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震球的坚持下,录像还是被完整地放出来了。马仙洪虽然有时候天真热血了点,但做事还是挺缜密的,最后赵飞把白琇和顾玲玲的能力都非常详细地说了出来,印证他确实和这两个人有密切的关系。
白琇是全性,还做过那么多残忍的事这个事实几乎是板上钉钉的。
房间内气氛沉凝,仿佛空气都变得凝滞起来,无人说话。
白琇在想应该怎么说——直接承认?但那是原身造的孽,白琇其实很无辜。可穿越这件事更不好说,她真要把这个最大的秘密告诉他们吗?
“白秀秀,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呢!”
是球儿,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摘下了眼镜,冷然地凝望着白琇,清亮的红色双眼里满是痛心疾首之情。
其余人:这又是在演哪出?
王震球纤长白皙的手指指着白琇,脸上充满了被背叛的痛苦,“亏我原来那么相信你,你居然是个全性!我真是看错你了!”
张楚岚很不合时宜地脑内吐槽:有一说一,要在你和白姑娘之间猜一个人是全性,所有人都会选你的。
白琇看着戏瘾大发的球儿,一时语塞。
“球儿,你这么快下定论也不太好吧。”诸葛青思索片刻,决定站在白琇这边,“这个录像并不能证明什么。”
王震球蹙着秀气的眉,神色正直又严肃,他回诸葛青道,“这个赵飞,在公司的档案我看过。他对白秀秀的能力知道得这么清楚,一定和白秀秀有不可描述的关系。”
白琇:请注意你的措辞。
“也许是有人故意告诉他的。这个赵飞看起来像是被人控制了。”诸葛青知道自己的理由有些薄弱,这些人做这个事图什么,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反对球儿,“你现在的想法太偏激了。”
这时,王也握着那个投影球,走到白琇身边,把她和王震球隔开。
看着王道长宽阔的脊背,白琇一愣。
“王也……”
王也侧了侧头,下颌线绷得紧紧的,“没事。”
——什么没事呢,是他觉得没事,还是叫白琇不要担心球儿对她发难?
王道长的手在身侧握成拳,显然他的心绪也并不平静。白琇一瞬间想去牵他的手,但指尖动了动,还是站在原地没动。
并不宽敞的房间内,两个迥然不同的男人相对而立。一个清隽俊朗如山间松柏,一个秀丽多情若枝头花影。
王也问,“那么,你想要做什么?”
球儿一脸正气,摊摊手,“当然是把白秀秀上交给公司处置。”
他随即微妙地弯了弯唇角,用一种很紧迫的声音质问道,“王也道长,你是想包庇一个全性吗?”
“不行。”
白琇看不到王也的表情,只听到他低沉而坚决的声音。
王也说,“你不能带秀秀走。”
——还真让白秀秀那傻白甜小蠢货赌对了……
王震球的眼睛是红色的,平常清清粼粼像树莓果冻,此时颜色似乎加深了一层,显得有点晦暗。
他语气有点无奈:“王也道长啊,请你理解我一下,这是我身为公司的员工的职责。”
他旋即狡黠地笑了笑,“张楚岚和冯宝宝的立场也和我一样。”
冯宝宝听自己的名字被提到,歪着头看了看王也身后的白琇,并不说话。
而张楚岚一脸懵逼:啊,啊?你们不能当我不存在吗?
