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局长,好久不见。”
谢容训一见到来人,立马走了过去。
那男子见到面前人,登时笑了,“谢专家,又见面了,你上次给设计的那把木仓,很好用,替我抓住不少匪徒呢!”
男子的声音大大咧咧,所有人都听见了。
这俩人竟然认识,怎么回事?
高山河也呆住。
“山河,你胡说什么,谢专家怎么可能抛妻弃子,诽谤污蔑是要负责任的!”孙局长语气严肃、态度强烈的看着高山河。
“孙叔叔,你跟他——认识?”
“山河,他就是我上次跟你说的,在全军武器大比上,给赢得特等军功的战士设计木仓支的谢专家,谢容训!还有你,容训,叫什么孙局长,生分了不是,叫大哥!”
轰——
高山河的脑子,伴随着“专家”二字炸开。
这个谢专家,不仅是孙局长,就连他爹,就经常挂在嘴边,赞不绝口不说,还说让他跟他学习,同样是青大的学生,怎么就一个天一个地。
现在他终于知道了,他们口中的谢专家,竟然就是谢容训!
“咳咳咳……”
高山河剧烈咳嗽几声,险些把心脏咳出来。
“山河,你没事吧?”
孙局长跟高山河的叔叔,教育司的副司长高铁青也是老熟人,关系非常好。
“高同志,你好好吗?”
“不用你假好心!”高山河怒极,一把推开谢容训的手。
孙局长生气了,“高山河,你什么态度!赶紧给容训道歉!”
“什么?孙叔叔,你让我给他道歉,他也配!”高山河愤怒大吼。
孙局长的脸皱起,越来越紧绷,“高—山—河,给谢专家道歉!”
这凛冽的口气,高山河知道孙局长这是生气了,可让他给谢容训道歉,绝无可能。
“不道歉也行,我叫孙局长大哥,那你叫随着孙局长,叫我一声谢叔叔,我就既往不咎,否则——”谢容训一反常态,反而笑眯眯的。
孙局长跟谢容训打过交道,这道这男孩子虽然年级小,但心思深沉,是个人物。
能胸怀天下,也能睚眦必报。
惹上他,山河是摊上事儿了!
孙局长如是想着,便打圆场道:“山河啊,容训都退一步了,你也退一步,叫声叔叔,你不吃亏,多少人上赶着给谢专家当后辈呢!”
“我不叫。”高山河疯了似的,眼睛浮出血丝,右侧嘴角抽搐。
气狠了的样子。
“你——”孙局长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孙叔叔,他有妻子有孩子还抢我女朋友,你叫我怎么忍!”
“高山河!”孙局长不耐烦了,他失望的看着他,这个孩子什么时候这么别扭,又这么恶毒了!
“反正我是不会给他道歉的。”
“孙哥,别为难他了,他才刚知道他的孩子没了,想必正难受着呢!”
孙局长睁大眼,“孩子没了?什么孩子!”
“谢容训你别胡说八道!”
“你给我闭嘴!”孙局长大喊出声。
“这——”谢容训一脸为难的看着孙局长,“我真的不能说,我答应了人家女同志要保守秘密的。”
“你说,出了事,我兜着。”
谢容训又看了眼眼珠子瞪得跟牛似的高山河,“为难”道:“我是注定要当坏人了,孙局长,你要保证,这件事儿一定不能告诉高同学的家人,否则——”
“别磨蹭了,你说。”
“高同志他……搞大了女同志的肚子!”
“什么?”
“就是她的那个前女友,也是我的前任雇主——邱曼曼。”
轰——
邱曼曼跟高山河,竟然真的是一对,那为什么前段时间一直传,说谢容训跟邱曼曼才是一对呢。
孙局长努力深呼吸,底下的公安说青大有人报警,他没多想就来了,没想到,事情的发展竟然这样出乎意料。
他多年好友的侄子犯了法。
他努力吸气,也是经历了枪林弹雨跟大风大浪的人了,孙局长险些晕过去。
“你继续说。”
“可后来,邱曼曼跟高山河分手了,为什么分的手我不知道,可那时候,邱曼曼发现自己怀孕了,找上我,给我钱,说让加班她男朋友陪着她去打胎。”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那段时间谢容训跟个二十四孝好男友似的,对邱曼曼那么体贴!”不知道是谁忽然喊道。
“我想起来了,那段日子邱曼曼一直没在学校,她还说自己跟奶奶出远门了,原来是去打胎!”
浪涛一层掀起一层,很快便不可收拾。
孙局长只觉得喉咙一梗,他冷眼看着高山河,“为什么不要孩子?就这么不负责任,你还是个男人吗?”
