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陈言祈没有回他的话,而江骆的目光也已经被别的东西吸引过去了。

    他趿着拖鞋蹲下身,顺手拨了拨花盆里不知名植物绿色的叶子问:“你怎么种了一盆草?”

    说着他凑上去闻了闻:“嗯?怎么凉丝丝的?”

    陈言祈把药片放在桌子上,斜倚在一旁含笑看他,语调有种说不出的骄倦:“这可不是草,这是猫薄荷。”

    江骆顺手掐了片叶子:“猫薄荷?什么东西?”

    陈言祈淡淡解释:“猫对这东西上瘾,简单点说,这东西被称为猫界的大-麻。”

    江骆不懂这东西,但大-麻两个字出来他顿时就懂了这什么猫薄荷在猫界的地位,顿时奇道:“这么厉害?不过,你又不养猫,种这一盆草做什么?我前几天来不是没看到你种这玩意?怎么,这几天刚买的?”

    “你要种点什么花花草草的给我说啊,我有一朋友刚带回来几盆兰花,听说可娇贵了,我养不来这东西送你倒是正好。”

    陈言祈似乎是笑了下,颇为无奈的感觉,江骆背对着他半天听不到这人回话,嘟囔道:“给你说话呢?”

    陈言祈转身倒了杯水,淡淡抿一口才若无其事道:“哦,兰花啊,我不怎么喜欢。倒是最近闲来无事,想养只猫了。”

    江骆听到这句顿时转过身来奇道:“你说你闲来无事?”

    “你那工作还能有清闲的时间?”

    说到这儿他皱皱眉,不知道又想起了哪个兄弟给他说的“忠言”,顿时大手一挥:“算了,不就一只猫吗?难为你喜欢个什么东西,你要真想养了我明天就给你带过来,哦,你喜欢什么样品种的?”

    陈言祈微微一笑,轻描淡写道:“品种倒不怎么重要,主要是脾性。最好不那么高冷的,喜欢黏人的。”

    说着他的眼神很微妙的落在了江骆身上淡淡扫视了一圈:“虽然平时恨不得黏在你身上,但只要你稍微逆了点他的毛,他能闹翻天去,你哪天惹恼了他,他说不定还会给你离家出走。”

    江骆琢磨了半天,慢吞吞的吐出来一句:“你这是养猫吗?我怎么听着不像那么回事?”

    “还离家出走?谁家的猫离家出走?你见过吗?谁见过?我反正是没见过,我连听都没听过。”

    陈言祈把那盆猫薄荷仔细的抱起放在了桌面上,还伸手顺了顺它的叶子,那姿态给人一种极为柔情的错觉:“所以说,这事不急。”

    江骆虽然想不明白陈言祈到底什么个意思,但他还是本能的觉得这人话里有话:“不对,你给我说清楚了。”

    “你肯定有事瞒着我。”

    “我就问你你这是养猫吗?嗯?你这是养猫吗?谁家的猫这么多毛病,我怎么听着脾气比我的还要大,你别不是在外面勾搭上了什么野猫野狗现在过来探我的口风?”

    话说出口他才觉得自己这飞醋吃的毫无道理,便勉勉强强说了一句:“当然,我这也就是乱猜,最好没有这码子事,但你要敢真在外面……哼。”

    他最后一声哼本来是想拿出一点气势让陈言祈知道知道他的厉害,谁知道话音出口,他这一声软绵绵的倒更像是撒娇,陈言祈愣了一下,既而一手揉了揉太阳穴竟一时不知道怎么做才好,半天他才把药片重新拿在江骆眼前,无奈道:“吃药吧。”

    江骆皱着眉把药片扔进嘴里,一边含混不清的问:“你怎么知道我有病?”

    话一出开他才觉得怎么听着这么像骂人的话,再看陈言祈一副难以描述的表情,江骆顿时怒了:“你那是什么眼神?”

    就这样又是一番折腾,好不容易折腾完了江骆才深深地懊悔起来,春宵苦短,而他刚才居然拉着陈言祈说了那么多的废话。

    就刚才那时间干点什么不好?

