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千手一族都在传——“扉间少爷堕落了。他再也不是我们认识的扉间了。”
每每听到这种不实传言,千手扉间只能无奈扶额。他以前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啊?仅仅每天晚上出去散个步居然都被传成了这样。看来他们都太闲了。
和宇智波一族的战争刚刚结束不久,两族正处于休战期间,但仍不忘了厉兵秣马,准备下一次大战。在这种敏感的时刻,千手扉间还有心情散步,这点让一直“堕落着”的千手柱间都惊诧到了。
也许是弟弟的“堕落”,终于让长子意识到了自己身为兄长的责任,于是他拍着千手扉间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劝解道:“扉间啊,最近怎么呢?是吃不好呢,还是睡不好呢。跟大哥说说,大哥我……”
正当他打算侃侃而谈之时,隔壁带花一嗓子“柱间!钱袋拿到了没有,赌坊门开了”就把某个人的魂儿给勾了过去。
只见千手柱间扯着喉咙应了一声“马上”!然后扭头又拍了拍扉间的肩,嘿嘿地干笑道:“那啥,哥哥我有事就先走了。等下回来继续。”
千手扉间颇为无语地看着自家哥哥颠颠地跑远了。一旁隐身的巫女恍然念了一句:“扉间的兄长都不用训练的吗?”为什么她天天不是看见他在赌坊,就是在去赌坊的路上。
千手扉间沉默了一会儿,说:“大哥,他是天才。”
天才,是的,千手柱间是天才。每当千手一族的人提到天才一词时,都会同时说到千手柱间和自己。但其实真正的天才只有千手柱间而已,他顶多算得上是努力型的天才。知道自己在忍术方面根本赢不过千手柱间,所以他投入了更多的精力在学习和忍术研究方面。
倒不是有嫉妒的意思,只是有些感慨而已。而且千手柱间也并不是他呈现给世人那种吊儿郎当的性格,他也在努力,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拼命努力。经常半夜他起床时,都能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后院独自一人修行着忍术。有时候他们的父亲千手佛间也会在后面看着,只是从未上前打扰。所有人都形成了互不干扰的默契,在各自擅长的领域默默努力。
天才吗?察觉到男孩语气中略微失落的情绪,她俯下身,揉了揉他的头发,微笑:“扉间也很聪明了。”
面对美丽的巫女近在咫尺的笑颜,男孩瞬间涨红了脸,连忙拍掉脑袋上的手,急急退后两步,别过脸,态度强硬又生涩道:“都说了,不许摸我的头!”
桔梗不觉莞尔:“好。”
什么嘛,每次都答应的那么爽快,其实下次还会犯的吧。已经完全“了解”某人性格的千手扉间撇了撇嘴。
其实早熟的千手扉间一早就发现,桔梗对他很纵容,没错,就是纵容,不是那种为了生存刻意的讨好。她对他的要求从不会拒绝,虽然他也从没有提出过任何任性的要求就是了。这种感觉很奇怪,他说不上来。好像只有在她面前,他的面瘫才会失控,自己才会变成一个真正的孩子一样。
“去散步吧,扉间。”她说。
“嗯。”他点头。
在战争年代,安逸是难得而珍贵的。千手扉间在懂事之后就再也没有体味到真正的安逸是什么样的了。而这种感觉在和桔梗散步的时候,他找到了。
巫女的气质宁静又安详,即使只是站在她的身旁,你也会感到一种无与伦比的安心。她的目光会落在每一个地方,却从不在任何地方停留。和她冰冷的身体不一样,纵然是被她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也会感觉到温暖。很矛盾,在她的身上却出奇的和谐。
她走得不紧不慢,偶尔还会停下来向他询问她从未见过的东西 。由于桔梗是灵体,所以除了她的宿主千手扉间之外,其他的人都看不见。因此一路上,从他人的视角看去,就是千手扉间一个人对着在空气自言自语。不少人吓了一跳,开始议论纷纷,恐怕从明天又会流出“扉间少爷得了失心疯”之类的不实传言。唉,可怜的扉间。
“快到春天了。”
桔梗在一株抽出嫩芽的树前停下,柔和目光落在枝头那枚小小的嫩黄色芽儿上,眸子里闪过一丝幽光:“被大雪掩盖的悲伤也会在春天重新发芽生长吧。”伸出手,抚摸着冰凉的树干,没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要是雪一直下就好了。”
“这样大家或许才会更加关注自己的冷暖,而不是战争吧。”
这是属于一个孩子的心愿了。
“被掩盖的悲伤永远不会消失。”千手扉间恢复了一贯的面无表情,抬头注视着枝头瑟瑟发抖的嫩芽,说道,“只有把它曝露在阳光下,才有被蒸发的可能。”
啊,居然说出这样的话。真是聪明的孩子。
转眸,明媚的阳光照进漆黑的瞳孔,她朝男孩伸出手:“扉间,回去吗?”