“我……”高山河语噎。
“孙局长,我来替他说吧,当时两个人都才刚考上大学,又都是刚从知青点儿回来,要是出了这事儿,不是谁都不能走了吗?”
孙局长看着高山河的目光更恨了,“高山河,你还是不是人,那是一条命啊!”
高山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骂,面子受不住了。
“我也没办法啊,要不然我能回城吗?再说了,我又不是没给她钱!”
“啪。”孙局长的两只手套摔在高山河脸上,留下两道红印子。
“这件事,我会原原本本的告诉你叔叔还有你爸爸,高沙河,从今天开始,别再叫我叔叔!小梁,小周,把他带走,诽谤罪,未婚先孕罪,滥用职权罪,数罪并罚!”
高山河愣住,随即狂喊,“孙叔叔,你不能抓我,我叔叔可是你战友啊,你抓了我,你还有脸见他吗?”
他奋力踢腾着腿,却也不是刚从部队里下来,身强体壮的二位公安的对手。
被扭着胳膊押送上警车。
高山河的挣扎不休,直到车门在自己的眼前关上,他才疯狗似的嘶吼一句,“谢容训,我弄死你!”
公安局的车远去。
校园内静谧一瞬,马上就变得吵嚷喧嚣。
“邱曼曼未婚先孕!”
“高山河狠心打掉自己的孩子不说,连陪着去的勇气都没有,就知道甩他那几个臭钱!”
“谢容训好心没好报!”
如是几条大新闻在青大跟□□似的爆裂,几乎无人不知。
邱曼曼刚踏进学校,迎接她的就是同学们特意从学校食堂搞来的烂菜叶,其中还夹杂着少数几个臭鸡蛋。
“不要脸!”
“狐狸精!”
“狼心狗肺!”
如是的词往她身上招呼,她捂着脑地从校门口跑到宿舍楼底下。
忽然,一大桶水倾斜而下。
楼上的女生嗤笑,“不好意思,洗脚水。”然后关窗走人。
“哈哈哈”的嬉笑声一片。
邱曼曼发出尖锐的厉吼,“啊啊啊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都疯了!”
但迎接她的是更多的烂菜叶、洗脚水、跟臭鸡蛋。
谢容训的四人寝室。
透过他们的窗户,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女生宿舍的“盛况”,孙德成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他看了眼在桌前看书的谢容训,道:“老大,你心这么黑,嫂子知道吗?”
谢容训幽幽的抬眸,一双眼睛黑沉的不见底。
孙德成哆嗦了一下。
“我敢做,你敢说吗?”
“不敢不敢,我忽然想起来,老师让我去给他打扫办公室,我去了!”说完就撒丫子跑了。
围观的另两位室友:……
“我们也有事!”
没等谢容训张口,他们俩也跑了。
看着空荡荡的寝室,谢容训忽然笑了,“早知道你们都有事,我就叫媳妇儿带儿子来了,半天没见了,好想他们啊!”
被谢容训惦记的冯满满被友好的带进办公室,正被纺织一组的组长教授躲懒知识。
“组长,咱们这么偷懒耍滑,真的好吗?”
那组长眼睛一瞪,插着腰教训道:“小同志,你这可就说的不对了,这是偷懒耍滑吗?是吗?咱们这是给后来的人机会,我们老是顶在前面,他们哪有成长的机会。”
组长义正辞严,说的冯满满都快信了。
她不由得苦笑,今天是她第一天上班,活没干多少,倒是陪着这位大姐闹了不少幺蛾子。
不过,还真跟那小妹妹说的一样,在这里干活,非常轻松。
冯满满一瞥眼,就看见不远处的小丫头,她忙活的满头是汗,她想着过去帮帮她。
结果手还没伸出去,那丫头就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
然后就抡着那一百来斤的大麻袋健步如飞的跑了。
冯满满眼睛都直了。
这城里,可真是卧虎擦龙,瘦巴巴的小丫头,力气竟然比她还大!
在纺织厂晃荡了一天,别人一脸疲态,她却是脸颊红润、脚步轻快。
时间还早,应该还能回家做晚饭。
冯满满如是想着。
这几天,一直是谢容训做饭,她总是吃白饭,很不好意思。
不过,她手里没钱,等到她开工资了,一定要把他给自己花的钱还回去。
她推开门,就看到围着碎花围裙,正热火朝天做饭的谢容训。
想到今天那组长说的,“小冯同志,这男人啊,就是懒,就是贱,可咱们女人啊,却只能勤快,得洗碗,得做饭,还得教孩子念书,什么都得会什么都得学,可男人呢?既不用伺候人,也不用想着吃喝拉撒,只要会游手好闲就行了,做女人,难啊!”
当时要不是组长的表情异常严峻,她都要说一句,“组长,我在家里就是游手好闲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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