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课改下不分平行班和重点班,学校根据文理科将学生随机分班。
每个班的教学资源平等,阮桐也就非常随机的进了八班,随机的和顾时非,文里白月光的学弟、三年后搞得他家破人亡的那个富二代一个班,又随机的和人做了同桌。
而且阮桐还想到了比较久远的一些东西。
搬家之前顾时非住他后面那栋,隔三差五的就往他家里跑,目的明确得很,就是为了rua他的小猫崽。估计是个资深猫控,为此还跟在他后面喊了好几年的哥哥,别人说他是自己的小弟都没否认过。
可惜后面成了他情敌的迷弟。
脚步又动了,阮桐朝着人所在的方向走,然后坐定,目光落在人身上的时候还是带上了一种名为仇恨的情绪。
早自习刚开始,高三,班上不强制读课文,一般是给人自习背书的。
不过今天有插班生,还是高三开学两个月才转进来的插班生,进教室前就有人在讨论,见着本人后大部分的注意力都落在了他身上,包括顾时非。
人的本质都是颜狗,就算是小孩也是有分辨美丑的能力。
而顾时非绝对是颜狗本狗。
临着桉城资源最好的小学,他们那一圈的同龄人特别的多。
阮桐作为当年圈里评价长得最标志的崽,顾时非就是看到人裹着羽绒服把毛绒绒塞怀里亲的场景,然后给人当了两年的跟班,有什么好吃的绝对第一时间送人家里,买了新玩具也是。
还特别嫉妒那个毛绒绒,有的时候还会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疯狂想法,比如说魂穿成那只猫,然后被人抱怀里狠狠地rua。
不过当年那件事在他们那一块挺出名的,放明面上没人说,私底下却是茶后闲谈的热门话题,好几次放学回去早了都能听到亲妈在和小姐妹聊这些。
而原因,人们喜欢八卦,当年那家人找上来的阵仗又特别的大,恨不得闹得邻里街坊全知道,所以最后收场也格外的匆忙。
顾时非都没来得及跟人道别,就是周一在路口等人一起去上学,没等到阮桐,却见着了一个跟他长得特别像的人,叫沈旭晨,后来才知道他家里出了事。
想着人没了要只猫也是好的,但有人手比他更快,去的时候他爸爸说已经送走了。
本来听旁边几个吹新来的转学生神颜顾时非还挺不屑一顾的,不过听着了人说话的声音,清澈明亮的那种,每说完一句的时候尾音会沉一沉,听着有点奶。
再一抬头,熟悉又陌生的长相,皮肤又嫩又白,穿着件深色的大衣,一对比就跟块白豆腐似的,比几年前更好看,走近之后周身气质都变了,特别吸引人目光的那种,还有多出了一种他不怎么看得明白的东西。
对上了他的目光,估计是见着熟人了,特别的热忱,热忱的大冬天顾时非感觉到了热,脑袋顶也是麻的。
颜狗的审美正在进行更新重装。
顾时非主动的跟人打起了招呼,露出八颗牙的标准笑容,问:“几年不见你还改了个名儿啊?”
昔日又白又嫩的小奶狗黑了好几个度,一笑就显得牙特别的白。
几年不见态度还是亲昵的,不过想想也是,他现在又没对沈旭晨做什么,顾时非不至于针对他。
但想着文里的结局,阮桐短时间还是调整不了自己的情绪,嗯了声,语气干巴巴的:“改了好几年了。”
“哦对。”顾时非反应过来了,没继续这个话题了,而是问了另一个更扎心的:“说起来你不是比我大个一届来着嘛,咋还在读高三。”
相比大部分地区的高考,江城绝对是地狱级别的。
阮桐现在深有体会,糊弄着道:“之前是在江城读书,这不高考还没改革嘛。”
“江城啊。”几年前小孩子不配拥有手机,顾时非也没有阮桐其他的联系方式,听到这个地方愣了一下,的确没想到他会想不开去那儿。
“那里高考是挺难的,特别是零几年那个谁命题的时候。”
做过江城那张均分68的高考数学试卷,但是比那一年的平均分高。
后来拿着去问老师的时候却遭到了拒绝,原因是他们不会考这么刁钻的题目。
“回来了也好,桉城那几所高校的录取分数对本地学生还是挺友好的。”
阮桐点点头,“有研究过。”
然后把书包里的东西拿出来往桌肚子里面塞。
外国语学校走出国项目的很多,高三上学期有这方面意向的基本都脱产在外面上英语了,他现在坐着的位置的那个崽就是。
估计是走得急了没拿,桌肚子里还放着两本剑雅。
阮桐拿了出来,问:“这个是你以前同桌的吗?”
