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佑莫名在余笙的脸上看到了“危险”两个字。
其他人都走了，就剩下余笙一个人。
余笙收起脸上的笑容，深吸了一口气，从来没有如此清楚地感受到危机感。
老师没有限定时间，十二点的时候，齐悦来找她。
“我还以为你先回去了。”
“没有，我不是很困。”余笙揉了揉肩膀，看了眼时间。
“晚上可能会紧急集合，回去休息吧。”
余笙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
她们两个人算是最晚的了。
回到宿舍的时候，其他两个人已经休息了，她们轻手轻脚地洗完了澡上了床。
余笙按摩了一下自己的手脚，点开了光脑。
这几天的事情太多，她都忘了给闻姜留言。
不过上次留言给闻姜的消息，对方还没有回复，估计是去做任务了。
【姐姐，我们今天团体比赛得了第一名呢，队友都好厉害。】
余笙说完关闭了光脑，闭眼睡觉。
五点半整个宿舍的人都起来了，大概是因为早上刚起床而且几个人不熟，四个人都没有说话。
六点的时候，准时到达食堂，不少人已经到了。
“排名刷新了！”一个人叫了起来。
余笙点开了排行榜。
看到第一名自己的名字，勾了勾唇角。
第二名是魏林深，第三名是沈青。
基本上小组排名处于前列的，个人排名也都在前列。
她又看了眼学校排名，联大第一，联军大第二，联科大第三。
说实话，这个排名确实很看运气。
“联军大人这么多，最后前一百的排名里也就占了三十几个？”
“联大不就是运气好吗？看看那个余笙，一下子找到了两个额外加分项目，谁有她这个手气。”
……
余笙喝了口粥，听着隔壁桌酸不拉几的发言。
她慢悠悠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自己脑子笨，找不到规律，就喜欢说别人运气好，有些人排名在后面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你说得对。”齐悦搭腔道。
隔壁桌的人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余笙这边是在说谁。
“身手不行，脑子还不行，真可悲。”余笙擦了擦嘴巴。
旁边的人站了起来，直接走到了余笙的面前。
“你谁啊！”
这声音实在太大，不少人都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啊？”余笙抬起头看着说话的人，“我说什么了？”
齐悦冷眼看着那人。
“不如你大声说说你刚才说了什么？”
“我说错了吗？联大第一全靠运气好，联军大人这么多却没第一。”那人也在气头上，被余笙讽刺了一顿什么都敢往外说。
联大和联军大的人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和人吵架的第一步，就是“拉同盟”。
“意思就是你联科大得不到第一在最后是理所应当？不知道其他联科大的同学认不认可你这个观点，我在这次小组活动中，认识的联科大同学都很优秀，他们知道你这个同学这么看他们吗？”
现在联科大的学生的表情也不好看了。
和余笙理论的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随后盯着余笙冷笑了一声：“我说是什么呢，原来是靠装可怜拿了两个第一的余笙啊。”
余笙笑了：“你不服？”
“不服。”
“不服那也给我憋着。”余笙冷眼看着那人，“我的第一，没有作弊，靠着自身能力，靠着我的脑子，你有什么资格不服？”
“就是。”沈青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老子很服气，既然我服了，你不服她也就是不服我，你要不要和我打一场？”
联大的人看着联军大的人都站出来给余笙撑腰，也一个个都站了起来。
说到底，余笙被人羞辱，也是因为他们的学校被人羞辱了。
那人的脸色清清白白。
整个食堂很多人都站了起来。
“这人是联科大的吗？”程宜起身，说道，随后擦了擦嘴巴，“我们联科大输了会努力跟上，可不会背后酸别人。”
“就是。”其他联科大的人纷纷应和，就算有什么怨气，现在以及以后也只能憋着。
那人朝着和自己同桌吃饭的人看了一眼。
刚才还在和他一唱一和的人，此刻全部都低下了头，不敢说一句话。
余笙扯了扯嘴角。
“这姑娘野啊。”教官站在监控前。
“这不是在鼓动其他人孤立他吗？”另外一个教官黑着脸说道。
“看看她之后怎么说。”
余笙看着那个人：“聪明人在落后之后会默默跟上去，让自己变得和其他人一样优秀，只有蠢蛋才会浪费时间自欺欺人，觉得其他人的优秀都是运气，觉得自己的差劲是理所应当。”
“别说我带着这么多同学欺负你，这里的大部分人都和我素不相识。”余笙面无表情，“祸从口出，作为成年人，我觉得你应当承受自己胡说八道的后果。”