——老实说,虽然证据相当充分,但张楚岚并不打算把白琇怎么样,他从来就不是非得按照规章制度办事的刻板的家伙。一是张楚岚觉得白琇不像是能干出那些事的人,里面说不定还有什么隐情。二是看到老王和老青的态度,他也懒得惹麻烦做出力不讨好的事。
但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这浑球儿突然跳出来火急火燎地给白琇定罪,让局势一下子复杂起来。要是把白琇就这么带回去,她肯定会受到很重的惩处,王震球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张楚岚吃不准王震球的性子,也搞不清楚他的目的。
“张楚岚,你也想包庇全性吗?”王震球看出碧莲的犹豫,微微笑着说。
张楚岚被球儿上纲上线的一句话拿住了。
他心里头直骂浑球,给老王送去一个“我也没办法”的眼神,嘴上委婉地表示。
“那要不我们先把白姑娘带回去?反正现在这情况……白姑娘继续留在王家也不太好。”
王也看了王震球和张楚岚一眼,没有接话。
他转身,稍微弯下腰让视线与白琇的齐平,说:“秀秀,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白琇躲开他的目光,抓着衣角。忽然掉马,球儿又跳出来做些她不明白的事,她现在整个人都乱糟糟的。
王也清朗俊秀的脸上,没有质疑、厌恶,反而带着一丝担忧。
王道长没有怀疑她,王也只是在平静温和地问她。白琇意识到,王也是相信她的。
她毫不怀疑,只要她说一句那不是她,王也为了她对上王震球和张楚岚这两个公司的人。
他会保护她,即使是在赵飞的口供如此坚实的情况下,即使他自己会被指责和全性牵连,又惹上麻烦。
——他怎么能这么好呢……
这样坚决的袒护、信任让白琇眼眶发酸。
她想直接认命的消极想法烟消云散,她不想继续瞒着王也,继续编织谎话了。
王也像以前那样,低缓地说:“别急,也别哭,慢慢地说。”
望着他棕色的双眸,白琇张张口,想把穿越的一切都说出来,但她突然感觉到,有关“穿越”的事,会有不知名的力量来阻止。
但白琇已经下定了决心。
“这些事……确实是’白秀秀’做的。”她决定迂回地说道,“但是不是……”
——我做的。
可她话还没说完,胸口处的玉蝉忽然发烫,连带着四肢百骸都疼痛起来。她忍不住这股疼,叫了一声,弯下腰去。
“秀秀?”王也第一时间发现她的不对劲,上前一步接住快要跌到地上去的白琇。
“哈……哈啊……”白琇感觉头特别疼,除了疼痛,她什么都感觉不到。
她抓住王也的领口,声音支离破碎,“疼……”
球儿的眉头这次是真的蹙起来了,他脸上佯装的笑意散了个干净,上前伸手去摸白琇的脉门。
冯宝宝说:“她的炁乱咯……她咋个有两种炁?”
王也并未阻止球儿探查白琇的情况。少女在他怀里轻微地痉挛着,像一尾脱水的鱼,又像是在风雨中瑟瑟抖动的花草。
“疼……”她带着哭腔,声音弱得好像下一秒就会消失。
除了环着她,王也甚至不敢动一下。
“秀秀?”
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琇的双眼含着因为疼痛涌出的生理性泪水,闪过一丝碧莹莹的光亮。
她很快就疼昏了过去。
*
再次醒来的时候,白琇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身边坐着个卷□□亮大姐姐。
“球儿,她醒了。”女人招呼道。
从另一个套间进来的青年披散着黄发,穿着T恤和短裤,比之前在王家的时候随性多了。
“秀秀,你感觉怎么样?”王震球走过来,弯腰看她。
白琇一时没反应过来,直愣愣地看着球儿。
看她傻不愣登的,王震球笑了下,问旁边的女人,“兰兰姐,她脑子不是没问题么,怎么看起来像傻了。”
女人瞪他一眼,“你这样说人小姑娘,到时候人家讨厌你了你可没地儿哭去。”
她把手放到白琇身上,白琇觉得一股很柔和的力量进入了经脉中。
“秀秀,这是胡兰兰,兰兰姐。”王震球靠着白琇坐着,“她特别厉害,我请她来可废了好大劲儿呢。”
“兰兰姐你好。”白琇向红发女人打招呼。她记得胡兰兰是圣手王子仲爷爷的徒弟,尤其擅长内科。
——俗话说的“内科还行胡兰兰”。
“你好你好。别听球儿乱讲,我正好在这边就过来了,你别觉得欠他什么。”胡兰兰毫不客气地拆球儿的台。
“兰兰姐你好过分哦……”
“去去去,别吵,看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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