“没,是我的。”顾时非拿走了,使劲儿的往桌肚子里怼,“东西太多了,没地儿放。”
阮桐咦了声,“你是打算出国的吗?”
虽然是买股文,但一开始还是有指向性的,那个魔鬼作者在男朋友身上下的笔墨就特别的多。
从描写看顾时非应该也是一只人气股,里头对他的叙述很多,还特别提到他放弃了清大信息学院的特招,最后去了白月光所在的大学,继续跟人做学长学弟。
“我妈是想让我出去来着,我没这方面的想法。”端坐着累,顾时非往后靠了靠,“但你要是有这打算我可以陪你,打小我就想跟你住一块,然后再养只像嘟嘟那样的猫。”
嘟嘟是以前家里养的那只布偶,是个小妹妹,性格活泼得很,尤其喜欢长得帅的小哥,每次顾时非来家里就主动往人腿边凑。
就是走的时候没带上,后来和沈南通过一次话,说是已经送人了。
但重点不是这个。
阮桐疯狂地摆手:“不了不了。”
本来就只能谈三年,即便是去英国读本科,等他毕业了也该跟男朋友分手了。
而且。
“我英语很要命的。”
手指头敲累了就拿笔来转,顾时非转过头瞥他,“别谦虚啊,以前不经常被老师夸明日之星嘛,当年咱们学校唯一一个拿省奖的崽。”
阮桐叹了口气,“但是这颗星星在江城遇到了大问题。”
顾时非表示理解,“说不定过段时间又要发光发热了。”
阮桐:“希望吧。”
包里的东西放好了,阮桐又拿手机出来复习单词。
跟几年前不同,现在手机普及得很,只要是和学习相关的,学校也不完全反对使用。
不过总有人钻这种空子做点和学校无关的,比如说阮桐现在。
一打开就是几条未读的微信消息,是男朋友发来的。
谢知远:晚上放学了我过来接你,估计要在学校多待一会儿,跟着上第二节晚自习。
听说男朋友说他以前也是外校的,对学校的作息时间了解得很。
两节晚自习,一个正常放学,一个给住宿生自习。
不过只要给学校做过保障,走读生也是可以参加第二节自习的。
阮桐还是贴心的,而且只是男朋友这一个角色,没道理总是麻烦人。
桐:没事,不行我打个车回去也可以,没有很远。
男朋友秒回。
谢知远:上学之后就不住半岛了,学校旁边的公寓已经让人收拾出来了,今天带你过去。
桐:……
一如既往的行动派以及壕气。
不过说起房子,阮桐最近有独立的想法。
前几天跟阮潞也通了一次话,说桉城两个地区近几年发展前景不错,如果后面有定居的打算可以考虑在那儿买房了。
一个是以后结婚要得上,即便去了其他城市也可以当做投资,几年后要是遇着炒房热或者其他的什么,房子升值了,比在银行存定期还是有用许多的blabla……
阮桐卡上存款很多,就是桉城最贵的那个别墅名字写的是男朋友,其他的就算再好也比不上男朋友的这套。
还是挺在意这些形式上的东西的,拿出来总觉得不够,除非他再去整一个项目。
这么说以后还可以考虑往建筑工科的方向走。
不对。
他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男朋友哪会跟他结婚。
阮桐从包里找了张餐巾纸擦鼻子,小声地吸了起来。
顾时非听着动静了,“你感冒了啊?”
“没呢。”阮桐把手机屏幕朝他这里侧,“就普通的鼻炎,气温降得太快了。”
鼻子红了,眼睛也红了,尤其是眼尾,颜色比脸上的深,睫毛很长,垂着的时候侧脸好看的像画。
“我看你裹得挺厚的。”顾时非看到了一点他的手机屏幕,是微信的界面,随口道:“我咋觉得你像是被分手了在哭呢。”
阮桐瞪了他一眼,“我还没分手呢。”
没分手。
他说的是没分手,而不是没谈恋爱。
这才几年啊,对象都找着了。
顾时非惊呆了,又问:“是我认识的吗?”