他垮了脸,上前抓住她的手,脸颊微红,一副别扭的表情:“回去吧。”
春天的第一朵花盛开了,点缀在光秃秃的枝头,然后在战争的哀鸣中,落入尘土……
冬天一过,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再次爆发了大战。这次的战争死去了大量的忍者,连千手柱间家隔壁的十岁的带花也在那次战争中牺牲了。因为忍者的凋零,再也无法支撑长期的军事活动。经过议和,两族暂时签订了停战协议,准备休养生息。
真不知道是该如何评价这种战争,用伤亡换取了短暂的和平,接着用“和平”时期培养的战力再去引发另一次战争。无休无止,无限轮回,这样真的有意义吗?
“一点意义都没有。”千手柱间站在一族之长的面前,如是说。
“啪!”满身血污的男人扬起巴掌狠狠地打在了他脸上,狼一样的眼睛死死盯住他,“你在想什么?你说牺牲的人没有牺牲的意义,你将那些战士的生命放在什么位置!”
“那不是牺牲,只是死亡,没有任何意义的死亡!”一直以来吊儿郎当的千手柱间头一次用无比坚定的目光与自己的父亲对视,语气没有丝毫让步。
千手佛间冷笑一声:“就算叫的再大声,也不过是为了掩饰你内心的懦弱。忍者就是为了战争而生,如果没有战争就没有存在的意义,即使是死也只能在战场上死去!”
千手柱间没有反驳,握了握拳头,看向自己的父亲:“我会证明您是错的!”说完,他扭头跑出了房间。
大哥。银色头发的男孩站在震怒的千手佛间身旁,一脸担忧地望着柱间的背影。
千手佛间冷“哼”一声,吩咐了一句:“看着你大哥,别让他死了。”然后也甩袖离开了。
真的是,老的少的,都不让人省事了。千手扉间不禁感到心累。
这次千手扉间没有再在赌坊里揪出千手柱间。他在千手带花的坟墓前找到了他。
“我会创造一个没有战争的忍者世界。”
脚步微顿,穿着黑色和服的银发男孩停在了背对着他,离他不远处的千手柱间后面。
他握紧拳头,认真注视着友人的坟头,神情严肃:“我会结束战争,让所有人都不用担心明天会死去,然后在村子里开几个赌坊。不过带花你肯定看不到了,会羡慕吧。”
听到这里,千手扉间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你羡慕也没用,谁叫你死了了。不是说过打不过就要跑吗?你肯定又没有听我的话,傻傻的冲了上去,活该。我才不会为你难过,只可惜没有和我一起去赌坊的人了。没关系,我总会找到第二个的,你就这么死着吧……”
说到最后,肩膀开始微微耸动,他把脸往掌心一埋,自己就哭了起来。后来越哭越大声,吓得树上的乌鸦都哇哇飞走了。
“大哥。”千手扉间担心地走上前去,手一搭上千手柱间的肩膀,他就捧着脸转了过来。
“扉间……”
“大哥你……”
看着眼前涕泗横流的某人,千手扉间吓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只见千手柱间鳖着嘴巴,鼻涕滴到了掌心里,眼泪哗哗地往下流,一脸可怜巴巴的瞅着他:“扉间,你带花哥死了,死了你知道吗?我刚刚又跟老爹吵架了,你说我会不会死啊?”他一边说着一边朝扉间哪儿凑了过来,手里粘着——鼻涕:“我说扉间 ,给我条帕子呗,大哥这样太没形象了。”
您居然还有形象!千手扉间觉得自己可能听到了什么笑话,需要去洗一洗耳朵。
看弟弟不但不给自己帕子,还一脸嫌弃地退出好远,千手柱间顿时“生无可恋”,仰头长叹一声:“既然如此,我就只能这样了!对不起了,带花,我可能不会再来看你了。”
千手扉间以为他被千手带花的死刺激的自寻短见,刚喊了一声“大哥”,就见千手柱间伸出手径直朝墓碑哪儿——揩了一把,随即,揩了第二把,接着,收回来,和另一只手合起来搓了一搓,最后拍了拍掌心,轻松道:“呼,干净了。”
千手扉间豆豆眼:……=_=怕不是个傻子。
“对不起,大哥,我突然想起父亲找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说完,生怕千手柱间不让他走一样,飞快地离开了。
“这孩子。”千手柱间背着手,老父亲一般无奈地摇了摇头。
“诶,这不是有帕子吗?扉间那孩子真是的。”千手柱间眼尖地发现了某人落下的帕子,正打算伸手去捡。只觉猛然胸口一痛,他被飞来的一脚嗖一下就踹到了他刚刚揩过某物的地方。
“抱歉大哥,帕子我就先拿走了!”
千手柱间捂住胸口,挨着墓碑缓缓滑落,颤抖地伸出右手:“扉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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