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桔梗已经在千手一族度过了四年光阴。期间宇智波和千手一族之间爆发了无数次战争。而在某两次战争中千手扉间的弟弟千手瓦间和千手板间相继战死。
那一年,千手柱间十二岁,千手扉间十岁。
兄弟的死亡明显给他们带来了沉重的打击,那一段时间,千手柱间经常跑到离村子一个人默默地游荡。而千手扉间也把自己埋藏在学习里,减少伤悲的时间。
“桔梗。”
正埋头看书的银发男孩抬眸唤了一声,白衣绯裙的巫女从窗口处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千手扉间习惯了桔梗的存在。如果她不在身旁的话,自己反而时常静不下心来。所以两年前桔梗说要离开时,他没有同意。
桔梗本来也无处可去,见他有挽留自己的意思,也就顺势留了下来。只是不知道猫和狐狸到底掉到哪里了?不过他们之间有契约联系,总有一天会找上门的吧。自己待在一个地方,兴许还容易被找到一些。毕竟这个世界的科技都太过落后,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去散步吗?”桔梗问。
自从千手两兄弟死后,千手扉间已经很久没有出过门了,更别提去散步了。
千手扉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
看到如往常一样在街上徐行的千手扉间,那些习惯了男孩每天傍晚都会在夕阳下漫步的村民纷纷露出放心了的表情。
“太好了,看来扉间少爷没事了。”
“唉,只是赌坊里还是没看到柱间少爷的身影啊。”
不知从何时起,千手柱间和“赌”联系在了一起,而千手扉间也和“散步”这项有益身心健康的活动绑定了。后者倒是无所谓,只是前者略有些,咳咳……
“扉间少爷,要金平糖吗?”今天的小摊老板显得格外的和善热情,没等千手扉间拒绝就塞了一把糖进他的怀里。知道对方是在以自己的方式安慰他,他也没有推却,只是礼貌地道了一声“谢谢”。
撕开包装纸,将粉色的糖果塞进嘴里。甜腻的味道通过舌头舔舐蔓延至整个口腔。银发男孩站在樱花树下,安静地咀嚼着甜蜜的糖果,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
“不好吃吗?”纤细的黑发拂过漆黑的眸子,桔梗微微俯身 ,按住他柔软的头发。
男孩抬眸,两片异色瞳影相撞,猩红的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双的清幽的黑瞳。他嚼了嚼嘴里的糖,鼓着的腮帮子陷了下去,伸出捏着糖果的手凑到她嘴角旁,道:“你可以试一试。”
桔梗不怎么喜欢吃糖,但见他一副认真的神情。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受了。
嫣红的唇角触碰到粉色的糖果,无意中摩挲过男孩细腻的指尖。很轻的接触,如果不是指甲上留下的湿印,几乎感觉不出来。
千手扉间收回手,背在身后,指腹细细磨砺着微湿的指甲片。
糖果在舌尖融化,变成甜浆滑入喉咙,很黏,也很甜。桔梗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太甜了。”不过小孩子应该是会喜欢吃的吧。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千手柱间跌跌撞撞地从街道口走来。似乎是因为太兴奋了,脸颊红扑扑的,连走路都有点不稳,手里还往空中抛着石块儿。
千手扉间觉得很诧异,自从千手瓦间和千手板间死后,他就没有见到过自家大哥有如此外露的情绪,难道他……
“看样子是恋爱了吧。”桔梗插了一句。
不不不,你知道恋爱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吗?千手扉间以严重怀疑的眼光看着她。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桔梗莞尔一笑。
“你怎么知道他恋爱了?”千手扉间实在不太相信自家大哥那个榆木脑袋里会有恋爱这种意识。
桔梗仔细思索了一下,右手轻敲左掌,眉目一松,似乎一瞬间想了起来:“柱间的情况和书上描述的很像。”
所以你也只有理论知识,根本就没有事实依据对吧?
“我觉得他找到了新的赌友这种情况还要可信一些。”
桔梗:……
远处的斑:阿嚏,谁在说我?
千手柱间的异常不仅千手扉间感觉到了,就连千手佛间也注意到了。
一日,千手柱间如往常一样出门了,千手佛间端坐在办公桌旁,冷冷地盯着他走远的背影,扭头对一旁的千手扉间吩咐道:“去跟着你大哥,看看他都做了什么好事。”
“是的,父亲。”
千手扉间一路尾行着千手柱间,一直走到离家很远的南贺川。
他就这样看着千手柱间走到河岸,对面缓缓走出一个少年的身影。和自家大哥差不多的年纪,衣服不像千手一族的样式。黑色的刺猬头,漆黑的眼睛,那打水漂的动作和手法是……宇智波!
红色的眼珠猛然瞪大,靠在树干上的拳头几乎要将树身压得凹陷下去。
轻飘飘的人影从他身后走了出来,桔梗望着河对岸的少年,眉眼一怔:“斑?”