阮桐唔了声:“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就是之前住我对面的那个。”
哦,他知道了。
没比他们大多少,但一直深居简出的,自带神秘气质。
在他们这个圈子里露过一次面,是个超级大佬,不过没多久就出国了,连着那三只猫崽子一起不见的。
一直在打字,从谢知远那儿看就是‘对方正在输入……’的状态。
等了会儿,还是没动静,想了想,他又发了条消息过去。
谢知远:先住一晚上,要是住不惯明天就回去。
桐:没有没有,跟你一起都住的惯的。
阮桐打完又看了眼顶上的时间。
八点半还没到,高峰时期从学校到公司要近一个小时。
男朋友这会儿绝对是在开车。
竟然一边开车一边给他发消息。
桐:你开车就别看手机啦,要注意安全。
桐:晚上就可以见了。
谢知远:好,晚上再见。
桐:嗯嗯嗯。
打着他又发了个啵唧的表情。
会动的那种,最开始的动画一个爱心,前面有个亲亲的文字,这会儿还触发了全屏么么哒的特效。
看着感情就特别的好。
顾时非又受到了暴击,这会儿不是靠在椅背上了,而是整个人都瘫着了,“爷青结。”
“嗯?”聊完都是早自习下的事儿了,阮桐没衔接道前面的,关了微信,又去开背单词的APP,习惯性地拿纸和笔开始抄,问:“你的青春怎么就结束了?”
顾时非痛心疾首的:“我暗恋了好几年的对象他脱单了。”
放在屏幕上的手顿了顿,阮桐问:“……你知道他跟谁好吗?”
“知道。”刚才听人亲口说的,“就之前住你对门的那个。”
阮桐吓呆了,“……什么时候的事啊?”
顾时非:“就是最近,妈的,太难过了。”
阮桐:“……”
他也好难过。
按照文里的感情向箭头。
顾时非暗恋沈旭晨。
沈旭晨和住他对门的人好了。
而住他对门的就是谢知远。
男朋友最近背着他在搞事情了。
顺完逻辑链的人没忍住小声地骂了个透。
前面的人找顾时非要卷子,学委,也是成绩最好的那个,平时找他问题目要作业的极多。
顾时非找出来递了过去,顺口提醒道:“悠着点抄,别到时候老师点你去前面写过程人傻了。”
“害,我就对个答案,都高三了,谁不认真写作业啊,”说着他看了眼阮桐,“你俩之前认识的啊。”
顾时非:“我邻居,从小一起玩到大的。”
“哦哦哦。”前桌朝阮桐伸出手,“我叫马岑岑,你好你好。”
阮桐虚虚地握了一下,“……你好。”
马岑岑这才发现这个新来的转学生脸色有点不对劲。
惨白惨白的,鼻子却特别红,旁边都摞了个小纸山了。
“你还好吗?”生活委员,班上同学有什么状况一定是要好好关心的,“是感冒了还是什么?”
阮桐装模作样地捂着嘴打了个喷嚏,“没事没事,就是鼻炎,我中午出去买点药喷喷就行。”
马岑岑连着哦了三声,“你要真不舒服的话可以去医务室问问,老师那儿药还是挺多的。”
然后又跟他说了具体的位置,“就在二楼厕所旁边,要我跟你一起去不?”
阮桐说了个没事,“你不还要写作业嘛。”
然后又把顾时非摁着了,“我自己去就行。”
冬天的风冷的要命,跟刀子似的,呼呼地朝着脸砸,疼的他皱起了眉。
刚进教室没多久,阮桐围巾没摘,裹脸上的时候又是熟悉的暖木香。
难过劲儿已经过去了,现在就是有点搞不太明白。
这个周末谢知远明明都跟他在一起,打电话发消息也都是在他旁边,全是和工作相关的内容。
包括那个的时候也是,专心专注还卖力。
以及在休息室里。
就……挺……
阮桐想现学现用昨天晚上背的一个单词。
thick。
形容词,表厚的,稠密的,茂密的。
哪像是搞过事情的……
而且虽然只认识了不到两个月,但相处下来真不觉得男朋友是那种会脚踏两条船的人。
霸道总裁的设定嘛,每天忙工作忙事业忙应酬的,平时do个i都得请假然后当天加班……哪还有多的时间和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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