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
宁融一瞬间竟没有反应过来这个太后是谁。
说来惭愧,他这本书还没看到结局就穿了进来,看书时光顾着看男主的步步为营一路打脸,细节其实记住的寥寥。
宁融转了转自己聪明的小脑阔,慢慢想起了一些记忆。
谢既白两辈子都没有救回自己的生母,太后自然也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而是——
宁融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而后挂上了营业性的笑容起身准备跟大太监离开。
宁融要走,桂平自然要跟着,可还没等他迈起自己的小碎步,就被宁融一个眼神喝在了原地。
宁融理了理自己的衣角,眼神示意桂平留在这里不要跟着他,而后才和大太监微微笑:“公公,带路吧。”
大太监十分骄傲的冷哼一声,甩过拂尘迈着步子悠悠带路了。
宁融跟在后面叹了一口气。
当朝太后在书中所着笔墨不多,但是寥寥几次出场都自带了反派气场。
原因无他,当年谢既白的生母于御花园中被先帝一眼定情之时,一旁带着先帝来逛御花园的正是盛宠无二的樊贵妃。
而后这位贵妃熬死了皇后,踢倒了太子,先一步明哲保身。
在谢既白登基之时举一族之力簇拥,趁无人之际捡了太后的位置。
看起来这应该是个温柔的后妈,如果宁融不知道剧情的话。
宁融垂着脑袋慢慢跟在后头,忍不住默默腹诽。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他还能不知道吗?
两世害死谢既白生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这位太后娘娘。
虽然不知道这位太后找他贵干,但是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一位有姓名的反派,宁融的多少还有点小激动。
因为当朝陛下的性冷淡,后宫中无一位佳丽,只余一排精致的红墙绿瓦。偌大的昭国皇宫空空荡荡,太后的寝殿更是与谢既白的行宫各自坐落在两个极端方向。
宁融这个他国质子自然是没有乘坐步辇的资格,在他腿两条腿都快走断了的时候,这才走到了太后的桂兰殿。
宁融一袭白衣,身上披着一件雪白的狐裘,巴掌大的脸上沾了两片红,累的。乌黑的眸子似有若无的盖了一层水色,也是累的。
大太监气定神闲地往那儿一站,丝毫不见一丝疲态,高昂着下巴一脸骄傲,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瞥向宁融。
他们此刻正站在一处小花园之中,此时虽是冬季,太后的小花园中却依旧盛开着鲜艳的花,一眼望去便是一片姹紫嫣红,煞是好看。
宁融拉了拉自己临出门前披上的狐裘,不知怎的,他觉得此处比别处要热得多。
不过他滴水不漏地收下了眼中的疑惑,挺拔如竹节般站在这里,未置一片言语。
片刻,主殿内走出两排宫女,宫女低眉颔首站在两旁,大太监这才微微屈膝,眉目间满是恭敬道:“太后娘娘。”
啊,是反派。
宁融佯装尊敬的抬起眼,下一秒便有些收不住的垂下目光。
眼前的女人无疑是极美的,柳眉杏目,肤如凝脂。太后樊枝轻轻接过宫女捧着的手炉,纤纤玉指上涂着鲜红的蔻丹,眉目流转间风情万种,此刻正轻掀眼尾,看向宁融。
太后柔声道:“想必这便是卫公子了,随哀家进来罢。”
宁融一脸平静地跟着走了进去。
内心却在疯狂发射着弹幕。
原著虽然没有详细说过年龄,但也隐约提及过先帝病逝时正是六十岁,太后怎么也得有四十了吧。
可是眼前的女人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岁上下,这保养的也有些太好了。
宁融觉得自己的书貌似白看了。
桂兰殿内比小花园中更热,宁融觑了一眼脚下,尽管隔着棉靴,依旧能感受到来自地面的温度。
怪不得这里还能开花,宁融再次拽了拽自己的狐裘。在宫女的指示下坐在了一旁的木凳上。
太后似乎极度怕冷,进了殿后才缓和下来,却依旧没有放下手中的暖炉。
樊枝朝宁融粲然一笑,一旁的宫女适时为他呈上精致的糕点。
“素来听闻楚国五皇子才貌双全,今日一见果真不凡。”樊枝扬唇一笑,温柔道。
“太后娘娘谬赞了。”宁融虚虚一笑。
才貌双全,这真是夸他的吗?
樊枝看着他笑,见宁融拘谨,她这才放下手炉,拖着步子走到了他身旁,坐到了宁融对面的凳子上。
距离骤然拉近,宁融凝固的更加彻底了。
“不知太后娘娘今日邀约,所为何事?”宁融憋出一句疑问句。
看见宁融这副模样,樊枝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弯下眸子遮住其中狡黠的光:“瞧世子这番模样,是哀家吓到你了吧?”
“自然没有……”
这反派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哎。”樊枝叹了一口气,秀眉低蹙,柔声道:“既白这孩子生性特殊,不近女色,连一位妃子都没有,宫中更是久未有人走动。平日里哀家除了侍弄一些花花草草打发一些时辰外,连个陪哀家说话的人都没有,可真是好生寂寞。”
宁融一头雾水。
樊枝涂满鲜红蔻丹的手突然覆在了宁融的手面上,宁融的手指纤细而冰凉,细腻掌心中无一丝薄茧,樊枝垂眸压住了其中情绪。
宁融下意识抽开了自己的手,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对方抢了先。
樊枝半遮住唇,透出细碎的笑声:“现在有了世子,这宫中可总算热闹了一些。”
“这不哀家没忍住,就想见见世子了。”
“陛下从未带人进过宫,世子可是第一位呢。”
宁融捂住了自己的小心脏,他这能叫被谢既白带进宫吗?
他不是一个柔弱无辜的战俘吗?
宁融:TVT
“听说昨夜陛下可是好生担心世子,能让陛下这么在意的人,世子也算是第一位。”她抬起眸子看向宁融,轻笑着:“哀家是不是唐突世子了?”
宁融觉得自己如果穿进的是一本宫斗小说的话,应该活不过第一集。
之前离得远只是匆匆一瞥,可是现如今离得近了看得也更清楚。
宁融确定眼前这个女人应该最少也有四十多岁的,可是她皮肤光滑,举止间如同少女,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这真的是昭国太后吗?
宁融下意识想喝一杯茶润润嗓子,可是太后这里的东西他自然是不敢喝的。
太后叫他来,显然也不是只为了见他一面那么简单。
宁融在樊枝面前如同一张白纸,她轻轻擦了擦指尖,片刻后用指腹轻轻碰了碰桌上的紫砂壶。
指腹间重现冰凉,樊枝拧眉看向一旁站着的小宫女,道:“这茶怎么凉了,还不换一壶热的来?”
小宫女前日刚被调配到桂兰殿,这茶是太后身边的大太监特意提醒泡的凉茶,可现在太后自然是不满意这个温度。
小宫女怯怯道了歉,而后提着茶壶便退了下去。
不知是否是宁融的错觉,他总觉得太后这是有意无意地拖延时间。
可是她拖着他又要干什么呢?
太后继续重现笑意,拉着宁融说些鸡零狗碎的话,宁融也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直到殿外传来一声嘹亮的叫唤,太后这才收敛了那虚假的笑意。
“陛下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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