“你认识他?”压低了嗓音,千手扉间的声音有些干涩嘶哑,他抬头,眼珠机械地转动,冰凉的目光落到她毫无异色的脸上。
桔梗斟酌了一下用语,说:“我曾经在他家里寄居过,一段时间。”
和自己猜测的大致一样,千手扉间没有再多问,转身就离开了。桔梗顿了一会儿,也跟了上去。
晚上千手柱间回来了,然后就被千手佛间叫到了书房。
千手扉间安静地立在走廊下。约摸一个小时后,千手柱间拉开房门,走了出来,一抬头,便看见了面无表情站在廊下的弟弟。
千手柱间的脸颊上有一个通红的巴掌印,显然刚刚是挨了教训。对于可能是使自己受到责罚的始作俑者,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地走了下来。
当对方不动声色地走过自己身旁时,千手扉间沙哑着声音,开口了:“我不会道歉的。”他紧了紧拳头,喉咙里泛着疼痛。
千手柱间笑了笑,安慰似的拍了下自家弟弟僵硬的肩膀说道:“你不用道歉,你没有做错。你只是做了你认为对的事情,我也只会做我认为对的事情。”说完,他侧身走远了。
千手扉间待在原地,握紧了拳头。
作为族长的长子却和敌人有交情,这无疑是千手佛间的奇耻大辱。为了洗刷这份“耻辱”,他决定让千手柱间“戴罪立功”,也就是以他为引,抓住宇智波斑!
千手柱间如平常一样前去赴约,只是他的脸上没有了雀跃的表情。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和弟弟就跟在后面,随时准备取走自己好友的性命。他无法劝阻,也不能反抗,只能紧紧地握住手里的石块儿,祈祷宇智波斑不要出现。
可越不想发生什么就越要发生什么。当看到宇智波斑出现在河对岸时,他的心情反倒平静了下来。
桔梗站在树梢上,从她那个方向看去,依稀可见宇智波斑后面的草丛里隐藏着两个人影。看来两方都有同样的打算了。这样的话,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
只见树下的千手柱间和对面的宇智波斑随意拉扯了两句,同时将石块儿掷出,交换到了各自的手上。最后没有再说什么,就这样道别了。
那石头上有东西。桔梗摸着下巴想。很聪明的做法,但不可能逃过千手佛间他们的眼睛。果不其然,就在两人转身要走之时,千手佛间和宇智波田岛同时从两岸冲了出来 ,后面分别跟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斑!快跑!”
千手柱间急忙喊了一声,但还是快不过父辈的动作。
双方迅速纠缠到了一起,因为差不多是势均力敌的实力,并没有打斗多久,最终以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决裂为结束。
失去友人的第一天,想他。
不能和友人打水漂的第二天,想他。
去赌坊的第三天,想他。
输完了钱的第四天,想他。
被赌坊老板扔出来的第五天,想他……
在千手扉间看来,千手柱间并没有因为失去朋友而有太多的情绪变化。除了赌运更差了一点,他去赌坊捞人的次数更多了一点,然后上门要债的人又多了一点,其实也没多大变化……应该吧?
半夜起床,千手扉间站在门口,沉默地看着正在修行忍术的少年。
除了进赌坊的次数更多了一些,好像他晚上练习忍术的次数也多了起来。不知道算不算一种无声的抗议。
啪。
千手扉间看见对面的父亲关上了房门。
正在凝聚查克拉的少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默然注视着天边的明月,说:“那个位置迟早是我的,所以我可以改变。”
那个位置?千手扉间蹙起了眉头。
夜风袭来,吹动单薄的和服飒飒作响。银发男孩抓紧身旁的门框,微微上前挪动了一步……
几年后,千手佛间在战场上牺牲了,千手柱间顺利继承了族长之位。而宇智波一族那边也传来了宇智波斑继任族长的消息。父辈的战争终究延续到了子辈身上。
“桔梗。”
一天,素来稳重的千手扉间突然兴冲冲地拉着她来到了自己的实验室。
十七八岁的少年,容貌已经长大,银发红眸的特征混在人群里,让人一眼就可以看到他。英俊又独特的相貌加上沉稳庄重的性格,实在是忍村里不少未婚少女的梦中情人。只不过这位少爷醉心于研究,无心恋爱,导致怀春的女孩伤透了心,只得把目标转向了——→_→千手柱间(千手柱间(掀桌):喂!你什么意思!)
大家都知道沉迷于科学的千手扉间在搞研究,可他到底整出了什么东西,其他人也不知道。
千手扉间的实验室,就算是桔梗也没有进去过几次。特别是到了后面,他似乎在秘密研究着什么东西的时候,就根本不让她进去了。现在他忽然主动邀请她去,这着实让她有点好奇。
推开门,银发少年拉着少女的手走到一架木床旁边。
当桔梗看到躺在床上的“自己”时,震惊地睁大了眼睛:“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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