    正这时,他就看到陈言祈从衣帽间拿了套衣服出来:“这套我没有穿过,你先去洗澡吧。”

    江骆顺手接过衣服,却没骨头一般趴靠在了陈言祈面前的桌子上。

    陈言祈皱眉。

    江骆问:“洗澡了没有?”

    陈言祈嗓音冷冷冰冰:“没有。”

    江骆笑道:“没有好啊,来,赏个脸,今晚一起洗呗。”

    “鸳鸯浴知道吧?我从小大小还没和人洗过呢,给你的独一份。”

    陈言祈面色寡淡,却是笑了笑:“独一份?”

    江骆道:“来吧?”

    “我还可以帮你搓背。”

    江骆想着怎么都得把陈言祈一齐拐进浴室,结果任他说了再多,陈言祈却是连一个字都不说了。

    他不止不说话了,甚至连脚步也不挪了,他就站在原地定定的看着江骆,眼中的情绪那叫一个深不可测。

    江骆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他只是觉得自己简直受不了这么近距离的眼神对视,陈言祈这样看他,那不是勾引他是什么。

    本来今晚他过去医院就是存着别的心思,不过刚才一折腾这心思才熄了下来,可现在,陈言祈不过轻飘飘一个眼神落他身上,江骆就觉得自己完了。

    他狠狠的呼出两口气,闷哼一声把陈言祈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我觉得我的心乱了。”

    “你听听,我的心都开始跳的乱七八糟了。”

    “好了,你现在想也得想,不想也得想,宝贝,乖乖的和我一起洗。”

    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所以,等到江骆一个人站在浴室里,他还是决定今晚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就不信他在这边欲-火焚身,陈言祈还能像座贞节牌坊似的无动于衷。

    又不是没做过,江骆这个人坚信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有三就有四五六……

    虽然第一次他的意识不怎么清醒,过程也不怎么美好……但再怎么说……再怎么说陈言祈也是他的人了。

    又不是性冷感,他不信陈言祈今晚心里就一点想法都没有。

    等等!

    性冷感……

    这个词突然蹦出来,江骆的脑子瞬间清明,就他查到的那些信息,陈言祈从小到大,别说是男朋友女朋友了,就连几个走的近的普通朋友都没有,像是风月场这样的地方那更是连边都不会沾的,唯一被他碰见的那次还是陈言祈去找人。

    这也就在侧面说明了他们两人那是上天注定的缘分,不然怎么陈言祈从不去会所,怎么一去就让他给碰见了……

    还那么巧就让他给看上了。

    咳,想的有点远了,不过如今想想这人二十多年来与其说是洁身自好,还不如说是性冷感来的更让人信服一点。

    江骆就这么想了一圈,脑中顿时警铃大作,陈言祈真不会是个性冷感吧?若真是那还得了?

    站在浴室里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兵行险招,把人喊进来试探一番。

    他关了花洒开始喊人:“陈言祈。”

    ……

    “陈言祈?”

    ……

    “陈言祈!”

    这次外面终于有了点动静:“怎么了?”

    江骆眼睛不眨就开始胡诌:“这水怎么突然变凉了,我全身的泡沫还没冲干净,怎么办?”

    “是不是花洒坏了?”

    外面的人似乎是叹了一声,然后才说:“你往左边拧一点。”

    “拧了,水还是凉的。”

    陈言祈又不作声了。

    江骆问:“你要不进来看看?”

    “你这个花洒我不会弄。”

    这次过了很久,陈言祈才冷冷淡淡道:“我也不会,既然花洒坏了,那你就洗冷水澡吧。”

    江骆:?

    就这?

    江骆怒了,他随便擦了擦身体出去就想找陈言祈算账,告诉他冷水澡那能是随便洗的吗?

    结果,他脚刚踏出浴室,眼前的水汽还没散干净呢,他就一眼看到了坐在床头捧着本书读的陈言祈。。

    陈言祈此时正架着副金边的眼镜,听到他出来的动静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架,然后姿态闲适的把书放在一边问:“洗完了?”

    不得不说,有那么一瞬间江骆是完完全全的骄傲了一把,看看这就是他看上的人,多么的斯文败类。

    这谁能比得上,你能吗?他能吗?都不能吧?

    所以江骆到嘴边的话转了个弯:“洗完了,你摸摸我身上到现在还是冰的。”

    “你不是说我还感冒了吗?我今晚洗了冷水澡,那明天一早起会不会病的更厉害了?”

