你真不是装的,那你们这种狐狸加上小白兔的组合,实在是太诡异了。”
我挠了挠头,就想起来之前和闷油瓶长谈的时候我问他“什么叫她选择了我”的尴尬情景。
闷油瓶沉默了半天,我冷汗都下来了,生怕他暴起拧我的脖子。
结果他说:他本来认为阿莫是在追寻谜底和我之间做了选择,但是现在看来,她当时可能同时选择了二者。
什么“没有过去又没有未来的人”,“消失了没有人会发现”,丫头很认真地和我研讨过自己是否重色轻友,最终我们觉得重色是要重的,但是手足和衣裳最好都要。
说实话,当时我心里是有点泛酸的。很显然某种层面上来说闷油瓶比我了解阿莫多的多,但是我又没什么好反驳的。
之前在杭州那段有一次我二叔来看我,当天很不巧,我二叔也看到了阿莫。
他平时是不太管这些事的,但是阿莫在长沙的风声实在有点大,于是二叔就示意丫头和他聊聊,然后把我驱赶至门外。
据阿莫后来说,二叔问她会不会下棋,阿莫斩钉截铁的摇了摇头——我和她说过我二叔有多牛逼,千万不能惹。然后二叔就没有再说什么。
丫头觉得自己是不是不太礼貌,就和二叔就园艺聊了一会儿天,最后二叔问她还有没有什么亲人,如果要跟我回家见我爸妈最好是双方通知一下——这已经是我二叔非常照顾人的时候了。
然后阿莫想了半天,她的家人如果没有死在车祸里,那现在应该也不太会相信之前坐了那么久轮椅的她站起来了。更何况自己现在的处境其实很不妙,家人已经为她承担了太多,找不到就算了吧。
然后她就很不确定的告诉二叔,她有个哑爸爸,算吗?
不知道二叔怎么回答的。
算算闷油瓶子的年龄,当爹绰绰有余,所以阿莫每次都相当没有心理负担的自降一辈,我也就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
阿宁说她之前还邀请过阿莫到他们公司去,被以雇佣童工为理由拒绝了。
“但是我看她身份证也快了,”阿宁自信满满,“我觉得下一次肯定能成。”说完她看看我,“你应该带她来的,这样我就可以用你威胁她加入我们公司了。”
我:???
“其实不是我没带她啊,”我看出阿宁在开玩笑,“是她被她哑爸爸甩下了。”
阿宁哦了一声,当时并没有说什么。但是后来见到闷油瓶的时候,眼神里已经多出了一丝对于“年轻生命”的“敬畏”。
——————你的视角——————
事情的起因是我提出和胖子潘子打先锋,这样说不定能早点遇到吴邪他们。然后被吴三省否决了。
“我都说了,你必须得在我视线之内,别他娘的打歪主意。”吴三省瞪着我。
“三爷,我好歹也出力了啊,您都不付钱,这点小请求都不能答应吗?”
吴三省冷笑,“别给我演苦情。你出什么力了?要不是你捣乱我现在还用得着烦我大侄子吗?”
“您能不能摸着良心说话,”我挑眉,“我在这件事上没捣乱啊,这锅是属于您的。”
“那你就更加值得怀疑了,”吴三省抽了一口烟,直接喷在我脸上,“想跑?没门!”
我怒了,一拍大腿,“三爷!你别以为我好欺负!我是本着尊老爱幼的原则,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呦呵?”吴三省怒极反笑,嗓门也大了起来,“生啊!你生啊!有种你生一个我看看?!”
“我,我生给你看!您老人家别给吓着了!”
“老子他娘的还能让你给吓着?!我呸!”
……
当我顶着一脑门子青筋从吴三省的帐篷里出来的时候,守在外面的潘子脸都绿了。
我在门口叉着腰喘了半天,心说没办法,老狐狸肯定不会放过我,只能跟着走了。转头看到潘子,问:“怎么了?”
潘子看了看营地周围,欲言又止。
晚上吃饭的时候,那个叫拖把的又凑过来,被胖子一个大屁股挤开了。
“哎我说你这个胖子怎么回事,”拖把甚是不满地对胖子说,“你这样挤着嫂子怎么办?”
我:???
胖子:???
潘子:……
“嫂子别动肝火,”又有人笑呵呵地跟我说话,“伤着肚子里的孩子就不好了。”
“对啊,不用您出力,三爷的种可更重要。再说了,怀胎十月,哪里是说生就生的,千万不要伤了感情。”
……吴三省,你能给自己大侄子留一条后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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