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科瑞德看着面前瞪圆了眼睛呆愣住的小孩，丝毫没有自己拿了人家的钱还占人家便宜的自觉，伸手捏了捏钟舷的脸颊，果然是富贵人家小少爷，这脸颊嫩的，让他捏一下就感受到了不菲的身价。
于是他手贱的多涅了两下。
“崽你这是怎么了？难道看到爸爸太开心太激动导致死机了？Oh~My poor child~”科瑞德弯腰捧起他的脸。
因为他个子较于七岁的小孩来说太高了，钟舷脸团在他掌心跟个发面馒头一样，艰难的踮起脚尖，抓着银发恶魔的黑色袖口，身形摇摇欲坠。
“你、你黄嗨唔！”钟舷艰难的从嘴里挤出一句话。
科瑞德眼里染上虚假的怜爱，沉浸在表演里，用译制腔语调夸张的道，“哦，我发誓我的宝贝儿，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孩子，看在上帝的面子上，你简直就是个天使！爸爸必将爱你，我发誓。”
“当然，我是说，你有足够的钱的话，我保证我会做一个合格的父亲，我敢向圣母玛利亚保证！”
钟舷挣扎不开，表情逐渐麻木了，他眼里阴森黑沉的亮光一闪而过，科瑞德话语一顿，就见小孩掏出一张银行卡。
科瑞德笑逐颜开，拿走银行卡将他放了下来，“多谢惠顾我的乖儿子。”
钟舷落地的时候踉跄了一下，捏着下巴狠狠瞪了一眼，看科瑞德拿起银行卡面露兴奋，稚嫩的声音有些凉凉，“一万。”
“切，小气。”科瑞德撅起嘴，看着账户里多出的那小小的一万，又看了看显示余额七百万的银行卡，眼神流露出不加掩饰的垂涎。
钟舷跳起来将银行卡一抢而过，藏在贴身的衣服兜里，轻哼了一声道，“白给你一万就已经很大方了，换林纵最多给你五毛！”
科瑞德“哟”了一声，环胸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的小鬼，“怎么不藏了？”
“我没藏！”钟舷这么说着，眼神却心虚的闪了闪，只是说，“你收了我的钱，带我去找爸爸。”
科瑞德立刻没脸没皮凑上去，“乖儿子，爸爸不是在这呢吗？”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你。”
科瑞德捂着心口一脸痛心的看着他，“你到底有几个好爸爸！哦，这可真是太伤心了~这样吧，你把你银行卡里的所有钱交给我，我同意和你解除这段短暂的父子关系，我会放你自由的，我亲爱的儿子。”
钟舷冷漠脸：“惦记一个小孩的钱合适吗？”
“我也是小孩啊，有什么不合适的。”科瑞德理直气壮。
钟舷似笑非笑，“三百岁的小孩？”
“怎么，你歧视恶魔人种啊？我这个年龄在我们恶魔界，那就是小baby懂吗？”科瑞德凝出身形抱着手瞎哼哼。
在发现钟舷有问题的时候，系统功能自动开启，将他们的存在感暂时降至最低，也就是说，别说是大变活人了，就算是现在科瑞德裸奔，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除非发出巨大的动静，直接从内部将这种存在感破坏。
反正没有人看得到，科瑞德现在就算将这小孩揍一顿，也不会有人来指责他的。
当然，对待能够发展的潜在客户，科瑞德向来非常和善温柔，即便面前这个客户貌似有那么点点不对头。
科瑞德也只是捏着他的后衣领单手将他拎起来，毫不费力的摇了摇，嗤笑着道，“你说我不是小孩，你自己呢？你算小孩吗？嗯？”
“真以为在小孩身体里醒来就是小孩了？钟舷，上辈子好歹也活了二十多岁，借着脸装嫩，要脸吗？要脸吗？要脸吗？”
他带着嫌弃的连声质问，跟钟舷死之前听到的几乎一样。
当时他也是这样的语气这样的态度，漫不经心的笑，说，“不会真有人以为喊几声爸爸就可以继承爸爸的财产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有人这么不要脸吧？”
——阴阳怪气的还是那么欠揍。
落在身上的那双透过现象看本质的眸子透亮分明，远看似乎总含着几分笑意，近看却如同一片幽静的水，蓝的让人心慌。
还有一条软软的箭头尾巴竖在他肩膀上，蹭了蹭他的脸颊，左右摇晃着，似乎也在嘲讽钟舷扮小孩不要脸。
钟舷：“……”
“不跟你说，让他跟你说。”钟舷扛不住，直接匿了。
就见小孩眼睛里属于成人世界的纷杂情绪尽数收敛退散，飞快的转换成懵懂单纯。
然后就见水漫金山，小孩嘴一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科瑞德：“……”
来来往往的视线投注在身上，科瑞德顿了两三秒，将小孩放到地上，然后往旁边一躺嗷嗷大哭。
这一下立刻震住了钟舷，成为了整个大厅最亮的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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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的做回自己的钟临宴正坐在总裁办公室跟林纵确认这个季度的报表，并且再次驳回了企划部方案小组的垃圾方案，电话通到负责人办公室，结果是助理接的。
助理一听是钟总的声音，皮都绷严实了，看着已经连续两个月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她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回答，“钟副总约了财务部负责人出去做实地考察去了……”
这蹩脚的借口，傻子听了也不信，钟临宴都气笑了，“呵，企划部副总和财务部的出去做实地考察？那我是不是得把市场调研部得工资发给他们？”
“……你告诉她能干就干，不能干就赶紧辞职滚回家呆着去，别仗着身份占着大好的位置，多的是有能力的人想往上爬。”
钟临宴下完最后通牒就挂了电话，皱着眉有些烦躁的看着企划部交上来的一团乱麻，觉得自己或许真的该给钟灵悦一点压力了。
或许可以直接从辞退开始。
钟临宴冷酷的如是想，然后办公室们被敲响，秘书助理推门进来，一脸纠结诡异的看了眼钟临宴，“钟总，有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和一个七岁大小的孩子在前台大厅哭闹了起来……”
林纵率先皱眉，不悦的看着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助手，“这种事直接联系保安处理。”
“已经联系了，但是，”助理顿了一下，艰难的道，“他们说，说是钟总的儿子……”
林纵看英明神武钟总的眼神也顿时诡异了起来。
钟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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