    陈言祈问:“所以?”

    江骆掀了一角的被子就钻了进来:“所以我决定今晚和你一块睡。”

    陈言祈没来得及抽身就已经被江骆抱住了腰身,江骆没有发现陈言祈的身体在那一瞬间变得无比僵硬。

    他甚至毫不自知的用胳膊堪堪擦过了一个极为危险的部位。

    然后江骆就感到陈言祈的呼吸似乎是重了那么一些,他狐疑的抬头去看,结果什么都没看到就听到陈言祈的声音响在了他的头顶:“下去。”

    “……凭什么?”

    陈言祈这次沉默了片刻,重复道:“下去。”

    “就不去。”

    这次陈言祈似乎是呼了一口气,声音甚至都有了点隐忍的味道:“下去。”

    江骆也有了几分脾气:“没完没了是吧?我今晚就要睡这儿,我就不下去。”

    话脱口而出江骆才觉得自己的语气似乎有几分生硬,他撑着胳膊看着陈言祈的脸,顿时心生几分后悔。

    自己刚才的声音是不是太大了?陈言祈是不是被他吓到了?

    你看,人的脸色都吓得白了……

    不这么想还好,这么一想那简直是要命,江骆几乎要把自己和外面那些打老婆的渣男划等号了,顿时一个翻身坐起来开始承认错误:“宝贝?是不是生气了,我知道错了,我刚才对你太凶了。”

    陈言祈:……

    “我刚才急了……我也没想这么大声的,我就想和你一块睡。”

    陈言祈:……

    江骆一个人自言自语,陈言祈却连半分要开口的意思都没有,江骆只能没话找话:“你看我们俩……咳,都这关系了,还分开睡,那我当然不乐意了。”

    “我也没想着做点什么,不要怕。我总是希望你心甘情愿才行。”

    “更何况你说说外面那些房间都多久没躺人了,你非得把我赶去外面干嘛。”

    陈言祈这次开口:“好,那你松开我,我先去洗澡。”

    江骆狐疑:“可我刚才在浴室里不是听到隔壁房间的花洒开了吗?”

    “怎么,你还没洗呢?”

    陈言祈冷淡道:“没有。”

    可不知怎的,江骆坐在床上,总觉得从陈言祈离开的那步伐中看出了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江骆不知道正常人洗个澡要多久,但再怎么不正常也不需要将近一个小时吧?

    他觉得大概是吃了感冒药的缘故,不多一会时间他就开始犯困,坐在床上眼皮都快要撑不住了可还是不见陈言祈从那扇门里出来,他今晚若是什么都不干那多亏啊,所以便下床走近了问:“你是睡着了吗?”

    没人应?

    江骆继续问:“需不需要我给你搓背?”

    嗯?

    还是没人应?

    江骆估计是浴室里的水声太大,陈言祈没有听到。

    他手搭在门上,稍稍借力准备再问两句,若是陈言祈还不给他回个话他就要砸门了,结果陈言祈也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怎的,竟然没反锁门。

    江骆心里才不管你别人正洗澡呢你就这样闯进去有没有什么不好诸如此类的问题,他直接就把门一推:“你洗个澡怎么洗了这么长时间?”

    陈言祈正背对着他站着,也不知道是被水汽蒸的太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整个人的肌肤都泛着一层潮-红,水珠顺着腰背流畅的线条一滴滴往下掉,只看着就让人能感受到那肌肉之下喷薄的力量,以及只看着就几乎要将人溺沉的美感。

    江骆有那么一瞬间,大脑是茫然而空白的,然后,就似乎有什么东西顶头劈下,强烈的快感沿着脊椎骨直达天灵盖。

    陈言祈在听到江骆的声音时就突然转过身来,惯来冷淡的面上有着一瞬间的冷凝,可他在看清江骆的模样时,只那一瞬间,他眼中的情绪就完完全全被欲望所覆盖,那眼神露-骨深刻的几乎要把江骆的皮肉一层一层剜下来。

    江骆下床前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现在是一番什么模样,他只是看着眼前的盛景太阳穴跳了两跳,既而不可置信的问:“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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