“欢迎你课后找我练手。”
余笙说完朝着三个舍友看了一眼：“走吧，六点二十了。”
她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乱。
刚才听到那个人说的那些话，她没来由的有些恼火。
一般情况下她是很少会那么开口当众呛人的。
余笙揉了揉太阳穴，没有多想，只当自己今天是心情不好。
魏林深也觉得余笙有点奇怪。
“感觉她平常在学校没这么炸。”楚佑说道。
平常在联大的时候，余笙受到的羞辱可不比这人说得好听，但是她向来是一句话都不说的。
“是因为这次提到了学校？”楚佑偏头看着魏林深。
魏林深摇了摇头：“不知道，可能吧。”
“要是在学校里她有这么能说也不至于被人欺负。”楚佑朝着魏林深看了一眼，“你应该没少被余笙怼吧。”
魏林深微微蹙眉，给了楚佑一个眼神：“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讨人厌？”
楚佑笑了起来，笑声有些放肆。
魏林深再次嫌弃地朝着楚佑看了一眼，快步跑了。
楚佑跟了上去。
“我也和你熟吗？请你离我远一点。”
教官本来想管一下食堂里面的事情，但是没有打起来，只是发生了一些口角，还是那个男生先开口的，怎么管都不对，最后干脆就当作没看见，只是在训练开始前强调了一下让众人在这边好好相处。
余笙面无表情，看上去还在认真听着，实际上思绪已经飞出去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烦躁的心平复下去。
上午的训练内容在于耐力，各种训练耐力的活动做下来，全体都蔫得差不多，也就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看上去还算自如。
沈青和楚佑就在其中。
“我还以为你会比我好一点。”余笙看着魏林深。
魏林深喘着气：“我确实比你好一点，但是过了那个极点，大家都一样，我只是可以比你撑得稍微久一点而已。”
教练要求跑十圈，跑完吃饭。
沈青和楚佑已经跑最后一圈，两个人余笙身边荒了过去。
“你们跑第几圈了？”
“第八圈。”
“啧啧啧，余笙妹妹你不行啊。”沈青摇了摇头，说完就跑了。
余笙：……
楚佑也有样学样，朝着余笙摇了摇头。
余笙很想上去给两个人一脚。
之前看着都挺正经的人，怎么稍微熟悉了一点之后各个都这么……一言难尽。
余笙和魏林深跑完的时候，还剩下一半的人没跑完，不过剩下的大部分都是指挥系的，齐悦比余笙要快一些，几个人稍微休息了一下就去吃饭了。
“下午估计还会有积分战，听说今天晚上也有训练安排。”
余笙微微蹙眉：“也不知道今天的积分战是什么形势。”
“你今天早上那么说，明天肯定会有很多人注意你的排名。”齐悦说道。
“无所谓。”余笙朝着齐悦笑了笑，“想守住这个第一名本来就是很困难的事情，失去这个第一名不也很正常，尽力就好了。”
中午余笙睡了一觉，总算补回了上午透支的体力。
下午果然还是积分赛，不过这次要快得多并且是单人积分赛，主要是射击训练，固定靶和移动靶，每个人拥有二十发子弹，固定靶和移动靶各十发，射击距离都是五十米。
个人积分=固定靶总环数+移动靶总环数X2
分值依旧很大。
余笙本来还想靠着自己和别人之间的分差苟一苟，但显然十苟不成了。
“你枪法怎么样？”齐悦问道。
余笙抿了抿嘴唇：“一般般。”
确实不算好，她开枪的次数很少，基本上都是等人处于静止状态的时候再射击的，固定靶可能还不错，但是移动靶。
余笙说不好。
罢了，只要不脱靶就好了。
射击场可以让一百个人同时射击，一百个人一组，二十组。
先进行固定靶，等所有打完固定靶之后才轮到移动靶。
余笙是一百三十五号，在第二组。
沈青和楚佑都在第一组，两个人还刚好相邻。
基本上在休息的人都去了那一片围观。
打靶的速度很快，沈青和楚佑基本上一前一后完成，全部都是十环，正中红心。
余笙抿了抿嘴唇，深吸了一口气，说不出的羡慕。
“啧，怎么你不会打不中吧？”沈青回头注意到余笙的表情挑了挑眉。
余笙给了沈青一个眼神，没有回话。
第一组的人很快结束。
余笙站在位置上，沈青和楚佑凑了过来，还有其他的围观者。
她深吸了一口气。
上膛，射击。
在她还存在的记忆力确实是没怎么系统地学过的，但是摸到枪的时候还存在着肌肉记忆。
第一枪，八环。
余笙听到有人笑了。
是的，固定靶，基本上都是十环。
不过从第二枪开始，余笙也都是十环。
“你第一枪怎么回事？”楚佑问道。
“没手感。”余笙揉了揉肩膀，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一会儿，用力捏了捏。
第二轮移动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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